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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两人都陷入了沉静,烛光照应着两人的脸,烛光下,两人的脸色都十分柔和而凝重。良久,皇后才轻声道:“就算本宫肯去跟他说,他也不会听本宫的。”
毛乐言道:“不试又怎么知道呢?如今朝中的局势相信不必我说,你也知道,且不说乱党,单说金国和静王两股势力,静王在西南的兵力很强盛,而且静王的儿子刘泽中为人狠毒,擅用诡计,如今金国国力强盛,这场战若是不能速战速决,那么必定耗费不少军备军需,长此以往,国库定然空虚,静王也会趁着这个大好时机大举轻兵进京,到时候,朝廷用什么去抵挡?”
皇后眸光暗淡,作为皇后,她也不是说只在宫里管着宫里的开支和嫔妃之间的和谐,她有一队自己的亲兵,是从她的国家带过来的,朝中许多事情她都清楚。毛乐言分析得十分深刻到位,虽然她尽可能地轻描淡写,但是却没有让听的人觉得事情并不严重。
“本宫如何能见到他并且单独和他谈话?”皇后深呼吸一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抬眸问道。
“我会安排,只要皇后愿意出面就行了。”毛乐言也松了一口气,本以为说服皇后要用很大的力气,想不到随便说几句她就答应了,想必,她也觉得景王就这么退出朝廷是一种损失吧,他这样的人,就算不在朝廷上冲锋杀敌,也可以是国家栋梁。
没等毛乐言安排,第二日一早,景王便自己上门了。自从和庆王绝交,他已经多年未曾踏足庆王府半步,这一次他肯来,是为了毛乐言。昨日庆王府遇袭一事传了出去,自然也传到景王耳中,他知道毛乐言受伤了,因不知道她伤势到底如何,半夜派了许多人里查探,但是因为庆王府加强了防备,都查探不到任何消息;他见庆王府如此隆重其事,今日一早便亲自过来了。
庆王很是愕然,但是听到景王的来意是为了毛乐言,当下便拉下脸道:“请他去灵香苑吧。”难得景王肯来,所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不能赶走他。只是心中想起昨夜毛乐言说的话,还是很不高兴的,她若是和景王真只是朋友,景王岂会为了一个所谓朋友来到他府上?平日在路上遇到,景王都恨不得绕路走的。可见那女人的话就算相信个十成一半的二分一都嫌多。
景王来到灵香苑的时候,毛乐言和皇后才刚刚起床,毛乐言因为受伤,被小舒等人视作病危病人一般,就算起床,也哪里都不准去,连洗脸刷牙都是小舒端着水让她坐在椅子上完成。毛乐言也真是辛苦命,虽然皇帝般的享受,她却认为是捆绑,所以她听说来了客人,还没问是谁,便一支箭般飞了出去相见。
景王见她活蹦乱跳地出来,方放下心来,责备地道:“看你,到底是带伤的人,不会好好走道?”
毛乐言首先上前给景王一个大大的拥抱,万分感激地道:“你来得真是太合时了,我正被人禁足呢。”
“谁禁你的足?”景王冷脸道:“刘显吗?他倒是敢?”
“自然不是刘显的,”毛乐言摆摆手,“你怎么过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毛乐言想起他第一句话就说她受伤了,她昨日才受伤,不是这么快就传到他的耳朵里了吧?
“本王来看你死没有,不死的话给你多加一刀让你快点死。”景王没好气地道,“你怎么惹上云雾楼的人啊?你不知道那些都是亡命之徒吗?从来杀人不见血是不收手的。”
毛乐言呵呵笑道:“不是我惹他们,是他们来惹我,估计是我的小命值钱,他们来杀我赚钱的。”
景王呸了一声,“大清早的,胡说八道啊!”
“你方才不是也说来看我死没有吗?你能说我怎么就不能说了?”
“本王说什么都可以,你不能说。”景王坐在椅子上,霸道地说。
“专制!”毛乐言哼声,抬起头看他,怀疑地问:“你不是为了我特意来的吧?你别说是啊,我会感动到起鸡皮疙瘩的。”
景王淡淡地道:“是刘泽中命人做的吧?放眼天下,想你死的大概只有他了。”
毛乐言耸耸肩,“听说是的。”
景王蹙眉道:“那你还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你知道云雾楼吗?那里。。。。。。。”
“那里个个都武功高强,不完成任务誓不罢休是吧?”毛乐言接口到。
景王一愣,“你知道?你知道还这么不在乎?马上收拾东西,跟本王回府,料想他刘泽中也不敢犯本王。”
“谢景王的好意,但是她是庆王府的人,庆王府自然会保护她。”说话的是庆王,他刚与莫离来到,便听到景王这样说话了。
莫离暗自惊讶,景王看似并非爱上毛乐言,为何如此关心她?这种关心,应该是和爱情无关,很像是兄妹之情,但是按说两人才认识不久,怎么就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景王冷下脸,也不看庆王,淡淡地道:“三毛,你是庆王府的人吗?本王怎么不知道?”
毛乐言连忙打圆场,“呵呵,都来了,吃早饭没有?小舒,马上命人准备点心,招呼几位大爷。”
庆王冷道:“不必了,姓毛的,你跟本王说老实话,你到底当不当自己是庆王府的人?”
毛乐言上前搂着他的肩膀,呵呵笑道:“当然是,我当然是庆王府的人,不是吗?王爷,来,咱们先吃点东西,大家都饿了。”
莫离大概是觉得眼前不够乱,笑道:“她就算不是庆王府的人,也不该是景王府的人啊?再说了,她是王府的姨奶奶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景王莫非是要夺侄媳么?传出去,就不怕人笑话?”
毛乐言哀怨地看了莫离一眼,“这位大爷,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你一说话,我觉得你的嗓门像个大喇叭。”
莫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是认真又像是取笑般道:“有两位王爷为你争风吃醋,毛神医,本将真觉得你应该骄傲一下。”
毛乐言摊摊手,道:“我骄傲啊,你没见我骄傲得跟什么似的吗?粉儿,请皇后娘娘出来。”
景王闻言一惊,瞪圆眼睛看她,“皇后在这里?”
“是的,皇后娘娘昨日和皇上出宫,你不知道么?”毛乐言问道,她伸手抹了抹额头,让莫离这么挑拨一下,她还真怕他们吵起来,这莫离也不知存了什么心,唯恐天下不乱。幸亏她聪明,立刻搬出皇后来压着景王,让景王无暇继续这个话题。否则以他讨厌庆王的程度,就算他和她没事,他也硬会说有来气庆王。他老人家觉得无所谓,但是她就要不停地解释,毕竟她还要在庆王府住,还要看庆王这位老大的脸色做人的。得罪了他,她也没什么好日子过,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粉儿把皇后请了出来,粉儿并没告知皇后景王来了,所以她进来看到景王,首先便愣在那里,被正儿拉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她移步进来,庆王与莫离首先见礼,景王眸光定定地看着皇后,见两人行礼,才抱拳道:“参见皇后!”
皇后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看着他生疏的神情,心里微微酸楚,她收敛神情,正声道:“王爷不必多礼,请坐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炸药包的试验
毛乐言瞧见两人的模样,莫离与庆王都不是愚笨之人,再这样下去一定会看出端倪。如今要马上使开庆王和莫离,让皇后有机会和景王说话。
她摘下一只耳环,放在手心,手指迅速写符咒,然后趁人不注意,飞快地抛出去。书生的身影迅速在门口一闪,庆王与莫离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马上反应过来,身子似箭地飞了出去。景王也瞧见了,他正想飞扑出去,却被毛乐言伸手拉住了袖子,他一惊,回头看她,却见她对他打了个眼色,他顿时会意过来,这个鬼灵精,一定是在耍什么手段了。
庆王与莫离追出去,书生的魅影始终在前头飘忽着,时而看见,时而消失,书生短时间内能有这样的灵力,也着实算不错的,当然也要归功于毛乐言教导修行之法。
两人追了约莫半个时辰,最后,那身影彻底消失了,两人站在森林处,怅然若失又震骇万分。他们的武功在武林中也算是一流的了,但是追了这么久,他们的内力耗尽一半,对方竟然还丝毫不见疲惫,而且轻易就甩掉他们了。
两人愣了一下,陡然一惊,齐声道:“调虎离山!”两人说罢,足下一蹬,轻身而起,往王府的方向飞奔而去。
两人回到灵香苑的时候,却见气氛十分凝重,景王一脸铁青,狠狠地看着毛乐言,而皇后则脸色沉着,坐在太师椅上一声不发。毛乐言淡淡地喝着茶,神态悠闲地吃着花生米,只是她的心情并非这么平静,从她微微僵硬的后背可以看出,她似乎在焦虑地等待一些事情,又或许是一句话。
庆王问道:“有无可疑的人来过?”
毛乐言放下酒杯,微笑道:“没有,你们追出去,可发现了什么?”
庆王摇摇头,“我们追丢了。”他暗自奇怪,对方不是在用调虎离山之计么?他这样出现在王府内,瞬间离去,只为引诱他们去追,他们追出去,对方不伏击也不动手,只带着他们游了一圈,分明是要调虎离山。但是,调走了他们,对方也没有对灵香苑的人下手,这未免太奇怪了。
庆王想到的,莫离也想到了,本来他就觉得今日景王来得奇怪,现在联想起整件事情,更觉得怪异不堪。他暗自起了疑心,毛乐言和景王的关系,断不会只是朋友这么简单,甚至今日用调虎离山之计的大有可能就是景王,否则方才他们二人追出去,却只有景王留在府中?
景王冷着脸,什么话都没说,拂袖而去。
毛乐言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方才的谈判比她想象的还要激烈,皇后只说出了提议,他便气得几乎当场就掀翻了桌子,后来虽然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是依旧余怒未消,而且知道是毛乐言的意思,对毛乐言仇视起来。而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不仅仅是愤怒,而且更是绝望和伤心。毛乐言确实没有猜错,景王确实生气得不得了,一路走出庆王府,他都无法平静自己的心,他没想过皇后会对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以为他撤兵已经是最大让步,没有人可以要求他再做些什么了。但是万万没想过皇后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在她心中,他无论受多少委屈都是无所谓的,她不会心疼半分。而刘渐但凡有点事,她就心痛得不得了,恨不得动用所有的力量去帮助他,一如现在,她竟然要他出兵助刘渐。相知多年,虽然一直都相见如冰,但是他一直都以为她是知道他的,往昔就算再怎么帮着刘渐,她也有个度,如今,他撤兵在前,本以为她会垂怜半分,谁知道她竟然提出这个如此过分的要求。
毛乐言自已以为很了解景王了,或许她是了解景王,但是却不了解爱情。她让皇后去劝说景王,不但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相反会有反作用。景王本来已经被她说服,放弃了争夺皇位,如今却因为她让皇后出声劝道而心生怨恨,这个世界上许多种情感都可以忽略,而唯独爱恨妒不能忽略。景王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是一个手握重兵的霸者,毛乐言到底不了解男人,也不了解爱情,不知道她让皇后劝说景王出兵帮助刘渐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换一个方式来讲,若果皇后要景王出兵相助的不是刘渐,而是她的族人,景王会义无反顾死而后已,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不怕。而帮助刘渐,皇后是万万不能出言半句的,否则招起他的嫉妒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