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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以前的女朋友,但是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他困难得开口,“妈,我和她的关系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
“有什么简单还是复杂的,不就是谈个恋爱嘛。我看这个女孩子挺好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给我们应家传宗接代了啊?你到底喜欢不喜欢她?喜欢就去把她重新追回来啊。”唐少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的对这个儿子说。
“我知道了。”他漫应下,然后将唐少芬的枕头位置调好,拿过护士送来的药,递给唐少芬,不热络的语气代表不愿意多讲。
唐少芬也重新靠回床头,她的心里是极伤感的,一是为自己的病,二是为了这个总是把心事闷在肚子里的儿子。其实对于自己的病,她真的已经看开了,反正生老病死,哪个人没有经历过呢?如果真的治不好,那也是天意,她这辈子已经过的很多姿多彩了,婚也结了两次,难得两个男人都很优秀,游览了大半个世界,大半生很有钱,还有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可是她也有她的担心,她这个儿子到现在还不愿意结婚,她怕因为她自己和前夫搞的他对婚姻很反感,或者是对年少的女友依然痴恋,但是他好像对女的都没有什么兴趣一般。
唉……
她低头叹气。
“什么时候开始做骨髓移植?儿子?”
“明天,贺医生会过来帮你的。”他握紧母亲的手,微笑,“我会一直在旁边陪着你的。”
唐少芬看着儿子,“风怀,晚上能让思屏来看看我吗?让她弄点清汤牛肉给我好吗?”
夜色渐渐的暗了下来。
夜晚的杭州灯火通明。
思屏坐立难安的等在病房内,不知道她今天特地叫自己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
唐少芬支走了丈夫,看着儿子和儿子身边的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
“风怀。我明天就要做歼灭治疗了吗?”
“恩。”
“风怀,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做这个手术的危险性很高。你们一直都在安慰我,鼓励我,给我信心。”唐少芬摆摆手,“其实我想的很清楚了,就算骨髓移植不成功,就算我真的就这么死了,我这辈子也没有什么特别遗憾,只除了一件事情……”
唐少芬别有深意的看向李思屏。
思屏的心如小鹿一样“砰砰砰”的跳动,太阳穴开始抽筋。
风怀看着李思屏,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了很多。
“风怀,你和思屏是什么时候没有来往的?”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应风怀疑惑的看着母亲,“怎么了,大概是十年前吧。”
“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寒假,你在纽黑文的时候。”思屏突然接了上去,她清楚的记得那是个冬天的夜晚,一脸憔悴的唐少芬来找过她,劝她离开自己的儿子,不要耽误他的前途。
“一晃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十年弹指一挥。”唐少芬叹气,“后来的这个十年你们都没有联系了吗?”
“恩。”两人不约而同的应一声。
唐少芬深吸了一口气,“我想了很久,风怀,我还是决定告诉你十年前,你还在纽黑文读书的时候,我到杭州找过思屏,我恳求她离开你。”
唐少芬喝了一口水,继续道:“那时候我正在和你父亲办离婚手续,而你,又不在我身边,经常往杭州跑,我觉得很孤独,又怕你毕业后会因为思屏而回杭州,放弃这边的一切。于是我来找思屏,我求她离开你,不要绊住你的脚步。你是个很前途的人,儿女情长对你的事业一点好处也没有。美国这边有更适合你的天空。”
“于是,你也答应了?”风怀看向思屏,不可置信,“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
思屏不语,她实在是没有料到唐少芬找他们过来居然是为了旧事重提。她能说什么?事情都已经过去十年了,没有李思屏的这十年他应风怀不过的更好?
可见当年断了联系也不是错误的。
“风怀,我……”唐少芬说着说着,眼眶红了起来。
“妈。”应风怀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嘘……妈,我现在都知道了。你别再难过了,也别再说了。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要怪也只能怪我和思屏没有缘分,要是我们当时够坚持的话,现在说不定你都已经当奶奶了。”
“是啊。伯母,感情讲的是缘分。”思屏觉得自己的眼眶也红了,鼻子酸酸的,“你看,兜兜转转了十年,绕了大半个地球,我和风怀还是碰到了一起。这事,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两个安慰她的话让唐少芬号啕大哭,她握着风怀和思屏的手,交叠在一起,“你们不怪我?”
“不怪你。”思屏笑的温和,关于这件事情,她早就想开了。难得老人家还把这事情记在心上。
“当然不怪你了。妈,你好好休息吧。”
思屏开车送风怀回到他住的地方。
她站在沙发旁边,拿起桌上摆放的塑胶做的心脏模型把玩着。
“思屏,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风怀觉得回到杭州的这一个月的时间过的跟坐凌霄飞车一样,大起大落,心脏要是弱一点的话都会觉得承受不住。
唐少芬的话,他听的丝丝入骨,但现在这个节骨眼,他根本无法准确的表达出自己到底要什么。
他已经不太记得十年前自己和思屏到底是如何分手的了,耶鲁医学院的几年,他对思屏的热情被沉重的课业压垮了,分手的伤心与痛苦在没有停歇的考试,论文,实验,手术当中被消磨尽。
“风怀。”她坐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手,“目前最重要的,是你妈妈的手术,至于我们的事情,等过了这个关口在谈好吗?”
风怀的心近乎心痛的拧在一起,他颓然的翻倒在床上。
思屏低头吻了吻他的脸,他如针扎一般的瑟缩了下,“思屏,怎么会是你?”
她听不明白风怀在说什么,疑惑的望着他。
风怀呆呆的望着她,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如走马灯一样,飞快的在他脑海中盘旋:他们居然会在同一间医院相遇,他到现在还搞不懂这到底是老天爷给他的机会,还是在整他,十年,整整十年他的世界没有真实的李思屏这个人,只有偶尔浮现在记忆中的年少时光,只有偶尔的怀念。胡素珍的骤然离去,让脑海中这个活泼爱笑,开朗热情的思屏的脸上多了忧郁与疲惫,他陪着她度过了那段难熬的日子。接着是他的母亲——唐少芬的病,生与死这个每天都发生在他身边的事情让他真切的感到痛楚。
“思屏,没想到陪着我的人会是你。”他声音沙哑,喃喃自语。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关上房门离开前,思屏俯首轻轻在风怀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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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
“移植新的骨髓前,我们必须把旧的骨髓细胞全部都杀死。汉斯夫人会失去免疫能力。”贺希横向史迪夫解释这手术的步骤。
“那不是很危险?”史迪夫光听着就流了一身冷汗。
“我们会把她隔离在无菌室两周,保证所有的骨髓细胞都死亡,然后再给她移植新的骨髓。另外还需要两周的时间等新的骨髓发挥作用。”贺希横看着他,“所有的手术都是有危险的,但是我们会尽力而为。”
“她会很痛苦吗?”
“应该不会,但是个人的体质不同,我们也很难保证。”
唐少芬真是个幸运的人。移植手术很成功,八个星期后,在医生确认安全无虞的情况下,史迪夫把她接回西雅图。
虽然医生确认移植成功,但是这种类型的白血病还是【文】有复发的机会,唐少芬自己【人】也清楚,但是她似乎已【书】经看的很开了,机场送别【屋】的时候,唐少芬拉这思屏的手,她瘦了好多,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病似乎让她看透了生和死,笑容带着云淡风清的豁达,临走时,她附耳在思屏脸上,“好好珍惜眼前,别错过又一个十年。”
珍惜眼前人?
她抬头看向站在史迪夫旁边的应风怀,他英俊儒雅,气度不凡,处理医学问题上有条不紊,思路清晰,好象手术台天生就是他秀场,他是那么的容易让人倾心。
但是……现在,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以后,从最初见到他的惊讶,欣喜,到现在的所有的情绪都慢慢的沉淀下来,她觉得自己跟着风怀又过了一个十年一样。
她暗暗笑自己傻。
两人步出机场大门。
“走吧。”他揽着她的肩膀,笑容前所未有的轻松。
“去哪?”
“月亮湾餐厅。”
“吃饭?”她挑眉问他。
“不然你以为去做什么?”他笑,“上回何洪明那个家伙特地跟我说的,这里也有一家很意大利风味的餐厅,就算被骗我也得拉个垫背的,你说是吗?”他拿着思屏的TOYOTA的车钥匙,按开中控锁,很绅士的替她开门,甚至还体贴的帮她寄好安全带。
思屏疑惑,看着他熟练的替自己系好安全带,打开CD听音乐,换档出机场大道,一股陌生的情绪像发了酵的蜂蜜一样,钻出心头,甜甜的,酸酸的,就好象两个人是老夫老妻一样,来机场送人,然后在某个结婚纪念日或者某个人的生日时,相约去一家老餐厅吃晚饭。
“你心情很好?”她有点犯傻,呆呆的问他。
“那当然。”风怀觉得她这个问题问的有点白痴,“在国内的这大半年,因为我妈的这个病我每天都坐如针毡,现在总算告一个段落,要好好庆祝一下。”
车子停在一家其貌不扬的老公寓前。
“来这?”思屏按下车窗,从里面探出脑袋,这里似乎没有什么餐厅来的。
“别急。跟我来。”他低头亲了她一记,才替她解开安全带。
血液一下子往脑袋上涌,思屏觉得自己的额头简直可以煮熟鸡蛋了。
“据何洪明介绍,这家叫‘姿葶’的店是高级私人会所,以应付傲客的挑剔要求著称,预定过后才能进去消费,别看它外表这么不起眼……”应风怀也是现学现卖,他向来不擅长哄女孩子开心,追女人的经验贫乏的可怜,昨天找何某人临时抱佛脚,他丢给应风怀这么六个字“鲜花,华服,钻石……”。
“你别把你打发那些庸俗的红颜知己的方法拿来给我。”应风怀嗤之以鼻。
“我的应大医生!”何洪明哀号,怎么这世界上还有如此迟钝的男人?他气的蹦蹦跳,“你到底有没有追过女的?所有的雌性的动物都喜欢鲜花,都喜欢礼物,都喜欢漂亮衣服。如果李思屏不喜欢这些的话,除非她的染色体不是XX的,要不然把我的头剁下来给你当板凳踩!”他落下狠话,觉得自己“情场圣手”的威名受到严重的质疑。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吗?”应风怀尤不放心。
“是的是的。”那厢源源不断的传授“泡妞绝招”,“找个浪漫的餐厅,送她浪漫的礼物,和她粘在一起整个晚上,谈你擅长的,让她感觉到你学富五车,你前程似锦,你是全美国十大杰出青年之一,你能带给与其他的男人完全不同的感受,接着趁热打铁,送她回家,如果她邀请上楼喝咖啡的话,那就代表她想跟你上床,千万把握这个机会……需要蓝色小药丸吗?我叫我秘书买点给你送过去?”
百分百的调侃笑声……
“狗嘴里吐不出象!”应风怀骂他。
“那一定要记得带安全套……”又笑的东倒西歪。
真是狗屁倒灶的建议,越说越下流。
更不幸的是,应风怀发现自己真的接受了何洪明的建议……
“丁冬丁冬……”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