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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待返身离去。
全玲玲尚未及说话,全楚楚已娇叱道:“这么容易就走了么?”全玲玲拦阻不及,恐惶之下,急急站到乃妹身前护卫。
她是怕江青闻言,恼怒之下,忿而出手,凭全楚楚目前功力,那能抵挡得住?
谁知,却出乎她意料之外,江青闻言后,仅停止脚步,冷然说道:“就凭姑娘这份身手,便以为能留得住区区在下么?”
全玲玲心怕妹妹娇惯成性,忍耐不住,而再行出言顶撞了江青,若是动起手来,只有徒增凌辱而已。
故而,她急向乃妹一使眼色,对江青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道:“少侠既是厉老前辈传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尚请少侠赐告厉老前辈如今行踪,有一件关系整个武林恩怨的大事,正非待厉老前辈亲自出面解决不可。”
江青心中,十分惊疑,他想不出,什么事情竟然如此严重,而使得归隐已达一甲子的邪神仍须出面……
微微沉吟了一阵,只见他嘴角紧抿,坚决的答道:“无论什么天大的事,我江青皆可代义父一力承担。”
全玲玲语声幽怨的道:“江少侠,虽然阁下身负绝世武功,只是,恐怕……恐怕这件事,你却承担不住,我看还是……”
全楚楚骤闻乃姊说话的幽怨语调,不由暗暗奇怪。
心道:“姊姊平日,素以冷面冰心见称,等闲武林中的青年俊彦,她都不屑一顾,怎的却对这狂傲跋扈的红衣少年说话,却一反常态的如此温柔呢?莫非……”
她那双剪水双瞳,已惊异的,望在全玲玲那娇餍如花的面容,默不作声。
全玲玲被妹妹一瞧,心中微生慌乱,竟缓缓的低下头去,纤手抚弄着衣带,一副不胜娇柔的样子。
江青看在眼中,虽觉异样,却装做不知。
他豪迈的开口道:“不管对方是什么擎天立地之入,我江青必要会他一会,在下义父行踪,二位姑娘已无庸再问,否则,只是徒费口舌而已。”
忽而,江青又急急补充道:“你们别以为在下义父胆怯怕事,只是他老人家因年纪已高,不愿再沾惹尘缘是非而已……”
“双飞仙子”已知,要从这年青人口中,问出邪神下落,已属全然不可能之事。
全玲玲面色一凛,平静的道:“很好,既然少侠自称能代表厉老前辈,担负一切,那么,这件事就由少侠出面解决吧。”
她望了妹妹一眼,二人低低的商量了一下,全玲玲神色之间,好似微有犹豫。
终于,她显得有些不愿的,对江青道:“一月之内,请少侠驾临苏北丹阳湖,烟霞庄院,那时,一切恩怨自会当面交代清楚。”
江青毫不考虑,断然道:“如此好极,一月之内在下必亲趋烟霞庄中,向各位面领教益,决不有误。”
全玲玲面色一直隐含忧郁,她嘴唇几次欲启还休,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全楚楚却是一撇嘴角,拉拉姊姊道:“姊姊咱们也该走了!”
全玲玲微一点头,向江青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香风掠处,二入芳综杳然。
江青默默站在原地,脑中思潮汹涌,尽在想着适才发生的事。
“那与义父结梁的入,好似仇怨异常深邃……听那什么“双飞仙子”的口气,这人像是个女孩子……奇怪!她怎会和我义父有仇呢?”
他忽然恍然若悟的暗道:“对了!定是义父当年行走江湖之时,所结的仇家后人,欲报复老一辈的仇恨。”
正想到这里,他忽然转头后望,原来,他听到有一丝轻悄的步履声,响自身后。
眼光触处,竟然是那闲汉焦三。
他此时,已无声无息的,立在江青身后数步。
江青心中一震,正待开口。
焦三已满面微笑的说道:“江公子,你真了不起,这身本事可大得出奇啦!回手金刀吴英这么成名露脸的人物,竟在公子你手下,走不满一一招……”
只见他面色从容的一竖大拇指道:“还有,那武林中谁也得让她三分的“双飞仙子”,亦竟然不是公子的敌手,真了不起!嘿嘿!真了不起!”
江青面上丝毫不动神色,淡然道:“谬奖过甚,愧不敢当,在下只是侥幸险胜而已。”
他心中,已暗自惊疑道:“这个叫焦三的家伙,必不是什么好路数,处处透着邪门,只看他适才,悄然欺身至自己背后的那身轻功,已可睥睨江湖……但,他又为何如此掩饰行藏,甚至假扮扒窃来蒙蔽于我?莫不是有什么企图不成?”
他正在心念转动,那焦三却已看出,他“嘿嘿”两声干笑,又道:“今日承蒙不弃,惠于小的一饭之赐,实令小的永怀铭感,时辰已晚,公子也可早些回客栈安息了。”
江青微微一笑,突然问道:“焦三,刚才激斗之时,你不但未惊慌而遁,反而镇定逾恒的,站在一傍观战,这份胆识,实令江青佩服……”
须知那焦三表面上,是个沦为扒窃的落馈商人,初被江青擒住时,显现得胆怯无比,满面惶恐,连那回手金刀吴英向江青挑衅,他也吓得脸青唇白,但,却在一扬拚生忘死的激斗中,甚至满楼的客人都逃遁无踪,他却仍然毫不在乎的静立一傍,面不改色'这中间矛盾之处,已然引起江青莫大怀疑。
焦三忽闻江青如此一问,脸色突然一变,眼中掠过一丝狞恶之色。
他随即微微一笑,双眉一耸道:“江公子,不瞒你说,木来我早就连腿也吓软了,跑也不跑不动,但,看了你后来大展神威,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心神振奋之下,竟连怕也忘了。”
江青听他这篇似乎是极有道理的解释,仅只微微一笑,也不再予深究。
淡淡的说道:“原来如此,下次还是留心些好!”
正在此时,楼梯上已响起一片人声,尚闻得一个哭稀稀的嗓子在呼喊道:“天……天啊!完了,我的血本都完蛋了,楼上打成个这样子,还做得成什么生意,完了……什么都完了!”
江青不由双眉一皱,自怀中掏出一片金叶子来,交在焦三手中道:“相烦你将这片金叶子付给老板,算是打坏东西的赔偿,剩下来的,便做为你回转家乡的川资吧!”
焦三微微一笑,双手极为恭谨的接过,口中道:“谢谢公子,他日有缘,小的必思有所图报,相公一会再走吧!”
江青缓声道:“不用了!”
了字未出口,身形已自窗中飞掠而出。
鲜红的披风飘飘扬起。
斜背在背后的“金龙夺”,也因披风扬起,而微露光芒。
焦三,那一直是萎靡菜黄的面孔,竟倏然神光焕发,炯然的望着江青逝去的背影,嘴角又浮起一丝狞恶的笑意。
邪神门徙……千臂魔僧
千臂魔僧
桌上的蜡烛,莹莹发出昏黄的光芒,将江青瘦长的身影,长长地斜映在墙上。
一壶冷茶,一盏孤灯,衬和着远处隐隐传来的狗吠声,显得这漫漫的长夜,透着一丝冷寂凄清……
蓦而,更鼓三响,已是三更时分了。
江青烦躁的来回蹀踱,傍晚在酒楼上所发生的几件事,一直在他脑海中萦回。
他翻来复去的想着,直觉得这中间,不但透着奇怪,亦必定尚含蕴着一个大大的阴谋。
巡夜的梆子声,断续的敲着,声音十分单调、凄凉。
江青暗地下了决定:“既然这里有这么多麻烦,我不如趁夜赶它一程,也好寻一处幽雅之所,将身心松懈一番,再谋对付之策。”
他想到就做,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提看那随身的小包里,自窗中掠身而出。
夜色凄迷,天幕上微有零落的星光。
在一条宽阔的道路上,冥无行人,两旁树梢被轻风吹拂,发出阵阵“唰唰”之声。
江青奔驰了一阵,已离开会泽县城,有五十多里了,他放慢了脚步,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顺着官道,迤逦悠闲的行着。
忽然,他那双锐利的目光,发现在十余丈外的一株柏树上,好似悬挂看一团黑黝黝的东西,还在随风左右的摇动。
慢慢的,他已逐渐走近了。
眼光触处,不由全身悚然一惊,双脚已呆愕愕的钉立在地上。
树上挂着的,竟是一个身材瘦长,鹰鼻阔嘴,年约五旬的老人。
一条细韧如钢丝般的绳索,正将他颈项紧紧的勒看,凌空的悬挂在树顶一枝横枝之上。
老人双目突出眼眶,舌头血红的伸在嘴外,双手弯曲,面容已歪扭成一种极为可怖的形状。
好似这老人,在临死之前,曾受过一段极为不能忍受的痛苦。
江青惊悚之下,一股冷气,自背脊泛起……他行至眼前,仔细的向那人身上一瞧,却发现了一宗异处。
原来,这被吊死的老人,左耳已然失去,创口处,血迹殷然,斑班可见,想是被人生生撕去不久。
江青强自镇定下忐忑不安的心情,闪目向四周打量。
炯炯的目光扫视中,巳发现了在身傍右侧的草地上,有着一道零乱而经人践踏过的痕迹。
他心中一动,已向看这处杂乱的草丛中行去。
走了约莫百余步。
蓦然,又有两个全身黑衣的彪形大汉,四平八稳的躺在地上。
二人的五脏肚肠,流满一地,阵阵血腥之味,扑鼻欲呕。
江青心中一阵激动,举目细看,果然,二人左耳也都已失去。
两个黑衣大汉的兵器——对生铁铸成的“勾连鎗”,却正插在对方肚皮之内。
鲜红的血液,染满了微带枯黄的荒野,星光朦胧之下现出一片暗紫之色。
江青震悚了!
他想不出江湖上,除了早年的“一邪双飞三绝掌”外,还有什么人会有如此高强的功力,以及这般狠毒的心肠。
江青又向前缦缓行去。
在转过一排整齐的白杨树之后,又赫然见到,地下并排躺善三具身着金色衣衫的尸体。
这三人,同样都是体形高大,然而,却好似熟睡般,紧靠在一起,惨白的面上,没有一丝血色,每人胸前,皆透开一个大如拳头的血窟窿,手中三柄弯长的马刀,却相互的交缠在一起。
江青不忍再看,身形展处,已急如流星般直泻五丈——突然,一幅凄绝可怖的景象,又映入他的眼帘,使他那正在飞驰中的身形,蓦然停落下来。
他骇极的凝视着身前的情景。
只见那是两个挺立不倒的身影。
一个满面乩髯的鹑衣大汉,正将一柄锋利的巨斧,深深的砍入一个面容狞厉,嘴角上生有一颗黑痣,年约五旬的老人天灵。
黑痣老人的一双铁爪,亦深深抓入对方胸腹。
二人身上,正有着一条条,宛如蚯蚓的血渍,缓缓流下,落在泥土,红的是鲜血,白的是脑浆……:风,吹得更加凄冷。
白扬树,“哗啦”“哗啦”的响着,摇曳着。
彷佛鬼影幢幢,又涌起阴气森森,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调啊?
江青此时,混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恐怖的向后徐徐而退。
虽然,他此刻有一身超绝的武功,足可以横行江湖,睥睨武林,但是,经验的缺乏,以及阵阵恐怖的阴霾,已将他一时震慑住了。
蓦然,江青后退的身形,碰着了一件冷冰冰的东西。他全身有如触电也似,猝然斜斜飞起,人在空中,划了一个美丽的半弧,又轻轻落下。
这时,他已然看清,又是一个鸡皮鹤发,面上皱纹重叠的高龄老妇,被吊死在一株不算高的柏树上。
老妇脚尖距地,仅只寸许之高,一条深红色的长舌,伸至唇外,两只鸟爪似的枯手,向前伸出,好似怒极攫人之状。
尸体面前尚横着一根,银光闪闪的蟠龙拐杖。
两方磨盘大小的巨石,已裂成无数碎块,溅满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