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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流无痕过来一趟给收拾妥当的,而子若的行李便是在墨府荷月打点的,方才再问过香竹后再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笨重物品,行李就这么收拾完了。
寒王府东面厢房里,香竹趴在床上发呆,荷月坐在床边看着香竹发呆。子若蹑手蹑脚的走进房中,准备了自以为吓人的鬼脸,忽然跳到床边,荷月有些许吓到,待看到是子若后便起身让位置,“香竹姐姐已经好一会儿不说话了。”
香竹自子若出声后便闭上了双眼假寐,子若看她这样也知道她生气。一气子若留下她,二气她受伤令她不能陪着子若南下。
“她不过是睡着了,不是不说话。一会儿她醒来了,帮我转告她,”子若瞄了一眼香竹微动的耳朵,继续说道,“就说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们的,等她养好了伤,我们再一起闯荡江湖!以后我还会教你们一些防身的功夫,就不怕再被别人欺负了!还有就是,相信我!”
子若看着荷月的眼神诚恳而坚定,“我要走了,香竹就交给你了。”
荷月的眼中隐隐约约泛着泪光,子若伸出手摸摸荷月的脑袋,以前自己想哭得时候,水寒也会这么做,“荷月乖,好好照顾香竹。等她好了,一起来找我。我等你们!”
这话说完,荷月眼中的泪水根本就关不住了,“小姐,荷月…荷月会的!”
“乖~”子若擦去荷月眼角的泪水,“时间不早了,王爷还在等我!好好照顾自己。”子若看了一眼床上神色依旧的香竹,挤出笑容,似是轻快的说道:“香竹,回见!”
说完子若便迅速转身离去,在她跑出门口的一刹那,香竹睫毛下一滴泪珠落下,睫毛翘起,眼神望着门口,眸底是数不尽的哀伤。
寒王府门前,子若立在马车前,望着门内的风景,久久不语。
易水寒走到她身边,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无痕的徒弟会贴身照顾香竹,直到她康复。”
“哦。”子若点点头,忽的紧张的抬起头来,“贴身?!他要对香竹负责么?不行不行,我还没见过!”
易水寒稳住子若要奔进府内的身体,“是女子!”
“是女子也不行,万一她是拉拉,我们家香竹不就被带坏了!”子若说着就要挣脱易水寒往里去。
易水寒拉住子若的手,声音有些沉重,“若儿!”
子若愣住了,转过身来,将脑袋轻轻放在易水寒的胸膛,良久才轻轻吐出一个字:“好。”
易水寒将手搭在子若的头上,轻轻摩挲着她后脑勺的发丝,“走吧!”
“嗯。”
马蹄声与车轮声再次在这整齐的方砖大道上响起,马车的影子渐行渐远,大门内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鹅黄色的花绢恰似正当暮春,少女扶着门沿喃喃自语道:“香竹姐姐该是伤心极了…”
原本出发就延迟了一日,如今为了子若不受阳光曝晒,易水寒选择了马车,行程更是慢了下来。这日刚出发,入夜之前却来不及赶到下一座城镇,只得露宿与山林之间。
易水寒身边,尽是行军打仗之人,经常露宿在外,所以抓来野味自行烧烤之类,早已是家常便饭。而流无痕虽是军旅之人,却常年为采药在山中呆上月余,自然也不觉不适。十余人本就熟悉,也不避讳,席地而坐,易水寒与子若、流无痕、玄剑同坐,其他人自动分成两队将易水寒等人包裹在中,大家围火同饮。林间夜里稍寒,少饮些酒可以保暖。
倒是子若的淡然出乎众人的意料,原本无痕还提醒易水寒多带些软细,对待子若细致些,如今看来却是多此一举了。
在众人心中,墨家嫡女虽然顶着刁蛮粗俗的名头,但锦衣玉食应不在话下。就从白天时看到从锦院搬出的东西可知。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哪里尝过这种风餐露宿的滋味?
玄剑原本对子若拖了大家的行程就不满,看在子若没有像想象中因为露宿在外而哭闹,也就释然了几分。
子若毫无忌讳的用手抓起一块肉便开动,其吃相可以说是狼吞虎咽也不为过。
“子若,慢点,没人跟你抢!”流无痕作为医者,还是担心子若这般吃食容易卡主。
“唔…”子若把一大块肉吞进肚子后,才小声跟流无痕嘀咕着,“饿嘛…一大早被他拖起来,早饭也没吃好,午饭更是没吃!算一算,我已经有一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师兄常年征战,餐时不定,估计也给忘了。”流无痕猜测道,“还请墨大小姐海涵。”
“要不是我这肚能撑船,早就损他了!”子若咬了一口肉,唇角满是油渍,“还有,你别叫我什么墨小姐,我呢,不姓墨,以后,我就要做回‘沐子若’了,哇咔咔咔~”
流无痕有些疑惑,也没有多问。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锦帕,小心替子若擦掉嘴边的油渍。
对于流无痕的亲近,子若并没有觉得不自然,很契合的接受了流无痕这有些“*”的动作。在她看来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
可这动作看在玄剑眼里就不是这样了:勾搭完王爷,又勾搭无痕公子,为什么王爷会喜欢这样的女人?
玄剑看向易水寒,易水寒显然也注意到了流无痕与子若的亲近,但却毫无异色。一般男子不是会介意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近么?难道王爷别有打算?
“艾玛,吃烤肉怎么不叫上本妖啊?”一片红影朝流无痕而来,只见无痕袖中银光点点,飞速向那道影子射去,那红影转向便飘至易水寒身旁。
“无痕的绣花针真是愈发厉害了!”
熟悉的语气,子若脑海里一道光闪过,“艾玛,苏颜冷你不会是易水寒他家小七吧?”
“苏颜冷”准备好的妖孽笑容稍有变色,兀的神色变得不太自然,“小若若你说啥呢?本妖与水寒兄乃是患难兄弟,本妖稍小,水寒自然为兄。”
子若扔掉手里的骨头,对于苏颜冷的咬文嚼字表示颇不耐烦,但见流无痕与易水寒对于自己刚才的话似乎都表示沉默,心下的疑惑就越深了!
于是突然指着天空大吼,“看,有飞碟!”
流无痕顺着子若所指看了过去,“子若,你眼花了吧!只有满天星星啊!”
苏颜冷在一旁捧着肚子笑得十分有节奏感,“无痕,只有你才会被骗!哪来的飞碟啊!真笨!”
流无痕直接将手里还未吃完的肉骨头朝着苏颜冷那张脸扔去,起身往树林去了。在他看来,明明顶着一样的脸,却是喜欢与讨厌这两个矛盾的极端。
苏颜冷接住流无痕扔过来的肉骨头,搁到一旁,也起身跟了去。
“无痕怎么了?”子若好奇的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似乎一下子气氛就变了。
易水寒没有回答子若的疑问,只是将手里烤好的野猪肉递给子若,“熟了,吃吧!”
子若看着那一大块肉,小嘴唇翘得老高,“易水寒,你是在喂猪吗?”
“我是在用猪喂你。”易水寒冷不丁的说了个冷笑话,子若挑眉,这是吃错药了?
子若接过易水寒手里的猪肉,一副肥死总比饿肚子强的模样,大大的咬了一口。边咬着那双黑瞳就不安份的四处望,忽然她的视线停留在易水寒的脸上,她换个姿势跪在易水寒身旁,凑近他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们、私、奔、吧!”“好!”易水寒转过头来看着子若,黑瞳里装载着子若的小脸,无比温馨。
残月高挂, 林间树叶婆娑,树影斑驳寡淡,夜深沉。流无痕远离了火堆走进树林伸出,静谧与深沉,这样的夜晚,是多少年前的时候,和他一起度过的呢?
尾随而来的红色身影在无痕身后不远处停下,背靠着树干,抬头望着天空,“想他了?”
月光下,那双琉璃似的眸子仿佛沾惹了些许尘埃,翘密的睫毛上笼罩了一层雾气,“天下第一阁…有消息吗?”
“若是本公子说没有,你会哭吗?”苏颜冷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
流无痕转过身来看着他,那张一模一样的脸,是自己亲自打造。朝思暮想日日见,却不是那个人。罢了,无痕转过身,无论他演技多好,甚至能在短时间骗过易水寒,却永远骗不了他。那双眼睛,只要对上,他便能分辨。
月空中一片乌云正好飘过,挡住了这个世界仅剩的光彩。
黑暗中,悠悠响起邪魅而慵懒的话,“若是他永远不回来,你准备如何?”
流无痕一怔,随即仰起头四十五度角,“寻他,等他,信他。”乌云越过,月光再次穿过树梢,落到了他白色的衣角,疏影斑驳,碎了一地的流光。
夏日,已渐渐接近尾声。林间的清晨在蝉鸣声中苏醒,溪间流水小径透彻清凉,间或飞舞着几只迟暮的蜻蜓,享受这最后难得的静谧。
易水寒一行人,整理了行李车马,继续赶路。艳阳高照的时候,正好到了下一个城镇补充水粮稍作休息。
吃了粮草,喝了水,踏雪也恢复精神,凑到子若身边围着她卖萌撒娇求关心。子若看踏雪实在可爱得紧,于是戳了戳身旁易水寒的手臂,一边逗着踏雪说,“水寒,我骑马好不好?”
易水寒看了一眼正在和踏雪玩耍的子若,眸中风波柔和,“天气炎热,若儿还是乘马车吧!”
子若转过身来,一本正经的看着易水寒,摇动着自己的食指,“no。no。no!你看看,因为我坐马车,生生浪费了咱们家踏雪的好腿力,这不是大材小用嘛!你看看我们踏雪,都委屈了都…”
踏雪似乎能听懂子若的话,看着易水寒的蓝色眸子泪光闪闪,子若忍不住暗中点赞!
玄剑虽然不喜欢子若,但是子若说的话也十分有道理,于是说道:“主子,江南灾情严重,墨丞相前往河道指挥抗灾,主子得尽快赶往重灾区安抚百姓要紧!”
“是啊是啊!玄剑说的对,我这样多拖你们的行程啊!走走走,我骑马,日行千里,分分钟到那什么重灾区!”子若拍着胸脯,一副豪迈的样子。
易水寒没有回应,只是上前拉住子若的手腕,带她上了马车!
“水寒,我没那么娇气,再说这坐马车不仅慢吞吞还颠得要死,我也不想坐啊!”子若说着就想挣开易水寒的束缚,可是无奈,易水寒太犟了。
被很清轻松的拽上马车,子若表示十分的不满,待易水寒在马车上松开自己的手,离开双手环xiong,气鼓鼓的等着易水寒。
“今天的药吃了吗?”易水寒对子若的生气视而不见,反倒是在车中寻找些什么。
子若瘪嘴,“不管我吃不吃药,我都萌萌哒!你有意见吗?”
“没有。”易水寒把手伸到子若的面前。
“干嘛?别想收买我!”子若这么说着,眼睛却好奇的看向易水寒的手心,“切,药丸有什么用,又不是樱桃小丸子…”
易水寒药丸凑到子若的唇边,眼神示意她吞下去,子若看着认真的易水寒,唇线紧抿,神色专注,居然魔怔的开口,任水寒将药丸放进口中。
“吞下去!”易水寒的声线就像陈年桃花酒一般温醇,子若就似那声控机器人一般,吞了下去。
于是…
“咳咳咳咳…”子若从“魔怔”中清醒过来,“水!水!水!”
易水寒眉间皱起,不慌不忙的到了一杯茶,轻轻吹了吹,才递给子若,子若连忙一口喝下,舒了一口气就准备站起来对着易水寒坡口大骂,“易…啊——”
“彭——”伴随着巨大的捧着声,子若发出了破天的怒吼,“易水寒!你想我死啊!!”
周围的侍卫警觉的齐齐看向易水寒,各自的手同时向腰间的武器探去。
“那是药,吃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