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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怎么突然成想起这出了?
“嗯。”容昐肯定的点头,自己手上已经搬了一箱,放手上掂量了掂量,还挺沉的。
她这一搬不要紧,可唬的秋香脸都吓白了,连忙拦住:“太太,您现哪里能提重物,还是让奴婢来吧。”
容昐扶着腰:“也好。”
秋香也不敢再多问,只顺着她的意思搬起,容昐前头打灯,两夜色中且走且行,两颊都被冻得通红。
容昐觉得自己就跟守财奴一样,再回望这些年的时光,也似恍然一梦,不知不觉之间她已这个陌生的朝代生活了将近八年。
冬卉和秋意也都醒了,见着她回来,一颗紧提起的心才猛地放下:“太太,您去哪儿了?”
容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别出声,们只管听秋香的,屋里等们。”冬卉和秋意不解,秋香只觉今晚太太格外的古怪,也不敢多言就带两个出去往库房走去。
屋外黑漆漆一片,容昐这才看向大钟,不过凌晨两点。
她才睡了一个时辰,就睡不下了。
容昐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圆凳上一口一口喝着,等她们回来。
她看得见秋香眼中的古怪,但她没办法说。
她不相信庞晋川,就算他们现是一条船上的蚱蜢,就算她现还怀着他的孩子,可她仍然不相信他。
若是天灾祸之下,她真的守不住这偌大的庞国公府了,怎么办?等着庞晋川来救她吗?还是这里陪葬?
不行。她为什么要死?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她死了,两个孩子跟着庞晋川结局会是怎么样的?她自己都不敢去想,昨晚她跟庞晋川说的话,不是玩笑话,也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她真的深思熟虑了。
若是真的无法守住,她要走,她要活着,她想活下去。
容昐坐屋里想了半天,默默的打开箱笼,那些做太太的华服,她一概都不要,只要朴素的衣料最粗糙的。
她捡了又捡,也只是勉勉强强找到三套。
一套是那年孩子没时,她去寺庙所穿的绿杭绢对襟袄儿;一套是蓝绸子袄儿;还有一套是和秋香所穿一色的鸦青缎子袄儿,裙子一概不带,都只待了棉裤,容昐将这些衣服收好放最下层的箱子里压好。
三回来时,容昐跟她们说:“们回屋收拾几套衣物包好,放到屋里。”
冬卉恍然有些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她稍稍有些犹豫,问:“太太,您还要们吗?”
容昐紧抿着嘴:“要的。要是带不走,会把这些年的贴己分给们。”这时秋香两才知她们两个说的是什么,神色莫名的紧张起来。
容昐沉思了会说:“这些只是已备不时之需,必须安排好退路,以后再静观其变。”
说着转头对冬卉说:“若是这次能平安度过,一定风风光光的替们找到好婆家。”
冬卉沉默着,默默转过身,容昐看着她的背影,也不再说话。
天边的朝霞远远飘来,染红了一方天地。
天终于亮起来了,带着朝露的气息,容昐推开窗,看向,遥遥看向外面,四周都是高高的白墙,只能听到公府早起奴仆匆忙的脚步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还是这般的鲜活。
只是,庞晋川虽然不说,但是容昐知道,就这几天之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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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早膳,容昐闭目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来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
“何事?”容昐打了个哈欠。
秋意连忙上前道:“太太,大老爷和二老爷吵起来了。”
大老爷?竟是稀奇。
容昐起身走下卧榻,秋香给她披上斗篷,正要往外走,门外丫头通报:“太太,蔡嬷嬷求见。”
容昐连忙让她进来。
蔡嬷嬷似疾走过来,气喘吁吁的,容昐叫给她上茶,蔡嬷嬷拦到:“太太,大夫让您去融睦堂。”融睦堂是正堂,轻易不开,如今两个老爷竟吵到了哪里。
“怎么了?”容昐问。
蔡嬷嬷道:“为了大爷的事儿,如今吵起来了。”她极少这般慌张,容昐知晓定是事出紧急,否则大夫不会让她来叫自己。
当下也不多想,和她起身就走,刚走出门,忽想起什么,对着秋香耳边轻语两句,秋香抬头看她,郑重的点了点头,容昐这才和蔡嬷嬷一起往融睦堂走去。
才刚到融睦堂外面,就见两旁各站着四名生眼的壮汉。
通往融睦堂的大门是紧闭的。
蔡嬷嬷上前敲了门,一个管事探头出来,见是容昐连忙开了门。
才刚进去,就听的里头暴怒的争吵声。
容昐看了一眼蔡嬷嬷,蔡嬷嬷低头迎着她直走。
再到里,就越发少了,连国公府的总管事都被打发到了外面,众见是她,连忙低头行礼:“太太。”容昐嗯了一声,正要往里走,管事拦到:“太太。”
容昐瞥了他一眼,来旺打开他伸出的手,管事见是庞晋川身边得力的,也不敢拦着,眼巴巴见容昐直走进去。
“为了一的私利,竟将整个公府的性命都要陪进去吗!”一个陌生的男声,极是激抗。
正堂里,大老爷正对着坐主位上的二老爷大声呵问,他显得有些暴躁,清瘦干枯的脸涨红了,嘴角微鼓了起来。
两身上都穿着官服,要么是上朝要么下朝。
容昐心下起疑,难道皇上醒了?
正走进去,大夫头上戴着白色纱花,眼中含着泪,走了出来拉住她,什么话都没说,只从旁的丫鬟手上拿了一朵白花簪到她发间,不等她问,哭道:“的儿,皇上驾崩了。”
容昐顿觉浑身一震。
“刚才宫里刚传出的消息,父亲二叔和得去宫里奔丧,这一大家子就交给了。”张氏抹泪抽噎到:“二婶病着,下不了床,刚已通告了宫里头,和何氏都未来得及列入品级,所以头一次还不需们进宫。”
容昐点了点头,按住她干枯的双手。
大夫泪眼婆娑,回过身对大老爷道:“咱们还是快进宫去。”
大老爷气的双手发抖,却对一言不发的二老爷半点法子都没有,怒极了,气道:“二弟啊,到如今还执迷不悟吗?晋川早是太子那边的,若还执意投靠雍王,咱们这个公府迟早会毁手上!”
言罢气的不行,大夫过来搀着他往外拉。
容昐连忙俯身行礼送他们出去,回过身,二老爷已神色平静的抖了抖正二品的官服,极有威严的扫过她一眼,目不斜视的从她身边走过……
容昐一个这融睦堂站了好一会儿。
这里的空气中,都流动着一种气息,这种沉重而又庄严的气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庞国公府曾是何等的尊荣。
可如今,却也被推到这个王朝的风口浪尖之上,很快暴风雨就要席卷而来了。
“太太。”身后有叫了她一声。
容昐这才回过神,是冬卉。
她细步走近,敛目,她耳边低声道:“二太太小产了。”
正文 一触即发
从融睦堂中走出;四周依旧森严肃穆。
冬卉紧跟其后;又道了一遍:“太太;二太太小产了。您要过去看看吗?”
容昐走了几步;停下脚步,百褶如意月裙寒风中被刮得哗哗直响;天阴暗下来了;远处云潮涌动,透着一股肃骨的寒意,她回过头问:“如何小产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好似心思并这里。
冬卉却是不同;她的语调明显上扬了几度;略显得有些激动:“听那边传来的消息,是二爷的一个通房下的手。听说当年;那个丫鬟怀了孕,二爷宝贝的很。紧捂着终还是被二太太知晓,强迫的塞了药后,四个月的男孩活生生被打了下来。”
又是孩子。
这庞国公府里,没有争斗就不能存活了吗?容昐缓步慢行着,走至假山后停下,冬卉不解抬头望去,只见不远处腊梅疾走而来。
“大太太,留步。”腊梅和几个丫鬟招手急叫住,紧赶慢赶着跑了过来,朝容昐一俯:“大太太,家太太让您过去一趟。”
“什么事儿?”容昐没有挪步的意思,只是看着她。腊梅喘着粗气,脸色发白,急道:“皇上驾崩了,家太太落了胎儿,眼下轻易不能挪身,还请大太太主持二房内务。”
容昐低头想了想:“叫来旺带几个小厮一同去。”
冬卉正想这话,一听连忙应下。腊梅赶上前去,拦住容昐的去路,赔笑道:“大太太,内宅外男不可入内,这就不必了吧。”
容昐前路被拦,不悦皱眉,冬卉看她神色,上前噼里啪啦对着她的脸就盖下三四个巴掌,她手道极快,劲道又狠,打的腊梅反手的机会都没,当下呆立原地,待她回过神,容昐早已走开。
落最后的冬珍轻蔑啐问:“是什么东西?也敢拦家主子的路。”她早已厌恶二房许久,平日里下面前作威作福,克扣月例,就是家的爹妈死了,主子赏的银子只要从她们手上过,就必得狠狠拔下两三层的皮儿。
却说容昐进了何淑香的院子,院里不似往日见到那般热闹,来往,今日显得格外的冷清。
她继续往里走,转过一道月亮洞门,往里再走是一道假山做屏挡住,两旁是长长的回廊,雕饰繁琐,漆色鲜亮。容昐绕过假山,只见大院中如芬哭闹着满地打滚,几个妈子一个劲儿的哄着:“小姐,小姐。太太病着呢,咱就不进去看了。”
如芬哪里肯?伸手就扯下一个婆子的头发,又是打又是咬。众正无解时,见她来,就似跟见了救星一般,噗通噗通尽数跪了下来:“大太太。”
如芬抽噎着,肥胖小脸上的五官挤成一团,皮肤粗黑,极像何淑香,见着她就嚷嚷:“谁叫过来的!不许来害娘!”
不讨喜的小孩,容昐摸摸她的头,被她挣扎开去,如芬气急了又想去撞容昐的肚子,吓得秋香连忙拦跟前。
“带下去吧。”容昐看向其中一个衣饰最为得体的嬷嬷道。
嬷嬷却拿如芬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还是冬卉和冬灵抱了出去,耳边还徘徊着如芬尖叫的大骂声。
容昐拉了拉身上的云雁细锦衣,走上台阶去,也不等撩帘。
才一进屋,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她细瞧去屋里暗黑黑的,两边都点着灯,窗户却捂的严严实实的,屋里侍候的婢女见是她,连忙禀告:“太太,大太太来了。”容昐将翠纹织锦羽缎斗篷解下交给秋香,整了整发鬓。
“来了。”还未进屋,就听的一声急促咳嗽声,容昐一张圆凳上坐下,看着床上斜躺着的何淑香,点点头:“嗯,来了。”
一个婢女斟茶递给她,容昐接过,放手中滚了滚,待热气暖和了双手就放到圆桌上。
何淑香幽幽看她,嗤笑:“怎么,怕下毒?”
她头上缠着抹额,黑发蓬松未挽起,身上穿的是大红色锦缎做成的亵衣,眉头皱的紧紧的,嘴角死咬,面无血色,似很痛苦。
痛苦吗?
肯定痛,孩子活生生从腹中打下来,不但身痛心上也痛。
容昐回过神,朝她笑了笑:“是,不敢喝,怕死。”稍顿,环顾四周又问:“那个通房呢?”
何淑香五官霎时扭曲无比,瞪着容昐的目光阴森可怕:“死了,让拖下去活活打死了。”
“哦。”容昐阖眼,就不再言语了。
两就这般冷着,谁都不先说出口。
何淑香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眼中啐出丝丝的怨毒,但细打量下,忽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笑开:“的日子过的也不好,就算宋芸儿死了,还是不好。”她的脸比年底时见得更加消瘦了,下巴尖的就两个食指大小,眼中虽还泛着光儿可眼底下浓浓的青皮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何淑香觉得一阵阵的畅快淋漓,哈哈大笑:“怎么?被说中了?顾容昐,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