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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老天爷真的认为崔家不该绝。
本想璞尘掩玉,但现在正是大好机会。她知道女儿定有什么她不知晓的本事。
至于来历。。。。。。以后她们有的是时间好好谈论这个问题。
但现在的情形让她也有些疑惑;眼睛望向沁兰远去的方向;已经看不见身影。丹蔻手指在桌面上叩叩敲击;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晚上;妈子伺候漱洗妥当之后;沁兰斜靠着床沿;就着烛光看书。
书里说的是一些历代的异事;跟聊斋志异差不多;书名<;<;杂史>;>;。
看到某一篇时;沁兰一个激灵;直起身子;将书凑近烛台。
此篇记载:威武大帝三年;边境躁动;内乱不止。昌邑侯三十得子。其子落地能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帝称奇;问卜国运。子笑曰:吾乃负命助尔!遂出策。乱平。此后;其子竟日渐愚钝;终与常人一般无二。
反复读了几遍;沁兰将书覆在心口;轻飘飘的仰于榻上。
看来自己并非第一来访者。
不过按书上所说,当时此人并不掩饰身份,并言明此行为的是助帝平乱,功成后便悄然离去,一如来时,同样令人匪夷所思。
难道是所谓的魂穿?那么自己呢?会否在某一天,回到前世?
不,不会了。。。。。。当时她清楚地听见了头骨破碎的声音;难不成还能死而复活?
她暗自摇了摇头;排除了这一可能。
那么也只有投胎转世这么一说了。可这又是为什么呢?
她心中有很多疑惑。为什么是她?为什么选择这个时代?为什么是崔家?。。。。。。
没有让她再想下去。这时;寝室的门被推开;只见桂儿双眼红肿;一进门就扑通跪下。
沁兰擎着眉头慢慢坐起。不想也知道是她狐狸老娘的主意。
〃起来说话。〃
孩童的嗓音带着奶气;却温润如玉石。
桂儿缓缓抬起头来;只见沁兰着一身蚕白薄罗睡裙直身坐于榻上;乌丝如墨;披散于颈后。左手握卷搁在腿上;双眼如潭,能直视人心。
见她不动,沁兰也不再劝。眼神示意,让她道明来意。
桂儿手指捏着衣角揉搓,张口一一叙述。
此事源于崔红香进府后第二年。
崔家与相国府的关系格外矛盾,本是仇人见面,偏又有求与他。崔家遭受大难,已是举步维艰。崔红香每月除月钱还能在账房额外领二十两为济家用。为此大夫人颇有微词。
未免拖累,她一直偷偷服药,坚决不留子嗣。继而一再丑化言行。固然面容娇俏,这样的悍妇,男人也消受不起。
于是石向林讨了几次没趣便把贼眼瞄向了她的身边人。
当时崔红香身边除了年少的桂儿,还有一位丫鬟,换做怜莺。灵巧可人,最得红香心。石向林因为垂涎怜莺没少被红香收拾。
别看石向林平时窝囊,色胆冲心起来倒会使些下三滥的招数。
他不能明里使坏,便暗下利诱铺主涨崔家店租,一边又使人前去假意抬价租铺。逼得崔家走投无路又来求他。眼看快要成事,沉不住气的色胚便提出纳怜莺为妾,红香顿时明了,把他狠狠唾了回去。
怜莺得知此事,感激主子心疼她,又不想崔家受累,便私自应了石向林,成了石府第五个妾。可叹红颜薄命。一年后,怜莺因生产而死。事后也只得大夫人点头允以薄葬。
哪知不到三年,石大老爷又按耐不住,盯住已经日渐出落标致的桂儿。
红香又急又恨,只得和石向林定下一年之约。一年,定为石府添得一丁。
人算不如天算,本是拖延的借口,却在崔家毫无起色,红香迟迟无喜最后只得沁兰的情况下,到了兑现的时刻。
于是崔家剩余的两间首饰店被觊觎多时的二夫人软磨硬泡吹尽枕边风给盘了过去。
可是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哪填得住男人越发贪婪的胃口。
红香日防夜防,哪知大小姐出阁当日,桂儿还是被骗去书房。还好大夫人和红香得讯后及时赶到才得以阻止。
大夫人本就看红香百般不顺。每月支银子的事没少跟石向林发难,怜莺的事更让她恼火,
寻着了机会哪还能轻易放过她,直闹腾到半夜才消停。
第1卷 第8节:第八章临阵脱逃?
整个过程,桂儿时而神情恍惚,颠三倒四,时而悲恸呜咽,语不成调。絮絮叨叨,直到半夜。难为沁兰有此耐心还能揣测出意。
她快速理清头绪,明了后不禁对崔家扼腕叹息。
如此富甲一方的行商世家却被一宗荒唐事毁了几代基业;终于一蹶不振。落魄到要靠这草包囊袋救济过活的境地。让人情何以堪!
同时也料到红香让她赢得宴试的用意。
在这里,尤其是在这样一个父亲臭名昭著的复杂家庭里,一个德才兼备的小姐远比平庸公子更有利用价值。
只是不知自己何时成了崔红香最后一张底牌。
既然话已挑明,一墙之隔的崔四夫人也没有必要再躲,直接闪身进来。
一早察觉到她的沁兰心想,怕是躲不过去了。便索性起身离塌坐在桌边,眯起眼思考起其中利害关系来。
她习惯性的用指尖轻巧桌面,一杯清茶片刻间便递到手边。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桂儿凄楚娇弱的脸,腮边的泪珠滑下,滴落在沁兰手背上。
唉~~~~~~~~
沁兰头疼地捏着眉心。抬眼看见她娘老僧入定般闭眼端坐在对面,太阳穴又是一阵突突的疼。不禁掩面。“此事且容我再考虑考虑,明日再行商议。”
桂儿听言额头又是急得冒汗。崔红香倒是心中一喜,两眼烁烁。
这就是可行了。好,就暂且给她一晚上。想来,她这女儿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主儿,便赶紧拉桂儿去了西屋。
沁兰看着迅速作消失状的二人,想到崔红香的满眼精光,想到桂儿的梨花带雨。刚才明知是这么一个俗套的陷阱;却突然狠不下心去揭穿。
崔红香骨子里孤傲自恃,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怎会让年幼的她得知这么不堪的过去。
和衣躺在榻上,犹豫的念头在脑子里横冲直撞,铿锵作战。
今夜;注定无眠。。。。。。
第二天辰时;桂儿跟着崔红香信步踏进寝室。崔红香刚要绽开笑颜;满肚的说辞还没出口;两人就同时愣住。
人呢?。。。。。。
床榻上空空如也;被褥整齐;看来已经离开多时。桂儿忙要转身出去;〃我去问问妈子们谁见了姑娘。〃
崔红香突然念头一闪;转头对桂儿莫测一笑。〃不必;我们等等。〃
两人午时用过了饭却还是不见沁兰人影。桂儿开始在门口不住得转悠,看得红香一阵头晕,也不禁寻思:这个丫头,到底去哪了,也不让奴儿送个信回来。
直到酉时,院门口才传来阵阵脚步声。桂儿从膳房伸出头来一听,忙不迭的跑去告诉崔红香。
两人站立在厅门口时,只听来人高呼:“赏三院!”接着众人鱼贯而入,手捧绫罗绸缎、金银翡翠。
桂儿看呆了,红香的眼睛也微微大睁。
又听“再赏!~~~松子鲑鱼、水晶虾球、蟹粉豆腐。。。。。。〃随着话音落下;一盘盘珍馐罗列与桌上。
红香朝呆愣的桂儿笑道:〃还不去通知膳房;不用备了。〃
第1卷 第9节:第九章荣或辱
两人面对一大桌菜静静坐着。桂儿有些局促;坐了又站;反反复复。
就是跟着崔红香刚进这院子时也没见过这么大排场。
红香略长的眼角含笑看着她来来回回;倒是神定气闲。其实内里早就惊涛骇浪了。
思前想后;能给她这个惊喜的只有那个宝贝女儿。可,她又是怎么办到的?
门口有一串脚步渐行渐近;隐约飘来的是一个老奴的声音;赫然竟是管家张连。他语气极尽恭维。〃三小姐;老爷吩咐;请您和三夫人先用饭;他随后就到。〃
〃张管家辛苦。乔生;送管家出院。〃
平淡无波的声音落下;一只小小的身影印入眼帘;正是一天不见踪影的沁兰。
一身碧绿色翠烟衫;白色软纱裙;年纪虽小;却肩若削成腰若剪;步伐稳健;整个人气质淡雅;自信从容。
她径直走到门边最近的位置,拿起碗筷,嘴里还嘀咕着:“还真有点饿了。”
三夫人可不饶她,立即起身坐到她身旁,凑近了一双狐狸眼。“乖女儿,张管家什么时候对你也用上‘您’了?”
沁兰这才抬起埋在饭碗里的脸,半托腮,假意作思索状:“什么时候?唔。。。。。。大概就在冯二爷带我去见老爷;大夫人赏了玉钗;接着请了女使;定下拜礼日,然后随一干人等回院。。。。。。之后。〃停了停;她有些狡黠的眨了眨眼,〃老爷还说,我的梨木名牌明日就送到。”
二人这才注意到她的发间插了跟白玉梨花簪。桂儿声音有些抖:〃。。。。。。请女使?。。。。。。这是。。。。。。大夫人的。。。。。。〃
沁兰受不了桂儿这些天神经虚弱的摸样;瘪了瘪嘴;把簪子抽出来;随意摆在桌上。〃你要;归你了。〃桂儿的眼皮翻了翻;有点要晕厥。
崔红香慢慢向后倚上椅背;嘴角无声勾起;心里沉沉的一滩苦水终于微微散开涟漪去。顿时觉得,自己可以不在意她的不亲近;不顾忌她的来历;不猜疑她的用心。看着沁兰依旧不惊的表情和塞得鼓鼓的腮帮;心里没由来的一阵心疼。
〃只是。。。。。。〃没有看见母亲表情;沁兰停下筷子;〃要委屈你。。。。。。〃
〃哈哈哈;老爷我许久不歇倚香院;红香;你这里越发精致了!〃
慌忙抬头看向声音来向;崔红香了然地伸手抚了沁兰的发;随即起身相迎。
门厅那里一阵喧闹;石大老爷在触拥中显出身形。常年纵情声色的安逸生活使得他体型越发臃肿;行动极其缓慢;还伴有呼呲呼呲的粗重喘息。
桂儿条件反射的退至红香身后;后者则红着脸娇羞的作了揖;一声〃老爷〃叫得石向林心都酥了。心中不住得流蜜………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温顺啊。
也不顾旁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手指不自禁的摩挲红唇;低沉的语气饱含情欲:“思来想去;还是三院最让我魂牵梦绕。红香;好些日子了;想你想得紧。。。。。。〃
声音不大;却刚好进了所有人的耳里。桂儿手指紧紧缠着帕子;嘴唇煞白。背对着他们的沁兰面色发沉。下面的奴才心态不一;表情各异。
红香轻轻拍下石老爷肥硕的手指;媚眼如丝;娇嗲一声:〃没正经;女儿还在呢。〃
老爷回头看了眼至始至终没有起身行礼的沁兰;丝毫不在意;伸手搂紧了红香的细腰;极尽猥琐道:〃夫人为我生了个好女儿;今晚得好好答谢夫人。。。。。。〃红香的脸越来越红;他见状愈发得意;哈哈大笑。背后,红香的拳头紧了又紧然后颓然放开。
夜里;桂儿神形木然;默默坐着流泪。沁兰立在窗边;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喘息;呻吟和床具吱呀作响的动静。
良久;终于停歇。
桂儿满脸泪痕;在沁兰身后低低自语:〃夫人;你的苦就快到头了。。。。。。〃
沁兰负手抬头。茭白明月;已过中天。
第1卷 第10节:第十章暗藏心计
二夫人在房中焦急地踱步,长女石沁蓉两手交叠端坐在一旁,面上却漫不经心。不时歪过头冷眼瞅瞅打着瞌睡的弟弟,玉荣。
一个小奴哈腰溜进来,朝门口的丫鬟耳语几句。丫鬟低头快步走进房中,恭敬地在母亲耳边说了什么,使得二夫人神色变了又变,然后咬牙切齿起来。
摆手遣退了丫鬟,二夫人再也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手修长鲜红的指甲挠得桌面吱吱作响。沁蓉听了,眉头皱了又皱。
“又怎么了?谁惹你生这么大气?”
虽是才九岁的孩儿,沁蓉的声音却透着少有的成熟与心计。
“谁知道三院那只狐狸精又使了什么招!先是女儿请女使,接着便是大赏,连大夫人都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