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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冷爷说得如此的隐晦,夜清悠要知道就奇怪了。
冷爷为此为难了会儿,似在想着该怎么表达,几秒后,只见冷爷轻咳了声,继续道:“为夫的意思是,不论清儿和那男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男女之间应该有所避讳,最好能碰都不要碰对方,任何的身体接触都是不对的,清儿整个人都是为夫的,所以不能和别的男人有肢体接触知道吗?”
夜清悠定定的看了冷爷几秒,看起来是在沉默的听着,实际上是被冷爷这话给说愣了。
这男人,这到底是在暗指什么?哪个男人和她的什么事让他这般计较在意了,甚至还特意耳提面命让她“谨守妇道”?
可她哪有什么要好的男性友人,她和这男人几乎24小时都黏在一块儿了,他会不知道吗?
不对,等等,这男人说“不论她和那男人之间什么关系”,难道说的是哥?这么一想,夜清悠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了,毕竟,近断时间来和她往来比较密切的“男人”就只有哥了。
她差点儿就忘了,这男人可是连弯弯的醋都吃的人,她经常给哥哥做饭甚至按摩手掌的事一定是被他牢牢记在了心中了吧,可是又知道那男人是她亲哥,醋不敢吃得那么理直气壮,所以,才这般隐晦的暗示她?
唉,让她说这男人什么好……
夜清悠暗叹了口气,只觉得心中有些郁结难散,忍不住一拳轻轰在了男人的胸口。
“冷枭绝你这个大醋缸,你一天不吃醋会死吗,那是我哥,我亲哥,连他的醋你都要吃,是不是想将我拴在裤腰带上你才安心?哪有你这么霸道的。”
冷爷抿了抿唇,眼睑微垂:“清儿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那是我哥,他是我亲人,至亲至亲的亲人,你连我跟哥的接触都要计较么?”
夜清悠看着冷枭绝的目光很是无奈。
冷爷固执:“清儿,就算是至亲,大舅子也还是个男人。”
夜清悠唇角抽搐:“所以,你的意思是只要是个男的,我就该自动远离,哪怕那人是我亲哥?”
“原则上是这样没错。”冷爷看着夜清悠的目光终于带上了些“孺子可教”的满意,接着又补充道,“当然,为夫例外。
如果是为夫的话,清儿可以一天24小时都与为夫进行亲密接触,深入接触,负距离接触,只要对象是清儿,为夫绝对来者不拒。”
“……”
夜清悠直接无语,生这霸道男人的气,拉起被子直接往头上一盖,背过去了身子不再理会他。
冷爷的唇抿得更紧了,自清儿接受了他以后,这是清儿第一次如此明显的生他的气,还不理会他,难道他真的太霸道了?
可是,清儿是他一个人的,他不想也不愿清儿跟除了他之外的男性有亲密的行为接触,这有什么不对吗?
爱一个人,难道不是想霸占她的全部吗?
他是得到了清儿的身和心,但是,潜意识里,他总觉得还不够,心中一股子渴盼在不断的叫嚣着,要拥有清儿的全部,除了要将她牢牢的拴在身边,她的一切,包括身体,心,生命,思想意识……所有属于她的一切,都只能归他一个人所独占!
他也变得愈发的不满足,他想要清儿的所有思绪都围绕着他转,只关心他,只在乎他,可是,这一路走来,这个愿望从来都不曾实现过。
而且,每次他明着提这个要求,或者给清儿这样的暗示,俩人说着说着,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冷枭绝支起了身子,看着背对着他的夜清悠,只觉胸口一阵空落落的。
他到底,该怎么办?
他无法遏制自己想要独占清儿所有心神的念头,就像是对清儿的执念一般,在他还没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情时,就已经莫名认定了她,在他得到了她之后,那股子执念非但没有削减的迹象,反而还愈发的见长了。
他开始想拥有她的一切,想让她只在意他一个人,他知道这样的念头很疯狂,也知道清儿很难接受他的这种想法,但是,他就是无法遏制自己,他无法不去这样渴盼,仿若本能般,本能在驱动着他,让他去霸占,去掠夺所有属于清儿的一切……
他想,他是入魔了,只是在极力的保持着清醒而已。
他一直在刻意的隐忍再隐忍,因为他无法预料结局,无法冒着任何一丝失去她的风险。
但是,他心中的渴盼也随着跟她相处时日的增多,愈发的难以遏制起来。
冷枭绝眸中暗流涌动着,一会儿觉得自己如今正深陷魔障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现在很是清醒。
意识沉沉浮浮了一阵,冷枭绝心中突然生出这样一个念头来——
如果他现在就掰过清儿的身子,逼迫清儿按他的想法去做……
这样,他是否就能即刻获得解脱了?
对,这样做就能获得解脱,就能实现自己心中一直的渴盼,清儿是他一个人的,从身到心,从思想意识到灵魂生命!
这个念头在心中变得愈发的清晰起来,倏的,一缕兴奋的寒光闪过冷枭绝此刻颇显呆滞的鹰眸,男人无意识的,朝夜清悠的背影伸出了手。
就在快掀开夜清悠头上的被子之际,被下的人儿突然动了动,男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就是这么一下,冷枭绝的眸中重新被清明所占据,然后骤然一下,冷枭绝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一个激灵,惊得缩回了手。
瞳孔狠狠收缩着,冷枭绝此刻心跳如擂鼓,心中一片排山倒海的惊悸。
他刚才是怎么了,怎么像是入了魔障一般,居然想以暴力逼迫清儿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如果清儿刚才没有动那么一下,现在的他,是不是已经将清儿禁锢住开始逼迫她了?
他怎么会变得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不能跟清儿再待在一张床上,或许什么时候他又会再将手伸向清儿,刚才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病了,以前就病了,这点他一直心中暗晓,只是,现在明显已然病入膏肓。
不行,一定要快些回去,最迟后天,后天一定要回芝城,回去找允奕,允奕一定能够抑制他的病情,不能被清儿发现他病了,清儿会觉得他是个疯子,清儿一定会被他吓到的,然后就会离开他,就像当初……
冷枭绝猛然顿住了,因为他脑海中倏然闪过一栋大楼因为炸弹爆炸而轰然倒塌的画面来。
怎么会想到当年经历过的一场爆炸中去了?那是他14岁时在洛城参加拍卖会的事。
那跟清儿有什么关系?跟清儿离开他有什么关系?那明明只是他经历过的一件事,跟清儿压根儿无关的。
肯定是他神经太紧绷了,意识都有些错乱了。
心中这般想着,然而脑海中那个画面却不听使唤的频繁浮现着,那爆炸的一幕甚至在冷枭绝脑海中不断的被放大,最后,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般,一瞬间,冷枭绝只觉尖锐剧烈的疼痛骤然而至,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握住了疯狂的在挤捏着一般,一呼一吸都带着令人难以忍受的刺痛。
忍不住一手捂上了心脏的位置,冷枭绝一双鹰眸难得的染上了无措和迷茫。
为什么会这般难过,为什么胸口那么痛?
清儿……清儿……
尖锐的痛楚排山倒海而来,冷枭绝捂着胸口,心中下意识的喃喃叫唤着夜清悠的名字。
看着女人背对着他的身子,冷枭绝眼眸也渐渐染上了隐忍的痛意,随后,那因夜清悠到来而不再发作过的偏头痛如海啸一般“呼啦”的咆哮席卷而来,铺天盖地的淹没
了男人的整个意识。
血色刷的一下从男人的面庞上褪去,冷枭绝难过的蹙起了眉,只觉头部越来越痛,越来越痛,有什么在脑海中呼叫咆哮着,想要挣脱那一直压抑着它的牢笼,然几番剧痛拉扯,却依旧无法挣脱牢笼而出,而这时,冷枭绝的意识已经陷入了迷离状态。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待男人神志再度恢复清明的时候,听到的却是夜清悠在他耳边频繁的叫喊着他,声音很是焦急。
冷枭绝转过头,瞧见了夜清悠面上那一脸的担忧。
“绝,绝,你终于醒了,你哪儿不舒服,现在感觉怎么样?”夜清悠细细的打量着冷枭绝的面色,声音还隐隐带着颤抖。
刚才她拉过被子遮住头,其实并不打算就那么睡了,只是想让这男人反省一下他霸道的行为,她在心中数着数,猜测着他什么时候会对她服软,毕竟,以往提及这个话题时,总是男人先向她妥协的。
况且,她和哥哥兄妹友爱怎么了,他们自小就这样,她并不认为她有错,或者需要特意去避讳什么,她并不认为她和哥哥的接触“很亲密”,这在兄妹正常的互动范围内不是么?就这男人爱吃醋。
她知道男人支起了身子靠在了床头上,只是,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她身后却再也没有半丝动静,就在她实在忍不住想回过头的时候,却听到了这男人低低喃喃唤着她的声音,那声音中饱含着满满的痛苦。
心中不禁一个激灵,她将被子一掀,一个转头,见到的就是这男人正蹙眉闭眼的仰着头,一手捂着胸口,一脸的面色惨白。
她真的被吓到了。
刚才这男人还好好的,她不过是在等他的一个服软而已,怎么一会儿就变成了……他这般痛苦的在忍着病痛?
就算在武城华夏医院,这男人骨折她给他接骨时,那样的疼痛也只让他面色白了白而已,而眼下,这男人面色的惨白程度较之她给他接骨的那会儿不知严重了多少,像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她叫了他好几声,他似乎没听见,她拍打着他的面颊,他也没有睁开眼,只是口中不断的在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痛苦而无措,声音里那种深沉的痛楚,似乎是埋藏在了他心中很多年一般,破碎而绝望。
她不明白为何他会有这般反应,像是……他很早之前就认识了她,而她却弃他而去了一般。
就在夜清悠心乱如麻之际,冷枭绝的面色终于不再那么的惨白,几秒之后夜清悠见他睁开了眼睛。
见冷枭绝神志恢复了清醒,夜清悠狠狠舒了口气,但心中还是很担忧。
她学过医,虽然专攻的是骨科,但是一些基本的病理常识她还是知道的,绝刚才绝对是病痛发作,可是,绝有什么旧疾吗?为何她从来不知?
“清儿,我没事,别担心。”感受到夜清悠的担忧,冷枭绝淡淡扯了扯唇安慰道,声音带着微微嘶哑。
然男人垂下的眼眸中,却清晰的闪过了一丝凝重。
他的偏头痛居然又犯了,自从芝城和清儿的第一夜后,他就甚少再犯这个病,甚至,清儿到了冷宅后,他就彻底的远离了这偏头痛的折磨。
可,居然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偏头痛又犯了。
这代表着什么?这又能说明什么?
从犯病初始至今,他的失眠和偏头痛一直都是允奕在替他调理,允奕曾说过,他的偏头痛是由于长期睡眠质量差而导致的,这么说来,他偏头痛的病因是因为睡眠质量不佳,他不曾怀疑过允奕的话,因为一直以来他偏头痛发作之前,都会经历一段时间的夜间失眠,精神极度疲乏之后,偏头痛也随之而来。
只是,为何刚才脑海中那个画面也会导致他的偏头痛发作?还有刚才头痛时,那极力想要挣脱出他意识的东西又是什么?
他只知道,头痛的那会儿,以往发病时从来没有过的,他感觉到心在疼,很疼很疼,带着难过,带着绝望,带着窒息。
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却也不得不怀疑,他的偏头痛,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