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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向权禹王,意思是求他就此了事,权禹王轻哼了一声,压下不快,沉声说:“既然太后都如此说了,那就这么办吧。朵颐帝姬下次万勿如此莽撞,诚如太后所言,朕手下的人做错事,你禀明朕,朕自会为你做主。”
九珍站起来时,小脸已经煞白,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眼睛也通红的,就是没有哭出来。她盯了一眼权禹王,然后竟是看也没有看我,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我也再没有心情留下赏花,心想今天的笑话都被后宫看在眼里,尤其是姊,心里不知该有多幸灾乐祸。很快人都散去,我急急地往小雅斋去。
我心知九珍好强,在那么多人面前处罚她,她心里定不好受,再加上汤沐邑的事,她想必非常怨恨我了。
果然到了小雅斋,她却不知躲在哪里不肯见我,平时在她身边伺候的人也被她甩下了。
我坐在那里唉声叹气,也不知道事情怎会变成这样,这时跟在九珍身边的丽儿到我身边,犹豫地说:“太后,奴婢有一件事不知道当不当说。”
“现在都闹到这样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尽管说。”
丽儿抿了抿嘴,说道:“也就是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帝姬和三皇子玩在一起,许是因为这宫里就他们的年纪最相近的原因吧,两人相处得还融洽,那次杂耍帝姬也是去找三皇子了。大约是太后跟帝姬提起汤沐邑后,有一次帝姬去清蝉宫,碰巧淑妃娘娘也在,帝姬无意中就谈起汤沐邑的事。淑妃娘娘也没说什么特别的,就说宝瑶帝姬的汤沐邑非常惹人羡慕,让帝姬也仔细挑选。奴婢是下人,汤沐邑的事情并不清楚太多,但是现在帝姬闹这件事,就想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因此不敢隐瞒据实以告。”
我听她提到姊,脸色突变,拍了一下桌子,怒道:“混账,你怎么不早跟哀家禀告?!”
“因为,因为……淑妃娘娘只无意提了这么一句,周围的人当时并未在意。况且淑妃娘娘是太后的亲姊,太后又特别厚待她,我们也不敢擅自揣测……”
我颓然,不可怪她们……这宫中也只有善善几个个别的人知道我和姊之间的恩怨,何况我最近对姊表现尤其亲近,九珍与姊交往她们怎知该生疑呢。
而这件事九珍也未曾跟我提起过半句……恐怕姊会跟毫不知情的九珍说,我们姊妹之间有点小误会,叮嘱她不要告诉我吧。
姊好阴毒的招数!这样一来如果汤沐邑的事情成了,我会因此而得罪庄德妃和宝瑶;如果不成,就成了现在这样,影响了我们母女间的感情。
我对姊的恨意越来越烈,心想九珍的事我一定要仔细处理,她毕竟是我女儿,一时生气事后再哄哄她,哪容得姊在其中挑拨离间。
我当时只当九珍一时耍性子,尚未看得太
32、封邑 。。。
严重,但是我怎么会想到这件事甚至惊动了端豫王,竟使他几个月后再次进宫。
33
33、雾日 。。。
一日我睡了午觉刚刚醒来,正坐在镜前整理妆容,如意上前禀告道:“太后,朵昭容在别室已经侯着一些时候了。她来时您正午睡,奴婢见您这几日晚上睡得不安稳,好不容易睡着了,没敢打扰,便让她等了等。”
娜木朵儿大中午这么急着找我能有什么事呢?我心中想着,说:“知道了。你叫她进来吧。你们不用侍候了,都下去吧。”
不一会儿娜木朵儿急匆匆地进来,看到我便直接禀告说:“回纥的老可汗病重,恐怕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我心中一惊,却也瞬间明白了娜木朵儿来找我的意思。
娜木朵儿低声说:“老可汗宠妃的事情想必太后也有耳闻。巫朗王子已派人奏请皇上派兵维系回纥安定,可他说此事无论如何也要让臣妾先告诉皇太后一声。”
说完娜木朵儿疑惑地看着我,显然她并不知情我和巫朗哈穆间的关系。
我没有向她解释什么,只是淡淡地说:“哀家知道了,你放心地回去吧。”
我派宫人打听现在权禹王何处,果然被告知他正在勤政殿召集朝臣商议着什么,我想他对回纥之事一定一时难以抉择,故找群臣商议,明日早朝必定回复回纥使者。
待听说群臣陆续离去,我动身来到勤政殿,权禹王见到我有些吃惊,苦笑着说:“你这几日总是故意避着朕,今天特意来见朕倒让朕觉得受宠若惊了。”
我低头小声说:“你莫要取笑我……我这几天正愁着怎么哄九珍,她正恼你,若让她看见我和你在一起,恐怕我们这辈子母女都做不得了。”
“好了,朕并未真的埋怨你,今日你过来是为了什么事呢?”权禹王让我坐下,给我倒了杯茶说道。
“我刚刚午睡,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梦见你出了事情,很担心才过来看看你。”
权禹王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看你,怎么还像孩子般。梦的事情怎么能作数呢。”
“那样才好。我刚才见了大臣们出来还议论纷纷,还以为出了什么惊天的大事。”
权禹王倒并未瞒我,“回纥的可汗病重,内政不稳,他们的巫朗哈穆王子派使者求我们出兵助他继承王位。”
“哦?那有什么争论不休呢?我知道那巫朗哈穆是回纥的王长子,理应就是他继承王位呀。”
“可是这汗王有一宠爱多年的妃子,生了一个小儿子叫雷托卓卓,他和他的母亲也同时派来使者,暗隐让我大胤承认他王位的继承权,他保证效忠我大胤,每年进献的贡物也会增加。”
“我只听说这雷托卓卓娇宠惯了,治国的才能却无半点,在当地的声望是赶不上王长子的。”
“这才是朕看中他的原因。朕听说那巫朗哈穆做事非常有主见,雷厉风行,人民非常信服他,但这样的人登上王位却对我大胤的统治不利。反不如雷托卓卓这样没本事的,容易控制些,所以朕在犹豫。”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一向深思熟虑,怎么这个时候反而糊涂起来?只有真君子才信守承诺呢,小人的话还能当真?就像雷托卓卓这样没本事的,才最容易不知轻重、受人教唆,才最容易生事端。即便他不敢生出异心,届时把国家弄得乌烟瘴气,对我大胤有什么好处呢?这是为公;论私,巫朗哈穆是大胤的女婿,你的皇妹乌姬人在回纥,如果巫朗哈穆死了,你让我国帝姬在那边如何自居,难道还一起连坐死了不成?当初先帝让巫朗哈穆回国本意就是让他回去继承王位,两国永结同好。我国最重血统,在回纥继承上却不维系正统,反而欲扶一个宠妃的儿子继位,到时候如何向臣民交待呢?”
我一条条说给他,权禹王沉思着听了逐一点头,然后说:“你这番话说得确实很有道理。刚才群臣众口议论也没有你这般说得清明,难怪父皇在世时经常找你参谋国家大事。那么明天早朝朕就下旨让西北边疆的将军调三千精兵助巫朗哈穆王子继承王位。”权禹王想了想又说:“但朕也不欲眼见附属国内乱,务必也要保护雷托卓卓安全,断不能发生兄弟相残的事来。”
我听后暗暗佩服,权禹王做事一向颇有自己的观点和手段。保住雷托卓卓,巫朗哈穆就有所忌惮,对大胤自然不敢生出半点异心。
“正巧你来,朕最近还有一件事难以决断,你也帮朕出出主意吧。”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权禹王拿起书案上的一叠奏章放在我的膝上,我拿起最上面的打开,哦……原来是各地亲王奏请今年元日朝贡的文章。
我一封一封的打开,有元藏王的、恭庆王(原十皇子)、英崇王(原十三皇子)……还有端豫王的。他的笔迹依旧是那样的端正流畅,我甚至能想象到他在写这些文字时一丝不苟的神情。耳边不知为什么回响起我们小时候,我曾悄悄走到他背后去夺他手中的笔,两人闹做一团的笑声……
我感伤地合上了端豫王的奏章,平定了一下心境,问:“南赢王似乎不想来呢?”
权禹王苦笑着说:“这你恐怕比朕要清楚,他宠爱的女人,你以前送给他的侍女有了身孕,他说老年得子,尤其紧张小心,要守着她让她免遭不测,让朕体谅他。朕也许真该体谅他了,连被你调教出的侍女都有如此的魅力……”
婷仪的事情我听说了。当初我把她送到南赢王的身边是想让她监视南赢王,没想到她最后被南赢王的柔情打动而爱上他,也不再为我办事。我听说她后来想了很多办法想为她心爱的男人生下一儿半女,可是因为之前服用了过多避孕的药物而伤了身体,没想到现在终是如愿以偿。
我神色平静地说:“你不要说笑,婷仪的事情恐怕只是其一,他一向以皇长子自居,认为皇位理应属于他的……我想你不会不明白。”
“南赢王的态度朕自然心里有数,可这些积极上书的人,是否是真心拥护朕,还是欲盖弥彰呢?”
我笑着说:“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然后我突然心思一动,说:“也许我们可以选择恭庆王。”
“这话怎么说?”
“我虽然跟他接触不多,但我记得以前一起上学堂时,恭庆王学习最是认真刻苦,为人也稳重,现在也是亲王里的佼佼者。既然都不确定是否是忠心的人,倒不如先拉拢有实力的亲王。”但实则我心里想到的是恭庆王小时候对姊的情分,他若来了,可有得热闹看了。
权禹王点了点头,“不过照此想法,你却忘了,端豫王才是现在这些亲王中最有实力的一位。这次请奏他也非常的积极,朕想不出他的意图是什么……”
我不敢迎上权禹王的目光,只娇嗔道:“是不是当皇帝的疑心都这么重?不对你们好吧,你们心存芥蒂,但若是热情了,你们又心中生疑。”
权禹王叹了口气,“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端豫王朕实在不能不顾忌,这样的人……如果动不了,就要安抚他的心。这次就让端豫王进京吧,朕倒要看看他想要的是什么。”
我唯有沉默以对,也许因为心虚,对端豫王来京一事我反而不敢发表什么。可是……我的内心是不希望他来的,跟他无关,只是我不知道该以什么脸面再见他。
权禹王离宫已经有十来天了,这宫中顿时冷清下来。他去北郊行猎了,他说最近身体经常感到乏力,可能是因为登基以来疏于锻炼的原因,因此他决定出宫去舒展舒展筋骨。虽然即便他在宫中,我这几天也不太可能与他在一起,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依然感觉空落落的。
“母后,母后您在想什么呐?”九珍在旁拨琴唤我。
我回来神来,回道:“没有什么。”然后我看着我的宝贝女儿,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母女也毕竟是母女,哄了好多日再加上许以种种好处九珍总算不闹脾气了。
我再次严肃地告诫九珍说:“记住你答应母后的话,以后不可以再和戈敏或者淑妃那边的人接触了啊。”
“知道啦。”九珍答应道,不过又小声说:“母后您真看不开,不就是小时候嫡出庶出那点争执么。”
我愣了一下,在一旁的善善圆场道:“唉呦小帝姬,您这么说可是伤了小小姐的心了,她们之间可不是您想得那么简单。”
“善善姑姑,我知道啦,下次我离他们远远的就是了。说起来最近那个皇帝不在,宫中真是清静惬意。”
提起权禹王,我又再次陷入了一种莫名低落的情绪中。
我算得清清楚楚,权禹王离开已经有整整半个月了。每日我早早上床睡觉,天刚蒙蒙亮就已醒来,床上冷冰冰的,四周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