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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在紧张的过程中进行,他已经是近乎麻木地看着医生的动作了,那些血,刺痛了他的双眼。
谈景墨在心底叫嚣着,想狂奔,想杀人。
从来没有想这样,憎恨过自己,他怎么会相信了她的话?他就是死乞白赖,也要跟她一起来的啊!
他还来不及体会当爸爸的喜悦,就被流产两个字眼击落了。
那是怎么样的一番感觉?
他一直很期待一个孩子,跟宝儿一起之后,期待有一个,像她这样,又萌又呆又乖的小女孩,他可以抱着她,搂着她,骄傲地向全世界宣布:这是我的女儿!漂亮吧?
可是,他还来不及感受她的存在,她就离开了,混成一摊血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上天,你怎么会这么残忍?
谈景墨双目通红,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现在,他最最亲密的人,他的妻子,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他期待着的女儿,却离开了他们,或许,是上了天堂!
足足三个小时,才完全结束手术。
一声摘下口罩,沉重地对谈景墨说:“这位先生,病人应是没有大碍了,不过至于苏醒,还要看时间,我看病人很脆弱,了无生趣啊!”
说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的,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么?而且还是刚刚开年!
谈景墨转身,一把抓住医生。“你说什么?她怎么会了无生趣?你在瞎说!你再瞎说试试!”他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医生能体会谈景墨此刻的心情,也不反驳他,只是叹着气,离开了加护病房。
病房里面,宝儿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般。
此刻她的脸色惨白,看不到一丁点儿血色。巴掌大的小脸,看着都觉得心痛。
谈景墨呆呆地坐在病床上,看着她,以及被子,似乎想透过被子看其他的东西。
看的,就是曾在她的肚子里面呆了一个半月的宝宝。
爷爷回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绝对不会同意他跟宝儿的事,所以他想,直接先造出个小人来,缓解一下两人之间的气氛。
比较是爷爷,而她又是妻子,他不希望两人每次都是彼此相看两相厌的情况,当然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相处的。
而他爷爷最大的软肋,就是小孩,他逼了他这么久,无非就是想谈景墨早点结婚,加上快点生个孩子给他玩玩罢了!不然,老人家的世界,很无聊!
所以,他哄着她,第一次没做措施。
可是,谁知道竟然会这么一次就中了奖!
谈景墨痛恨,悔恨,早知道,他怎么会这么做?他就不该这样做的!
她本来就柔弱,现在经历这样的事,她怎么振作?他最怕的无非是一件事,那就是她一跌不振!
看得出来她对家人很在乎,他也知道她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答应自己了!
可是一味的付出,换来这样的对待?她的家人,还能称为家人吗?
而且,若仅仅是没回家就遭到这样的处罚,那么她之前,得到的温情,到底有没有?
谈景墨咬着牙,满脸憔悴。
病房的门被打开,却不是护士医生,而是那家对宝儿施了暴行的白家人。
白父白母以及白焕民怔怔看着病床上的宝儿,满脸不置信。
这个,有这么严重吗?
脚下,却在慢慢地发着抖!
特别是白父,鞭子打在她身上的时候,他几乎能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他能想象,那会是有多痛!
谈景墨满脸阴郁转过身来,见到是他们,冷笑,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他们面前。
直接将门带上,不给他们进来的机会。
“看到这样的结果,你们满意了?”他步步逼近,狠狠盯着这一家人。
白父摇头,脸上有悔恨有恐惧。他不知道,会这样的!他只是,不想她继续堕落下去,不想被误了她的一生!
“你知道吧?她刚刚怀孕,才一个半月,因为你的一顿鞭打,流产了!现在,她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就是你们想看到的了是么?你们,恨不得亲手杀了她,是么?”
谈景墨一把提着白父的衣领,不知告诉自己多少遍了,才忍住一拳头挥过去的冲动!
他笑,讥讽地笑,鄙夷地笑,却是为宝儿悲哀。
“她为了你们,付出的多少?你知道吗?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她累成什么样,你知道吗?六月的火辣辣的太阳底下站足十个小时,就是为了那七八十块钱!你试过没有?”
白母满脸震惊,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
可是,心底却微微地抽痛着!
再怎么说,都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嘴上说得再讨厌,心底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她不是……”白焕民想说她不是被他包养了么?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却被谈景墨一个眼刀子飞过来,直接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她不是什么?攀上我这棵大树了是不是?你们这么以为的?呵呵!”他走到白焕民身边,一拳就揍了过去。
白父是老人,他不能下手,可是心底的心已经快要把他逼疯了!
但是这个白焕民,又不一样了!
“大学四年,她省吃俭用,一个人打几份工,学习成绩却很优异,你们知道么?你们以为,她是铁人吗?以为她无坚不摧吗?要不是你……”
谈景墨的手着怔住的白父,嘴角再度恢复了冷笑。“要不是你的病把她害的,你以为今天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么?”
“有你们这样的父母,简直就是一大悲哀!”
V161
T市的依兰斯医院,也就是陆希桀之前所在的那件医院,看护人员奇怪地发现陆封的心电图上嘀嘀作响,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爱睍莼璩
看护赶紧给萧素雅打了个电话,然后再联系了医生。
萧素雅家就在这个依兰斯医院的旁边,不一会儿就来了,身后还跟着已经恢复痊愈的陆希桀。
“怎么回事?”她焦急地问看护。
“不知道,突然心电图变得好奇怪。”看护摇头,她也不懂。
病房内,医生正在检查。
萧素雅猛地推开门,走了过去。
“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有没有受到什么刺激?这有好有坏,病人很有可能醒过来!也可能会永远睡过去!”
医生的话,在萧素雅的耳边响起,她抬头,瞳孔整的老大,紧张地看着医生:“医生,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出事了?”
伸出手放在陆封的胸口,那里,心脏砰砰砰地跳着,快速而剧烈。
“他是不是受到刺激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快想想有什么是他放不下心来的,务必在他耳边跟他说清楚,他很可能会醒过来!”
萧素雅的心底,思绪乱飞!他放不下的?她不知道是哪个!
她一把扯过儿子,“小桀,跟爹地说话,跟他说话,他快醒过来了,就要醒过来了。”
她自己也是,怔怔地看着床上俊美如斯的男人,眉宇之间的英气,一直都是她熟悉的,深爱的,百看不厌的。可是,他这么一睡,就是一年,怎么对得起每天苦苦守在病床前的她?
“爹地,你醒醒,你不要小桀了吗?”陆希桀也是泪眼朦胧,在旁边哭了起来。
这么久了,家里听不到他爹地的笑声,他感受不到之前浓浓的父爱了,他怎么会这么残忍?将小小的他丢在一边不予理会?
两人在病床前跟他说了很久的话,可是他还是一动不动地谁在那儿,没有反应!
萧素雅心底发凉了,没有用,是不是,他这一生都要抛开自己和儿子,一直睡下去了?
“陆封,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等了你那么久,我守了你那么久,你还是要抛下我吗?你给我醒过来知道没有?”她的手,不停地捶着床沿。
“你再不醒过来,我就带着我们的儿子去改嫁,我再也不会来这里看你,再也不会来照顾你了,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啊?”萧素雅满脸的悲伤。
仍然是一动不动地躺着,完全没有反应。萧素雅失神了,眼泪不停地留着,跌坐在地上,环抱着自己,茫然无措。
“妈妈,妈妈!“陆希桀在她的耳边哭喊着。
萧素雅也哭,抱起儿子,紧紧地抱着,她怕,怕极了,老天差点夺去了她儿子的生命,她不能让他有一点儿受伤。
“乖,别担心了,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会!”她在他的耳边低声轻喃道。
稍微过了片刻,萧素雅略带回神,猛然想起一件事。
颤抖着掏出手机,直接将电话拨到谈景墨那里。
“谈总,宝儿在那里?你先将人借我一下好不好?只要一会儿,一会儿就行的。”她不停的啜泣着,跟谈景墨认识的那个精明强悍的陆氏总裁一点儿都不像。
谈景墨苦笑,脸上全是苦涩。
“我何尝不想帮你?可是她自己现在都还在病床上,生死未卜,我怎么将人借给你?”
电话的彼端,谈景墨苦涩的声音传过来,像是魔音一样回荡。
她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手机“拍”地一下,掉在地上,她回过神来,看着病床。
“你妹妹快没命了,你还不快起来去救她?你就是这样当哥哥的?只会在心底悔恨,却永远救不了她是不是?”
她像是发疯了一样,在陆封的床边大声喊道。
“快制住她,她有点失控了!”医生紧张地喊道。
“陆封,你是不是男人?遇到事情只会逃避是吧?你听到没有,你妹妹快死了,生死未卜,要是你不去救她,大家都没有办法,她会死的,会死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你解救她的最好机会啊!你知道不知道?”
萧素雅渐渐地安静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着病床上的人,希望奇迹出现,希望他被自己吓醒了,一溜烟地爬起来要去救他的妹妹。
可是,还是没有!
她爬到他的病床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妹妹了,她很善良,很漂亮,她跟你长得很像,第一眼,我就觉得你们是兄妹了。而且,她救了我们的儿子,她很勇敢的是不是?”
轻笑了一声,她继续说道:“可是,谈景墨说她现在生死未卜,你知道这个概念吗?谈景墨好像很伤心,很难过的样子啊,他好像是真的喜欢她呢!”
“我理解谈景墨的感受的,因为,我就是这样过来的。足足一年呐!我要扛起公司,要照顾我们的儿子,还要照顾你,如果不是你可能会醒过来的这个可能一直支持着我,我早就崩溃了,我早就放弃了,你知道么?”
“所以陆封,醒过来好不好?算我求求你你,我们需要你,宝儿也很需要你,你知道吗?你知不知道?”
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眼皮子还是没有睁开!
陆希桀在一边,红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切。他额头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露出粉红色的新长出来的肉。
“爹地,你听到我们的话没有?”
萧素雅沮丧地看着面前的陆封,即使到了这个程度,他还是不愿醒过来么?
她神情阴郁,脸上全是泪痕,头发乱糟糟的一片,狼狈极了。像是小叫花,没了昔日的强悍,有的,只是一颗期待丈夫醒过来的心。
不知道过来多久,久到萧素雅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睡着了,好像什么都无所知了,头上,有人在轻轻地摸着她的发丝。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沙哑的声音传来,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面前,是陆封那张消瘦的脸!
很惨白,很吓人,可是,那里有着生机!
V162
H市的一个县级医院加护病房门外的走廊上。爱睍莼璩
谈景墨还在和白父白母僵持着。
他从小也是跟着谈鸿涛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