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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开:“赵嘉在朝中党羽众多,大王应不动声色以谋逆之罪铲除李牧和司马尚,夺回军队的控制权。只要军队掌握在大王手中,任凭谁都无法谋反。”
赵王迁把杯子放下,脸色阴晴不定:“您马上密令赵葱和颜聚马不停蹄赶往前线,斩了李牧和司马尚。主动向秦军宣战!”
郭开:“大王英明。”
说着起身欲走。
赵王迁:“等等,把我的剑拿来。”
郭开依言从剑架上取下宝剑,递给赵王迁,然后往外走。
赵王迁捏住剑柄,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抽剑转身扑向女郎们,乱砍乱杀。
惨叫声中,郭开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外走。
33、斗鸡场上
赵葱和一群王公大臣拥搂着绝色佳丽,醉心于赌博。
大呼小叫声中,两只斗鸡斗得羽毛乱飞,你死我活。
一名侍卫匆匆走进来,挤过人群,在赵葱耳边低语了几句。
赵葱脸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34、后园
皓洁的月光下,郭开沿着花径,慢悠悠地散步。
赵葱匆匆走进来:“相国大人……”
郭开:“听说赵大将军一贯热衷于赌博,赌技必然很高超吧?”
赵葱惶恐:“卑职有心为国效力,无奈屡遭排挤,只好玩物丧志了。”
郭开:“玩世不恭是玩,玩物丧志也是玩。玩得好的人玩一世,玩得不好的人玩一时。这是一个肤浅的道理。可没几个人玩得得心应手啊。老夫一直有意提携你,现在有一个机会,就看你能否把握了。”
赵葱:“卑职蒙您看中,一定不会给您丢脸。”
郭开:“老夫脸上是否有光并不重要。主要是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整日和一群酒囊饭袋厮混。现在有一条前程似锦的路,就看你愿不愿走啦。”
赵葱:“请您明示。”
郭开从袖中摸出一份密令,递给赵葱。
赵葱接过军令,借着月光匆匆阅览了一遍,神色紧张地:“卑职何得何能,如何敢取李牧大将军而代之,担当军中主帅大任?”
郭开:“算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可君命难违啊。你这一去,倘若真在战场上和秦国大军兵戎相见,必定是凶多吉少。”
赵葱咽了一口口水:“……请……请您给卑职指一条生路。”
郭开对他耳语了几句。
赵葱目瞪口呆。
郭开:“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几十年前就看到大秦国一统天下是大势所趋,所以义无反顾地为我大秦国效命。现在话已经给你挑明了,何去何从,你选择吧。”
赵葱抛弃密令,猛然抓住剑柄抽剑。
不待他把剑拔出来,颜聚和一群武士持剑从暗影中扑出来,团团围住了赵葱。
赵葱脸色剧变,收了剑,瘫跪在地。
郭开:“颜聚,不可对赵大将军无礼。退下。”
颜聚依言率众武士退下。
赵葱捡起密令,对郭开叩头:“卑职……卑职一切听从您的差遣。”
郭开隐隐地笑了。
35、赵国军营
李牧、司马尚等十多名将领被绑在木桩上。
赵葱率着一大群将领走过来,阴冷地扫了李牧等人一眼,昂头往前走。
李牧大叫:“赵大将军,我等死不足惜。但千万不可和秦国军队正面交锋!防守,一定要防守。赵大将军……”
颜聚率一队武士走过来。
武士们列队,张弓搭箭。
司马尚偏头,对李牧凄凉地一笑:“李大将军,难道这就是一心忠君爱国的人应落得的下场吗?”
李牧:“古来忠臣不惜死。你何必为自己的命运嗟叹?”
司马尚大笑,正视着前方的武士。
武士们持弓的手不住颤抖,有人眼中落下了滚烫的泪珠。
颜聚冷冷地做了一个手势。
箭如飞蝗。
李牧等人纷纷中箭,殒命九天。
鲜血一滴一滴地溅到地上……
36、秦国国都
王绾、冯去疾、冯劫、纪缭、李斯等人在小会议厅中密谈。
字幕:秦国国都咸阳
陈驰猛然推开了门。
众人看着他。
陈驰启了启唇:“李牧死啦。”
众人复杂地交换了眼神,不约而同地起身。
王绾沉重地:“在下达攻击的指令之前,请诸位和老夫一起为李牧大将军的殉难,致以沉痛的哀思。”
众人垂首默哀。
37、前线
赵葱和颜聚率赵国大军在旷野中摆开了阵势。
天边一堆黑云排山倒海地压过来。
0004:第四集
赵葱目视前方,脸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秦国军人头罩头盔,身着黑色的铁盔铁甲,驱动着同样裹着盔甲的战马,或持连发弩机,或持宽口双刃宝剑,漫无边际地步步紧逼上来。
有节奏的马蹄声使大地为之颤动。
赵葱拭了拭冷汗,偏头竭力对颜聚迸出一个难堪的笑。
颜聚在马上做了一个手势。
赵军军阵之中军旗纷纷滑落,一面面白旗升起。
赵葱和众多将领下马,摘下头盔,摘下宝剑,纷纷伏地而跪。
桓齮推开蒙面头罩,环顾了向前移动的部队一番,喃喃地:“他娘的,今后谁敢再说国尉大人不懂军事,老子跟谁拼命。”
38、魏国国都
在众臣的注目下,两名内侍搀扶着无限憔悴的魏景闵王坐上了王位。
字幕:魏国国都大梁
魏景闵王喘咳了几声,沙哑地:“难以置信啊,堂堂30万赵国大军竟然临阵投降了。赵国军队既然丧失了战斗力,我国独立和秦国抗衡恐怕是以卵击石,自不量力啊。各位臣工有何良策拯救我国于水火?”
众臣纷纷垂下了头。
魏景闵王闭了闭眼,一脸悲哀:“古人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万丈辉煌和极度堕落皆是同一道理。事到如今,怨天怨地都无用。只有再次向秦国割地乞和,苟且偷生了。唉,身逢乱世,活着担惊受怕,还不如两条腿一蹬安稳啊。”
众臣下跪,神情凄凉。
魏景闵王站起身,欲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开口,在内侍的搀扶下酸楚地离去。
39、韩国国都
韩王安从床上惊跳起来,紧紧抓住白发苍苍的相国张平的手,嘴唇不住颤抖:“……”
字幕:韩国国都阳翟
张平:“大王勿忧……”
韩王安放开张平的手,一屁股坐在床上,抱住了头:“赵军临阵投降,魏国割地乞和,那……那秦国不是又要把矛头直指我国了吗?我国兵弱,武器又落后,怎么抵挡得住秦国的强弓烈马?相国大人,怎么办?怎么办?”
张平沉闷地:“为今之计,看来只有向秦国乞求,做秦国的附属国了。”
韩王安抬起了头:“对啊……可是秦王肯答应吗?”
张平:“为了保全我国,老臣愿出使秦国……”
韩王安起身,扶住张平的肩膀,哽咽地:“让您老人家去受累受辱,我心难安啊。”
张平强颜一笑:“为了江山社稷,老臣纵便受些委屈,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韩王安眼中溢出了屈辱的泪。
40、城郊
麦浪金黄。
张平的儿子张良和公子韩非站在一个小山坡上,眺望着载着张平的马车渐渐远去。
韩非:“张…张良……你…你父亲……是…是……一个令人……尊…尊敬……的人………你……不要……跟他……怄…怄气……”
张良郁闷地:“卖国求荣的人还值得尊敬吗?”
韩非:“……不…不当家……不…不知……柴…柴米贵……不…不养儿……不知……不知……父…父母恩……如…如今……韩…韩国……国运衰败……不向秦国低头……难…难保……平…平安啊。”
张良:“古人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丈夫为人一世,与其苟且偷生地活着,不如轰轰烈烈地去死!韩非,你也是有骨气的人,不如去向大王要一支兵马,我们一起上阵和秦军决一死战!”
韩非摇了摇头:“……不…不可……我王兄……绝…绝不会……听从……我的主张……再说……敌…敌强我弱……硬…硬拼只会……连…连累百姓受苦……要…要和秦国斗……更…更多的是……要…要用……智…智慧……”
张良:“斗智不斗勇?”
韩非:“……对。”
张良:“要发挥才智,得有一个好的氛围。你满腹文采,我熟读兵书,可在韩国这个不求进取,死气沉沉的国度里,形同废物啊。在庸懒泱散的环境里呆久了,任凭谁都会丧失斗志。韩非,乘我们还年轻,不如离开韩国,去外面闯荡。”
韩非:“……历…历来……儿……不…不嫌母丑……狗…狗不嫌家贫……我们如何能……因…因为自己的祖国破落……就…就抛弃……自…自己的…家……家园呢?无论在…在哪种……环…环境中……无…无论采用……什…什么手段……只…只要……有…有……为国献身的……情…情怀……国家中兴……就…就有希望。”
张良扭着头看着他:“在一片没落中,你竟然还如此乐观?别自我寻求安慰了。”
韩非:“……天生我…地养我……不是……让我来……抱…抱怨这个世界的……我…我们……经历的种种苦难……都…都是苍天……对…对我们的……考…考验……狂…狂热和沮丧……都…都是对生命的……误…误解……面…面对人生…我们应该……少一些……懊……懊恼……学…学会理……理智和从容。”
张良体味着他的话,陷入沉思。
风乍起,麦浪翻滚。
41、秦国国都
凄风冷雨。
张平坐在国宾馆豪华的客房里,瞅着窗外飘飞的雨丝,愁容满面。
字幕:秦国国都咸阳
一名侍卫走进来,拨旺暖盆中的炭火,轻声地:“相国大人,蔡泽大人来访。”
张平:“哦?请,快请。”
一会儿,蔡泽踱进来。
张平起身相迎:“不知蔡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坐,请上座。”
蔡泽:“都是老朋友了,张相不必客气。一路车马劳顿,您辛苦啦。”
两人相对而坐。
侍卫端来了茶,退了出去。
张平:“您老身体还好吧……”
蔡泽:“风烛残年,老朽无用了。”
张平:“您是秦国的栋梁啊。要多多保重贵体。”
蔡泽:“我王麾下,德才兼备,智勇双全之士层出不穷,老朽只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
张平:“您是几朝元老,声名远播四海,为秦国创立的功勋不可磨灭啊。”
蔡泽:“能为大秦国效犬马之力,老朽此生足矣。张相,您为韩国呕心沥血,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遗憾吧?”
张平:“在下愚钝无用,上不能保君王安泰,下不能使万众丰衣足食,惭愧啊。”
蔡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一个国家的鼎盛或沦亡绝对不是某个人所能左右的。当执政者丧失了凝聚力,万众就失去了寄托和进取的目标。官吏就会利用职权不择手段谋取私利,民众就会漠视政权、丧失诚信,相互戏弄,相互摧残。果实腐烂往往从内核开始。数百年来,无数个国家相继沦亡,莫不是集体堕落造成的恶果啊。时至今日,六国民心已经彻底涣散,所谓覆水难收,谁能阻挡我大秦国一统天下的车轮呢?”
张平颇感苦涩:“是啊,天道难违。作茧者必自缚。可是……”
蔡泽:“我王托老朽向您致以殷切问候。”
张平眼巴巴地:“在下苦苦守候多日,难道……难道秦王拒绝召见在下了吗?”
蔡泽:“说来说去都是些陈词滥调,我王不愿再听。”
张平苦苦哀求:“敝国举国愿意成为上国的附属国,敝国君臣一致愿意归顺秦王。请您替敝国向秦王说几句好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