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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是你孕养了扶桑的魂魄——你是扶桑的‘母亲’,妖王印是刻画在灵魂上的,而你跟扶桑又是有灵魂上的牵绊的,所以才会对妖王印有着超乎常人的‘抵抗力’。”
叶沐点头:“原来是这样……那,魔王印呢?”
“你对魔王印有抵抗力,是因为你也是魔王印的传承者之一,只是比例很少。”
叶沐吃惊,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拼死替天歌疗伤时发生的一切,后来夙谨渊确实有跟她说过。她身上有一部分魔王印的残留——“那一丁点,不是过了一阵时间自然就没了吗?”
“怎么可能?”天歌先是好笑,然后想起:“就算这有可能。也不会发生在你身上,因为你一直带着我给你的令牌。令牌上有魔王印的力量,随时影响着你,如此一来你身上的魔王印印记就很难消散了。”
“还真是阴差阳错啊!”宋瑶拍了拍叶沐的肩膀,“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大人物!”
“所以,这大概也是当初为什么夙谨渊会‘窃取’魔王印和妖王印的原因之一,他那个人不愿意屈服于任何人或任何势力之下,继承部分力量。能让他在我和扶桑面前继续保持优势,不会被王印的力量所压迫。”天歌摇摇头,“真搞不懂,你怎么会喜欢上那么骄傲的一个家伙。”
叶沐已经被之前那一大串的信息弄得有点头晕了,听到最后一句,发射性地问了句:“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你本身实在很没骨气啊!”天歌笑谑。
“互补嘛,很正常。”宋瑶接上的这句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在补刀。
“还能不能继续谈正事了?”叶沐郁闷,“怎么话题老跑偏啊?”
“三个女人在一起谈什么正事?八卦就是正事。”宋瑶理直气壮。
“话说回来,”天歌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为什么夙谨渊在窃取王印的时候没有受到王印的反击呢?”魔王印和妖王印威力非凡。到现在她和扶桑都没能完全掌握其力量,夙谨渊到底是怎么做到把它“拿走”而不受伤的。
“他其实也受伤了的……”叶沐仔细回忆了下,“不过具体是怎么样的。我也不清楚。”
“你不是很了解他的吗?”宋瑶好奇。
“就像刚才天歌说的,他想让我知道的事情我才能知道……你们不知道他有多过分,在自己身上设下阵法,让我看不出他的伤势,这都能想出来,真是对他无语了!”叶沐抱怨。
“难不成是缚神锁?还是……”另一边,天歌还在思索,“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什么?”叶沐问。
“你跟我和扶桑都有牵扯,所以对王印有抵抗力。这不奇怪。可是,夙谨渊跟我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叶沐想了想:“妖王老前辈‘复活’扶桑的时候。夙谨渊就在旁边……后来,我有给他疗伤。当时,他失血很严重,但是外表完全看不出来……”
“失血?”天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下轮到宋瑶糊涂了。
“扶桑重生之初,是需要血肉支撑的,当时老妖王几近油尽灯枯,当然不是他,所以,是夙谨渊用血肉饲养了初生的扶桑。”
“血肉饲养?”宋瑶莫名打了个寒颤,“还有这种事?”
“……”叶沐却若有所思。
“那我呢?我是什么时候落在他手里的?”天歌仍然不解,“除了当年在魔域那一战,我身受重伤被你们救了,还有什么时候?”
叶沐摇头表示不知。不过想想,当时天歌奄奄一息命在旦夕,如果夙谨渊真要对她做些什么,还真没办法防范。
“那么远?”天歌不可思议,“当时所有的事情都还没影呢,他是怎么想到在我身上动手脚的?”
静默了一下,叶沐道:“如果他是预言者,那就有可能。”
“可他不是预言者。”宋瑶道。
“或许他以前是呢?有没有做了一段时间预言者之后,就不做了的?”叶沐疑问。
天歌挑眉:“这个真没有。”顿了下,“不过,有被‘剥夺’了的预言者。”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天意弄人
“什么意思?”宋瑶皱眉。“剥夺”这个词怎么听都不像是好的。
“成为天道的预言者,固然是开了一条通往仙路的绿色通道,但是,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就是听从天道的指示,在适当的时候做出适当的举动,以使得事情能按照天道的预想发展……说白了,就是成为天道控制这世间的一枚棋子。可,若有预言者不愿意按照天道的指示行使,他就会被‘剥夺’。”
“敖泳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个……‘剥夺’是什么意思?预言者被剥夺之后会有什么后果呢?”宋瑶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自古以来,能拒绝天道诱惑的人凤毛麟角,这方面的记录少得可怜。不过根据我的推测,对于这种‘不听话’的棋子,天道恐怕不会太客气。”
“他会忘记。”叶沐忽然开口了,语气沉郁,“他会忘了跟天道接触过这件事。而且,天道还会通过扰乱心神的方式设法让他走火入魔,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宋瑶吃惊:“你怎么知道。”
“别忘了,灭天道曾经找上过莫多来。如果不是兄妹间的感应,让莫丽莎听到了灭天道跟莫多来的部分对话,我们根本无法得知灭天道曾经找上过他这回事。”
天歌眸光一闪,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宋瑶紧张兮兮地追问。
“放心,跟你的敖泳……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
“喂,‘基本上’是什么意思?”宋瑶更紧张了。
“我只是忽然间想到,原来生天道和灭天道之间是不能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的……不,它们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但是。却无法预料对方存在在哪里、手里拿着什么、接下来要做什么……这就像赌博,一方面要想方设法灭掉对手,同时。也不能让对手知道自己手里握着的是什么牌。”
“赌博?”宋瑶想了想,“这算是我的本行了吧。但我怎么没听懂啊!”
“我说的赌博不是这个世界的赌博,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赌博。你就别纠结这个了,关键是,生天道和灭天道它们都在想法设法占据优势,但同时不能让对法知道自己用了什么方法和招式,更不能让对方知道自己派出的‘卧底’是谁。”
叶沐明白过来:“如果一旦让对方知道卧底是谁,对方就会想办法先灭掉这个人?”
天歌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灭天道会找上莫多来……”
宋瑶也有些明白了:“这么说,敖泳现在很危险?”
“不见得。知道他是预言者的人并不多。而且都不是多话之人,他的身份基本上还是处在保密状态的。”
“那如果有一天他暴露了,生天道会不会‘剥夺’掉他的预言能力?”
天歌皱眉:“应该不会。所谓买定离手,按照赌局上的规矩,只要他已经被确认为预言者,生天道就不能再任意更换卧底人选了。”
“原来,我们不过是人家在赌局上的筹码。”叶沐感叹。
夙谨渊喝了一口酒,神色张扬:“筹码,也是可以咬掉赌徒的手的。”
宋瑶认真想了想:“确实很像赌博,赢了的人将掌控世界呢!”
叶沐忽然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喝下。
天歌挑眉:“怎么,不听你那位的话了?”敢在外人面前喝酒,长进了啊!
“不让他知道不就行了……说到酒。我这次给你带的新婚贺礼就是万年灵酒……”从储物镯里掏出两壶,给了天歌和宋瑶一人一壶。
“灵气内蕴,质感浑厚……”天歌拿到酒壶立马就感觉到了,“不用尝就知道必定是好酒!”跟别的酒根本就不在一个层次上啊!
“哇……”宋瑶也是赞叹不已,“能让夙谨渊拿出来,你可真不简单。”
“你不知道,夙谨渊那个家伙小气吧啦得很,”说到这个,叶沐愤愤不平。“我费了老大劲好不容易才从他手里拿到这么点。”
“给你你就偷笑吧。”天歌收起,“话说他总是独来独往的。酿酒做什么?自己喝闷酒?”
“因为我喜欢啊。这就是钓鱼的鱼饵!”叶沐指控。
“而你就是那条愿者上钩的大肥鱼。”宋瑶戏谑。
“要不我们现在就开一壶喝了?”天歌建议。
“不行,会醉的!”这可是万年灵酒。她练了这么多年也抵不住它的威力,“再过几天就是你的婚礼了,可不能这时候出乱子。”
天歌挑眉,当叶沐以为她要对这话不屑一顾时,她却说:“行,听你的。”
“哇,看来某人正急着嫁人呢!”宋瑶笑嘻嘻地。
天歌神色淡然,眼角勾人:“哪比得过你啊,早早就嫁人了!”
“你……”几个人一阵打闹,就如同凡界的朋友般。这时候,再没有修为高低划分,没有纷争派别,没有因道路艰难而生出的辛酸,只有难得的温馨和情谊。
叶沐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口,发现夙谨渊正在那里等候。等她靠近,他微微蹙眉:“喝酒了?”
叶沐的眼神心虚地飘了飘:“就喝了一点点。”
夙谨渊顿了一下才道:“小心点,别喝醉了。”
“我喝醉了真会抱着人乱亲啊?”叶沐小心翼翼地问。
“千真万确!”
叶沐瞪大眼睛“哦”了一声,竖起右手:“我保证不会在外人面前喝醉。”
夙谨渊推开她的房门:“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叶沐跟着他进去,“什么?”
“婚礼上,你不能以扶桑母亲的身份受礼。”
“我本来就没打算这么干呀。”叶沐莫名其妙,“要天歌对我行晚辈礼,多别扭啊!”
“那你得去跟扶桑说。”
“啊?扶桑该不会是……”叶沐呆了。“天歌同意了?”
“如果扶桑执意如此,天歌应该也不会有太大意见。”天歌那人,傲起来没边。但他不得不承认,对于叶沐。她有着异于常人的“宽容”。毕竟再怎么说,叶沐救了扶桑一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明白了,我会去跟扶桑说的。真是,搞那么郑重做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她抬头问夙谨渊,“你说,我是不是一个特别不称职的‘母亲’啊?”
夙谨渊凝睇着她:“不。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有的人需要在父母的呵护下方能长大,但也有的人他更需要的是空间而不是管束,扶桑就是后者。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有做,他才更感激你。”
叶沐稀里糊涂:“你怎么知道?”
“前阵子,玉林长老刺杀天歌。”
叶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玉林长老?那不是扶桑真人的师父吗?后来呢,发生什么事了?”
“刺杀当然失败了,天歌看在扶桑的面子上本来想放他一马,可他却以自身性命想要挟,让扶桑手刃天歌。扶桑没有听从,玉林长老就在他们面前自尽了。”
叶沐听着都惊呆了:“太过分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伤害天歌折磨扶桑。这是一个师父该做的吗?”据她所知,当年玉林长老对扶桑是出了名的溺爱,简直比一名父亲更像一名父亲。这样的一个人,最后却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这不是存在在天歌和扶桑之间埋下疙瘩吗?这对于扶桑来说,是一个多么巨大的伤痛啊!
“到了潇神界,一切都会变。”夙谨渊意味深长地说。
叶沐想了想:“不对啊,玉林长老?东洲联盟不是已经覆灭了吗?”
“东洲联盟当然是覆灭了,但这不代表曾经东洲联盟里的人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