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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沉浮之萧后野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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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做皇后的,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

兰姨娘道:“便是我不说那番话,她女儿还是要进去做那皇后。不过说来,图老爷的高兴罢了。那小丫头进了宫,咱们的好日子可就到了呢。”说毕,她见青玉不懂,又嘴角微挑道:“她已是年老色衰,又过了生育的年龄,这一辈子再没什么指望了。那两个女儿就是再好,嫁了人了,又能如何?即便那小丫头做了皇后,这家里的事儿,她也是鞭长莫及。况且那皇廷大内,日子是那般好过的?往后那里头的事儿,就有她烦的了,哪还能顾得上这儿?再说了,就算她贵为皇后,也管不着她老子进谁的房。过上个三年五载的,我若能生个儿子,这萧府内宅还不是我们说了算?这份儿家私,也就是我们的了。”这番话,她说的颇有些洋洋自得,转而又咬牙道:“这小丫头片子在家里,日日只顾与我合气,一天到头不给我好日子过。这下子她进了宫,瞧她怎么再跟我过不去。”说着,便将头上一朵绒花扯下,撕了个粉碎。

却说孟心蕊在楼里,早得了明珰传来的信儿,心中虽是惊疑不定,也只好先嘱咐了锦儿收拾东西。只过了盏茶的功夫,便见萧清婉被玲珑翠柳青莺等一干丫头搀了进来,萧清婉早已哭得伤心欲绝,举步难行。孟心蕊见状,忙忙迎上前,道:“姐姐这是……”说着,又将那后半截话咽了下去,只是道:“快将姐姐扶到内室歇息。”众人七手八脚,将萧清婉扶到内室床上,萧清婉便伏在枕上再不动弹。玲珑与翠柳是上房的丫头,本是送了人来就要回去的。但眼看小姐这般,她们此时走了待会儿又闹出什么事来,不知怎么对上房交代,便有些进退两难。孟心蕊瞧见,便道:“二位姐姐先回去罢。姨妈听说不好,也得二位小心侍候呢。这里有我,不妨事的。”

那两个丫头听了,心里的石头便落了地,玲珑道:“表小姐在这里,是最稳妥不过的,那就劳表小姐费心了。奴婢们,就先回去了。”孟心蕊淡淡一笑,便瞧着文燕与明月送了这两人出去,又低声令了锦儿冲了一盏安神汤备着。再看萧清婉仍旧趴伏着一动不动,心里亦是一团乱麻,待要开口劝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立了一会儿,便带上了门出去,独留萧清婉一人,心里只盘算着让她独自静静,或许就转过来了。

萧清婉伏在枕上一动不动,任凭了脸上的泪水将绣花枕浸湿了一片,屋子里还是闷热异常,身上却渐渐冷了。待泪流干了,再也哭不出了,她才慢慢的撑起身子,望着窗外头的一院子绿树,那翠绿的颜色,倒似是赢绵素日穿过的一件织金圆领衫子的料子色,那日在静怡王妃的寿宴上见着他时,他也穿着那件衫子,手里拿着的折扇上也画着一株翠柳。想来,他是极爱绿色的,自己回来后便拿了翠线和碧色的绸缎,悄悄的打了络子,做了荷包,还不及叫人送去,他便出京公干了。自己还在等着他回来,好把那两件物事递了给他,这东西还没传出去,自己却就成了他人之妻,竟还做了他的继母?真真荒诞无稽!

愿执此手,同携白老。誓言犹在耳边,自己却就转身做了那背信之人。

满心里都是昔日与赢绵执手共誓时的情景,心口一丝一丝的钝痛着,一股股的腥甜之气在喉咙里打着转,然而自己又能如何,方才爹说的明白,抗旨不遵,拖累的就是萧家满门。

萧清婉坐在床畔,一眼便瞅见了绣框子里各样针线并昔日用惯了的一把并州剪刀,阳光洒在上头,明晃晃的甚是耀眼。她信手将剪刀拿起,在手里细细把玩,凉凉的冰着手心,凉意一点点的传到心里,目光也就渐渐的冷了起来,心里便道:我自是不能抗旨的。可若是我没了,就算不得抗旨了。瞧在爹与姐姐的份上,我又死了,想必皇上未必真会为难于我萧家。想至此处,她主意便定了,起身走到日常放绣活的桐木箱子边,将那同心方胜的络子同那绣着并蒂莲的荷包拿了出来,又剪了自己一绺头发,絮在荷包里,将荷包的线收拢了,心道:我素日的心思,青莺她们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两样东西,她们也都见过的。我若去了,她们是会想法子递出去的。

此番料理已毕,萧清婉又想了一回,还是忖道:夜长梦多,还是速速了结的好。摸了摸剪子的尖儿,倒是尖锐的很,便将剪子抵在了自己喉咙上,脖颈微微一凉并无甚痛楚,她口中喃喃道:赢绵,赢绵,我绝不负你。你回来后,定要在我坟上上一炷香,叫我知道。念着,便缓缓举起了剪子,阳光西照之下,剪子的尖儿亮晃晃的,耀人眼睛。

第8章 夜话

萧清婉举起剪子,便要向喉咙戳去,还未触及肌肤却听门口一人惊呼,一道身影扑将过来,便要夺过剪子。萧清婉自是不肯与她,就争夺起来,相互抢夺中,剪子便开了刃,这把剪子是才磨过的,刀刃锋利非常,争夺中但见红光一闪,鲜血便一滴滴的滴在了枕上。

萧清婉一惊,便任由她夺去了剪子,张口结舌:“你……”随即冷了面,道:“你既知我心事,又为何阻我?!就让我死了不好么?至少……至少我还能留个清白身子。”孟心蕊将剪子抹净又放回了篮中,淡淡道:“既是姐姐不以自个儿性命为念,那心蕊便陪着姐姐,黄泉路上也好做个伴儿。只是这等死法鲜血遍地,姨父姨母若见了,必要被唬的不轻。两位长辈都是老人家了,只怕禁受不起,虽是他们也时日无多,平白受这场惊吓,终究是不好。我那里有一味药,吃下去半个时辰人就过去了,就像睡着了一般,再干净不过的。姐姐且稍等,我这就去取。”

说毕,她欲走不走的,萧清婉忙开口道:“你站住。要死的人是我,你搭上你的性命做什么?你说我爹娘时日无多,却是个什么意思?”孟心蕊道:“姐姐如今已是内定的皇后了,大封之前便去了,又是自行了断的。这等大事,姨父姨母岂是瞒得了的?被皇上知晓了,必要降下雷霆之怒,萧府满门又有谁能逃过?你我两家又是至亲,这等大祸自然也是免不过的。既是如此,与其等皇上降旨,受那无穷折磨,心蕊不如就伴着姐姐就此了断。”萧清婉惊道:“这话却是从何讲起?是我自个儿了断了自个儿,与旁人并无关系,那旨意还没下,也算不得抗旨。”

孟心蕊叹了口气,道:“姐姐素日何等聪明,如今却又这般糊涂!虽是圣旨未下,但皇上已然知会了姨父,圣意却已是下了,姐姐在明知圣意之下却自行了断,与抗旨不遵有何异处?皇家下聘,自来是莫大的荣耀,姐姐却不屑一顾,甚至以死相抗,皇室颜面何存?萧家的弥天大祸就在眼前,姐姐却恍然不知,真是……真是好生糊涂!”

萧清婉听着,心底一阵惊怕,身上便出了一身冷汗,随即颓然坐倒在床畔,低声道:“一叶障目,我思虑不周,险些拖累了亲人,多谢妹妹提醒。妹妹且先去料理了手上的口子罢,我……我是不会再做这等事了。”孟心蕊却不忙离去,仍瞧着萧清婉,道:“那么姐姐如今的打算?”萧清婉顿了顿,半晌才一字一句的道:“我自然会好好的在这楼子里,等候听封,日后也会好好的进宫去,不会再有它变。”这话说完,她的脸上已是一片灰暗,以往那两只清亮亮的眸子也如熄灭了一般暗淡无光。

孟心蕊心有不忍,待要张口劝慰,却又不知再说什么为好,只得出门寻伤药去了。

萧清婉在房内木木的坐着,外头却起了风,透过窗纱进了房,吹乱了她鬓边的发丝。她将那才取出来的络子和荷包拿起看了看,便执起剪子,一下一下的剪成了粉碎。

房外几个丫头正自在堂子里急的团团转,却因小姐的吩咐不敢进去,好容易看着孟心蕊出来,青莺忙上前问道:“表小姐,可怎样?我家小姐可还好?”孟心蕊道:“没妨碍了,姐姐会转过来的,这时候还是让她一个人静静心罢。”青莺点了点头,却又一眼望见孟心蕊手上的伤口,连忙道:“表小姐的手怎么伤着了?快叫人拿金疮药来。”孟心蕊笑道:“不妨事,才做针线时,让剪子划了。”青莺道:“也该小心些,天气热,这两日就小心别沾了水。”孟心蕊道:“不过是一点点口子,哪里就这般娇气了。”

众人正说着,上房的玲珑走来,道:“夫人让奴婢来传话,好叫表小姐得知,已叫人去打扫秋香居,或者明日就可以搬过去,请表小姐先着人拾掇着。”孟心蕊道:“多谢姐姐走这一趟,心蕊知道了。”玲珑又笑道:“夫人又说,表小姐先前跟着小姐住,锦绣楼里人多也就罢了。到了那边只锦儿一个不够服侍,叫表小姐瞧着谁好,说一声也带过去。再不然,夫人说就从外头买两个进来。”孟心蕊忙笑道:“还请姐姐上覆姨妈,说心蕊多谢姨妈疼爱,只是我这人平日是没什么要紧事的,再要一个就够了。凭姨妈叫了谁来罢,不消外头去买——一则劳姨妈费心,心蕊如今是客中要府上如此使钱费物心里不安;二则外头弄来的,不知底里的,若弄出什么事来,倒叫人烦心。”玲珑道:“既如此,我就去回话了。表小姐可还有别事?”孟心蕊想了想,道:“并没了,只是姐姐有些不大舒服,晚上就不能去请安了,心蕊要伴着姐姐,还请姨妈见谅。”玲珑听了,便点头去了。

待玲珑走后,孟心蕊便在镂花黄杨木椅上坐了,看着锦儿同着一众丫头收拾行囊。转眼日头便西斜了,就有上灶的丫头送了晚饭进来,青莺上前将食盒掀开,见是两盏粳米粥,一碟酱菜,一碟红心咸蛋,一盆清炖八宝肉圆,一盘蜜汁莲藕,另有一笼鲜虾小饺,便笑了道:“今日乱乱的,连厨房也不上心了。”孟心蕊看了一眼,道:“并没什么胃口,这样也好,多了拿来也是吃不下。”那提了食盒来的丫头道:“厨房的丁妈妈说,因为近日天热,怕满坑满谷的二位小姐看着厌烦,就减了分量,若是不够尽可往厨下去取。菜也没敢很用油,都是清淡利口的,还请二位小姐试试。”不待她说完,青莺便斥道:“放下东西就去罢,这里有你什么说处!谁问你来着?!”那丫头便禁了声,躬身要去,孟心蕊心里一动,道:“我瞧这位妹妹口齿倒还伶俐,叫什么的?今年多大了?”那丫头忙道:“奴婢叫双菱,今年十四了。”孟心蕊便点了点头,那双菱见她并无话说,就去了。

明月望着篮里的吃食踌躇道:“论理,是该我去请小姐出来用饭的,可看如今情形,我若进去,只怕惹小姐烦呢。”孟心蕊便道:“你们都放心罢。”说着,就叫锦儿提了食盒,自己往内室去了。

推门而入,萧清婉倚着床柱坐着,脸上泪痕已然干了,一地的碎布,满室狼藉。孟心蕊只做不见,令锦儿将食盒放在桌上,便打发她去了,自己上前揭了食盒盖子,端了粥出来,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萧清婉口边,柔声道:“姐姐吃些粥罢。姨妈那里我已经打发人去说了,晚上就不用过去了。”萧清婉仍是怔怔的,孟心蕊道:“姐姐今时不比往昔了,身子尊贵,若是只顾伤心,弄坏了身子,怕姨父姨母不好向朝廷交代呢。”萧清婉这才张了口,就着孟心蕊的手,咽了那口粥。孟心蕊见状,便笑了,一勺勺的喂着她吃,待一碗粥下了一半,才又道:“只吃这么一碗粥,怕姐姐夜里饿,还有虾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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