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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实在太恶劣了,而且……眼睛也忒毒了!弄的她差点顺手去拔下簪子看个究竟。好在只是手指动了下,立刻就反应过来按捺下了。
“王爷好眼力!只不过用错了地方,还是多在课业上用用功吧!”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笑着说。
他浅笑着走近,抬手——
却只是替她扶正了弄乱的发髻,用低低的声音道,“这么漂亮的发簪,不该做这么不淑女的事情,男人都会喜欢温柔点的女子,尤其是太子!”
最后几个字声音压的极低,不过却似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华潋滟脸色一寒,冷笑道,“太子喜欢什么类型的,似乎与王爷无关!”
好端端的,提那个衰人做什么,她是不温柔,以前的华潋滟够温柔够乖巧了吧,可谁都能欺负她!再说了,他们喜欢什么类型的,又关她什么事!
“与我无关,可与小姐有关啊!”燕子卿依旧笑着,一副关切的样子,“从明日起,华小姐便是本王的同窗了,怎能不关心一下。”
“多谢王爷关怀,潋滟受用不起!”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日后要和他常常相见,这厮绝非什么善类,只怕自己的日子不那么消停的,“府中还有事,潋滟先行告退了。”
走了两步,似想起什么,又转头道,“忘了提醒王爷,方才您已经在皇后娘娘面前公正的描述了事实,若是一不小心遗漏了什么或者说错了什么,未免有些太晚了。”
说罢,也不待他有任何反应,翩然走远。
看着那抹骄傲的背影逐渐消失,燕子卿笑意漾开。
有意思!若不是之前在街上看到她用发簪刺了马让马儿失控,只怕自己也会被她唱做俱佳的演技给蒙混过去吧。
第二十章、琴声哀婉
坐上回府的马车,华潋滟这才掏出帕子在脸上认真擦拭着,顺便拍了拍衣裳,将上面的灰尘尽量掸去些。
忙了会儿,转头看到玉青怔怔的看着她出神,拍了她一下道,“发什么呆,快帮我看看脸上干净了没?”
玉青这才回过神来,认真的看了看,然后拿帕子替她将没有擦拭到的地方仔细擦干净。
“小姐,您今天真是厉害!”她由衷的赞叹,从小服侍自家主子,从来没见她这般凌厉过。
街上和齐家小姐唇枪舌剑,在皇后面前还可以博得同情,真是越想越觉得大快人心。
听了她的赞誉,华潋滟却一手比在唇前,“今日之事万不可乱说,知道吗?”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玉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主子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虽然主子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但她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现如今的小姐,再不会动不动就被别人欺负了。
好在回到华府的时候,华承业和华如玉都去上课还没有回来,耳根子倒是清静了不少。
沿着廊檐穿过别苑,隐隐听到琴声悠扬。
在华府,丝竹之声向来是不绝于耳的。只不过在这个时候,华承业和华如玉都还不在,其他闲杂人等更是不可能,会是谁呢?
皱起眉脚步不自觉就放慢下来,经过佛堂的时候,那琴声似乎越来越大了。
佛堂是娘生前最后一段时光常呆的地方,自她过世以后,除了打扫的下人,更是不曾有人踏足。
心内困惑,索性便径直往佛堂走了进去。
才踏进门槛,华潋滟便看见了抚着一方琴端坐在堂中的人——居然是华文渊。
他抚琴而奏,似沉醉其中,眉头微敛,面色有些凝重和……忧伤,好像连她进来都没有发觉。
踟蹰了下,终究没有开口打断他,只站在原地看着他手指飞扬。
纵然她听不懂其中的琴艺到底有多高超,却也能听得出这琴声确是绝妙的。缓缓有一股哀伤在心中流淌,似乎他拨动的不止是琴弦,还有她心底深处某一根心弦。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片刻,或许已经许多许多年,琴声戛然而止,却似生生被人硬截断了,让人顿生扼腕之意。
“你回来了……”华文渊抬起头看她,这一声里竟生出几许叹息之意。
“爹爹万福。”从琴声中回神,潋滟施了一礼,又恢复了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
华文渊良久的看着她,手抚琴身,目光似乎穿透她看向更久远的方向,“真像你娘!”
听到他近似自言自语的低喃,华潋滟微哂,他竟是在思念她的母亲吗?她原以为,既有了新欢,何曾还念过旧爱。
只不过,若是真的爱她,又怎会再有赵姨娘,若左妻右妾,又何必在她过世以后唏嘘思念,似情圣一般。
这样想着,方才那点子忧伤之意也荡然无存了。
“潋滟,你过来。”华文渊突然唤她,眼睛里似有几分期许。
华潋滟不知他何意,顿了顿,朝他走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父爱关怀
待她走到近前,华文渊站起身来,对她招了招手,“来试试这琴。”
他完全是在兴头上忘乎所以了,看到华潋滟脸色一僵,便补充一句,“爹不是非让你学琴,就当随意玩玩,试试看好了。”
看着他眼睛里明明有所期许,不忍拂了他的兴致。只不过这筝,自己本就不通,即便凭着记忆,所懂的也是有限。
坐下来,指尖微挑,琴音铮铮。专注精神于琴上,只是拨弄出的声音却怎么听怎么干涩,一点都没有方才华文渊那种流畅沁人心脾,甚至也远不如华如玉的落音如珠。
好吧,即便她不通音律,可她也知道自己弹的有多么糟糕。尤其在她按住琴弦抬起头,看到华文渊那一脸灰败的样子,更是毋庸置疑。
他怔了半晌,长叹口气道,“相似的只是容貌,这品性聪慧,竟是无半分相像了。”
听他之言,自己应当与母亲容貌相似,所以他才会有这忘情之举。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有限,连面容都是模糊的轮廓。
她缓缓屈膝,行了个大礼,“是潋滟无能,惹得父亲如此伤心,潋滟日后自当勤习多练,不望扬名立万,只盼父亲可以宽心。”
这番话让华文渊有些意外,以前督促她练琴的时候,每每到了最后,都是她唯唯诺诺嘤嘤哭泣,让他骂也不是恼也不是,最后便拂袖而去。次数多了,就不再想管了,甚至连看到她,都会莫名烦躁。
可是今天她居然这么懂事,着实让他有些惊喜。双手托着去扶她,软声道,“孩子,天分这种事强求不得,这也不能怪你!或许,这便是天意吧!是爹过去太急躁,逼着你练琴。以后你若不喜欢,就别练了。”
“爹爹容禀,今日女儿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娘娘已经恩准女儿明日起修习课业。”她决定把这件事先告诉华文渊一声,免得他太过意外。
果然,华文渊愣了愣,接着问道,“修习课业?什么课业?”
“兽艺。”她平静的吐出两个字。
华文渊却是脸色一变,“潋滟怎么会修习这门课业,此门艰深难学,且要有一定的资质才可以。让爹去回了皇后娘娘,给你换一门。”
“爹爹……”她拉住他的衣袖,“女儿自知愚钝,但是女儿对兽艺很感兴趣,一定会努力学好的。再者说了,修习课业前,先生会考量资质的,若真的不行,女儿再考虑换一门不迟。”
想了想,她似乎说的也有道理,而且难得她这么坚持,华文渊便点了点头,“万不可勉强。”
“女儿明白。”她在心里叹口气,在自己的父亲眼里,她都如此的废柴,更勿论在其他人眼中了。
华文渊似想起了什么,迟疑着说,“今日太子府来人,听说你身子大好了,想谈婚约之事,为父已经打发他们回去了,你放心。”
看来,太子是迫不及待要解除婚约了啊。她笑了笑,柔声道,“劳烦爹爹着人前往太子府,就说我华潋滟自愿与太子解除婚约,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第二十二章、解除婚约
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华文渊着实震惊了,仿佛不认识一般看着她,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潋滟,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与太子解除婚约,你会落人笑柄,即便日后再寻夫家,也不是易事了。这婚约,岂能儿戏!”
她明白自己的想法对他们来说,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但是即便他是太子,即便华潋滟曾一心爱慕,可他心中并没有自己,甚至当众羞辱,那日后即便嫁过去了,也无非是冷落旁至,难道要就此潦倒一生?!
对她来说,宁可一辈子不嫁人,也不要和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人相伴一生。既然他要退婚,她就如他所愿,退就退,谁怕谁!
你不愿娶我,本姑娘还不稀罕太子妃之位!谁爱干谁干,落得清闲自在。
只是,她肯定不能把这些心里话说出来,只能做出强忍委屈的样子,“爹爹说的这些,女儿又何尝不知。只是谁人不知,太子并不喜女儿,甚至当众给予羞辱。即便皇后娘娘垂怜,可与女儿相守一生的人毕竟是他。”
咬了咬唇,眼眸垂下,看上去楚楚可怜,“纵使今日太子勉强娶了女儿,他日还会不断有妾室进门,日后若是太子登基,更是三宫六院广纳嫔妃。爹爹难道忍心见到女儿独守空房终此一生?或许哪日太子厌弃,废了女儿,不是更甚今日耻辱百倍!”
说到最后还夹杂着抽泣的声音,华文渊听在心里,不免更加酸楚。
可他也不得不承认,华潋滟说的很在理。所谓强扭的瓜不甜,太子已然无心,强加给他,必不会善待潋滟。这样又是何必呢。
不过……他也知道潋滟这孩子对太子用情已久,真的能放下吗?还只是一时的气话?
“潋滟,你当真要解除婚约?这可是人生大事,爹尊重的你决定,但是你自己要想好了,到时候再反悔,可就来不及了!”华文渊一脸严肃的问道。
不为别的,只怕因一时之气,铸成终生大错。
华潋滟抬起头直视着父亲,让他可以看清眼中的坚定,“女儿绝对不是在赌气,是真的想清楚了!女儿过去是爱慕太子,但是大病一场就想明白了,太子心中并没有女儿,强求一份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又有什么用。”
望向远处,她述说着自己真实的想法,“女儿此番生病多少与太子有关,然而他并无半分关心之意,还一直坚持解除婚约,这样的人,女儿还倾慕什么呢?如果女儿连自己都不爱了,如何去爱他人。”
华文渊看着她,还是熟悉的脸,却似乎不熟悉了。那种自信的神采是从未见过的,让她整个人都笼罩着动人的光采。
“好!说的好!”华文渊点头,心也放下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爹自会办妥!”
第二十三章、华府门前
隔了两日,华潋滟一早便收拾停当出门。
今日要去面见兽艺课的师父,考核了资质再决定从什么等级开始学起。大燕国注重因材施教,并不是所有的学生都统一从零开始教,若是资质比较高的,就从高级开始学,若是资质偏低,那就只能学低等的。
当然,也有资质实在奇差无比不可教也的,先生便直接劝退,绝不浪费时间再废柴身上。
在琴艺一门上,她就是让人不愿浪费时间的废柴,只不知这兽艺一课又会如何。
对这方面,华潋滟也不太懂,她的想法是,先试试看,哪怕摸摸这身体的底子也好,她向来信奉天生我材必有用,总不至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出了门刚要上马车,却听到一阵马蹄声。回头一看,一辆深蓝色车棚的马车不紧不慢的朝他们这边驶来。
顿住脚步,看马车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然后帘子一掀,露出燕子卿温和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