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吴不赊大喜,跃上窗子,一眼就看到了颜如雪。她站在床边,脸对着窗子,一脸的惊喜,先就叫道:“吴大哥,是你吗?”她肩头的灵犀一见吴不赊就叫了一声。她其实已经确定了,这问话,其实是有些喜难自禁的意思。
“颜小姐轻声,是我。”吴不赊进房,变回人身。
“我就知道大哥一定会来的。”颜如雪迎上两步,不过还是站住了,因为强自抑制,身子有些微微的颤抖。
她的激动却让吴不赊产生了另外的想法,道:“是不是楚王一直在威逼你?这软蛋昏君,岂有此理。”
颜如雪确实受到了楚王的威胁,不过和吴不赊想象的有些不同。吴不赊想象的情形,楚王为了威逼颜如雪答应下嫁,还不知摆出了怎样的刀山剑林呢。其实并没有那么夸张,人家好歹也是一大国之王,朝中不乏无数玩阴谋诡计的高手,在王宫中威胁一个女孩子,有的是手段,根本不可能摆刀摆枪的。颜如雪的激动,是因为另外的原因。
吴不赊远赴魔界接引云州遗族,在云州遗族包括颜如雪在内所有人的心里,吴不赊就是他们的亲人。在见识了赵炎和西岳帝君的卑鄙无耻后,在颜如雪心里,吴不赊是云州遗族在人界绝对信得过的唯一的亲人。现在云州遗族再次遭到了遗弃出卖,谁能信得过,谁会坚决站在云州遗族一边?只有吴不赊!听到消息,无论千里万里刀山火海,吴不赊一定会赶过来,颜如雪坚信这一点。
而现在,吴不赊真的来了。
有一个人始终和你站在一起,无论是天塌还是地陷,海枯石烂还是地老天荒,你都可以相信他。这种感觉,叫颜如雪如何能不激动,她还是有着很强的自制力,换了其他的女孩子,只怕会直接扑到吴不赊怀里。
颜如雪激情略抑,道:“楚王倒也没怎么威逼我。”
吴不赊疑惑起来:“他没有说让你……”他没有把话说全。如果楚王还没有以云州遗族作威胁压颜如雪下嫁,那他当然不必先说出来。不过那似乎应该不可能啊,外界都传开了,未必颜如雪这个当事人不知道。
颜如雪却知道他留在嘴中的话尾巴是什么,道:“说了,说楚国受到赵国攻击,尸莲国也来落井下石,趁机要挟,要我嫁给尸莲王,否则尸莲国就要和赵国联手夹攻。”
“你答应了?”
颜如雪神色一黯:“云州遗族住的是楚国的土地,吃穿用住,受惠良多,现在楚国有难,我理当……”
她的意思,竟然是答应了,吴不赊气得顿足:“你糊涂!”
“大哥。”颜如雪看着他,眼中已微见泪光,“我知道你关心我,我也不愿意。可受人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等一等。”吴不赊伸手止住她,“有些事情你可能没搞清楚。没错,云州遗族是住在楚国的土地上,也得了楚国不少好处,但请记住一点,这是一桩交易。云州遗族得了好处,南岳帝君和楚国楚王也得了好处,说白了,这只是一桩买卖。当时我出了价,南岳帝君和楚王还了价,如果他们买不起,我会另找买主,沿着海岸线,我还可以找吴国,甚至更远的齐国。”
竟然把云州遗族当作货物,有些过分了,但颜如雪听了,却没有太多的反感。一,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事实;二,这话是吴不赊说的,吴不赊能赶来,他说任何话,她都不会反感。“大哥!”
“赵国突然之间攻打楚国,尸莲国也来凑热闹,你不要以为是巧合,这中间有一个大阴谋。”
“什么?”颜如雪有些发愣,“这中间有阴谋,什么阴谋?”
吴不赊犹豫过,是不是要把真相告诉颜如雪?真相会再次伤害这个纯真的女孩子,但不说出来显然不现实。
“南岳帝君和西岳帝君争天界北辰星位,楚国是南岳帝君一系,赵国是西岳帝君一系,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了。我把云州遗族回归的功劳送给了南岳帝君,南岳帝君声势大涨,把西岳帝君踩了下去。如果没有意外,北辰星君的位子肯定是南岳帝君的。西岳帝君不甘心,赵炎就给他出主意,勾结尸莲国攻打楚国,威逼楚王把你嫁给尸莲王。云州遗族有着独特的影响力,你又是云州遗族的圣女,地位超然,南岳帝君和楚王竟然把你嫁给一个魔王,风声传出去,赵炎、西岳帝君再在边上稍稍扇点儿风,必然人神共愤。那个时候,南岳帝君还有可能上调吗?”
西门紫烟和吴不赊说的时候,一直到把真相差点儿全部揭出来,吴不赊才明白。他虽然奸滑,只是生意场上的小聪明,但他给颜如雪说,只说到是个阴谋,提到西岳帝君和南岳帝君的争执,颜如雪便隐隐猜到了事实的真相。她是一族的圣女,大层面上的政治智慧,远超吴不赊。因此吴不赊只说到一半,她的双手已紧紧攥在了一起,身子微微发抖,脸上血色全无。
“竟然是这样,他们为了自己……怎么可以……他们是神啊。”
她仰首向天,无明的眼神似乎要穿透屋顶。
上次在船舱中,她也是这种神情,吴不赊这已是第二次看见了。
她就像一片雪花,空灵纯净,不含半点污垢,可这世间却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能让她容身。难道她终要陷身污垢,便如雪花,飘飘荡荡地寻觅后,最终还是要飘入尘土?
吴不赊心如刀搅。
或许他没有那么浪漫,但他知道珍惜,如果颜如雪是雪花,他愿把她捧在掌心,让她永离污浊的尘世。
“如雪,不要怕,有大哥在,他们的阴谋不可能得逞。”吴不赊走到窗边,他先前进来时,已留意过周遭,守卫不是很严,这一刻又凝神细听,并无异常,“有什么东西要收拾没有?收拾一下,现在就跟我走。”
颜如雪站在房中,整个人好像冰结了,一动不动。吴不赊知道她受到的刺激比较大,也不催她,只是静静地等着。好半天,颜如雪却摇了摇头:“大哥,谢谢你,但我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吴不赊急了,“你是担心云州遗族吗?担心楚王会对云州遗族不利?这个你不要担心,云州遗族地位特殊,楚王绝不敢像对其他小国一样对付云州遗族。就算他狗胆包天,楚国现在面临赵国和尸莲国两方的压力,兵力非常紧张,也抽不出多少人来对付云州遗族。云州遗族的战力我知道,全族动员,就有五万勇士,能在魔界撑下来,他们的战力一定非比寻常。多了,楚王没有这么多军队可派,少了,不管用。再说,就算楚王调二十万大军来,云州遗族依城而守,总可以撑一段时间。我们把风声放出去,云州遗族万里归来,楚王竟然为了一个魔国的威胁就来攻打。这可是人神共愤的事,万众声讨,楚王哪怕真是狗胆包着天,也不敢动你们。”
这些是他苦思所得,一长串说下来,自以为可以说动颜如雪。颜如雪却是苦笑摇头。吴不赊真恼了,一把抓住她手:“如雪,你怎么这么固执?都告诉你这是个阴谋了,你难道还有什么报恩的念头吗?”他以为颜如雪还是有报恩的想法,即便云州遗族没事,她也在为楚国担心呢。
“不是。”颜如雪摇头。
“那是为什么?”
颜如雪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楚王派人和我们说的时候,四大长老也是激烈反对的。”
这一点吴不赊想得到。云州遗族的圣女,竟要嫁给一个魔类,四大长老不反对才是撞鬼了呢。
“司雨长老也说过同样的话,他性子暴烈,当场和楚国大臣吵了起来,并说要杀回象南城去,楚国有本事就派大军来打,有种就把云州遗族给灭了。”
“是啊,有本事就来打啊。云州遗族在魔界都撑住了,还怕了区区一个楚国。”司雨长老这话说到了吴不赊心里去,“我谅楚国也没种真个把云州遗族灭族。云州遗族真要有事,楚国只怕也要亡国了,至少楚王这王位难得坐稳,所以我说你不要担心。”
颜如雪苦笑:“大哥知道楚国大臣是怎么回答的吗?”
“不管他们怎么回答的。”吴不赊摆手,“这些狗官我知道,真本事没有,勾心斗角个个成精,对付他们,斗嘴没用,得用拳头。就司雨长老的法子,云州遗族守城,他们有种来打,我们四下放风,三界共同声讨,不信那软蛋昏君撑得住。”
他这话蛮横,颜如雪再次苦笑,转换话题:“我们住的那象山县以前是象南国,大哥知道象南国是怎么亡国的吗?”
“听说象南国是被楚国和象西国联手灭掉的,两国平分其地。”吴不赊突然就觉出了不对,以楚国之强,灭一个小小的象南国,用得着和象西国联手吗?
“莫非里面另有缘故?”
“是。”颜如雪点头,“象南国国小人少,但勇悍好斗,尤其善驯象兵助战。楚国虽强,多次征讨,却一直没取得什么战果。”
“这么厉害,楚国可是大国!”吴不赊有些惊讶,若不是想到楚国要把象南国一半国土分给象西国的事,他还真有些不信。
楚国大臣当日为威逼颜如雪和四大长老就范,详细地说过灭掉象南国的过程,其中的细节,颜如雪全都知道。她静静地道:“每次楚国来打,象南国就兵分两路,一路守城,一路上山。上山的是象兵,楚国大军若全力攻城,象兵就攻其后背,楚国若分兵防备,攻城的兵力可又不够。象兵沿着象山四下出击,时不时的还去拦截楚国大军的粮道,象兵战力极强,楚国护粮的兵若少,粮食会遭劫;若兵多,则攻城的兵更少。因此,楚国虽强,竟是奈何不了象南国。”
“那后来是怎么灭的象南国呢?莫非从象西国也调来象兵参战,象兵斗象兵?”大象皮粗肉厚,力大无穷,冲击起来,步兵挡不住,骑兵也挡不住。在吴不赊想来,楚国必是从象西国借来了象兵助战。象西国既有个“象”字,十有八九也是有象兵的,楚国分一半国土给他们,便是有力的佐证,谁知却是大谬不然。
“不是,象西国好像没有象兵。”颜如雪摇头,“但象南国最终灭国,却和象西国有很大的关系。象西国地势比象南国高,象南河的源头就在象西国,距象南城五十余里,是象西国的双象口,象南河就是从双象口流出来的。当日楚国拿象南国无可奈何,象西国却来献计,愿助楚国一战灭亡象南国,条件是胜利后得到一半象南国的国土。”
“一战灭亡象南国,莫非是用水攻?”吴不赊隐隐觉出了不对。
“是。”颜如雪点头,“象西国在双象口拦河筑坝,十天后,开坝放水,洪水汹涌而下。”
“不对,楚王在撒谎。”吴不赊猛然插口,嘿嘿冷笑,“他们是说用洪水淹了象南国是吧?不可能,五十多里的距离,再高的洪水泄下来也剩不下多少。而且,象南国又是依山而筑,洪水想要淹掉象南城,绝无可能。”
他的意思,颜如雪他们是被楚国那些鬼精鬼精的大臣骗了,可颜如雪和四大长老又不是小孩子,能在魔界苦撑不倒,更绝不是等闲之辈,如果真是这种小伎俩,他们怎么可能看不穿。吴不赊也是话出口才想到这一点的,果见颜如雪摇头。她苦笑道:“洪水是淹不了象南城,但能把象南河周围的庄园、农田给淹了。”
“水会退下去啊?”
“泄了洪,象西国马上又把水坝筑起来,过半个月,再又掘坝放水。”
吴不赊脸如死灰,他明白了,泄了洪再蓄,过半个月又泄。洪水确实淹不了象南城,甚至可能淹不死一个象南国的人,但象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