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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再好的戏,终有终结的时候。谁是幕后的黑手,乔四心里清楚地很。只是兄弟之间,不能空口白话,没有真凭实据,如何能服众。不过,这些天以来,他虽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但也做了一番调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天在做,人在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初,刺杀乔四的司机,清楚地告诉乔四老婆孩子在对方手中。以乔四对郝瘸子的了解,郝瘸子百分百杀人灭口,绝对不可能放人。可杀人是需要有人执行的,难不成郝瘸子会自己动手,自己掩埋尸体。既然有人动手,就有突破口。试想,让一批亡命徒把人杀了、埋了,然后再让另一批心腹,干掉动手的这批人,那另一批心腹怎么办,难不成再继续派人杀?若是如此,恐怕不用乔四动手,郝瘸子旗下的人就死绝了。所以,乔四相信,只要找出动手的那批人,就可以让郝瘸子无所遁形。不过,乔四一定要快,要赶在郝瘸子未成为龙头前,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他。否则,人走茶凉,一旦郝瘸子坐稳了江山,鹿死谁手,就不好说了。
寒风,依旧吹个不停,天空中飞舞着圆饼般大的纸钱。乔四走进了一家水果摊,看了看四周无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迅速把门关上。水果摊的老板,是一位四十多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手中拿着一把花生,滋润的边吃边喝上一口小酒。按理说,小本生意,见到客人上门,应该马上迎接,介绍,可这位中年人压根就没反应,直到乔四把门关上,他才警觉的抬起了头,右手迅速的抓向了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
“日子过得还好吗。。。。。”,乔四缓缓地把帽子向上提了提,抬起了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因为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人其实都是自私的,乔四对别人好不好是一回事,可只要对自己人好,对自己人露出真诚的微笑,那就够了。乔四对待兄弟、马仔,那是出了名的大方,不然谁会傻傻的替他卖命。
“四。。四哥。。。”,胖胖的中年人,有些吃惊,反应过来后,急促的慌忙站起身来,害的面前桌子一阵摇晃,酒杯都倒了。可他顾不上心疼酒水,只是愣愣的看着乔四。随即又想起,貌似今天是乔四的葬礼,可乔四现在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难道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他揉了揉双眼,又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确定无误。顿时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而这一切,都被乔四看在眼里,他既没有解释,也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走到桌子前,扶起酒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仰头,一口喝下。
“兄弟们都还好吧,我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乔四的语气,看似请人帮忙,实则完全是命令的口吻,根本不给人留有拒绝的余地。因为多年的兄弟,若是见外,只会让人感觉生疏,感觉不舒服。乔四知道,他不张口倒罢了,只要张口,对方绝不会拒绝他。虽然,他曾不止一次的考虑,不惊动这批老人,因为他实在不忍心把这些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老兄弟,重新又拉回刀口浪尖上。可他没有选择,他已经尝试过靠自己的力量暗中调查,可他不是神,他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一个人对付一群人,他需要帮手,有经验、有实力的帮手。除了这批老人,他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
“我明白,我马上去召集兄弟们。。。。。”,胖胖的中年人,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连理由都没有问,直接应承。在这位中年人的心里,乔四就是他的衣食父母,他的神,神张口了,他怎敢拒绝,怎能拒绝。他的外号,叫滚刀肉,是乔四多年前的一个小部下。乔四弱冠年龄,即带领着大批亡命徒南征北战,杀戮火拼数战,身边难免有不少部下年纪偏大或有些伤残,乔四不可能不管他们。于是,乔四拿出一大笔钱,让这批人各自金盆洗手,寄养天年。这在hei道,本不是什么稀奇事,任何一个有道义、有担当的大哥,都会这么做。乔四也没想过有一天要用到这批人,他是发自内心的不想这批老人,一把年纪了还跟着他南征北战,整日杀戮,可没想到,世事难料。既然如此,他也不会表现的忐忑不安,或是内疚。成大事者,当断则断,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动用这批老部下,那就用不着惺惺作态,假装仁慈,真小人有时要比伪君子可爱的多。
第二百六十四章 兄弟反目(2)
阳光,透过窗户,扬扬洒洒的照在乔四身上,让乔四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暖意。滚刀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风雪中,乔四面上的笑容,越变越冷,渐渐凝固。他面无表情、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的一把花生,剥壳,丢进嘴里,然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仰头一口喝下。一股暖意从他的小腹升起,冲向全身,他看了看手表,毫不犹豫的起身离去。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乔四并不想去怀疑这些多年的老部下,可人心隔肚皮,毕竟多年未见,这世上除了自己,谁又能真正靠得住呢?寒风依旧呼啸,乔四压低了帽子,走向了水果摊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选了一处背靠墙,双眸可以准确望向街面的位置坐下。大冬天的,没有什么地方能比呆在自己家,烤着火炉,喝着小酒,搂着老婆睡热炕头舒服。所以,酒馆里人很少。乔四点了一碟花生米,一份京酱肉丝,一盘鸡胸脯,一碗热气腾腾的羊肉汤,一瓶东北老白干,自斟自饮起来。东北爷们爱喝酒,不是因为天生酒鬼,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地方,男人普遍爱喝酒,如新疆、如俄罗斯。三杯酒下肚,乔四面色红润了许多。他看了下手表,已经足足半个多小时了,可滚刀肉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若是平时,乔四不会这么在意时间,这么多疑,可非常时期,草木皆兵,一点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乔四汗毛炸立。他把怀中手枪的保险栓打开,唤过服务员,把酒菜帐单结掉。提前做好万全的准备,一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随时动手、杀戮。
漫长的等待,足足近一个小时,一辆面包车停到了水果摊门口,滚刀肉和四名中年人,提着砍刀,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然后忽然跳下车,一脚踹开门,举刀就冲进了屋子里。乔四顿时瞳孔收缩,双拳紧握,面部抽搐,他冷冷的一口喝干了杯中酒,然后又满上了一杯。雪花依旧狂舞,乔四抬起头望向窗外,久久没有任何表情。他似乎有一股明悟,像是看清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懂,这种意境,只有在头脑极度冷静,看透人世的时候,才会发生。只是,普通人稍纵即逝,很快又会恢复往日的生活,而高僧,却永远保持在那种意境状态下。其实所谓的神佛,无非就是一种意境罢了。
一瓶老白干见底,乔四的身上已经滚烫,眼珠子开始发红。面包车上下来的人,足足在滚刀肉那里呆了一下午,才离去。人离开后,乔四倒了杯茶水,清了清酒,确定没有人去而复返,缓缓站起身来,走向了饭店外。通常,高傲狂妄的人,最恨叛徒,他们可以自己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但绝不会允许别人背叛自己,任何背叛自己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天色已经发黑,滚刀肉的老婆,牵着刚五六岁大的孩子,来到了水果摊,给滚刀肉送饭。平淡的生活,往往让人颓废,年轻时羡慕想往有个老婆可以照顾自己,为自己做饭补衣服,可真平淡下来,又会怀念年轻时无忧无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的人生。可惜,这是滚刀肉最后一次亲口吃上老婆做的饭菜了,因为乔四是不会念旧情的。
狰狞的刀尖,突兀的从滚刀肉妻子的心口露出,乔四甚至没有给滚刀肉解释的机会,一刀就捅死了他的妻子。往下滴着血的长刀,架在滚刀肉的儿子上,许多人往往认为,在这种极端恐怖的情况下,小孩子会哭,事实恰恰相反,当真正的危险降临,小孩子的反应往往是吓傻,吓得忘记哭泣,而不是嚎啕大哭。
“你,很好……”,乔四的面部,由于极度的愤怒,已经变得扭曲,愤怒的乔四,是不在乎别人如何解释的。事实上,解释不解释,对他而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任何人背叛他都要死。
老婆惨死在自己面前,滚刀肉没有想象中的痛哭流涕、歇斯底里、也没有拿起桌子上的刀和乔四拼命。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面色变得非常平静,平静的有些有些反常,有些让人受不了。古语有云,反常即为妖,以乔四多疑的性格,见到滚刀肉如此表现,反而恢复了一丝清醒,停止了杀戮。
“我杀了你老婆,现在要杀死你的儿子,你为什么不求我,如果你求我,我会考虑放过你儿子…。”,乔四的声音,从高昂转向平淡,神色越来越冷静,没有了初时的暴怒。经历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他早该看开一些,看透一点,凡事心里有数即好,不该是那么冲动的。可人骨子里的本性,是生下来就有的,或许环境真的非常重要,可再不一样的环境,能改变人的知识、见识、气度、风度,不能让一头狼拥有羊的心肠。狼就是狼,即使羊群中长大的狼,依然是狼,不会变成羊。
“四哥,你杀了我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太了解你的手段了,既然被你识破了,那我就没打算能活着……”,滚刀肉嘴里嚼着花生米,仰头喝了一杯烈酒。人,少年时再轻狂再傻,不可能傻一辈子。滚刀肉不是年轻时那么幼稚冲动了,跟随乔四多年,他怎么会不知道以乔四的性格,无论他怎么解释求饶,乔四都不会放过他和他的家人,既然如此,那他还有什么好慌乱,好解释的。与其丧失这最后的自尊,不如平平静静的享受这最后的时光。
“好…好……”,乔四的面色变得铁青,恢复了狰狞,接连说了两个好字,他猛然收起了刀,拍了拍面前小孩的肩膀,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零钱,塞到孩子手中。
“我和你父亲有事要谈,这些钱你拿着,到外面找家饭店吃点东西。记住,你父亲不找你,你不要回来。去吧,记得把门带上”。乔四的举动,让滚刀肉的面部抽搐了一下,心境明显出现了一丝动摇。人,最怕没有希望,若能看到希望的曙光,谁愿意放弃呢。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我们好好谈一谈,只要你肯帮我,我答应你,不会秋后算账,另外一个,我杀了你,然后出门,找到你儿子,接着让人把和你一起的那四个人抓起来,你猜他们会不会像你这么有骨气,不肯和我合作……”?乔四的面色平淡,像是再聊家常般,边说边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了滚刀肉对面,拿起一支杯子,给自己也满满倒了一杯酒,冷笑着和滚刀肉对饮起来。他非常了解小孩子的个性,他相信,一个小孩,是不会那么精明,懂得报警,懂得喊人的。孩子毕竟就是孩子,甚至说,看到自己老妈惨死,孩子可能都还搞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让滚刀肉的儿子,带着钱到一家饭店吃东西,短时间是不会出问题的,可时间稍长的话,肯定会出问题。不过,即使出问题又如何,他知道,如果他怀疑的没错,如果真的是郝瘸子做的,白天郝瘸子的人不方便露面,晚上一定会到。可是,他已经不需要躲藏了,既然都暴露了,他还躲藏什么,早在进水果摊之前,他已经拨打了李正光和黄庭利,以及小克和各分舵舵主的电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