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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希望我们可以像司马相如与卓文君那样相爱,像他们那样永远相守在一起,好吗?”
颛明迟疑了一下,把我拉入怀中,“嗯,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可是这个誓言很快就被证实根本不可能实现,皇上把京城有名的美人许配给了颛明。
我和颛明开始惶恐起来,不知道皇上突然这样做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颛明想了想,分析道:“应该不会。如果皇上真怀疑了我们的关系,他也会怀疑这个孩子的,但是他对这个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不是吗?如果他怀疑我们,你、我或者这个孩子都不可能幸存下来。”
颛明的话让我稍稍放下心来,但女人的嫉妒之火就从此熊熊地燃烧起来。尽管颛明向我保证自己是不会喜欢她,不会碰她的,但是只是想象蒋清小鸟依人般站在颛明身边就让我无法忍受,况且那样的美人,颛明真的一点都不会心动吗?嫉妒和不安每日每夜的折磨着我,我寝室难安,越发显得憔悴,这更让我心生自卑。
如果说颛明的娶妻只是让我心痛,那么颛明的离去便是在我心上狠狠地插上一把刀。这意味着那个能带给我唯一快乐的人就要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怀着不爱男人的孩子在这后宫。
颛明走后唯一能支撑我继续活下去的就是他对我说过的话,生下孩子,当皇太后,这样就能和他永远地在一起。眼看着肚子隆起得越来越明显,我也在期盼着,这个可以实现我梦想的依靠。
直到颛明的死讯传来。
那一刻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那个人还说要我们一起等,等到我成为皇太后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的那一天,可是连与我做这个约定的人都不在了……
我几近痛哭出来,却想起他临走时叮嘱我的话,“妘儿,你是不懂得耍心计的人,可是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记住我的话,不要擅自表现自己的任何情绪,如果实在控制不住的话,你得笑,你只能笑……”于是我就笑出来了,放肆地笑了出来。
什么都没有了,什么誓言,什么孩子,什么皇太后,一切都随着那个人消散而去。
我知道是皇上杀了颛明,从那天起我唯一的信念变成了报仇。
颛明曾说过,如果皇上发现了我们的事,他、我或者孩子都不能活着,颛明正是年轻力壮,怎么可能突然得暴病而死,一定是皇上对我们的事起了疑心,暗杀了颛明,而我因为怀着他的孩子才幸存下来,孩子生下来以后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后来皇上不知因为什么事和皇太后起了间隙,皇太后再也不过问后宫诸事,后宫中的警戒顿时松了不少,也为我的复仇计划提供了大大的便利。
肚子已经圆鼓鼓的了,太医们说很快就到临盆的日子了,这也将是我实施计划的日子。
那天我将所有的首饰都满满地摆在了梳妆台上,一件件仔细地挑选着,我从来没有这样精心地打扮过自己,我想的是,若是在天上与颛明相见,我希望他看见的是我漂亮的样子。
离走时我叫贴身的宫娥把琴拿来,最后一次弹奏我与颛明心爱的《凤求凰》。
那宫娥是第一次听到我弹琴吧,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吃惊,但她没有问什么,只是很认真地站在一旁倾听着。
然后听见她感伤地喃喃道:“凤求凰,多好听的曲子啊,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因此而相爱,如果他们的爱情也能天长地久就更完美了……”
我听了骤然的停了下来。
“你说什么?司马相如与卓文君最后怎么了?”
那宫娥有些惶恐,仔细的把司马相如与卓文君后面的事情说给我听。
我也终于知道那时颛明为何而犹豫。
我来到了寿安宫。
我知道皇上此时一定是在寿安宫伺候那个据说是他生身母亲的疯女人,这个时辰正是那个疯女人该饮用汤药的时候。
经过通报侍者引着我来到室内,皇上看着我有些淡漠地问:“哦,皇后怎么来了?”
我还没有说什么,这时曲求全端着一盏黄釉舞龙小瓷碗走了进来,对皇上说:“皇上,该是太妃进药的时候了。”
皇上接过瓷碗,来到一个女人面前,舀了一小勺吹了吹,自己凑到嘴边先尝了尝。
那是皇上每每都要做的事情,为他的生母尝试汤药,我冷冷地看着他做这一切。
只见皇上皱了皱眉头,说:“这个味道与平时有点不一样,是不是今天没熬到火候?你再下去多熬一会儿,太医不是说这个一定要熬透吗?”
曲求全拿下瓷碗领命而去,我环顾了一下对四周的宫人命令道:“你们先都下去吧,本宫有话对皇上说,等叫你们时再进来。”
这时屋里只剩下了我、皇上与床上那个面目有些呆滞的女人。
“说吧,找朕什么事。”皇上转过头看向我问。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从宽大的袖袍中抽出一把小匕首,皇上见了变了脸色,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我冷笑了一声,然后径直将这把匕首插到了我那圆滚滚的肚子上,随后拔出,因为疼痛我闷叫了一声,同时鲜血从我的肚子上喷涌而出。
皇上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他急忙奔向我,将我的匕首抢下扔到一边,问我:“你这是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着他的手足无措,我有一种报复的快感,虽然承受着巨大
17、番外——朱妘(2) 。。。
的疼痛但我是笑着回答他:“你杀了他,我……我也不想活下去,但是我要为……要为他报仇,你很期盼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不会让,不会让你得逞的,我要杀了你的孩子,让他陪我一起死……”
听着我的话,他的神色复杂,然后他突然放开我,淡淡地说:“皇后,你真傻……那孩子根本不是朕的,那不是朕的孩子!是你背叛朕和朕的弟弟私通结下的孽种!”
这次轮到我吃惊了,我用力抵着旁边的柱子支撑自己站下去,我捂着汩汩流着鲜血的肚子,手也被沾染得血红一片,“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说?这是你的孩子!”
“这根本不可能是朕的孩子!”他没有一丝犹豫地说。
“为什么你敢这么肯定?连我自己都不敢肯定这到底是谁的孩子……”
皇上没有给我解释,然而看着皇上那张保持沉默的脸,我突然渐渐地悟出了什么……
我不知道那时我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我按住肚子上流着血的伤口,这孩子,这孩子竟然是我和颛明的,是我们的孩子,而我竟刚刚杀了我们的孩子……这是多么的戏剧性。
但同时我也窥得了皇上那不为人知的痛苦秘密,我又满是幸灾乐祸,我的背叛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这个结局多么的好笑。
我渐渐感觉到自己的无力,于是再也支撑不住顺着柱子坐到地上,我用尽力气说话,“那么我还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都知道,甚至确定这个……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那么你为什么还留着它,你不是恨不得……杀了我们母子吗?”
他别过头去,回答:“这你不必知道。”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微笑道:“是哦,那么,那么等到阴间时再让我与颛明一起问你吧,我的夫君。”最后那个词我重重地说了一下。
皇上也许意识到了什么,他指着我问:“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冲他咧嘴笑了笑,这时突然他俯□去,捂着肚子。
我知道药效发作了,仿佛满足般吁了一口气,替颛明报了仇,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
我们母子将会在另一个地方与你相聚,不管在什么样的地方,只要有你在我就是幸福的。
只是颛明,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弹奏《凤求凰》了好吗?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终是一个悲剧,他们没有一直相爱到最后。而我们,虽不能同生,但我们同死,以后要投生成青梅竹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哦。
18
18、新帝 。。。
当我睁眼醒来,四周围着的都是尔玉宫的近侍,拿着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我蓦地起了身,第一个反应是问:“福儿呢?”
他们喜悦的表情骤然淡了下来,都是低头沉默以对。
于是我突然想了起来,福儿死了,那还是我昏睡以前的事情。
眼睛突然有些发酸发胀,我强抑制了自己,拿手拭了一下眼角快要流下的泪,问:“九珍呢,她还好吗?”一直以来我心中最惦念最割舍不下的也只有这两个孩子,现在也只剩下唯一的一个了。
“这……小帝姬应该还很好,只是我们也许久见不到她了。”善善小心翼翼地措词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意识到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紧张起来,善善见了连忙宽慰我说:“奶娘在帝姬身边侍候着呢,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我们没能见到她而已。”
善善的这番话更是证实了我的预感,于是我沉声问:“我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宫人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最后还是镜明叹了一口气回道:“权禹亲王的军队已经占领了京城,他现在就在这皇宫里。”
我大吃一惊,想不到在我醒来时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震惊的消息。
我久久地回味不过来,我昏睡了这一个月,对朝政毫无掌控的能力,醒来时竟面临的是这样一个局面。
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不会太出人意表,只可能是权禹王,只能是这个一直掌控着军事大权,又有那样野心的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因为端豫王断不会趁我之危做出那样的事,只有那个可恨的人会这样。
但是我就可以这样断言端豫王是对的,权禹王就是错的吗?毕竟这个皇位实在太诱人,毕竟这个江山名正言顺的皇帝已经逝世,毕竟早晚需要一个新的皇帝……如果我尚清醒,我会选择谁?那是我自己都不确定的即位人选。但从心理上,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局面,对权禹王这种篡权的做法是非常忌恨的。
“当时皇上发生了那样的事,您又处于病中,老奴、镜明、如意和菟丝等几位近侍真是手足无措,总得想办法处理却又不敢声张。最后还是镜明想了一个办法,叫求全以皇上的名义对外宣了一份诏书,说是您重病在身,圣上打算不离左右服侍,所以暂时无法上朝,责各部大臣按职行事。我们在争取时间等您好转再作决议,可是没想到您一病就是一个月。”善善看我沉默不语,以为我怪罪他们,因此解释道。
我摇了摇头,其实这份诏书的主意并不差,可以很好的解释我和皇帝为什么都不能出面的原因,那么到底是在哪出了差错,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呢?
“那么求全呢?”我问。
“死了……因为他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还有一些相关的宫人侍卫我们都处理掉了,就是怕有人把这个消息泄露出去,也不知道权禹亲王从哪得到了消息,率领几千精兵不出一个月就赶到了京都并且占领了整个宫廷。小小姐,奴才们愚笨,真的想不出更好的应对之策了啊……”
“而且在权禹亲王进驻后宫的第一天,他最先做的一是拿到皇帝的御玺,二是……您的凤玺。”镜明补充说。
我听了真是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该是愤慨还是哀伤。
“我们这些奴才实在是能力有限,本来也想到找朝中大臣们问问主意,或者是找南宫氏的族人,只是镜明说这样做很危险……”我明白镜明的顾虑,如果找南宫的族人商量这件事情,那么恐怕我醒来时这个江山已经改名换姓了,但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