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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绾:“在下等怎敢妨碍胡大人执行公务!请便。”
几名士卒上前,在车厢里搜寻了一番,一无所获。
大胡子守门官:“太平时查赌查娼,动乱时查刀查枪。例行公事,例行公事啊,不好意思,请两位爷上车入城吧。”
吕不韦走到车厢前,转过头来:“在下在这里处理一点事,马上要急着赶回韩国。胡大人有空的话,请中午到翠云楼小聚。”
大胡子守门官:“三爷太客气了。在下到时一定来。”
58.天字号七号
赵红博在厅堂中擦地板。
嬴异人走进来:“阿政还在午睡吗?该去扫地了。”
赵红博:“孩子睡得好好的,就让他多睡一会儿。”
嬴异人:“放任纵容孩子,是做父母的最大的过失。”
赵红博放下抹布,起身拭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那我去叫醒他。”
这时,吕不韦和王绾带着两名仆人走进来。
赵红博:“三爷、六爷。”
吕不韦等人当堂下跪:“拜见公子和夫人。在下等幸不辱命。”
嬴异人有些手足无措:“…各位千里奔波,辛苦啦。不必多礼,快起来,快起来。”
吕不韦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函呈给嬴异人:“这是大王给您的手谕。”
嬴异人接过函,双手微微颤抖地把函转给赵红博。她打开函阅览了一遍,欣喜地:“夫君,您已经被正式册封为嗣子。王爷爷吩咐您伺机秘密回国。”
仿佛在黑暗中看见一线曙光,嬴异人眼睛一亮,随即冷静下来:“快把手谕烧了。”
赵红博马上依言照办。
嬴异人:“有没有见到范相?”
吕不韦:“见到了。只是……”
嬴异人:“什么?”
吕不韦:“因大将军郑安平叛国投敌以及河东郡太守王稽里通外国,范相先后受株连,被打入死牢,终身监禁。”
嬴异人一脸悲痛:“范相一生高风亮节,是我大秦国的擎天玉柱啊。这样的人竟受小人所累,含冤下狱,天道委实不公!”
王绾:“范相是为了维护律法的尊严,才再三拒绝特赦,自愿坐牢的。”
嬴异人:“国家利益是一座天秤。在这座天秤上,君子与小人很容易区分。范相是我平生最敬仰的人。因为他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君子。人生在世,要获得荣华富贵并不算太难,要获得别人的敬仰却万般不易。”
吕不韦:“确实。在下等正是出于对公子的敬仰,才甘愿追随公子,报效大秦国。如今大秦国经过战略调整,对韩、赵两国重开战局。乘赵国局势混乱,公子请马上随我们离开此地。”
嬴异人皱了皱眉:“在监护严密的境况下,我怎可轻易脱身?”
吕不韦:“请公子放心,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先用偷梁换柱之法营救公子离开此地,在黄昏前出城,与在城外接应的白五爷他们汇合,绕道而行,便可直奔驻扎在九十里外的秦军大营。”
嬴异人:“偷梁换柱?”
一名仆人屈膝上前,抬起了头:“卑职嫪毐参见公子。”
嬴异人怔了一怔:“……”
吕不韦:“嫪毐是一名狱卒,因和公子相貌相似,在下特奏请大王恩准,让嫪毐来做公子的替身。请公子马上和嫪毐调换衣服。”
嬴异人:“…那红博和阿政呢?”
吕不韦:“只要公子脱困,夫人和阿政我们下一步自会营救。”
嬴异人:“万一……”
赵红博上前,情深意切地:“夫君,你放心地去吧。别担心我们母子俩的安危。”
嬴异人扶起嫪毐,咬了咬牙:“容我去看一眼孩子。”
59.荣华街
嫪毐埋头打扫卫生。
嬴政持着扫帚蹦蹦跳跳地出门:“爹、爹。”
赵红博追出来:“阿政…阿政,快回来。”
嬴政跑到嫪毐跟前,甜甜地:“爹,孩儿是一只贪睡的小猪,您罚我吧。”
嫪毐有意偏过了头。
嬴政仰头张望:“爹,您别生孩儿的气,孩儿…娘!娘!这个人不是我爹!”
270:第六集
第六集
赵红博跑上来,捂住了嬴政的嘴,一脸苍白:“不许胡说!他就是你爹。”
几名在附近巡视的差役听到叫喊,按剑奔上来。
嫪毐挥掌砍断扫帚,持棍对赵红博急切地“夫人,您带着小公子快走。”
赵红博抱起嬴政,摇了摇头:“不。嫪壮士,你快走。”
差役们拔剑扑上来。
嫪毐一边持棍抵挡,一边大叫:“夫人,快走。”
更多的差役从四面八方涌出来。
公孙乾露面,指挥差役封锁街道,扣住赵红博母子,擒拿嫪毐。
嫪毐持棍和差役们拼死搏斗,一心想营救赵红博母子。
差役们人多势众,直欲置嫪毐于死地。
嫪毐频频中剑,危在旦夕。
赵红博眼见情形危急乘势,夺过一名差役手中的剑,架在脖子上,嘶声大叫:“嫪壮士,你快走,否则我母子马上自杀!”
嫪毐无奈,只有杀出重围,孤身逃亡。
公孙乾走到赵红博面前,冷冷地:“请夫人放下剑,别吓着孩子。”
赵红博抛下剑,搂紧了吓得眼泪横流的嬴政。
公孙乾示意四周的差役放下武器,神色凝重地:“鸟儿总是向往自由。何况嬴公子是一只鸿鹄。这么说,他决意抛下你们母子远走高飞了?”
赵红博替嬴政拭了拭泪,抬头看着天上灿烂的晚霞,唇边泛起一抹微笑。
60.城城门口
大胡子守门官指挥士卒们关闭城门。
公孙乾带着大队差役驰马而来。
大胡子守门官连忙上前迎接:“公孙大人…”
公孙乾勒住马头:“吕不韦一行人是否从此门出城?”
大胡子守门官:“是。清晨入城,大约两个时辰前离开了。说是要急着回韩国。”
公孙乾从怀中掏出一幅刺像抖开:“此人可否同行?”
大胡子守门官仔细瞅了瞅刺像:“此人好像是吕不韦的一名仆人,出入都在吕不韦身边。出什么事了?”
公孙乾收起刺像,低沉地:“一名要犯跑啦。快备快马,调集兵马给我追!”
61.郊外
公孙乾和大胡子守门官带着士卒和差役在一片树林里发现了被抛弃的几辆马车和一堆堆马粪。
公孙乾扔下手中的火把,叹了一口气:“我们都上了吕不韦这个奸商的当了。嬴异人已经逃出生天,追不回来了。”
大胡子守门官:“公孙大人…”
公孙乾:“胡大人,您带着兄弟们都回去吧。”
大胡子守门官:“那您呢?”
公孙乾:“在下犯了失职之罪,看样子今生只有浪迹天涯了。”
大胡子守门官:“公孙大人,我们为官的人,怎能只想享受荣华,肆意逃避责任呢?请大人随在下回去,接受惩处!”
公孙乾叹息一声:“说句心里话,失去自由的滋味比死都难受。在下宁愿死,也不愿失去自由。既然胡大人不肯放过在下,那在下唯有一死。”
说着抽出了佩剑。
大胡子守门官:“公孙大人罪不当诛,何必自走绝路?”
公孙乾凄凄一笑:“身陷牢笼之中生不如死的人,在下见得太多了。与其活着蒙受万般羞辱,还不如自行了断。这个世界真正值得人留恋的东西,毕竟太少、太少。”
说着横剑自刎而亡。
众人簇拥在公孙乾尸体周围,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
62.秦军大营
夜幕下,驻扎在辽阔平原上的秦国兵营灯火通明。
一间宽大的帐棚内,正值壮年的樊於期大将军和几名将领正在研究地图。
一名下级军官进来禀报:“樊大将军,末将率巡逻队巡查时,拦截了一群形迹可疑的人。其中有一人自称是秦国王孙嬴异人。”
樊於期:“哦?每人先掌嘴五十,再押进来审问。”
下级军官受命退下。
一会儿,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嬴异人、吕不韦、王绾、白镜、冯劫、辛胜和一群仆人被押了进来。
樊於期抬眼审视了众人一眼,冷冷地:“谁是秦国王孙?”
嬴异人:“回将军话,在下是秦国王孙嬴异人。”
樊於期冷不防抽出佩剑,将一名仆人斩于剑下,死死盯着嬴异人:“现在你还认为自己是秦国王孙吗?”
嬴异人脸上的肌肉跳了几跳:“正是!”
樊於期眯了眯眼,挺剑刺向嬴异人。
白镜纵身扑在嬴异人身上,后背中剑。
辛胜和冯劫扑上前,一人夺下樊於期手中的剑,一人勒住了樊於期的脖子。
棚内形势陡然紧张。秦军将士纷纷持械对准了众人。
嬴异人抱住身受重伤的白镜,沉声地:“冯劫、辛胜,不许对将军无礼!”
冯劫放开了樊於期。
辛胜把佩剑一折两断,扔在樊於期脚下;吐了一口口水:“呸!你滥杀无辜,算什么鸟将军!”
樊於期后退两步,又羞又怒:“将这群赵国的奸细全都给我宰啦!”
众将士正欲动手,王龁和张唐率一群将领走进来:“且慢!”
众将士放下了刀剑。
王龁:“怎么回事?”
樊於期:“王大将军、张大将军,这家伙冒充我大秦国的王室公子!”
王龁上前,瞅着嬴异人:“您是……”
嬴异人:“在下是嬴异人。多年前奉我王爷爷和范相之命,受质于赵。如今接到我王爷爷命在下秘密回国的手谕,在大伙的帮助下逃出了城。”
王龁沉吟片刻:“本帅并未接到接应公子的指令。公子可否把大王的手谕拿出来给本帅瞧瞧…”
嬴异人:“手谕已经被在下焚毁了。”
王龁皱了皱眉:“那如何证明公子的身份?”
嬴异人:“在下确实是安国君的第十七个儿子,望大帅明查。现在重要的是诊治我这位挚友的伤势。”
张唐上前一步:“王大将军,唐中期老大人正在军中劳军,可请他来一辨公子真伪。”
王龁:“嗯。传令官,速请唐大人。来人,把伤者抬下去疗伤。”
几名士卒上来,把白镜抬了出去。
一会儿,传令官陪着老迈的唐中期走进来。
王龁:“唐大人……”
唐中期摆了摆手,走上前一一审视了嬴异人等人一番,抚着雪白的胡须思索了一会儿,低沉地:“光阴不老人易老。想必这些年异人公子在赵国身心备受催残,仅凭容貌连老夫都认不出来了。不过要一判真伪也并非难事。异人公子可否还记得当年是在什么地方接受的使命?”
嬴异人:“唐大人,那年夏天,在下无心读书,与一群女孩子在宜春苑中游泳嬉戏。幸亏范相和您点拨在下,才不致使在下虚度光阴,堕落红尘。”
唐中期转身走到嬴异人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颤悠悠地:“是你,果然是你。孩子,这些年你为我大秦国忍辱负重,受苦啦。请受老夫一拜!”
说着,屈膝下跪。
嬴异人连忙下跪。
两人紧紧拥抱,热泪横流。
63.秦国国都
朝霞满天。
无数车马在一座监狱大门前纷纷停下。文武百官下了马车,心情沉重地伫立在大门前。
字幕:秦国国都咸阳
监狱大门缓缓开启。
四名狱卒抬着一张堆满竹简的宽大几案,另八名狱卒用一块板抬着用白布遮盖着的范雎的遗体,缓缓走出来。
文武百官凄然下跪。
几辆马车奔驰而来。
唐中期、嬴异人、吕不韦、王绾、冯劫、辛胜和伤病初愈的白镜走下马车,风尘仆仆地抢前几步,当道下跪。
狱卒们停下了脚步。
唐中期老泪横流:“范相,范相啊,您睁开眼睛看看,异人公子回来啦!我大秦国的儿子回来啦!”
嬴异人眼泪飞溅,叩头不止。
64.寝宫
秦昭王身着孝服,闭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