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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这个做娘的看着都鼻酸,儿子失去了他最好的朋友,怎么会不伤心呢?
离开沈天殿的时候,已是清晨,沈天正值初春时节,万物复苏,殿外的山茶花盛开正艳,未曲明摸了摸脖颈上的仙印,不觉笑出声来。
说来也好笑,未曲明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元神原来是山茶花,被映空湖这么一泡,反而还显露了出来。
双手抚摸着自己光滑的面颊,再看看自己皓白的手腕和自己的芊芊素手,南虞那晚捧着她的脸说,她现在是九天中最漂亮的仙子,比那个烟雨还漂亮呢!
“又在走什么神儿?思春呢?”
才一分神,红衣男子已近在咫尺,未曲明捂着额头,辩解道:“哪……哪有?”
南虞问她:“洌泫上神醒过来了吗?”
未曲明点了点头,笑道:“嗯,我离开沈天殿的时候,他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南虞双手抚在她的肩头上,慎重其事道:“这次真要好好谢谢他,要不是他,我们一家人可能都
没命了。”
“什么……什么一家人啊……?”自从未曲明一身污垢洗干净后,好似连脸皮都给洗薄了好几层。
南虞挡住捂住脸准备逃跑的未曲明,一脸委屈道:“怎么?如今变漂亮了,就嫌弃我了?我当初可没嫌你丑来着!”
未曲明被他拉着手在花丛中绕了半圈,无意间惊起无数色彩斑斓的蝴蝶,两人皆是倾国之姿,如画如风般绚烂。
也许是转晕了,也许是添了一晚上的碳炉累着了,未曲明很自然地顺势倒在他怀里,耳下有力的心跳让她心安不少。还好!他们都还好好活着。
“……未曲明。”
“嗯?”
“我们……其实……”一向油嘴滑舌的狐狸居然也会有说不清话的时候,也难怪,毕竟他也不过是信了重黎的猜测之言,又如何能和她解释得清楚,不如来个快到斩乱麻,想也没想得直接说了句:
“我们成亲吧!”
“什么?!”未曲明挣开他的怀抱抬头望着他,神色又从一开始的惊喜转为担忧:“可是释儿他……”
还没听她说完,南虞就黑着脸转身说了句:“算了!”抬步就走。
“可以……不再漂泊了吗?”
未曲明不大不小的声音传来,南虞停住了脚步。
“可以……不再担心受怕了吗?”未曲明说得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眼前美好的梦被戳破了。
南虞萧然转身,水月梨花在他身后飘飘洒洒,看得人眼睛竟也湿润了许多。
“可以……”未曲明走下小石子台阶,来到他面前,再问:“可以日日与你厮守吗?”
这回倒轮到南虞不好意思起来,笑着笑着但见几分傻气出窍,眼里更是万涓柔情,抱着未曲明双脚离地的足足转了好几圈。
好不容易停下来他也不放手,手臂上的力道更结实了,未曲明垂头看着他,抬手拨了拨粘在他青丝上的花瓣,万般柔情果真如黑曜所说,生了孩子的女仙果然是比青涩女仙更让男人动情的。
“快放我下来吧。”
南虞对她努了努嘴,意思不言而喻。
“哎呀!”未曲明娇羞不已,又带着点欲拒还羞的模样朝周围小心瞅了瞅,见没有人影,这才抿着唇,低头送上。
一阵徐徐清风,未曲明唇下只觉清新甜腻,原来南虞被吹起的花瓣迷住了眼睛,忍不住低下了头,她的吻偏巧落在他的额头上,又被一朵山茶花瓣隔了去。
真真是隔山隔雾看桃花,独落得个寥落不甘……
“春寒乍冷得,怎么偏偏要站在这风口上呢?”
烟雨将大氅盖在洌泫肩头,望向他目光停留的远处,除了一片深不可探的花海再也看不出什么特别来。
“您的顽疾……”
洌泫侧身瞧她,对着她的愁眉不展,回报了一个笑容:“已经好了。”
“太好了!”烟雨喜笑颜开,忽然又冷面谨慎起来:“真的好了吗?”
“再过两日就是月中十五了,再怎么样也瞒不过你,不是吗?”
烟雨这才敢真把心放回肚子里,又问道:“可是您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去保护那个孩子呢?白白让自己的血入了剑魂,这一场下来,顽疾是没了,但也损耗了你不下百年的真气啊!”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洌泫似乎是累了,扫了扫肩头柳絮,道:“回殿吧。”
刚掀了帘子,洌泫就停在门槛处,对身后跟着的烟雨道:“有些事情该着手去做了。”
“是!”烟雨微微福身,很自然地停留在了殿门外,见帘子马上要落下,又忍不住追问一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这里让人呆着不自在!”
洌泫隔着帘子,对她道:“从现在开始,数一百零八日。”
转过玲琅屏风,棋盘旁的软座上早有一人恭候。
洌泫并无半点惊讶的坐在那人对面,执一白子下在棋盘上。
对面那人也拈起一黑子与他争角。
“以后有我与你作伴,你就再也不用左手与右手互棋了。”对面那人,问道:“高兴否?”
洌泫抬眼看他,回道:“你亦是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是啊!难怪刚才我还感到一阵胸口疼呢!”对面那人手捂着胸口,蹙眉叹息间与洌泫一般模样,只是这样不愿隐忍的表情却从来没在洌泫脸上出现过。
洌泫横眉冷目,一字一字地念出他的名字:“欲念之魂。”
“不,你该叫我魔尊久夜。”已经借身化为实体的欲念之魂,边笑边又拈了个黑子,道:“一百零八日天的赌约就从今时今刻开始吧。”
“看好你的棋。”洌泫不置可否,执白子紧跟一步。
39第37章
减天,煊熔斋
“你到底是给,还是不给?”重黎翻弄着素衣长袖,一头黑发仍是轻轻拢着,就是这一脸的怒意实在和这身闲散清淡的打扮不相适宜。
释儿不知是因为浑身被洌泫的血浸透,还是因为他抱着‘巨阙剑’不放,居然在回减天后突然在一夜之间脱胎换骨般化作十四五岁少年模样。
释儿抱着剑,坐在台阶上靠着红漆大柱闭目装睡。
“没想到你现在长了些年岁,倒还更倔强了。我能把你撂入剑冢祭剑魂,你就不怕我现在把你两条胳膊卸了?”如今的重黎毕竟不受欲念之魂的影响,还念着点旧情,否则他早就放出‘祸斗’咬释儿个体无完肤。
释儿与他对视,灵秀的眉眼,高傲不羁:“你叫它,它答应否?”
“笑话!”重黎冷笑几声,道:“你唤它,它就应了?”
“长乘。”释儿唤了一声。
刃长三尺有三,柄长七寸,刃宽约五寸,重约五斤的巨阙剑在他手中平转数下,一时间剑气纵横,让重黎都不觉惊讶万分。
“本尊就不信了!”重黎上前想夺,却被剑气生生割下半片袖子。
“不得无理!”一声轻呵,洌泫已落两人之间。
释儿倔强,却不再言语,剑在怀里搂得更紧了,宣告自己的所有权。
重黎没想到会着了这毛孩子的道儿,面色涨红的他连洌泫都不给个好脸。
眼前出现一双修长有力的手,释儿向后一步退,面露为难:“洌泫上神,小人知道是您救了小人,但是这‘巨阙剑’小实在不能交给您,它……是我最好的朋友……”
见他说到最后竟眼泪婆娑,鼻尖泛红,洌泫抿唇笑道:“我要的不是巨阙,要得是你的手。”
“啊?”释儿猛抬头,眼眶上还挂着泪珠。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好了没?”洌泫拉住他情不自禁递过来的手,他就是有这样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洌泫上神!”重黎面色明显不悦,提醒他:“这‘巨阙剑’当属可灭魔域之上神所有,怎能由得他个小娃娃胡来!”
洌泫不接他的话,对释儿叮咛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还需要每日辰时对着东方朝阳之气打坐静修半个时辰。”
重黎正想驳斥他,忽闻身后花丛后传来一阵笑声。
洌泫也停下了动作,望向笑声传来的方向,果然不过眨眼功夫,天帝已携着几位身居要职的神仙来到三人面前,天帝对重黎道:
“火神重黎莫要生气,此事洌泫已向朕禀明,卜解释确实是可解救九天之灾于万难的辰晓之星!”
洌泫补充道:“是本尊做事欠妥,原本这件事早说开也就没了今日的误会。”
天帝宽慰道:“你这几日卧病在床,又有谁能怪得了你?”
天帝明显是给重黎递话给台阶下,可他偏是不买账,一句软话都不说。
洌泫怎会不知道他的硬脾气,再看到天帝身后众人皆是不通玄机,于是解释道:“本尊在前往‘九浊窟’途中机缘巧合中进入古神盘古的神殿中,在天地祭坛中看到了此次九天与魔域之间决战的预言,卜解释的确是可解救九天之灾于万难的辰晓之星,亦是‘巨阙剑’的新主人,他将会带领九天百万将领击败魔域,为九天开创一片新秩序!”
此话一出,重黎心中的惊诧不亚于释儿本人,难以接受得程度更是不相上下,天帝身后的几位神仙们也是一时难以消化,但对卜解释的目光中再不复以往的轻蔑之意,有不信,有不解,有羡慕,更有嫉妒,总之心怀各种想法的人,大有人在。
重黎震惊之余又不禁细想:‘如洌泫所说,卜解释是辰晓之星,那洌泫拼死救他倒是可以解释过去,释儿成为巨阙剑的主人也可以解释过去,可是……人人皆知‘巨阙剑’的剑魂需拥有‘守魂之心’之人的心头血为魂,洌泫是天帝之后第一批幻化出世的上神,他与古神帝台预言中的拥有‘守魂之心’出世的时间相差一万多年,这又如何解释得通呢?欲念之魂又去了哪里?’
重黎第一次对洌泫产生了怀疑。
洌泫的声音再次传来时,重黎才回过神来瞧见他已经在天帝面前俯首一拜,道:“本尊想收卜解释为嫡传弟子?恳请陛下允准!”
玉帝忙扶起洌泫,道:“洌泫上神此话过谦了,教导辰晓之星的重任,你自是不二人选。”
这时,游奕灵官从天帝身后走出,捻须,道“卜解释,还不速速向洌泫上神磕头拜师?!”
洌泫怎会听不出游奕灵官的言下之意,看来对未曲明母子表示怀疑的神仙不在少数,他们皆是想草草了事,把卜解释推到风口浪尖上,妄图让他一人为九天牺牲,只是这样的想法未免太天真。况且他洌泫的徒弟岂能被旁人如此轻视了去!?
释儿正在踌躇要不要向洌泫上神拜师,刚挪了一小步,就见洌泫抬手让自己止步。
“臣有个不情之请,请陛下应允。”洌泫再次向天帝一揖,道:“明日在成天凌霄殿举行拜师大典,正式宣告九天八荒,辰晓之星与‘巨阙剑’出世一事,一则可以以威慑魔域,二则,告诫九天之上的散仙、上仙、上神都因对辰晓之星尊之,爱之!”
几位神仙中先是出现些小小的议论声,在天帝的回视的目光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天帝随即笑道:“如此甚好。”
洌泫回过礼后,再看释儿,这才发现他正用他那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自己……
未曲明和南虞从沈天回减天的一路上,都不乏有神仙、甚至是仙阶很高的神仙站在路边对他们指指点点的。
未曲明原以为是旁人看他们这对神仙眷侣很是羡慕所以才侧目频频,但是观察了半天又觉得他们眼里全无羡慕之色。
未曲明又想,他们是不是看到自己突然变漂亮了,所以才会对自己眼里充满了嫉妒之情,可是观察了半天,觉得他们似乎也不全是嫉妒。
于是未曲明就一直保持着胡思乱想的状态一路往前走,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