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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雎:“多谢赐教。”
钟一:“别客气。我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所以乍见到你,有一种同病相怜之感。你任什么职务?”
范雎:“不值一提。”
钟一:“那么你想问我什么?”
范雎:“很简单。阁下是否从来只对女人有兴趣,而对珠宝不屑一顾?”
钟一:“那当然。迷恋珠宝的人和迷恋石头的人一样,都是傻瓜。只有傻瓜才会把活灵活现的情感,倾注在冷冰冰的事物身上。”
范雎:“现在我相信都城里发生的一系列劫案并非阁下所为。可我好奇的是,阁下为何会拒绝盘查,公然拒捕呢?”
钟一嘘了一口气:“我虽然无家无室,浪迹天涯,可和所有去妓院里厮混的男人一样,与娼妓纵情欢悦之时,心中总忐忑不安。那天一夜风流之后,我正搂着一位美娇娘梦游仙境,突然无数官兵前去查房。我躲闪不及,又不想和官府打交道,所以…依你看,我会在牢里蹲多久?”
范雎:“恐怕这一生你只有在囚室里靠回忆度日了!”
钟一:“什么?仅仅是玩女人也要做一辈子牢!”
范雎:“正如你所说的,你玩的女人太多了。做一辈子牢应该不值得大惊小怪。”
钟一眼巴巴地:“可是…可是我根本离不开女人!”
范雎:“爱与被爱,对你来说其实始终只是一个误会。不是吗?”
钟一哑口无言。
82.招贤馆
范雎设宴款待盖聂和田光,斯离作陪。
酒过三巡,范雎娓娓地:“连环盗窃案的发生,严重地扰乱了我国的社会秩序,影响十分恶劣。满城风雨之际,两位大侠提供的线索,对朝廷全力侦破窃案,缉拿案犯归案具有重大意义。两位侠肝义胆,望大力协助朝廷缉凶,使社会早日恢复安定。”
盖聂:“除暴安良是正义的事业。田大侠和在下一定鼎力协助朝廷辑凶。”
范雎:“如此,容我代表国家先向两位大侠表示感谢。请满饮此杯。请。”
几个人举杯一饮而尽。
范雎放下酒杯,对斯离深沉地:“鉴于盗贼行踪诡异,无比狡诈。即刻通令全国戒严。各郡、县、乡、里同时展开搜捕行动。各边关一律关闭。没有大王签发的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平民就地正法,官吏罪诛三族!”
斯离:“是。”
83.寝宫
秦昭王和范雎在草地上散步。
秦昭王:“劳师动众缉拿盗贼,时间长了恐怕会影响经济发展…”
范雎:“社会长治久安是一切经济、文化建设的基础和保障。倘若一时的损失能换来长久的稳定,大王何乐而不为呢?”
秦昭王心中一动:“封闭边关,防止盗贼外逃…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不是?”
范雎:“如果只为了缉拿几个小毛贼大动干戈撤一张大网,岂不浪费国家资源?”
秦昭王隐隐地笑了:“这下我可以放放心心地继续装傻啦。”
84.密室
公孙述向范雎禀报:“对所有有重大问题的大小官吏终止深入调查后,有关人员并未停止对这些人的秘密监控。现在已经封关,把这些人一网打尽的时机逐步成熟。张相,您认为何时、采用什么方法下手最为妥当?”
范雎:“从上到下,牵涉的官吏众多,分批缉拿难免会使一批贪官狗急跳墙。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公孙述:“嗯。”
范雎:“对于连环盗窃案的秘密侦破工作,有什么新的进展?”
公孙述:“根据盖聂和田光提供的情报,我们经过层层排查和核对在列国发生的连环盗窃案案例,一致认为有能力连续作案的案犯,系昔年在天下兴风作浪的大盗飞天玉鼠!”
范雎闻言内心无比震动,捏紧拐杖,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说下去…”
公孙述:“飞天玉鼠原名施红苑,系原越国贵族后裔。三岁时在楚国被人贩子拐卖,其后经历不祥。八年前正式以偷盗为生,五年之中在列国作案数百起。三年前突然失踪,下落不明。一年半以前重在魏国国都大梁出现,频频作案后离开魏国,继而分别在齐、燕、韩、赵、楚诸国国都大肆作案之后潜入我国。但和以往不同的是,飞天玉鼠在任何一个国家作案皆不要赃物。此举令人大惑不解。”
范雎思绪起伏,闭上眼睛,飞天玉鼠的音容笑貌活生生地在脑海中呈现。
公孙述(画外音):“前段时间,飞天玉鼠在列国作案时,案件发生所在地的高档酒楼、茶坊皆出现过一只老鼠追逐一只小狗的奇怪漫画标记。经查证,现在咸阳城中的所有高档酒楼和茶坊也同样出现了这个奇怪的标记。”
范雎霍然睁开眼睛。
公孙述呈现出一幅漫画:“这是秘密临摹下来的标记图。请您过目。”
范雎心情异常复杂地接过漫画审视了一番,深沉地:“很有趣。那么您是否认为这个标记和连环盗窃案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公孙述点头:“不错。虽然我们无法真正洞悉飞天玉鼠的用意,但这个标记无疑是她所画。无奈的是,我们除了知道她是一个年青女子和武功奇高之外,其他一无所知。”
范雎沉默了半晌,把漫画卷起来放入怀中:“根据漫画的清晰程度,您可否能准确地判断出最新的标记出现在什么地方?”
公孙述:“醉云轩和君子楼。”
范雎再度沉默。
85.招贤馆
月在中天。
范雎在庭院中来回散步。
夏荷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轻声地:“老公,我为你准备了宵夜,去吃一点吧。”
范雎微微摇了摇头。
夏荷:“你这两天吃不好、睡不安,到底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讲给我听听……”
范雎沉默。
夏荷:“我知道,国家大事,作家眷的不便干预。可我又想不通,难道作官的人在很多时候都必须委屈和折磨自己吗?”
范雎:“作官不难。可要作一名凡事以国家利益为重的清官,难上加难。”
夏荷:“为官不清廉,不公正,还不如作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坦荡。你作官的目的,是为了给大众谋求安康和幸福。这样的话,又何必为个人的荣辱困惑呢?”
范雎握住了她的手:“说得好,说得好。举头三尺有明月,我何苦为了一己私欲而置江山社稷的安危于不顾,枉自唏嘘呢?来人。”
几名侍卫应声而至。
范雎:“速请斯离大人、公孙述大人议事。”
侍卫受命而去。
范雎:“夫人,麻烦你再做几个菜,烫一壶酒。”
夏荷:“好。不过你提前把明天的菜吃了。到时候吃粗茶淡饭,别埋怨我。”
范雎:“你用几根葱都能做一碗鲜汤和一碟可口的凉拌菜。有这么有本事的贤妻,我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夏荷眉开眼笑:“我们俩不是天下最令人羡慕的一对,可绝对是最会互相吹捧的夫妻。”
月光浩洁。
86.君子楼
楼上楼下酒友茶客纷纭。大堂中供奉着商君,洪晔和公孙衍灵位的案桌前香烟袅袅。
范雎在门口下了马车,瞥了一眼画在一扇门扉左下角的一只小狗和一只小老鼠的漫画,若无其事地挪步走向大门。
一名年青英俊的伙计连忙迎接:“这位大爷,您来啦。快请,快请。”
在伙计的搀扶下,范雎走进大堂。
伙计低声地:“遵照您的吩咐,一切准备妥当。”
范雎:“嗯。”
伙计抬高嗓门:“大爷您是饮酒、还是品茶?”
范雎:“品茶。”
伙计:“楼上请。”
范雎扫了热热闹闹的厅堂一眼,随伙计上楼。
伙计:“大爷是第一次光顾敝店吧…”
范雎:“正是慕名而来。”
伙计:“敝店之所以出名,不仅是酒醇茶香。更重要的是出了商君、公孙衍相国这样的国之栋梁和洪晔大侠这样的翩翩君子。还有国母碧玥太后也是出自敝店…您坐靠窗的席位如何…”
范雎:“好。”
伙计把范雎扶到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您稍等。”
说着躬身而退。
一会儿,另有伙计端来了香茗和小吃。
范雎品着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的男女茶客。
乔装改扮的公孙述、斯离、盖聂、田光等人从不同角度向范雎示意。
范雎收回目光,静心品茶。
两个道士打扮的算命先生相约上楼,在范雎的旁桌就座。范雎定睛一看,认出他们分别是秦昭王和唐中期,不禁心惊。
唐中期倾身对范雎挤眉弄眼:“先生有没有兴趣算一卦…”
范雎低沉地:“没有。你们赶快离开。稍有闪失,你我都担当不起。”
唐中期:“大王想扮算命先生骗吃骗喝,想了很多年了。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
说着收回了身子。
范雎无奈,抬手有意无意地作了一个手势。
有几桌茶客纷纷调换位子。
待上了茶,秦昭王对唐中期兴致勃勃地:“刚才一路上你讲的蒙人招数还没说完呢。继续。”
唐中斯:“我说过一千遍了。不是蒙人,是有根据的看相算命。来,我跟您算算…”
秦昭王:“得了吧。哪有算命先生给算命先生看相算命的道理?”
唐中期:“现在我是您师父。给您算命是传授您技艺。您请用茶。”
秦昭王:“哪有师父对徒弟如此客气的?要不我做你师父。我给你算。”
唐中期:“就当我们俩都无师自通好了。您算吧。”
秦昭王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山人观先生的样貌,别具一格,实在是与众不同。”
唐中期:“这不是废话吗?人人都长得像一样,这世道还不大乱特乱了!”
秦昭王:“先生也许一直以来都没发觉,你身上最特别的地方,是你的耳朵。你一生的荣华祸福,都在耳朵上得以显现。”
唐中期:“就算天天照镜子的人,也很少会留意自己的耳朵。这种蒙人的话,还真蒙得住人。继续蒙。”
秦昭王:“常言道,君子问祸不问福。先生的一对耳朵轮廓分明,柔嫩红润,显示出先生心好,多才的个性。只可惜自古以来多才即有多愁,多情即有多忧。先生是性情中人,常为他人作嫁衣,万般苦闷心中藏。真是一生荣辱,甘苦谁知啊。可悲可叹哪。”
唐中期:“谁听了这话都觉得很对路。真能蒙,真能蒙。那依您看,我如何才能如旱龙脱困,畅游人生呢?”
秦昭王呷了一口茶,轻叩几案,微笑不语。
唐中期:“这是什么意思?哦,是不是要我开价?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碰巧我今天身无分文。”
秦昭王马上沉下脸,把头扭到一边:“那就免谈!”
唐中期:“哎呀,你这个糟老头子,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免谈就免谈!”
范雎瞅着两人,暗暗发笑。
不经意之中,飞天玉鼠身着一袭红裙,似一朵绽放的玫瑰轻盈地上了楼,觅了一个地方坐下,一双妙目飞快地审视了楼上的所有人一眼,脸上隐隐现出某种失望。
范雎瞥着飞天玉鼠,心中百感交集。
搀扶范雎上楼的伙计再次来到范雎身边,殷勤地:“大爷还有什么需要…”
范雎闭了一下眼睛,把茶杯放在他端着的托盘上。
伙计眼中划过一抹光彩,端着托盘离去。
有伙计给飞天玉鼠端来了茶点。坐在她周围的几桌客人先后结账。
飞天玉鼠呷了一口茶,隐隐觉得不妙。她放下茶杯,刚欲起身,几张大网猛然铺天盖地地罩向她,与此同时,盖聂、田光等人从四面八方扑过去,飞快地收住了网。
飞天玉鼠被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