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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恨刀上,属于林阡的血还沿着刀面不停地流落下来,所以整个刀面上一片黑色,林阡的脸色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可是,笑容是死人绝对不会有的。魏南窗呆滞而畏惧地盯着他看,他真的还在呼吸,他得胜了所以在有意识地笑,他不仅没有死,还神志清醒!
吟儿惊疑地也注视着他和他的饮恨刀,开始懂了,原因出在他方才震伤魏南窗的那一刀上,那一刀力气太大战意太足,所以饮恨刀上的内力会源源不绝地挤压进他的血液,替他把毒素逼出了伤口,此刻,毒素还正在沿着刀面不断地流!吟儿初步地猜测着,惊愕的同时,心里充溢着喜悦。
魏南窗怎么可能如吟儿这般清楚饮恨刀,在恐慌和重伤的侵蚀下,魏南窗忙不迭地想找机会逃生,突然重心不稳,往后一仰,在他适才撞翻的桥栏处失足,落坠桥下瞬间就被江水冲走,云烟心一抽搐,只觉手上一松,胜南像疯了一般蓦地要从这一端的桥栏跨过去跳下江!
他想要跳下去继续把魏南窗捞上来再打?!
“胜南!胜南!不要追了,他已经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云烟大惊,即刻将他从杀戮的边缘挽回来。现在以他的体力,根本也无法追逐江流继续杀敌。
胜南陡然省悟,不知适才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个要跳江继续追敌的念头,那骤生的杀机,竟然高过了自己的理智……
胜南略带感动地回过头来看云烟,左手接过她递来的玉戒:“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去接这只玉戒?你可知道你接这玉戒可能会送了自己性命?”
“这么重要的玉戒,怎么可以丢失,当初和你结识在黄天荡,你为了这玉戒连自己的命都不顾,那我就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替你保护好它……”云烟轻声道。
胜南一笑,右手从地上拾起一样头饰:“傻丫头,那这么重要的玉钗,你却怎么舍得丢了?”
云烟看见被自己私藏的那玉钗,知道心事泄漏,红着脸把玉钗抢夺回来,面容是说不尽的娇羞。
吟儿忽然发现,原来云烟姐姐也会脸红的,那么云烟姐姐会不会和我一样,有的时候,会假装不小心碰一碰他的手,有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多看看他,有的时候,心里也会为了他很乱很乱,浮想联翩……
吟儿站在虫兽之外,心里有种微小的嫉妒,这嫉妒一定比感动要多,因为她真的很希望,此刻站在胜南身边的女子是自己……这样的时刻,为什么胜南和云烟姐姐在笑,我却想要哭……
云烟脸上火辣辣地烫,转头看见吟儿,嫣然一笑:“不要恶心人啊,吟儿还在旁边看着呢……”
胜南转过脸来,看见桥外被阻隔的吟儿,她一脸紧张,不敢走近,显是因为桥外虫兽之阵还在威胁,心念一动,即刻一刀铲向灵蛇,那灵蛇之尸被饮恨刀准确无误地挑落虫兽阵中,刚一落坠,虫兽阵势立马大乱。
吟儿一愣,看之前还愈战愈猛的毒物们溃不成军,疑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条蛇的尸体,就可以把这阵法解除?”说的同时即刻上前去看云烟帮他处理伤口。
“这灵蛇是它们的王,它都死了,它们不散才怪。”胜南笑着说。
吟儿哦了一声:“要是魏南窗丢了你的尸体给我们抗金联盟,我们估计也一样,树倒猢狲散了。”胜南哈哈大笑:“猢狲,盟主怎么可以把抗金联盟形容作猢狲?就算我死了,还有盟主撑着啊。”
“你的伤势还严重么?你怎么会复活了?”云烟听他说笑,看他伤口虽然还泛黑,流出来的血却已是红色,略带好奇地问。
“我没有死得了,适才我也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还是没有死成。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拉扯着,还有很多气在身体里面到处乱窜,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好像只想着杀敌,杀敌,杀敌……”胜南回忆着,也颇为不解。
“这便是巅峰左边的饮恨刀,正在一步步地变强。”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云烟欣喜道:“江中子,你终于来了!胜南,吟儿,江中子是我家的仆人。”吟儿和胜南皆蹙眉,江中子,这个名字有些熟稔,好似听前辈们偶尔提起过,印象却不深,如果身负绝艺,那退隐该不少年了……
江中子立刻见礼请罪:“主子,那冷冰冰和介秋风都已被生擒。江中子来迟,主子恕罪。”
“江中子,你好像很清楚饮恨刀的事情?能否说来听听?”云烟饶有兴趣地问。
江中子不敢保留:“属下曾经和林楚江切磋过几个日夜,那时候的楚江也一样在巅峰之左,据他而言,饮恨刀里驻有自古及今无数高手的内力,若是刀谱练到了一定的火候,可以在对战的同时借来使用,一开始可能只会借到一点点,随着刀法变强,会借很多。最后会一边交战一边就提升自己的内力,完完全全地操控这双刀。”
吟儿喜道:“这么说,胜南终于可以操控饮恨刀,填补他内力的不足了……”喃喃道:“原来我刚刚的猜测,竟是对的,他在苍梧山上,其实可以不用受内伤的,不用的……”一时不知该喜该悲,都是为了她,却都是怪她……
“不过,林少侠不能太过度地和刀合二为一,那样的话,有百害而无一利。”江中子低声道,“你的父亲是操控过饮恨刀,可是到最后,还不是被饮恨刀操控住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多说,而是略带吃惊地看着云烟帮胜南包扎好伤口,恍惚地问:“主子,这……这……”
云烟看他一脸惊异的表情,微笑着问:“江中子看我包扎的水准有没有进步?”
“主子竟然能这么轻易地包扎好伤口……”江中子叹息。
“对了,胜南你怎么会出现地那么及时?”云烟扶胜南走下桥来,边走边问。
“原先我留守在据点里一直等吟儿的捷报,但是无意中看见了沈延的暗号,我推测一定是你误撞了魏南窗的阴谋,知道的时候太慌乱,救你的时候又太心急,不小心就被咬了一口。想来也奇怪,怎么一路都没有见到沈延……”
“正是那位沈少侠擒住了介秋风,不过他没有停留片刻就走了。”江中子答道。
吟儿一愣:“小师兄怎么每回都出现一下又走啊?不留一会儿……”
云烟微微叹息:“若不是沈大哥,只恐我命已失。”今生欠了他的债,总是没有办法还,还要越欠越多……
回到据点之中,胜南虽然精神尚佳,却因为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金陵与风行夫妇齐齐迎上:“出了什么事胜南?怎么你离开得那么仓促?”
“魏南窗和冷冰冰介秋风会面的时候被云烟撞见,幸好有沈延和这位江中子前辈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胜南说。云烟点点头:“江中子是我家的仆人。”
金陵察言观色,关切地问:“胜南你受了伤?伤势严重么?”胜南摇摇头:“差一点被一条蛇咬死,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大碍。”陵儿接过他手臂来看:“这条蛇,从前是我母亲家族里的武器……”胜南一愣:“难怪这灵蛇毒性剧猛,原来竟出自于胡家。可是,胡家的灵蛇,怎么会到了魏南窗的手上?”吟儿猜测:“魏南窗是‘万变神偷’,也许是偷了胡家的毒物占为己有也说不定啊!”金陵点点头,这猜测并非不成立。
风行一直在留意江中子:“江前辈是不是30年前的那位,人称冷血寒刀的刀王?”江中子点点头:“那些其实都只是往事了,在下很久以前便已经退隐江湖……”胜南吟儿皆惊,想不到这江中子竟然会是一代刀王,吟儿蹙眉,她不可能不对云烟的身份起疑,而身边的胜南,显然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云烟身世显赫——京口的富家女,爱上江湖领袖,吟儿明白,别人也许很难维持这样的悬殊,但发生在胜南这里,胜南应该可以处理好吧……
敲门声。金陵小声道:“是谁?”“是我,文暄。”
江中子一愣,云烟急忙和他使了个眼色。
文暄推开门进来,看见江中子,愣了愣,敬道:“江前辈!”江中子一笑:“叶二少爷,许久不见了。”
胜南坐下喝了口茶:“你们原是相识?”
云烟瞪了一眼文暄,文暄想起她的嘱托,立刻掩饰:“在京口的时候,和江中子前辈见过几次面,江前辈怎么会也来了夔州?”江中子小声答:“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的安全。”
吟儿狐疑地看着文暄和江中子两人对话,直觉,他们在隐藏着某一种关系。
周围忽然变得好冷清,云烟再也止不住难受,俯在桌旁痛哭起来,胜南拍拍她的肩,云烟泣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胜南?心未不是一个小孩子吗?他不是一个小孩子吗?”
吟儿转头望向窗外,云烟姐姐,这江湖,不是你认为纯真就纯真的,多少人心里都有秘密,不管是因为爱你,还是为了害你。云烟姐姐,难道你对胜南,就真的没有任何秘密吗?
云烟拭了泪,猛然间,她想起了那个瞬间,唐心未脸上婴儿般无邪的表情,也许,这无邪的恶毒,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文暄心里不知怎地有些担心云烟:江中子出现了,说明哥哥没有放弃靖儿,还想要娶她……唉,人真是奇怪,生活在一个圈子里的人,拥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跳到另一个圈子里去,仍然千丝万缕……
12。首战毕;折戟真相;出局七步失
三峡最绝,当属白帝城西这名叫滟预的孤石。“滟预堆”,是瞿塘峡第一道险关奇隘,由古到今,不知于此发生过多少船毁人亡的悲剧惨景。试想那几百米宽的江水,被两岸峭壁约束得不到百米,急流冲向夔门,再冲向横卧于江心的滟预堆,船只过此,若不小心,岂可能不被撞得粉身碎骨。
狂澜腾空,滟预回澜,江怒之时,总教人叹为观止,即使是武功绝顶,也只能讲遵守二字。今日水势尤其险急,流水似箭,滟预堆露出水面仅如龟鳖大小,为消灾避祸,不可能有船夫冒险行船。于是整个世界,独存巨浪与暗礁,加上天阴雨湿,像在为鬼节延续气氛,又似乎在刻意地哀悼昨夜金人的战败。
黄鹤去经过半夜休憩,总算可以起身行走,此刻他与陈铸二人站在江畔,等候最前方那个发花鬓白的老者转身。
那老者向滔滔江水深深鞠了一躬,带着遗憾离开滟预堆波翻浪腾的情景。
“贺若大人是在祭江?”陈铸疑问道。
金南第一的贺若松,微笑着摇摇头:“不,我是来祭拜我的情敌。”
陈铸一愣,黄鹤去恍然大悟,贺若松适才是在对因他而死的白鹭飞与易迈山鞠躬,他几人虽然根本没有交情,却终于都是冷冰冰的男人。
“鹤去无能,让冰冰落在了林阡的手上。”昨夜只是让她去与魏南窗联络战事,孰料又将她推入战局。
“她会回来。”贺若松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他的背伤,“你的儿子们,都成了他们的棋子。”
鹤去沉默着,没有说话。
贺若松忽然色厉:“鹤去,我真想撕开你的伤口!”
黄鹤去低下头来服从他严厉的训斥。
“南窗最初就被他知悉身份,你黄鹤去却从始至终不知道,接下来你一连输了林阡七步!”
黄鹤去知贺若松这几日不在当地,却在初来乍到的时候把形势剖析完全,倒吸一口凉气:“还请贺若大人指教。”
“他第一步,就是把冰冰架空,拆了她的威信和领导力;他故意让别人胜得很轻松,冰冰却惨败,就是强迫着所有人包括冰冰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弱,若是平常的弱法,鹤去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