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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加揽紧了怀中伤心抽噎的楚弯弯,夜清悠眼眶也有些湿润,为了好友的伤,为了好友的疼。
哭吧,弯弯,尽情的哭吧,还能哭,说明心中的伤痛或许还能有痊愈的一天,哭完后,勇敢的忘却过去,从头开始。
两个略显薄弱的身影在游泳池边紧紧相依着,除了女子悲伤的抽泣,四周静谧至极,淡青色的路灯光涂洒在被寒风吹荡而过的水面,晕漾开一池的皱褶涟漪,漆黑的天幕上,月色浅淡的藏于飘走的灰云背后,渡给天地间一片朦胧光晕。
夜,愈发的沉静了,池边抽气声渐小,而二楼的一间主卧窗边,冷枭绝的身影一直静静的临窗而立,看着一楼泳池边那一幕沉伤,面庞较之夜色还要沉寂……
而不远处的住所里,白允奕坐在一楼的吧台边,一杯一杯的灌着酒,却是越喝越清醒。
白允奕在等楚弯弯,却是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眼看眼下已经22点了,大门却依旧一点动静也没有。
男人抬腕瞥了眼手表,随后又无力的放下,唇边则扬起了一抹自嘲苦涩的笑意,随即又给空着的杯子倒了杯酒,仰头不管不顾毫无章法的一饮而尽,似乎只图个畅快的发泄。
他在等她,他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就像他不知道如今该以什么立场去面对她一样。
他居然有了孩子?一个不曾在意过的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一个孩子?!
白允奕唇边的苦笑更浓了,笑着笑着,竟变成了“哈哈”的放声大笑,像是在嘲弄着他眼前所处的尴尬境地,又像是在讽刺他如今的无能为力。
孩子是无辜的,他还做不到泯灭良心对那孩子视而不见,可是,弯弯也是无辜的,他能明白那孩子的出现带给了弯弯多大的委屈,如果他没猜测,弯弯今天约了他,是打算接受他的。
只是,如今这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他明白有了那孩子,他与弯弯之间便很难再有可能,但他到了这个地步却仍旧放不开她。
他早就明白的,认定了弯弯后,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再放手,只是,曾经他以为自己有资格,可是季小雅的出现却碎了他所有的梦。
梦醒了,他又回到了现实,而弯弯却留在了他的梦境里,不死不灭,不近不远,于他来说,或许这辈子都再也可望而不可及。
悔不当初,认识弯弯后,早已悔不当初,只是,时光不能重来,事实也不能颠覆,就像,现在的他,只能以未来悠长的岁月,为过去所犯下的错误买单。
可是,他是如此的不愿,如此的不甘,幸福已经来敲门了啊,他却连开门的资格都没有了。
而他,在亲手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后,又凭什么要求弯弯留在他的身边?
弯弯……弯弯……你快回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够重新将你纳入怀里?
*****
约莫半小时后,就在白允奕已经开始有些醺醺然时,大门处终于传来了动静。
楚弯弯回来了。
“嘭”的一声,白允奕撞翻了吧台上放着的空酒瓶,浑身紧绷的站起了身来,定定的看着楚弯弯,呼吸急促,眸中的紧张和无措显而易见。
楚弯弯眸子眨了眨,倏的就漾开了一抹笑容来:“那么晚了还没睡呀?别喝太多了,小心伤身。”
边说着,迈着匀缓的脚步走向白允奕,除了那并不太明显的略微红肿的眼睛外,还真看不出楚弯弯有什么异样来,像是,今天中午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白允奕原本晦涩的眼睛一下就亮堂了起来。弯弯,这是在关心他?弯弯还愿意关心他?事情或许并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他也许还能再开口让弯弯接纳他?
白允奕的一颗心顿时就惊悸了起来,又热又胀的,像是有把火在心口烧。
他知道,那是极端的喜悦和激动,像是原本以为身处地狱,却一下就置身在了天堂一般。
喉间艰难的上下吞咽着,白允奕看着楚弯弯缓缓的向他走来,直到……
她越过了他,迈向了楼梯处。
眸色顿时一黯,白允奕心头一窒,酸疼涩麻的感觉骤然在心间晕染开来,一层一层,一圈一圈,直至整颗心都被痛苦和无措所包裹。
地狱和天堂,原来真的只有一门之隔一秒之差。
可是,如果注定他要待在地狱里,为何又让他瞧见天堂的希望之光?
不,他不相信他和弯弯之间真的会就此错过,即使用一辈子的时间,他也要求得弯弯心无芥蒂的重新接纳他。无论如何,他不会放手,早在第一次将弯弯拥在怀中时,他就在心底发过誓,就算是死,也不放手。
而且,弯弯刚才不是还笑着跟他说话了吗?没有怨没有恨,没有怒火没有伤心,或许,弯弯是能明白他的心情的,或许,他不该先将自己陷入了绝望的境地,或许,一切还会有转机!
失神的跟着楚弯弯的脚步上了楼,女人不紧不慢的走在二楼的过道上,晕黄的过道壁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白允奕屏着呼吸小心翼翼的踏在她的影子里,心里暗喜着这样亲密的合二为一,却又为一会儿的摊牌而神经紧绷着。
半分钟的路程像是过了半个世纪,白允奕紧张得额头都沁出了点点热汗,而那一双手早就曲成了拳握得死紧。
终于,楚弯弯站定在了她的房门外,回过头来看向了白允奕:“不早了,早点休息,晚安。”
说罢还给了白允奕一个笑容,继而转身开门进了房。
白允奕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是既诧异又惊喜的在想着她刚才那和颜悦色的话语,以及那跟以往无差别的笑容,然后,在楚弯弯的房门关上了之后,白允奕就那么愣愣的站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扇门,像是要隔着厚重的门板望进楚弯弯的房里,继续看着那个他一刻也不想挪开视线的身影一般,不想,也不愿意离去。
就在白允奕以为他可以这么安静且心满意足的一整晚都站在楚弯弯的房门外时,15分钟过后,女人的房门“喀”的一声突然打开了。
楚弯弯走了出来。
然,她的手里,却提拉着行李箱的拉杆。
白允奕的面色一下就刷白了下去,血液也在瞬间被狠狠的冻结住了,僵硬了他的身体,消弭了他的感官,整个世界就只剩眼前那个笑得安然的身影,迷迷蒙蒙,却又清清楚楚。
“白允奕,我要走了。”楚弯弯淡淡言及要搬离的话题,面上笑容清浅,眼无波澜。
“去……哪儿……?”
白允奕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如是问着,那暗哑的嗓音像是失了润滑的机械,透着难以言喻的干涩和呆滞。
“去悠悠那儿,伯母在三楼给我安排了房间。”楚弯弯并无不耐的解释着。
白允奕修长的眼睫动了动,墨黑的眸子一瞬竟泛出些许呆愣的水光来。
看着眼前的女子,白允奕前所未有的,觉得她离自己如此的遥远,忍不住伸出了手,就想要探上女子的面颊,却被楚弯弯歪过了头避开了他亲昵的触碰。
迷蒙的水光褪去,墨黑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丝丝猩红,白允奕僵着一张脸,失神的问道:“为什么?”
明白白允奕所指,楚弯弯仅是淡淡的勾了勾唇:“我现在再住在这儿,不适合。”
“为什么不适合?谁说的不适合?!弯弯你就是这儿的女主人!”楚弯弯不紧不慢的说辞,云淡风轻的态度,让白允奕原本紧绷压抑的神经瞬间就达到了至极,继而剧烈的爆发开了来,那通红着双眼低吼的模样,像是困兽伤极的嘶吼咆哮。
楚弯弯眼睫动了动,敛下了眸中多余的情绪:“白允奕,何必要让我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你的女人,你的孩子都需要你,你打算对他们不管不顾?”
“季小雅不是我的女人!”白允奕冷着嗓音狂乱的低吼着,一身的酒气和着这般状似癫狂的模样,却没有让人感觉是醉汉在发疯,楚弯弯很清晰的听出男人语气中的认真。
清浅的笑了笑,楚弯弯状若莞尔:“季小雅不是你的女人,难道我是?如果我没记错,给你生孩子的好像是季小雅吧,这样还不能算是你的女人,那怎么样才算?
白允奕,别提喜欢或是不喜欢这样的说辞,孩子都有了,清清醒面对现实吧。”
“现实?”楚弯弯略带嘲弄的口吻让白允奕原本激动的情绪瞬间冷却了下来,失神呆滞的低喃着,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楚弯弯。
几秒后,只见他神情坚决的望着楚弯弯,一脸的严肃,“什么是现实?不,弯弯,我很清醒,在我心中,只有弯弯你才是我白允奕的女人,季小雅她什么都不是,我是碰过她,也碰过别的女人,为此遇到你后我都要自责懊悔得无法自已了……
弯弯,那些女人我是碰了,我知道你心有芥蒂,觉得我脏了,但是,过去的事情我无法改变,我唯有用今后一生的忠诚来表明我对你的感情,至于那个孩子,弯弯,请你一定明白,我也是被蒙在了鼓里,可是那毕竟是我的骨血,我不能对他弃之不顾,如果可以,我千万个不希望他来到这个世界上,因为他的出生并非我所愿。
弯弯,我不求你现在就能原谅我过去所犯下的糊涂账,但是,那孩子不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不会影响到我们以后的生活,我已经安顿好了季小雅母子,我今天一下午就在处理这件事情,等孩子再长大点,我会让季小雅离开,那个女人以后不会再出现在我俩的生活中。
弯弯,别因为季小雅和那孩子而否决我好吗,我甚至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来的,我分明都做了措施,怎么会出了纰漏?”
“纰漏?或许吧,人在算天在定,季小雅和你有了孩子,这已是既定的事实,又何必去管当初这孩子的出生是个纰漏?”
楚弯弯眨着眼淡笑道,继而忽然面色一肃,“白允奕,你对我的感情,我很感动,也很感激,我不是个眼里揉不得细沙的人,但是,我只能告诉你,你揉进我眼里的这颗沙子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超越了我可以承受容忍的范围。
在我之前你不曾想过约束自己的欲望,我明白成熟男人生理的迫切,但这也很大程度上昭示了我俩感情理念的不同,曾经想过要接受你,已经是我能尽的最大努力了,而如今,你已身为人父,我却当不起别人的后妈。
还有奉劝你一句,孩子的母亲还是原版的比较好,身为一个男人,就要有作为男人的担当,不管你愿不愿意跟那女人孕育孩子,从你让她怀孕开始,那女人就是你今生再也逃脱不开的责任。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安顿好了季小雅母子,又让我留在你身边是什么意思。或许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愿放开我,却又在外金屋藏娇?
别告诉我你不得已,你这样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左拥右抱的嫌疑,老实说,这是我在感情上的又一大忌。
我希望你明白,你们一家三口的事,我半点也不想插足。
言尽于此,我该走了。”
楚弯弯淡着脸说完,提拉着行李箱就欲绕过正杵在门口中央的白允奕,却被白允奕给重重的拉拽住了她行李箱的拉杆。
“弯弯,算我求你了,别搬,别走。”白允奕通红的眼眸里充斥着浓烈的苦痛。
楚弯弯身形顿了顿,为男人话语中的痛苦,也为了那个“求”字。
轻易不会低头折腰的男人为了挽留不可失去的爱情,这一刻宁愿卑微到了尘埃里,放下尊严求着心爱的女人别走,这一幕要是发生在电视剧本里,或许她看着会很感动。
但是,当决定将爱情放逐流逝,当疼痛的心已变得麻木,作为这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