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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啊,三弟。”她笑盈盈的说,故意加重了“三弟”那两个字。
果然,华承业脸色变了变,警惕的看着她,“等我?等我做什么?”
“哦,也没什么,只是从朗风园回来还没好好看过三弟你,想看看你最近的课业修习有没有精进。”漫不经心的说着,她顺口胡诌了个理由。
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在这里等宁王吧。
华承业倒也没多想,只不过嗤笑道,“你能听懂我的琴艺有没有精进吗?即便要考察,这全府上下,唯一用不到的是你吧。”
潋滟啧啧出声,一脸受伤的看着他,“啧啧,三弟,你怎能这么说长姐呢,之前你不是还对长姐恭敬有加吗?真是太让长姐伤心了!”
“你少装模作样了,你那套把戏也就演给爹看,早晚有一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的!”他忿忿的说到。
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他也不必忍气吞声对她客气。
“我的真面目?三弟,你说的,我听不懂呢!”她轻咳一声,抬手状似轻轻的在他肩头上拍了一拍。
这一拍,华承业脸色微微一变,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你……你居然!这不可能!”
“居然什么?”她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对了三弟,前厅不是很忙吗?你到这里做什么?”
“我……”他吞了吞口水,还没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她那似轻若重的一拍,分明有着强大的念力修为,而那修为远远超过自己许多倍,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他的错觉?!
不敢相信她有这样强大的念力修为,眼睛直瞪着她发呆。
看到自己小小的威慑起了作用,而且似乎还过了头,潋滟暗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喂,回神了!想什么那么入神!”
华承业缓过来,看她淡笑自若的样子,越发觉得刚才只不过是错觉。或许那一瞬,只是自己的肩膀沉了一下,并不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
“那你又在这里做什么?”定了定神反问她,他才不相信是什么等他的。
潋滟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你真想知道?”
“你又想干什么?”不知为什么,看她这种神情,浑身就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这么怕她。一直以来,都是她见到自己唯唯诺诺,连眼睛都不敢看他,什么时候起这种情形居然反过来了?!
“其实呢,也没什么,这件事本来是爹不让我说的。”她又轻描淡写的说,“不过既然这么巧被你撞见了,其实你知道了也无妨。毕竟你是自家人,对吧?”
华承业听得云里雾里的,绕了一圈还是没弄明白到底怎么一回事。不过,有一句他倒是听懂了,“你说,是爹让你在这里的?”
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不过正因如此,华承业反而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脑中如炸雷一般,猛然间很多事情联系起来。
为什么齐御刑在的那天她会经过琴房,为什么父亲最近对她总是诸多丨维护,为什么她的修为似乎大有长进,又为什么她突然变得不太一样了!!
这一切联系起来,似乎只有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父亲在单独教她!
虽然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不过除了这个还能怎么解释?父亲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是华家不二的传人,可这一刻,他突然慌乱起来了!
潋滟一语不发,就站在那里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知道他一定往自己引导的方向想偏了,唇角勾出一抹浅笑。
第八十一章、指教一二
“不,我不信!”他叫道,怎么可能!爹如果真的有心要教她,早几年就已经可以开始了,可爹之前根本对(W//RS/HU)她是不闻不问自生自灭的,又怎么可能突然间对她单独授业。
“不需要你信。”她微微一笑,“现在,你若要留下问父亲也行,只不过,父亲未必肯告诉你。”
惊疑不定的看着她,揣测着她话中有几分真实性。
若说是假,可看她的表情和肯定的语气,可若说是真——难道说,爹果然是留有一手,华府的家业未必以后就是他的。
“好了,多说无益。我就在这等会儿了,你若是愿意陪我,便留下吧。我不介意!”眉梢一挑,她笑的狡黠。
眼见她转身往屋里走去,华承业站在门口一时两难。
思来想去,若是真的等在这里,万一父亲真的来了,看到自己在这守着,摆明了是兴致问罪的架势,反倒不好,还是先离开,在附近看看情况再说茕。
对,就这么办!他绝不相信如她所言。
想到这里,他转身离开,只是并未走远,而是走到边上的书房附近,站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
这样,既能看清琴房这边的动静,又不至太过明显,万一真的被爹发现了,也可以说是来书房见他的。
潋滟无需多看,屏住气息略一凝神,便察觉他尚未走远。
看来,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话,打算在这里一断真假了。
其实让他看穿自己是骗他的也无妨,只不过燕子卿马上就会到,若是让他看到了,却不是什么好事呐。
自己此刻要是直接离开,则摆明了是在说谎。不过……相权衡起来,这倒是较为稳妥的办法了。
拿定主意站起身,想要离开琴房径直去寻燕子卿,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糟!居然已经来了!
她这样想着,走是已经来不及了,干脆直接迎出去,随机应变吧!
没两步才发现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皱了皱眉,刚到门口就看到燕子卿居然和华文渊一同走来。
真是无巧不成书!
这下,不用她想怎么应付,现在的情形无疑给了华承业一个最好的答案。只是,他们怎么会一起来的?
不及多想,华承业还在附近观察,潋滟笑着迎上前道,“王爷怎么也来了,今儿不是都在忙妹妹的下聘之礼吗?”
燕子卿眼眸闪过一丝异色,不过只是那么一瞬,他应道,“是啊,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随华太傅到书房坐坐喝杯茶。”
说着,抬头看了眼上面的匾额,“琴房。华小姐在练琴艺?”
迎上他促狭的眼神,知道他是在故意捉弄自己,潋滟面不改色道,“宁王可否指教一二?”
华文渊刚想开口打个圆场,孰料燕子卿却眉峰一挑,“乐意之至!”
别说潋滟,连华文渊都吃了一惊,看着他道,“王爷——”
没有多言,燕子卿已经迈步走了进去,一脸自信的样子。
在门畔顿了顿足,她唇角一勾也跟上去了,徒留外面一地的伤心零落。
父亲……真的来了!华承业看着已然空荡荡的门口怔怔的想,突然有一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恐慌感,不,他是华家唯一的儿子,华府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他的!!
……
环视四周,燕子卿真心的赞叹,“华太傅,不愧是琴艺世家,我想,即便是父皇宫中,也没有如此繁多种类的琴。”
“王爷过誉了,不过都是些庸俗品次,怎敢与宫中珍品相提并论。”华文渊谦虚的回道。
看到正中摆放的琴,燕子卿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以指轻挑琴弦,发出铮然一声,赞道,“好琴!”
潋滟默然看着他的举动,不置一词。
抬眸扫了她一眼,燕子卿唇线上扬,埋首琴中,拨动琴弦开始弹奏。
先是断断续续有如房檐上的雨滴缓缓坠落,接着便急促起来,仿佛清泉潺潺,随着他手臂动作幅度的加大,节奏也越来越快,最后,彷如瀑布激流,迅猛澎湃,激荡在耳畔。
她宁神侧耳倾听,只觉得很悦耳,再看华文渊的表情,却俨然已经沉醉其中,只差闭目享受了。
很快一曲终了,燕子卿收势起身,走到他们面前,“献丑了。”
“王爷从不曾修习琴艺,没想到却有如此修为,真是令老朽叹服,开眼!”华文渊真心的赞叹着。
作为一个没有修习过琴艺之课的人,能够有如此高的造诣,真的是天分不浅,他都有心想要收为弟子悉心教导,只不过,他身为太子太傅,只怕是不方便单独收他了。
可惜呵……
燕子卿淡淡一笑,“华太傅太过誉了。小王这不过是班门弄斧,还请华太傅不要怪责。”
“王爷太谦虚了!”他拱手道。
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潋滟,燕子卿笑道,“华小姐以为如何?”
“好听。”她眉宇未动,简洁的以两个字概括。
他点点头,“还有呢?”
“弹的很棒!”继续夸赞。
燕子卿干咳了两声,唇角浮起一丝坏笑,“不知华小姐以为,这曲阳春白雪中段的琴符是不是有些高?”
听到这里,华文渊面露尴尬之色。
华潋滟不通音律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宁王素来与潋滟交情匪浅,今日怎么如此故作刁难。
“不懂,不知道。”摇了摇头,她回答的一脸坦然,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
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燕子卿忍住笑意,追问道,“既然不懂,华小姐方才还让我指教一二?”
潋滟微微一笑,“我是让王爷指教一二,可并没说我懂啊。若是我精于此道,又何须王爷你指教一二呢?”
“这……”燕子卿倒是一时语塞了,继而大笑,“如此说来,倒是本王误解了!”
华文渊见他大笑并不介怀,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爹,妹妹的婚事都办妥了吗?”她话题一转轻声问道,也不知燕子卿要见她什么事,华文渊此刻在一旁,只怕是不太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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