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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自乱了阵脚,也许他只是太紧张了,那条件于他来说或许很容易就能办到也不一定。
“那唯一的条件就是,你—是—处—男!”楚弯弯唇边的笑意在这一刻彻底的舒展开来,绝美艳丽如傍晚天边耀目的橘红夕阳,万里长空只这方红艳轻而易举的便万众瞩目,醉人心神。
“是,我就是你的;不是,请你离开。”女人突的一下收敛起了脸上夺目的笑容。
恍惚中,让人通体发寒的冷绝声线缓缓传来,激得白允奕通身寒颤不止。
他喜欢的女人就站在他眼前,离他不过十公分的距离,风景面前依旧独好,可于偌大的房间,却仿佛连同他一起都陷入了无边的地狱黑暗中。
而本该照亮这无边黑暗的唯一亮光,那一簇耀眼而生动的橘红,却早已先于这无边的暗黑之前消逝于那场最后的最为盛大的光明之中了。
是啊,醉人心神过后等待着夜空的,便是无尽的黑暗,彼时,橘红早已不在,一轮清辉却也已是另一个时空的景色了。
可以说,白允奕人生中头一回体验到脸色唰的一下变成惨白的滋味,那是一种无力抵抗无法控制的失衡。
脑海中‘处男’俩字被无限的放大循环,白允奕怎么也没想到这唯一的条件是那么的简单而又困难。
他是处男么?
他多么希望他还是,那样的话按协定,他现在就能够获得她的青睐。
可,他毕竟不是了,22岁那年他就开了荤。
可是,处不处很重要吗?她为何要那么介意?难道他就要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条件彻底失去她?
不,他不愿让这一点儿都不重要的两个字成为重重山峦叠嶂横隔在他与她之间,成为他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阻碍。
“弯弯,为什么是这样的条件?我有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有重要到这样的地步吗?你放心,我跟她们仅仅只是互取所需,很多甚至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不参杂半分的感情,我也能保证,她们绝对不会出现在我们以后的生活当中,不会对我们的感情造成半分的影响!”白允奕急急说着,惨白的面容上是鲜见的慌乱。
面前的女人毫无反应,白允奕此刻只觉得血液仿佛逆流般的全身发冷。
不,一定要让楚弯弯换一个条件,他不能就这样被判出局,他爱她,所以也希望能得到她的爱,而不是因为这样的一个条件就一辈子判他死刑!
“弯弯,除了你,我没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你不要因为我不是……就拒绝我好不好?换个别的条件,例如让我做到以后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再也不看不碰别的女人,要对你很好很好,要一辈子爱你。弯弯,把条件换一换好不好?换成刚才我提议的,或者其他你想要求的,我一定做到!”
白允奕双手再度覆上了楚弯弯的面颊,双手拇指颤抖的轻抚着她柔嫩的肌肤,透着无限的爱恋和浓浓的珍惜。
他不是能轻易动情的人,可一旦动情,他明白那就是一辈子,而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不会再爱上别的女人。
所以,他要努力让她接受他,也爱上他,否则他的后半辈子都将痛苦而无望。
看着白允奕仿若垂死挣扎般的慌乱,楚弯弯突然觉得很想笑,事实上,她也确实笑了出来。
笑得白允奕手足无措,面色越来越惨白,仿佛囚犯即将要被送上断头台那般的无助和恐慌。
“为什么是这样的条件?因为我对未来伴侣的一个最基本的要求就是,要有洁身自爱的操守。
这不是单纯的碰或没碰过女人的问题,而是透过欲望折射出的这个男人的一种思想和品性。我寻求的,是一种在精神和信念上能达成高度契合的伴侣。
你知道吗,操守这东西不单是女人才会有的。”
男人是否克己自爱,是她曾经对未来伴侣的一个要求,然而,此刻却变成她拒绝白允奕的最佳理由,当然,真实的原因是她不可能再爱,但是她不认为白允奕能接受她的这种说法,她也不愿意面对白允奕日后继续纠缠的姿态。
所以,“洁身自好”这样的拒绝理由应该是最好的吧,至少可以让白允奕知道,这是命运的注定,她和他永远不可能。
红唇微勾,牵起一个怀念的笑意,楚弯弯缓缓道来:“我曾经遇到过这样一个恪守本能欲望的男人,他不是苦行僧,更不是禁欲者,相恋以后,我才明白,他之所以能够在别的男人花天酒地恣意挥霍自己的本钱时不沾染任何的女人,是因为他秉持着这样的一种信念——
他说,他希望能清清白白的等待那个对的人到来,不愿将来某一日她终于来到他眼前时,会因他曾经的荒唐和放纵心生一丝的介怀和不悦,他希望能和那个穷其他一生精力等待的女人干干净净的结合在一起,是且仅只能是那个女人,他才愿和她一起完成那神圣的相守仪式。
可惜,我们还没来得及执行那个神圣的相守仪式,他便永远的离开了我。
白允奕,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不要求你完完全全的具备有刚才我所说的那种信念,但最起码,你该具备洁身自好的本能。
我爱,且只会爱上的那一种男人,首先,他必须是干净的。
白允奕,你到底不符合我的要求,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爱情其实也强求不得。
条件,我不换。”
话落,楚弯弯看着面前早已石化般的白允奕,坦然的笑了笑。
在经过了那般刻骨铭心的爱恋后,在那个男人为了她,一个人孤独冰冷的葬身黑暗的地狱后,她怎么还能再爱?
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爱上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男人再优秀。
“弯弯……弯弯……”抽痛,无穷无尽的抽痛,心脏疼的就像是要窒息掉,白允奕通红着双眸,捧着楚弯弯面颊的双手无力的落下,不出一会儿又突然圈放到她的腰间,似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般,紧紧的勒着,似乎只要一松手就会彻底的失去。
嘶哑的嗓音,隐隐还带了哽咽,“我不明白,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你不能那么残忍,你不能把我没遇见你之前发生的事当成我们不能相爱的理由,既然爱上了你,我以后就只会有你一个女人,人应该放眼未来不是吗?那些已经发生过的,我们别太去介怀它好不好?”
被男人连同双手紧紧搂着,半分不能动弹,这般类似于死缠烂打的行为和话语让楚弯弯渐渐的失去了耐心。
“白允奕!”楚弯弯高喝了一声,“我从来不知道你是这般死缠烂打的人!如果你不明白我刚才所说的,那么我再说得直白一点,我做不到不介意,我只会喜欢身心干净的人,我们俩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现在请你放开我,然后离开我的房间!”
听着楚弯弯一口一个不可能,白允奕只觉眼眶火辣辣的疼,他也不想当那个让她讨厌的死缠烂打的人,可是如果他现在松开了手,如果他就以这样的结局走出这扇门,他和她还谈什么以后?
“弯弯,你听我说,没什么不可能,这世上没什么不可能的事!以前的事,毕竟已经发生过了,我没有能力让我的人生重来过,但我可以等到你不介意的时候,无论多久,我都会等你,弯弯,我……”
“不可能!”楚弯弯完全失去耐心的打断了白允奕后续的话,“白允奕,我不可能不会介意你拥有过女人的事实,你当我们刚才的协定是虚设的么?很明显,你不具备我所提的唯一要求,所以,你也应该完成协定的承诺——彻底死心!”
听着楚弯弯决绝的话语,白允奕圈在她腰间的双臂不由得更加加大了力道。
眼一闭,待深呼吸了一口气,白允奕才缓缓道:“我不会死心的,弯弯。”
说他没信用也好,说他出尔反尔也罢,他只知道他一千一万个不愿意放手。
早在他喜欢上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会喜欢她一辈子。
早从他明白自己的感情那时起,就注定了他和她会一生纠缠。
无论她是何种态度,不管他是以怎么样的姿态,他都不会放弃这段感情。
“不会死心是么?”楚弯弯冷笑了声。
今晚和白允奕的这番纠缠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这男人或许人生太过平顺了,接受不了任何的打击和拒绝,既然心平气和的说他听不懂也不愿听,那么就别怪她出口伤人。
好说歹说了他都不死心,还想着死缠烂打,那么她不介意靠着言语暴力帮助他彻底灭了这份心思。
“白允奕,说白了,你不过只是不甘心而已,只是不想向这意料之外的结局屈服罢了。可是,你凭什么这般死缠烂打?
凭你是我上司么?那好,我辞职。
凭我现在在你冷门的地盘就该听你的么?那好,我离开。
凭你爱我么?可我说了,我们不可能,你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在我的痛苦之上,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你说爱,可是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配跟你真正爱的人说爱吗?
你仔细数数,从你的第一次开始,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过多少女人?
你说‘很多甚至只是你情我愿的一夜情’,原来不是一两个,也不是两三个,可到底多少个,恐怕你也不记得了吧!
人说妓/女是一双玉臂万人枕,牛/郎是一杆钢枪千人用,你说像你这样的,如果和牛/郎一较高下,到底孰优孰劣孰胜孰败?
牛/郎还是付费的呢,你应该是花钱倒贴吧?那么说你是不是比牛/郎高级一些,或者说是更高级一些的牛/郎呢?”
“楚弯弯!”一声低吼,白允奕突然打断了楚弯弯,苍白如纸的面庞不知是悔恨是懊恼还是愤怒。
楚弯弯嗤的一声笑了:“怎么,我说错了?别急,让我先说完,到时你要是觉得哪里错了可以纠正我。”
察觉男人紧搂着她的身躯有些发颤,楚弯弯的笑意更加愉悦了,紧接着继续了被打断的话题。
“或许我不该拿你与牛/郎来相比说事,可就算你作为非常成功的高级人士,只是和别的女人互取所需,没有感情的纠葛,可肉体上无数的纠缠还是摆在那儿了不是么?
对我来说,愿意爱上的那个男人,最起码的底线就是不能曾经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特别是肉体上的暧昧与纠缠。
你说爱,可我觉得你从来就没有做好爱人的准备。
当你脱得一丝不挂对着你不爱的女人冲动得跃跃欲试的时候,你可有想过将来有一天会遇到你爱的人,会让她为此难堪?
——不曾吧?那么今天你该让她如何理解,你曾经对一个不爱的女人都能有那么高的兴致?!
当你和你的床伴亲密无间的彼此肢体纠缠气息相闻时,你可曾觉得她不是你爱的女人,和她这般亲密很是痛苦甚至难以忍受?
——不曾吧?那么今天你该如何让你爱的女人去脑补,你是如何对着一个不爱的女人愉悦的冲锋陷阵的?!
当你在一个陌生女人身上汗流浃背达到极致的巅峰时,你可曾心虚曾经让那么个不相干的女人躺了你未来爱人的位置?
——不曾吧?那么今天你该如何试图让你爱的女人明白,一个不相干的陌生女人却有那样的本事让你疯狂到欲望得到极致舒解?
原来不管爱还是不爱,只要是女的,都可以。那么,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区别?
别告诉我那只是在没遇见自己真正爱的女人之前的逢场作戏,做不得数,女人都能为自己爱的男人守住那张薄薄又脆弱的处女膜、甚至忍了那生孩子的巨大痛楚,男人又为什么不可以为了自己将来的另一半忍了那生理欲望?
一切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