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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升任编剧
香港TVB电视台办公室里面，号称“故事大王”的古兆奉不能置信地翻看着荣少亨的稿子。
半晌，“这，这真是你在两天内就写成的？！”神情激动之极。
荣少亨倒显得挺平静：“绝对正版，童叟无欺。”
“哈哈，少亨很幽默哦。”古兆奉咬着烟斗喷了一口浓烟，“说实话，我对你这个剧本很感兴趣，我准备拍它！”
“什么？”这一次轮到荣少亨吃惊了。
“我还以为你是风吹不动的人物呢，想不到也会有吃惊的时候。”古兆奉笑着说道。
“您老人家就别取笑我了，我才来没多久就拍我写出来的东西，我怕……”
古兆奉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错，我这个人是很固执，一向很看重人的资历，但是有时候天才出现的时候我也不是睁眼瞎子。”
“可是小宝那边……。”
“你不用顾虑这些，我会跟他说的，嗯，现在你就跟我见一趟王监制吧，毕竟拍摄这么一部电视剧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的算。”
古兆奉口中的“王监制”和韦家辉之前所说的“王导演”是一个人，他就是无线如今的金牌监制“王天林”！
对于王天林可能有很多人不熟悉，其实他就是总在杜琪峰电影里出现的那位大胖叔。在《黑社会》里，王天林饰演上一代社团组织领袖，从头到尾台词不多，除去社团身分，在家就只是一个爱喝老人茶、爱听周璇老歌、定时遛狗的平凡不过的老长辈。看他在《黑社会》里牵着一只同汤米李·琼斯在《黑超特警组2》中相同的巴哥犬闲溜，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不用耍狠，一句“请茶”就能镇住现场气氛的迫人气势，能获第4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配角入围不令人意外。
另外这个王天林还有一个身份，他是王牌商业导演王晶的爸爸，也是未来大导演杜琪峰的启蒙老师。更是纵横电视电影两界屹立不倒的泰山北斗。
此刻王天林已经看过了古兆奉推荐的剧本，也就是荣少亨撰写的《流氓大亨》，抬起头，用锐利的眼神看了荣少亨一眼。
荣少亨只觉得这个“胖大叔”的目光似乎包含了许多元素，做贼心虚的他忍不住在座位上挪动了一下屁股。
“你的剧本很不错。”王天林淡淡地说道，神情间完全没有古兆奉之前的激动。
“谢谢王监制夸奖。”
轻轻将剧本放下，王天林又道：“我相信这部剧集拍出来应该会很受欢迎，可是却要先放一放。”
“为什么？”发问是古兆奉，在他看来这么一部优秀的剧本应该早点开拍才好。
王天林微微一笑：“你不要激动，我知道你爱才如渴，但如今我们电视台正在和丽的电视台打仗，对方接连推出了《天蚕变》，《太极张三丰》，《大侠霍元甲》和《琥珀青龙》这样高收视率的武侠电视剧，而且《大侠霍元甲》还在大陆热映，人人都会高唱‘万里江山永不倒’影响非常地广大，所以我们要借助这股武侠风，打出我们无线的金字招牌，赶制出一部超水准的武侠剧。”
看到王天林这样坚定如铁，古兆奉只得道：“那么选择什么样的题材呢？”
王天林：“丽的买下了古龙武侠小说的版权，将《白玉老虎》变成了《琥珀青龙》，并且由影帝姜大卫主演，我们的压力很大呀。”
“那么我们就拍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旁边荣少亨脱口而出道。
“什么？！”王天林和古兆奉异口同声道。
“我是说……我们可以筹拍《射雕英雄传》，那本书很好看的，而且保证会成为经典。”荣少亨这才想到自己是过来人，自己的每一句话都会“冲击”很大。
“你为什么这样肯定？”王天林疑问道。要知道当时的武侠电影电视市场几乎全是古龙的天下，单单一部《小李飞刀》到八二年截止就有十二个版本，更不必说什么《陆小凤》《楚留香》更是泛滥成灾，可以说古龙小说的兴起带动了电视电影产业链的一次大的武侠风暴，令荧屏上下到处都是“他是一个死人，一个绝对的死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会说话的绝对不是死人。”这样的经典台词。
而在这次武侠风暴中唯一能够和古龙抗衡的就是当时号称一代武侠宗师的“金庸”，所以当荣少亨提到筹拍金庸的《射雕英雄传》时，两人才会如此的吃惊，大有英雄所见略同的感觉。
荣少亨嘿嘿一笑，心说你问我为什么会这样肯定，当然是因为时间已经证明了一切，于是便道：“第一，金庸的名气丝毫不弱于古龙，甚至可以说比古龙还要大，只是目前古龙的武侠剧炒作太厉害而已，但是人们都会有审美疲劳的，看多了古龙就希望能够看看其他新鲜的电视剧。第二，《射雕英雄传》绝对是金庸大师所有武侠小说中最经典的一部小说，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倘若拍成电视剧绝对令人十分期待，至少金庸那群小说迷就会是一个很庞大的观赏群体。第三，我们可以借此炒作金古大战，用对方的声势来帮助自己做新剧的片前宣传，省却很多人力物力，试问，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最后，综合以上三点，我个人认为筹拍金庸的《射雕英雄传》在目前来看绝对很有前途。”
荣少亨一口气将肚子里的话说完，这才松了一口气，感觉口干舌燥，也忘了礼貌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古兆奉诧然地看着他。
王天林脸上的平淡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愕。
回过神来，荣少亨看着两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才发觉自己刚才举动的似乎有些“过头”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刚才……纯属个人意见，两位不要见怪哦……还有，这茶，很好喝，呵呵。”
“少亨，你是个人才呀！”古兆奉突然爆出这样一句话来。
荣少亨吓了一大跳。
再看王天林也是满脸佩服的表情，笑道：“兆奉说得很对，你是个人才，要知道，我原先是打算开拍古龙的《绝代双骄》，没想到被你这么一说觉得开拍《射雕英雄传》会更好一些。”
不会吧，老大，原来未来经典之作射雕是因为我才开拍的？！
此刻的荣少亨完全愕然。
看着荣少亨惊诧的模样，王天林不由觉得好笑，还以为他是“受宠若惊”了，于是便拍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既然这个企划是你提出来的，我就给你一个严峻的任务，去和金庸大师谈一谈电视版权的问题。”
“什么，让我去见金庸？”荣少亨再次大叫了起来。
“当然了，听你刚才那么一说就知道你对金庸大师很有研究，既然我们要开拍他的小说，就要拿到他的版权，要拿到他的版权就需要一个熟悉他的人去做这件事情，而你就当仁不让哩！”王天林很肯定地说道。
脑袋上冒汗。荣少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要去和金庸“谈判”了，去了怎么说，“哥们，你混哪里的？！我是洪兴陈浩南！”晕死！
“可是我身份轻微似乎不能……。”
“怎么不能，从现在起，我升你做正式的编剧！”
“什么？！”荣少亨再次惊愕，自己一下子竟然就升成了正式的编剧。
古兆奉拍拍他肩膀笑道：“不要吃惊，依照你编写《流氓大亨》的能力做正式的编剧也是绰绰有余的。”看起来他老早已经知道此事。
荣少亨还能说些什么，只得道：“谢谢大家的抬爱，既然这样少亨必将竭尽全力，一定要荣胜而归！”表情有些“激动”地走了出去，后面古兆奉颇有些担心地对王天林说：“林哥，您把这样的任务交给他来办似乎有些不妥吧，毕竟他还只是一个新人。”
“没有什么不妥的，凭借我的眼光这个年轻人绝对是个可造之材，所以需要好好地磨炼一下。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种东西很吸引我，好像他能洞察一切，呵呵，也许是我的错觉，不过真希望我的错觉是对的！”王天林目光悠长。
第12章 谈判金庸
香港半岛酒店历来都是香港文化界名人聚会座谈的地方，这一次为了能够顺利购买到金庸的小说版权，荣少亨和韦家辉两人就将会谈的地方约到这里。
说句实在话，虽然荣少亨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内心深处还是像一个十八七岁的少女非常地“骚动”，毕竟自己即将见到的是用武侠小说陪伴了自己大半个青春岁月的金庸大师，而不是街头随随便便的一个阿叔阿伯。
金庸这一次姗姗来迟。一见面就是不住地“抱歉”声，对此荣少亨毫无反应，因为他正在打量对方，打量着自己心目中的金大侠。
宽阔的脸庞，温厚的表情，戴着金丝眼镜，一排温文尔雅的学士派头，在他身上似乎少了一股子大侠的凛冽气势，却多了一份成熟男人的稳重和睿智学者的儒雅。
这就是金庸大师么？
哦，MyGod，我终于见到“活人”了。
“少亨，少亨，查先生和你握手呢。”韦家辉提醒正在发呆的荣少亨道。
荣少亨这才醒悟过来，急忙上前握住金大师的手道：“久仰您的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您写的小说我几乎全部拜读过。”
金庸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客套话，微微一笑道：“太夸赞了。”就姿势优雅端坐在了桌子旁边。
荣少亨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的武侠泰斗问道：“查先生是喜欢喝咖啡，还是喝清茶，哦，我忘了，您似乎对福建的铁观音情有独钟，刚好我托人从大陆捎回来一些新茶就请你品尝一下吧。”
其实荣少亨早就做好了研究，金庸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咱就给他提供什么，这就叫做“投其所好，对症下药”。
果然，金庸微微一怔，笑道：“荣先生是么，您太客气了，不过是见个面而已，何必让你这么麻烦呢。”
“哪里哪里，我听闻金大师对于茶道似乎也颇有心得，能不能说出听听，让我们这些后进末辈也长长见识。”
荣少亨的这句话算是挠到了金庸的痒痒处，原来外人一向对金庸的小说关注较多，一见面就是畅谈他的武侠小说，对于这些他早已司空见惯感觉没什么新意，相反，他所精通的还有围棋和茶道，反倒得遇知音比较少，除了几个好朋友外，也没什么人提及。此刻荣少亨“无意中”引出了这个话题，怎不让他感到亲切呢。
“其实这茶文化嘛……！”然后金庸就从茶道开始，由浅入深地和荣少亨他们交谈起来。
不知道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这时候一位身材窈窕的短发侍女过来续水，金庸看了她一眼，竟然呆了一下，不过马上明白过来在这样的场合自己的举止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便解释道：“不好意思，我看见她还以为是我思念的一位故人呢？”
韦家辉笑道：“那查先生所思念的故人一定是一位少有的极品美女，要不然就是自己难以忘记的初恋喽。”
金庸微微一笑，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缓缓说道：“是啊，每个人都有一段甜蜜无暇或者不堪回首的初恋，很不巧，我的初恋属于后者。”
荣少亨和韦家辉当然知道金庸所指的初恋是他和大明星“夏梦”的一段往事。
那时的夏梦，美丽一如金庸笔下的小龙女、王语嫣、黄蓉。而当初金庸加盟以大明星夏梦花旦当家的新组建的香港长城电影制片公司，并且肯屈就去当个编剧就是为了要接近夏梦。据金庸的一位知友说：他爱夏梦如痴如醉，但难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