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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四娘应声登上云床,闭上美目,须臾娇靥上一片肃穆,一如入定之老僧!
郭璞淡然一笑,望着虬髯公道:“请老哥哥门边站个岗。”
虬髯公自然明白,应声而起,站往门边。
郭璞不再说话,移坐云床,抬右掌抵上吕四娘后心,然后伸左掌按上吕四娘头顶“百汇”。穴片刻之后,吕四娘娇躯泛起轻颤。
郭璞则额上微见汗渍,接着,吕四娘娇躯越抖越厉害,郭璞头上的汗迹也越来越多,鱼娘站在一旁,连大气也不敢出,再看虬髯公,他手抚腰间,神色一片肃穆。
足盏茶工夫,郭璞突然收掌垂手,举手拭汗,笑道:“行了,姑娘可以下来了!”
虬髯公与鱼娘这才吁了一口气。
吕四娘跃下云床,美目含泪,矮身便拜。
郭璞忙闪身躲过,道:“姑娘,灵不灵尚未可知,如今谢我不太早了么?”
吕四娘肃容说道:“大恩不敢言谢,四娘倘能雪报亲仇,皆旗主今夜之赐!”
虬髯公一旁也道:“旗主,我不说什么了。”
郭璞笑道:“老哥哥不愿说,我却要问问老哥哥可愿学几招‘大罗剑法’?”
虬髯公猛然一喜,激动地道:“‘大罗剑法’矌古绝今,这是我的褔缘,求都来不及!”
郭璞淡淡一笑,道:“恕我藏私,我仅能授老哥哥三招。”
虬髯公须发抖动,道:“旗主,一招已受用不尽!”
郭璞转注鱼娘,道:“鱼娘,可有笔墨?”
鱼娘抬手一指窗下那张桌子,笑道:“您瞧,现成的。”
郭璞抬眼一看,可不是么,那桌子上整齐地放著文房四宝,他不禁失笑,迈步走了过去,摊纸,濡墨,挥毫,转眼间画好三招剑式,随手递给虬髯公,道:“老哥哥,这虽不是具威力的三招,但我敢说老哥哥凭这三招,天下去得,悉心跟鱼娘研习之后,请把这张纸烧了,烧得越干净越好。”
虬髯公激动地伸双手接过,道:“旗主放心,这我省得。”
郭璞微微一笑,道:“届时由老哥哥和鱼娘凭此三招抵挡喇嘛们跟‘血滴子’,四娘则单独刺杀胤祯,我料该不是难事……”
虬髯公哑声说道:“旗主,我师徒三人何时修来……”
郭璞笑道:“也许三位前生都是广积善功的和尚,敲碎了太多的木鱼,翻破了太多的贝叶……”
虬髯公师徒三人不禁失笑。
郭璞笑容微敛,接道:“在此我对三位还有一点要求。”
虬髯公忙道:“不敢,但请旗主吩咐!”
郭璞道:“任何人可杀,但请别伤‘血滴子’领班云中燕。”
虬髯公忙道:“这个旗主请放心,我师徒不敢!”
郭璞道:“还有,无论事是否得成,须马上离开此地,不许多做停留,否则一旦海青拉转马头,三位那是跟我为难。”
鱼娘诧声说道:“怎么,六少,那位莽贝勒也要走?”
郭璞道:“不然我岂会走?”
鱼娘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没说话。
虬髯公道:“也请旗主放心,我师徒不敢不遵。”
郭璞道:“那么,老哥哥,我走了。”微一拱手,长身而去!
眼望夜空,目送郭璞离去,吕四娘她流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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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探囊取物
第二大一早,海贝勒穿戴整齐,步履雄健地由后院走了出来,他走到前院的时候,郭璞正背着手在前院散步。
闻得步履声,他转过来微欠身形:“海爷,您早!”
海贝勒含笑道:“怎么,老弟今儿个也这么早!”
郭璞微微笑道:“晨间清新空气难得,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早起是一件好事,您以为然么?”
“然!”海贝勒笑道:“不过,看情形你是一夜没睡。”
郭璞淡然一笑,望着一双微红的虎目,道:“您不是也一样么?”
海贝勒道:“能得梅心点头,我是过于兴奋。”
郭璞笑道:“马上能跟云珠长相厮守,我也宁静不下。”
海贝勒大笑说道:“针锋相对,好话!”
郭璞道:“海爷,是真的,我确实有点紧张。”
海贝勒抬手一指,道:“像你,面对天下武林而能毫无惧色,你会紧张?”
郭璞道:“海爷,一个情字能死人!”
海贝勒浓眉微轩,道:“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你是怕皇上不放?”
郭璞点头说道:“我也怕让您为难。”
海贝勒道:“我没有什么可为难的,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郭璞摇头说道:“海爷,他总是皇上,万一他执意不肯,我就要自己去夺了,这不就会让您为难了么?”
海贝勒扬眉说道:“老弟,别拿话扣我,对我来说,这件事只许成不许败,万一他执意不肯,任老弟夺去,我不管!”
郭璞赧然一笑,道:“海爷,我谢了!”
海贝勒道:“老弟,别跟我客气,咱们这是互惠,还有什么交待么?”
郭璞道:“海爷,您这是什么话?”
海贝勒笑道:“那么,我走了,你在家静候佳音吧!”转身大步行去。
郭璞送出了大门,一直望着海贝勒那魁伟身形消失在晨间内城空荡寂静的石板路上,他方始转身进大门。
在院子里,迎面碰见了海腾,他一见面便躬身问道:“郭爷,谁出去了。”
郭璞道:“海爷!”
郭璞微愕说道:“这么早爷上哪儿去?”
郭璞道:“他进宫见皇上去!”
海腾讶然说道:“爷进宫见皇上?干什么?”
郭璞淡淡笑道:“向皇上要个人出来。”
海腾道:“要个人出来?要谁?”
郭璞道:“云姑娘!”
海腾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忙笑着躬下了身:“恭喜郭爷,贺喜郭爷,看来您要赏我几个一杯了!”
郭璞淡然笑道:“恐怕你几个也喝海爷的!”
海腾一怔,道:“郭爷,这怎么说?”
郭璞微微笑道:“这还要我深说么?”
海腾一喜,急道:“郭爷,敢莫是梅姑娘答应了?”
郭璞笑道:“难道说海爷还会等别人。”
海腾大喜,一蹦老高,道:“郭爷,这我得赶快告诉海骏他几个去!”说着,他拔腿要走。
郭璞及时喝道:“慢着,海腾!”
海腾忙回身,喜孜孜地道:“郭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郭璞道:“你干什么这么急?”
海腾笑道:“我怎能不急,你以为不该么?”
郭璞道:“该,但你得等我说完了话再走。”
海腾道:“那么您请吩咐!”
郭璞沉默了一下,道:“记得回来时,在路上你告诉过我,你几个都很想回新疆老家去,是么?”
海腾道:“是的,郭爷,我说过!”
郭璞道:“那么,如今还想不想?”
海腾道:“哪有不想的,我几个永远都想,除非回了新疆。”
“那好!”郭璞点了点头,道:“那么,我告诉你,据我所知,你也对我说过,海爷新疆的那片产业,够吃喝一辈子的,你几个千万要好好服侍海爷,别让他有半点不顺心……”
海腾笑道:“郭爷,这还用您吩咐……”
他忽地一怔,接道:“郭爷,您突然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郭璞道:“梅姑娘点头之日,就是海爷离开朝廷回新疆的一天,这是梅姑娘对海爷的唯一要求。”
海腾一喜,道:“这么说,爷是答应走了?”
郭璞道:“由不得他不走,其实,你替他想想,这儿还有什么值得逗留的,只怕他早已心灰意冷了!”
海腾点头说道:“您说的不错,朝廷实在不值得留恋了,多少年来,爷一直把自己献给了皇上,赤胆忠心到头来换得这么一个结果,换谁谁能忍受?而毕竟爷他忍了这么久……”
郭璞道:“所以说,如今走是时候,记得我对你的分析吗?海爷这么携着一个如花美眷而去,要比他硬待在这儿,异日落得个悲惨下场,不知要好多少倍!”
海腾点头说道:“郭爷,什么时候走?”
郭璞道:“恐怕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了。”
海腾道:“这一两天,我恨不得马上就走。”
“那怎么行?”郭璞笑道:“总得等海爷为我要出云姑娘啊?”
海腾笑了,但倏地他敛去笑容,迟疑了一下,道:“郭爷,您看皇上会放云姑娘出宫么?”
郭璞道:“海爷说了,就是碰破了头,他也要把云珠要出来。”
海腾摇头说道:“郭爷,不是海腾在您面前乱说话,您知道,爷在皇上眼中已不似往日,这件事恐怕不容易……”
郭璞双眉微扬,道:“他最好放云珠出宫,也别为难海爷!”
海腾一惊,忙道:“郭爷,您的意思是说……”
郭璞淡淡说道:“我也不希望这么做,只是希望他别逼我。”
海腾一栗,说道:“那皇上最好还是点头答应的好。”
郭璞道:“不错,海腾,为他自己最好点头答应。”
海腾沉默了一下,抬眼说道:“这么说,您也要带着云姑?”
“废话!”郭璞笑道:“海爷都要走了,我还留在这儿干什么?”
海腾眨了眨眼,道:“郭爷,恐怕您不会跟爷到新疆去?”
郭璞笑问道:“怎见得?”
海腾道:“假如您也要去,您刚才就不会交待海腾了。”
郭璞含笑点头,道:“海腾,你没说错,我有我的去处。”
海腾道:“郭爷,您的去处在哪儿?”
郭璞目光一凝,道:“你问这干什么?”
海腾道:“怎么说我几个也跟过您一场,他日回新疆安顿后,我几个该时常去看看您,向您请个安!”
郭璞暗暗一阵激动,摇头说道:“海腾,我心领了,只要你几个好妤服侍海爷跟梅姑娘,那比什么都好,我也可安心了,闲暇时,我自会跟云珠去看你们的。”
海腾沉默了一阵,道:“郭爷,您为什么不跟爷走?”
郭璞摇头笑道:“海腾,我是个武林人,此身属于武林,是不惯在一个地方长住的,再说,我还有我的未竟之事。”
海腾道:“您还有什么事,何不趁这几天赶快办了。”
郭璞笑道:“海腾,像我这么一个人,有永远办不完的事。”
海腾轩了轩眉,道:“您不能跟着爷走,爷心里一定很难受!”
郭璞淡然笑道:“那是当然,我心里又何尝好受?海爷知道我为什么不能去,他会对我有所体谅的。”
海腾忽转话锋,道:“郭爷,梅姑娘那儿,是您去说的?”
郭璞点了点头,笑道:“不错,费了好一番口舌,还好冰斧没砍折!”
海腾道:“爷所以能平安离京,也全是您一手促成,郭爷,我等八个身为人下,感同身受,海腾在此谨……”
郭璞道:“海腾,你以后还想不想跟我见面?”
海腾忙道:“当然想,郭爷!”
郭璞道:“那就别说下去,也别跟我来那一套!”
海腾猛然一阵激动,道:“那么,郭爷,海腾不说了,您还有什么事儿么?”
郭璞摇头说道:“没有了,忙你的去吧!”
海腾应了一声,道:“那我这就去告诉他几个去,也好让他几个高兴高兴。”
一躬身,飞步而去。
望着海腾的背影,郭璞笑了,但倏地,笑容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片难以言喻的表情。
而适时,大门口响起了一阵急促步履声。
郭璞回身望去,只见一名跨刀亲兵由大门口急步行了进来,郭璞当即扬眉喝问道:“什么事这般匆忙?”
那名跨刀亲兵近前打下千去,道:“禀总管,王爷到!”
郭璞道:“哪一位王爷?”
那名亲兵道:“回总管,是四阿哥宝亲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