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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因为大家都宠我,真心对我好!”
白秋远摇了摇头:“我现在知道了,其实这不是对你好,这是在害你。我们忘了你也是一个**的人,不是任何人的依附,你会有你要走的路,要遇的人,要经历的事,我们应该在你的成长中扮演引导者而非保护者,引导着你去看清这个世界,去认知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做你的坚强后盾,让你不至于对这些都如此的不了解,如此的不设防。可是我们偏偏做了保护者,把你世界中的一切人心险恶都尽可能地扫除,让你的世界里非常简单的只剩两种,非黑即白。”
“这样不对吗?做人本来就是要黑白分明,才能行得端坐得正啊?”
“黑白分明·……丫头,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是非黑既白的,这世上,更多的是灰色,介于黑与白之间的暧昧灰色,你不能说它是错,也不能说它是对,你只能说,它与你的立场同或不同,与你的道德认知同或不同。就像杀人偿命,可若被杀之人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魔,而那杀人之人是因为被他逼得走投无路才奋起反抗,又该如何来判定呢?凡事有果必有因,很多时候,你无法单纯地去论定一个谁对谁错的。”
说这话的白秋远瞥了一眼另一边的钟木,见他正侧身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一脸沉思的表情,不由弯了弯嘴角。陆晓雯的表情由疑惑变得茫然:“师父你说的这些,有些我能明白,有些我明白不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些,跟你的伤又有什么关系?”
白秋远对着陆晓雯又是慈爱地一笑,随即做了个深呼吸,语气轻松道:“关系就是,不管原因为何,既然为师的腿已经废了,再来惋惜、伤心都是多余的,凡事有果就有因,何必去理会那么多?人生在世,总共不过几十载,与其为了已经过去的事情花时间伤神,倒不如坦然地去面对它,接受它,然后享受它。生活的道路千万条,各条都有各条的精彩不是?是,今后我是使不了燕空飞云了,但说不定我可以研究研究轮椅和轮椅上的功夫嘛,不也一样是种体验?”
看白秋远一副完全不把自己的残疾当回事的态度,陆晓雯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半天才委委屈屈地说了一个“哦”字。
白秋远用力拍了拍陆晓雯的脑门:“行了丫头,你师父我都不难过,你在那边较的什么劲?好好好,就当师父我这伤是替你而受,谁让你是我徒弟呢?这也从另一方面证明师父老当益壮,还是能给你们年轻人出点力的嘛!我个半老头子残了就残了嘛,总比你们小年轻残了好吧?”
陆晓雯再次打算开口反驳,直接被白秋远挥手赶人:“打住,别继续废话了,你呀,赶紧去找人帮忙,把那木头小子移到其他军帐中去,这万一我睡觉打个呼噜啥的,影响他休息就不好了。”随即又对钟木嚷道,“木头小子诶,你也别忙着谢我这么体贴你,记得挪了地儿之后好好帮我琢磨琢磨轮椅,要能衬得上我这么有型的才可以,太没技术含量的我可不要啊!”
钟木颇有点无语的点了点,随后翻身仰躺,以免不小心泄露自己脸上的神情,而陆晓雯实在是被白秋远弄得没辙,只得遵照白秋远的吩咐找人帮忙去了。
两个人一个翻身,一个转头,都没能看到,白秋远在他们目光移开之后,那一瞬间的征愣与落寞,低垂的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嘴角那似有若无的苦笑,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苦涩。
再怎样洒脱的人,都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接受自己瘫痪的事实,很多事,道理是看得透彻,但离做到还差很远。只是白秋远知道,这些都只能靠自己调整。当年那么多的事还不是一样地调整过来了,反正总有一天自己能坦然面对,现在就先把样子装起来给孩子们宽宽心又有何不可?
正文 51、怎道一个乱(上) 。。。
作者有话要说:苍天啊,大地啊,李子终于恢复更新了,亲们激动不激动不?要是激动,就给李子来点鼓励嘛,至于是啥,乃们懂的,偶要花花,偶要留言,尽情地向偶砸来吧~~~尽管心急如焚;却还是顾虑到紫清受伤的身子。所以;几人仅是白天赶路,晚上无论如何也要进城住宿。所以,待得几人赶至祁旻山脚时;又是好几日过去。不过,值得欣慰的是,不知是不是因为小离日日都会替紫清走两遍真气的原因,紫清的伤恢复得无比之快,现下;竟已几乎痊愈。
走在自小便万分熟悉的山道上;李书谣的心下却说不出的慌乱,耳旁听惯的虫鸣鸟叫,也只是增添了她的烦躁;完全不顾身后几人能否跟得上,李书谣只一味地提速再提速,心头那股说不出的不安让她脚下的提速都变得纯属下意识反应。
至半山腰的布阵之地,李书谣的心更是失了跳动般“咯噔”一下,随即如疯了一般向山上冲去。随后赶到的白幕棠看了一眼四周,皱起眉对紫清道:“阵法应是已经被破了,书瑶的样子不对劲,我先行一步,没了这阵,你们顺着山道走就可以了。”撂下这句,也顾不得初次进祁旻山的两人会不会有问题,一甩衣摆便匆忙追赶而去。
赶到那片熟悉之地的白幕棠,也被眼前的状况弄得一惊,随即想到没时间为此发愣,连忙快步上前拉回还想往前冲的李书谣,而李书谣却拼了命的要挣脱白慕棠的桎梏,白慕棠不得己使上了七层功力,竟只是勉强制住丝毫内力未使濒临暴走的某人,急红眼的李书谣好像忘了自己满身的功夫,对着白慕棠就是一通乱拳乱脚,嘴里不停地嘶喊着:“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爹娘!放开!你给我放开!给我滚!”
白慕棠硬受了李书谣的这顿乱打,眼见就要拉不住她了,无奈之下右膝对着李书谣的后膝就是一下,李书谣一个踉跄,直接单膝跪了下去。
“你没看到火还没彻底熄吗?这么高的温度,你是要去找人,还是要去找死?”
李书谣根本听不进白慕棠的话,刚刚那一跪之后,好像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只是冲着面前偶尔仍见火苗窜动的焦黑院落,反反复复喊着“爹”喊着“娘”,甚至从不肯轻易示人的眼泪也不受控制的从眼角落下。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她才是带来灾难的那个,为什么却不是她来承受?而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书铭落入瀑布,无法拉回;眼睁睁看着自小长大的祁旻山被毁,无力阻止;甚至,连爹娘是生是死都无法得知。
她无法接受要面对双亲烧得面目全非的可能,一如当年,无法面对书铭被拉入瀑布时对着自己伸出的双手,伴着那一声又一声的“姐姐救我”,这样的画面,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里都如魔咒一般,在她脑中萦绕不去,她不知道,倘若再来一次面对双亲的离去,她是否还能有勇气活下去,是否还有必要活下去?还是说,很多年前,落入瀑布的就应该是她,而不是书铭?
命运,总是在你自以为是能挣脱它时,蔑视着告诉你,你永远只是它手里的玩物。
不敢确认又不甘离开的李书谣,喊“爹娘”的声音一声低过一声,直至最终的只剩低泣,白慕棠终是不忍,提步上前欲将李书谣拉起来,还未碰到她,便被李书谣突如其来的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弄得愣在当下。
这一声里的痛苦,有多少是在为当下?有多少是在为当年?又有多少是在为她自己?白慕棠不得而知。他自认最了解李书谣,可是,他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么多年的了解,也带着自己未曾察觉的自以为是,自以为这样对她好,自以为那样是她想要的,却不知,是否有很多,只是李书谣心底的不忍与善良而让她装作确是她所愿?
两个人,一个低着头半跪于地,一个低着头立于半步之后,画面,好似定格了一般,只余偶尔响起的木头炸裂声在提醒着旁人,时间,未曾静止。
“书瑶姐姐,慕棠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小离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突然而来的静谧,紫清也是满脸不解的看着那一站一跪的两人,不知道,这又是演的哪出。
白慕棠半天才哑着声音答道:“祁旻山的家,没了……李叔和馨姨……李叔和馨姨……生死不明……”
紫清诧异地望向李书谣,不知该如何接话,反倒是小离出人意料地说了一句:“反正没有被烧死。”
一直都好似没听到外界声音的李书谣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个起跃便到了小离的面前,紧紧抓着他的双肩就是一阵急问:“你怎么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小离被李书谣的样子吓到了,印象中的书谣姐姐从来没有这般双目赤红,表情狰狞,若不是身上的气息不容错认,小离都觉得,这个人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书谣姐姐了。
好半天才从眼前的诧异中回过神来,小离语气滞缓地解释道:“若是有活物被烧的气味,小羽肯定会狂躁不止,连我都控制不住,但是现在,他很安静,所以,应该不会有人、或者其他动物之类的活物被烧死在里面。
此时的李书谣已经完全不去理会小离说的是否有道理,还是只是他自己的揣测,她只知道,这句话无疑将她暂且拽离了地狱。抬起手臂猛擦了两下眼脸,整个人快速地平静了下来,反复几次深呼吸后,总算较为理智地开了口:
“对,他们一定还没发现我爹娘,也一定还没找到双龙游丝,所以才气急败坏地烧屋泄愤。如若不然,他们应是拿了双龙游丝就走,亦或在此处等着我,以我爹娘威胁,犯不着烧屋,这对他们没有用处……”
尽管,李书谣的推测里,有太多的漏洞,但此时,却没人忍心去指出来,只因为,这样的推测,何尝不是他们心中所愿?
“既然李叔和馨姨没被发现,那他们会在哪儿?”紫清问道。
李书谣和白慕棠同时惊叫出声:“云洞!”随后转身便跑,紫清和小离毫无疑义地跟上,却不想,跑出没多远,便被人拦了去路
“我就知道,在此处等着准没错!你们定会去藏匿双龙游丝的地方查看是否安全!”
说话之人,几人都未曾见过,只不过,他手中的那柄断剑,却如雷贯耳——武殇掌门武阅,一把断剑,足以让人不得近其五尺之内。
而随着武阅的这一句话,陆续有人从几步台阶下的灌木丛内现身,大多都是陌生面孔,倒是有七人,算是熟人了。
“呦,这不是武殇七色吗?脚程够快的呀!”紫清面上笑得阳光灿烂,话却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很是有股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味。
红绝跳了出来怒道:“什么七色?你是还没吃够我们武殇七绝的苦头想再找死吗?”
紫清一甩长袖,挽着手臂斜目而视,冷笑道:“七绝没了角可不就剩七色了吗?刚好,你们本就是以七种颜色来对应名号的,我这叫法,多般配呀!”
红绝怒喝一声:“找死!”便立即拔剑冲来,紫清的伤势虽已近乎痊愈,不过,那一掌的仇,她可没这么容易忘,打就打,怕你不成?
哪料到,她才作势欲飞绣针,小离便一声口哨响起,随后小羽一个俯冲,愣是凭着利爪和蛮力,将红绝的长剑,生生捏断成好几段,红绝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推出几尺之外。
小离又是一声口哨,小羽应声而动,只听“咕咕”几声,便不见身影,不知是匿在了这山林的哪处。
“清姐姐!是不是这个丑女人欺负你,害你落水的?”
紫清因小离一脸的怒意不自觉地停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