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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得入骨,他的瞳孔也在扩大。
他全身的毛孔正收缩着交换着空气,伤口被震裂,汗水在伤口处吞吐着。
他只有愤怒,其它一切都不再重要。
拳头已握紧,身体的潜力已调动到最高峰,他等着最后一击。
无论是成是败,这就是他最后一击。
高手相争,通常只是一招就定胜负。
最有效也最霸道的一招。
佐佐木也只有这一招,他可能永远就要倒下去,他的体力已不多。
他的身子掠起,仍然轻捷优美,就像风中飘起的落叶,他的手向影子抓了去。
掌声夹着破空声,向影子头顶袭来。
即使石块也要被他抓出水来。
影子却笑了。
她本不应该笑的。
任何人在这种情况下本来都应该笑不出来。
她没有躲避,也没有出招,仍然随随便便地坐着。
佐佐木却吃了一惊。
他的手毕竟劈了下去。
手掌到处,发出一声爆响,屋顶的灰渗渗落下,他的手抓到了墙壁上。
壁上立刻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掌印,就像烙上的一个梅花斑纹。
他也不知道她怎么躲了开去,他看到影子正朝着他笑。
她的笑充满讥讽,就像小孩子在一起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母鸡嘲笑老鹰总是捉不到小鸡的样子。
她还是坐在椅子上,随随便便地坐着。
佐佐木才发现那并不是一般的座椅,而是一把可以随意滑动的轮椅。
他想不到影子怎么会坐在这种椅子上,而且根本就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影子讥讽地笑道:“还行吗?”
佐佐木再次向她扑了过去。
他的身子刚掠到半空,却一沉,重重地摔在地上,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
他挣扎着爬起,却手一软,又倒了下去。
2
阿狼被人架着抬了进来。
好不容易他们将他扶在一把椅子上,他的身子又软软地向一旁倒去。
他就像一滩烂泥。
甚至烂泥都比他有韧性得多。
他的脸也扭曲变形,还冒着血腥气。
佐佐木看到他,不禁全身一阵痉挛。
他开始绝望,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他害了他,但他现在却完全无能为力。
他的心在抽搐着。
影子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她感到一阵快意。
她报复了,她感到满足。
但她究竟是痛苦还是高兴呢?
她也说不清。
也许只因爱得太深,反倒似无情了。
“情到深处情转薄,多情变得更无情。”
她露出残酷的微笑。
阿狼看着她,叹了口气,道:“你错了。”
影子冷笑一声,讥讽道:“我走的本就是一条不归路。”
阿狼道:“我想不到,像他这种武学天才,怎么会落到如此下场。”
影子道:“像他这种人,本就只有他最亲近的人才能够打倒他。”
阿狼道:“我想不到,这种话怎么能从你的口里说得出来。”
影子道:“人长着嘴本就是用来说话的,并不只是用来吃饭。”
阿狼道:“但你说的话却等于放屁。”
影子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道:“有屁放总比没屁可放好得多,有些人即使将裤子脱掉露出屁股来也放不出一个屁来”
阿狼脸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影子又接着道:“我想不到,你怎么敢闯入龙珠山庄。”
阿狼道:“我不能到龙珠山庄来?”
影子道:“你本不应该来的,无论你在哪儿都比在这儿好得多。”
阿狼道:“这里又不是动物园,又没有老虎狮子出来吃人,我为什么不敢来!”
影子道:“老虎狮子虽然不会出来吃人,但人却会吃人了。”她接着道,“人吃人通常都是不吐骨头的。”
阿狼明白她的意思,他突然问道:“那你呢?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影子露出了一丝痛苦无奈的表情,她道:“因为我是杀人的人,杀人的人在什么地方都是一样的。”
阿狼眼睛里发着光,“不一样,说不定你一离开这里就会发觉了。”
影子却大笑道:“你教训我?”她道,“我都可以做你的娘了,至少你也应当叫我一声老大姐,还要你来教训我?”
阿狼也笑道:“我本来不喜欢教训人的,我尤其懒得动嘴,但我却不得不教训你。”
影子顿了顿,只道:“好,你倒很够朋友。”
阿狼道:“我们本就是朋友。”
影子笑道:“但你要想教训我总得拿出点真本事来,光说不练不是你们这种大丈夫的作风。”
阿狼道:“我早已拿出了,只是你还未看到。”
到了剑拔弩张的时刻,他们竟然都还在笑,就像本在叙述一件多么平常的事。
影子盯着他,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
他瘫软的身子靠在椅子上,眼里却发着光,他充满了自信。
她不禁也感到一阵颤栗。
但她毕竟是赢家,所有一切已在她的掌握中,她不禁会心地微笑,很快又恢复了自信。
她向阿狼道:“你不怕死?”
阿狼笑道:“死有什么害怕,有朋友和我一起下地狱,我也不会孤独了。”
佐佐木看着他,一股暖流顿时涌遍全身,脸上现出欣慰的光。
死有什么可怕,人难免都要死的。
他从未如此欣慰过。
影子诡异地笑道:“很好,既然你们都急着要死,那我成全你们。”
佐佐木已闭起了双眼。
他已无话可说,他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但事态的变化,又岂是他们所能预料。
3
影子没有动,他们也没有动。
突然起了大风,直向小屋撞来,小屋的门被撞开,一股强大的气流向墙角撞去。
影子一惊,一闪人带着椅子都移了开去。
强大的气流在墙角处一撞立刻回转方向又向另一个屋角冲去。
多么强大的一股气流。
小屋内立刻被这股气流灌满,直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只听一声爆响,小木屋竟完全离地飞了起来。
它本来就是木质结构,又无稳固的根基,一飞便是三尺多高。
他们都看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事。
那木屋飞到半空突然又转了方向,向远方飞了去。
这更使他们惊呆了。
木屋既没有长脚也没有长翅膀,绝对有一股力量在控制着它。
但是什么呢?
他们几乎同时打了个寒战,不禁全身一阵哆嗦。
阿狼和佐佐木本已抱定一死,在这种情形下,也不禁渗出冷汗来。
他们本无反抗之力,越是没有反抗之力,他们似乎越感到恐惧。
人类对死的恐惧都是一样的。
没有人愿意死,尤其是不知觉地死去,你甚至到了另一个世界还不知道杀你的人是谁。
以前是这样,以后仍然是这样。
这本就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一切突然间静了下来,静得可怕,甚至能听得到彼此心跳的声音。
佐佐木大声道:“这绝不是龙卷风。”
他吼了出来,只因他窒息得可怕,这也只是一句费话。
影子冷笑一声道:“你认为是有人捣鬼?”
佐佐木道:“当然。”
影子道:“那你看到是什么人了吗?”
这句话正问在了大家的心眼上,佐佐木不禁又是一个寒战。
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恐惧。
如果知道了,根本就不会恐惧了。
无知本就是人类产生恐惧的原因之一。
他们现在需要的仅仅是直面生活的勇气和信心。
没了信心,任何一点挫折都可能将他们打倒。
阿狼道:“我们总要见到他的。”他接着道,“即使是黑白无常来带我们下地狱也总要露面的。”
这句话并不高明,但佐佐木的脸上立刻有了光,“你说得很对,要想留下我们的命总得露面的。”
影子又冷“哼”一声,道:“即使露面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有什么希望么?”
佐佐木道:“没有希望,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影子道:“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还有什么可期待的?”
佐佐木道:“既然反正都是死,我何不趁此多享受享受生活呢?”
他绝不是享受生活,他一直都是生活在煎熬中。
他笑道:“死并不可怕,但既然能多看一眼这个世界总不会有什么遗憾吧。”
阿狼也笑道:“我们岂非本是从鬼门关上逛回来的,什么时候死对我们来说本已不重要。”
他望着佐佐木,他们的眼睛都发着光。
阿狼道:“只有生前做过太多亏心事的人才会怕死,怕得要命,因为他害怕他死后会下地狱。”
影子冷笑道:“下地狱的岂非总是好人,你见过坏人下地狱没有?”她问阿狼。
阿狼道:“那不同,好人下地狱总有翻身的一天,但坏人下地狱却永远翻不了身了。”
她在听着,她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这世上有一部分人是不怕下地狱的。
如果人人都怕下地狱,那这世上的坏人岂非就少得多了。
他们没有再说下去,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显然是向他们这边来的。
黑暗侵蚀着每个空间,他们的心也提了起来。
绝望。
等待他们的只有绝望。
佐佐木向阿狼道:“我很高兴能交到你这个朋友。”
只要有了朋友,生命也就不虚此行了。
阿狼道:“我们本就是好朋友。”
佐佐木道:“我不配是你的朋友。”
阿狼一怔,道:“你不配,那谁配?”
佐佐木继续道:“朋友岂非总是给人带来快乐,但我带给你的却只有灾难。”
阿狼大笑道:“那我们就是共患难的朋友。”
他看着佐佐木,他的眼里是友情的火花。
佐佐木一触上他的眼光,心里立刻有了一股温暖之意。
他以前没有过朋友,所以他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朋友。
交朋友并不是要得到好处的。
朋友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即使没富可享,有难也要在一起。
佐佐木似乎已开始领悟,他安然地闭着双眼。
他有了朋友,也懂得了什么是真正的朋友,其它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第一二章 不速之客
1
夜浓如墨。
在通常人们的思维中,黑夜总是静得可怕。
当夜深人静,一个人辗转难眠,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是寂寞,是难耐,是断肠?
黑夜也是最令人相思的时候,总是让你想起一些你不应该想的人和事。
他们想到了情人,想到了午夜的缠绵,想到了一起欢乐时轻轻的呓语………………
或许是为了远离的情人,或许因为情场上的失意,他们总是热泪如珠。
但他们确是幸运得多。
至少他们还有热血澎湃的时候。
有些人在黑夜中却是全身冰冷,永远找不到温暖的感觉。
他们想到的是仇恨,是杀人,嗅到的是血腥。
一些梁上君子,盗窃小人岂非在黑夜里才是最猖狂的时候?
但黑夜也成就了多少甜蜜。
和情人在野外私会,私奔,在黑夜的上空飘起那醉人的呻吟声,这是世上最优雅的乐曲也难比啊!
黑夜便是大智慧,多少贤哲就是在黑夜里洞悉了宇宙万物,赫然开朗。
也只有黑夜才能见证人拼搏的历程。
有些人平时多么风光辉煌,集恩宠于一身,但到了夜晚,到别人都拥在温暖的被窝,发出“呼呼”的鼾声时,他却在苦练功夫,满身都是血污,而到了第二天,总又是一副红光满面地向着众人。
很多人喜欢黑夜,也有很多人不喜欢黑夜。
但只有喜欢黑夜的人才知道人生旅途的艰辛,才尝试过奋斗的苦与乐。
黑夜对他们来说既是奢侈,也是用功的时候。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