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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血?”易水寒的声音哽咽着,“无痕已经失败了那么多次,无论是否有血缘关系验出来都是一样!”
“不、不、不。。。”子若摇头,紧紧抓住易水寒的手,“我们回去,回去问墨诗棋,他一定知道我是不是他的孩子,是不是他和沐锦秋的孩子?毕竟我们两的生日相隔不到一月不可能生了一个另一个隔那么久才生下来!”她的手忽然又失了力,“可万一,连我们的生日也是假的怎么办?”
易水寒再也按捺不住,将子若拥入自己怀中,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两人再不分离,“不会的若儿,我们一定不是兄妹一定不是,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我怕,我害怕!”她紧紧拽着易水寒的衣服,指甲穿破衣服,深深陷进了易水寒的皮肉里。
她痛啊,他何尝不痛?
爱到如斯,倘若两人真是兄妹,让他们如何放下?
这个他唯一动过心,也是唯一只会让他动心的女人。
这个她已经依恋上,再也不想失去的男人。
她已经回不去了,失去了一个水寒,还要让她失去第二个吗?
“天啊!”子若仰起头呼喊着,几乎是声嘶力竭,“你既然让我来,请不要虐我好吗?”
003 我娶就我娶
9
“云卿,你深夜来见父皇,不是为了斟茶这么简单吧?”水溟放下手中的毛笔。
水云卿手中倒茶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即给水溟斟了一杯热茶,“父皇,秋夜更深露重,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水溟也不再多问,浅尝了一口茶,感叹道:“还是卿儿泡的茶最接近朕的口味。”
这么多年来,水云卿为了讨水溟欢心,令他施舍那一丢丢难得的父爱,是费尽心思学茶,可依旧只能是最接近的口味。
“你对子若,什么时候的事?”水溟一语道破水云卿的心事。
水云卿一愣,然后笑道:“父皇,没有的事。”
水溟叹了一口气,招水云卿到自己身旁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卿儿,你是朕的儿子,亦是最像朕的儿子,你的心事,我能看不出吗?”
他从“朕”到“我”,这是这么多年来,水云卿第一次听到水溟对他说“我”。
水云卿的眼睛有些湿润,“父皇。。。”
“哎。。。”水溟将方才批阅奏折的笔递到水云卿的手里,问,“重吗?”
水云卿摇头,忽而又点头。
“虽然初接过不觉重,可当你握久了之后,便到知道其中可是大汉万千子民的重量。一国之君,往往不能拥有平凡人的真情,对他来说,情即软肋。”水溟开导着水云卿,“知道父皇为何立你为太子吗?”
水云卿点头,忽而又摇头。
“因为,你是皇子中,最重情的一个。”水溟道来。
水云卿这下不懂了,眸中疑惑至极。
“情可以是软肋,也可以是治国的一大助力。没有爱民如子的情怀,怎么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孩子,大汉的未来,靠你了!”水溟将奏折放到水云卿的面前,“你试着批阅。”
在水云卿立为太子的第十个年头,这是他第一次正式接触奏折。以往水溟会分一些不太重要且琐碎的奏折给他,而如今桌上摆的,个个是机密。
“父皇!”水云卿忽然跪到地上,“儿臣有本启奏!”
如此正式的反转,水溟却是丝毫不觉诧异,“起来说吧!”
于是水溟将从第一次遇见沐子若,以及查探她的身世,和在汉水宫再见的一切都告诉了水溟。
水溟拍案站起,似是咬牙切齿道:“易、玄、德!若不是朕当日留了个心眼,如今这汉水宫就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了!”
“父皇,那子若究竟是不是。。。?”水云卿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水溟的声音放缓,目光也柔和了不少,“若是朕未见过若儿,些许就会对你的话心存怀疑,如今。。。卿儿,好好待若儿,如亲妹妹一般。”
“亲妹妹。。。?”一句话将水云卿对子若的最后一丝希望抹灭,“父皇,难道她是。。。?”
“卿儿!”水溟的声音忽然转厉,“有些事,等你坐上这个位置,自然就知道了。”
“是。”水云卿隐藏下眸中的疑惑与不甘。
“你带朕的手谕去把水云烟召回来!”水溟又恢复往日的疏离与陌生。
“是!”父子第一次最贴心的谈话到此结束,虽有不甘,却收获了渴望已久的温情,水云卿为大汉的心,愈加坚定。
翌日一早,水溟下朝后,便有宫人禀报易水寒与沐子若求见。
“宣!”听得要见着两人,水溟脸上的乌云立刻散去。
“参见汉帝!”
“免礼免礼!”水溟立刻让两人坐下,还吩咐宫人添茶摆糕点,并嘘寒问暖,还把下月水溟大寿之时为子若正式举行册封的事情的计划提出来讨论的不亦乐乎。
可是两人只是淡淡的随口应几句,气氛颇为怪异。
水溟刚才见两人来只顾着高兴,竟然一时忽略了两人之间的怪异气氛,这下才发问:“有什么难事?朕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皇上。”易水寒看了一眼子若,眸中竟然压抑着浓浓的悲伤。堵在喉咙口的话,一时居然说不出口。
“父皇,”子若抢过易水寒的话,“我们想回一趟碧落。”不待水溟问原因,子若继续说道:“我要回去查我的身世。”
“哦?”水溟心中对子若的身世已经有了底,对于子若如今的表现十分诧异,两人脸色皆不好,气氛微妙,一点没有任何伪装的痕迹。
难道她的身世还有什么问题?
“既然如此,朕也不便多费唇舌挽留。但在一月之内两国奔波,定会十分劳累,不如。。。”水溟还是希望两人参见完自己的寿宴后离去,正好子若也有了正式的身份与易水寒订婚。
还有便是可以将属于子若的东西物归原主。
子若却一下子打断水溟的话,“我不怕累,只怕天不如人愿!”子若说完,眼眶一红,看着易水寒,雾气早已弥漫了眼眶。
水溟无奈的摇摇头,“那好吧,明日朕让云卿送你们。”
“不用了。”子若摇头,“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是来告别的。请原谅子若的不懂事。”
抬头对上子若眼中的坚毅,似那年毅然离去的女子,水溟依旧选择了妥协,转身去书架后取了什么东西,然后递给子若,“这个东西你们拿上,一路上城门会随时为你们打开。”
子若接过去一看,是纯金的一块小小令牌,分明是传说中的“金牌令箭”。
“如朕亲临。”水溟半开玩笑般,“别为了件小事不停得把朕请出来,朕也是要休息的。”
言下之意是,不到不得已,不得随意用它。
子若自然明白令牌的重要性,第一次真诚的跪下,给水溟磕了一个头,“多谢父皇。”
“去吧,不然夜里就得露宿野外了。”水溟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易水寒上前准备扶起子若,却被子若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水溟招出自己的护卫追曲。
“去查查,他们发生了什么。”水溟吩咐道。
追曲原本早就想禀报,只可惜子若与易水寒先他一步,于是回答道:“昨夜寒王在公主房门前坐了*,似乎吵了一架。今早又大吵一架。暗卫们不敢离得太近,只听见公主的哭声。”追曲在水溟身边多年,于是很顺从君意改口叫子若“公主”。
“哦?”
一路奔波,作为吃货的子若似乎早已经忘记食物的滋味,每日定时填饱肚子,无论是自己爱吃的还是讨厌吃的,悉数装进自己的肚子,然后便是没日没夜的策马狂奔。连踏雪也耐不住了停下来喘气休息,子若却是丝毫不知疲惫一般,每十二个时辰里睡一个时辰,吃两刻钟,连易水寒的暗卫都是咬牙坚持,子若却一脸云淡风轻,除了“出发”“吃饭”“睡觉”“好”“哦”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其中“出发”尤甚。
易水寒不是不心疼,也不是没有阻止过,换来的却是子若更加拼命的赶路。他也试过点了子若的睡穴,可是第二天子若醒来便会把睡觉耽搁的时间翻倍赶上。后来直接干脆自己冲破穴道。
如此疯狂的子若,谁还敢惹?
于是众人只有将就她,易水寒也只有飞鸽传书让流无痕在回碧落的路上等着他们。
他担心啊,担心得也快发疯了。
而他又不能疯,他要保护她,守护她,在她坚持不了的时候,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终有一日,子若说了超过两个字的一句话,那是在进入北洛之后的第一句话,距离她上次开口已经十二个时辰了,“香竹呢?”
易水寒先是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玄剑就先抢先了,“她跟荷月在边城住下了,特地等你回来。”
“在哪?”子若又恢复两个字模式。
玄剑征求了易水寒的意见,然后开口,“我来带路。”
驾着马,玄剑的心情也再次复杂起来。
若是他带着这么样子的小姐回去,香竹会不会把他剁成八块?
这里是子若来过的小镇,治安明显比几月前好了不少。秋末的萧瑟在北洛的南方也是如此明显,按这个样子下去,赶到碧落的时候,也差不多立冬了。
往香竹安置的小院走去,渐渐可见一抹红。玄剑牵着马加快了脚步,往那院子走去,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前的大红灯下的红衣女子,指挥着俊俏的红衣男子挂着灯笼。脸颊上荡漾着幸福的笑意。
子若先是一怔,随即脸上挂起了离开南汉皇宫以来的第一抹笑容,“我家香竹,看样子是有了好归宿!”
玄剑一听,这可不得了,离开冲上去抓过香竹的肩膀,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指着司徒空霸气的说道:“你不能娶她!”
香竹惊魂未定,见是玄剑才舒了一口气,忽又意识到玄剑说了什么,撅起嘴一脸怒意踩了玄剑一脚,“你不让司徒大哥娶,难不成你娶啊?”
“我娶就我娶!”玄剑把香竹抓回来禁锢在自己怀里,高调的宣布自己的所有权。
可香竹的怒意更是明显,挣脱玄剑的束缚对这玄剑破口大骂。“你妹的!要娶就去娶啊,欺负老娘算什么本事?”
这下玄剑变成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正在尴尬之际,门内传来一个怯怯的声音,“玄剑大哥。。。”
“荷月?!”此时的荷月身着大红色嫁衣,虽未戴凤冠,画了新娘妆,样子少了娇俏,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这这这。。。”玄剑指着荷月,又指司徒空,然后又指向香竹。
司徒空走到荷月身旁,揽住荷月的腰肢,“玄剑,若是你在一月前说这话,我们没有任何人反对,可如今,我们三人可都反对了!”
香竹听这话恼了,“什么三人?可不算我!”
荷月走到香竹身边,牵住香竹的手,“香竹姐姐,你就别骗自己了!”荷月手中一推,把香竹推进玄剑的怀里。
玄剑冷不防怀中撞进一抹柔软,这才明白了眼前的事情。尴尬的摸着后脑勺笑得傻傻的。
香竹推开玄剑,挑眉道:“怎么,看着我家荷月妹纸如今貌美,后悔了?”
“没没没。。。”玄剑立刻凑到香竹身边,“我没。。。我对你。。你知道的!”
香竹甩脸,“不知道!”这一甩脸,香竹看见了自家小姐,眼眶刷的一下就红了,泪眼朦胧的朝子若奔了过来,“小姐,小姐!”
荷月也看了过去,提着繁重的嫁衣,也跑了起来。
子若翻身下马,脸上的冰霜被笑意掩盖住,她接下铺面而来的两次拥抱,将香竹与荷月抱住,“香竹,荷月!”
“小姐,小姐!”
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