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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官僚的女儿或孙女等。
镜明在一旁讲解道:“那位南宫椒好不仅容貌美丽,而且名字起得也吉祥。她身材匀称,而这”镜明比划着胯骨,“却很宽润,一看就是宜子之相。她今年芳龄二八,正是适合生育的年龄呢。”
我逐一看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提起案前的笔,将南宫茜划掉,交给镜明说:“就这样办吧,你问一下钦天监挑选吉日叫她们进宫,越快越好。”
说起各秀女在宫中的住所安排,我提醒镜明道:“你也莫要太势利,对那些没有背景的秀女们欺负得过狠了。现在可不是看身份,而是看谁能先生出儿子。现在你还能安排她们,但日后说不定谁就爬到你头上来,若是再碰见个心性小的,你恐怕就要吃亏了。”
镜明讨好地回道:“说起福分,那自然是南宫家的小姐了。”
我笑了笑,说:“但愿如此。”
我看着下面那一排排盛装打扮的秀女们,就仿佛自己置身于五彩缤纷的花丛般。她们大多只有十五六岁,脸上还未完全褪去稚气,然而我知道这样一张张清纯的脸庞包庇的却是与她们年龄不相符的勃勃野心,宫斗现在就要开始,而永远不会结束。
惠太妃指着站在第一排的南宫椒好说:“不愧是南宫氏人,那孩子在这些秀女们尤为出众,艳压群芳呢。”
四名出身高贵的女孩还未侍寝就先被封为才人,住所也是靠近皇帝寝宫的位置。
我特意邀请南宫椒好和南宫娣儿来到尔玉宫,椒好环视了尔玉宫的布置赞叹说:“虽然祖父已经身居高职,不过家中布置却不及尔玉宫的十分之一。祖父一直在对我们说皇太后是极为了不起的女人,是南宫氏的荣耀。”
我笑了笑,说:“哀家希望你们日后也能成为南宫氏的荣耀。你们若是谁能早日诞下皇子,那么将会和哀家一样荣宠至极。”
听完这话,两个人都有些羞赧,娣儿只低头不语,椒好则回道:“如果皇太后肯抬爱于臣妾,臣妾定不会辜负皇太后的厚望。”
我看向她,椒好的眼神透露出一种自信和对机会的渴望。
小小年纪就可以说这样狂妄的话呢,不过机会确实是为如椒好这般有野心的人存在的。
那日颛福请安来时我问颛福说:“秀女们进宫已经有些时日了,不过似乎没有一个人有宠幸的纪录,皇帝理也不理,这是怎么回事呢?”
颛福还未回答,我就继续逼问道:“是不是皇
12、无嗣 。。。
帝觉得哀家眼光不行,选得人都不合皇帝的意呢?”
颛福连忙否认说:“绝……绝没有那样的事。儿臣,只是最近政务太繁忙了,没顾得上而已。”
我心知这又是颛福的推脱之辞,我叹了口气,露出一种哀伤的表情说:“皇帝你知道母后最近经常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吗?”
颛福一惊,问道:“母后您是身体不适么?”
我摆了摆手,“是因为心事。你一日无子我就一日难安。母后要求的过分吗?若论感情,母后也到了做祖母的年龄了,只想抱抱孙儿享受一下天伦之乐;若论政治,你贵为天子,只有有继承人才能保证江山稳固,否则你如何向天下臣民交待呢?”
颛福低头沉默不语,半晌才闷闷的回答:“儿臣知道了。”
“在这些秀女中,都说椒好是有福之人,有宜男之相,皇帝今晚就去她那好了。”
那晚颛福确实听了我的话,要到椒好寝宫去,不过在半路上又折回了玳君的瑞雀宫,因为玳君突然病倒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大怒,最后想了想还是稍稍平息了怒气携人奔去瑞雀宫。
刚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我皱了皱眉,然后就看到在床上躺着的神色憔悴的玳君。
看来她不是故意装病……恐怕是这次秀女的事让她郁火攻心,才突然病倒了吧。
我又是可怜她又是恼怒于她,玳君啊玳君,如果你自己争气一点何必沦落到这样的地步呢?
玳君见我来,就要挣扎着起身向我行礼。
我并没有上前阻止,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聪明的玳君怎么会看不懂,她有些哀楚地解释说:“太后,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
我在心中重重地叹气。现今的后宫,颛福、朱妘和玳君都是苦恼的活着,朱妘虽然贵为皇后却最为孤单,玳君和颛福一往情深却偏偏不能好好相守在一起,但是这都能怨是我在逼迫他们吗?我又是为了谁呢。如果对他们放任自流,颛福一生无子,就会有好的结局吗。
想到这我坐到玳君的身边,温柔地将她额前的散发拨到耳后,我拉住她的手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地对她说:“哀家知道对不起你,但是大胤需要皇帝的子嗣来继承。玳君,你无法育子哀家也不能帮你,你去劝劝皇帝,求你。”
听说颛福当天晚上又到瑞雀宫去探病,只是被玳君拒之门外,玳君声泪俱下地劝说颛福离开,听说那晚颛福还红了眼圈,几近落泪。
又过了几日,在我的压力下,颛福终于与椒好成房。
我稍稍放下心来,赐旨将椒好提拔为美人,赏赐也源源不断而来。
一时间椒好风光无限,她在家时本就被惯了一些小姐脾气,此时是越发的高傲起来,对玳君更是当作眼中钉,时不时地讽刺刁难,但有时我也没精力去管了。
菟丝有些看不过去,在背后说:“椒好美人未免锋芒太过,其实这样对她并不好。”
我淡淡地说:“可是相面的都说她有宜男之相呢,她也是仗着自己有高傲的本钱。”不过我突然想到,也不知椒好可曾想过,如果她不能怀有龙嗣,那么今日玳君就会是以后的她。我摇了摇头,应当不会的吧。
但是就这样再过了半年,当我沉着脸问椒好为什么还没有结果时,椒好再也没有了当初的自信,她哭哭啼啼地委屈说:“太后,请您叫来敬事房的太监来问一问,皇上一个月上臣妾这几次?上淑妃那几次?”
原来虽然颛福在我的压力下去了椒好的寝宫,但是对玳君的宠爱并未减少,去得最频繁的竟依旧是玳君的瑞雀宫。
我被椒好的哭声扰得心烦,我拍桌而起,厉声说道:“你委屈什么!你竟然比不上一个不会生育的女人会抓皇帝的心!你自己是不是也该反省反省!退下!”
椒好走后,我让自己冷静下来,我该想想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若说以前我还对玳君存有愧疚和怜悯之心的话,此时此刻我是完全忌恨她了。我明明为子嗣之事那样的焦急,而她身为一个不能育子的女人却一直在霸占着皇宠。
我吩咐下去,“去,把淑妃叫来。”
玳君进来时我在不安地踱着步子,我看到玳君停下了脚步,在她面前平静地说:“玳君,哀家曾给过你机会吧?哀家曾经待你就像待现在的椒好一样的好,可惜是你辜负了哀家寄予你的厚望,真是叫人心寒。现在你又置整个国家的利益于不顾,只顾你自己荣耀宠爱!哀家以后不会再让你见着皇帝了,直到皇帝有子嗣为止。今日你就搬出瑞雀宫!”
听到后面的话玳君惊恐地抬起头,她拉住我的裙摆,摇头恳求道:“太后,求您,别把臣妾和皇上分开,臣妾不是要霸占皇上,臣妾只是想着每日可以见到他,跟他说说话。臣妾现在就这么点奢求……”
我冷冷地推开玳君,不想听她的解释。
玳君痛哭起来,断断续续地说:“臣妾并没有阻止皇帝去别人的宫中……只是臣妾不能狠下心阻止皇帝来臣妾这儿。因为,因为臣妾爱他,臣妾心疼他。太后您记不记得,臣妾第一次进宫时,您就叮嘱过臣妾要全心全意的将皇上放在心里。臣妾听您的话做到了,臣妾真的做到了。”
“可是哀家现在又不想让你那么做了。”
“可是人的心意哪是那么容易更改的呢?太后求您别把臣妾和皇上分开……”
如果有罪,便让我当那个罪人吧。我不带一丝感情地对玳君说:“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吗?自从你是无育之身起,你在后宫就没有容身之地了。至于你所谓的感情,那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13
13、争吵 。。。
下午本来就阴沉的天空突然布满大片乌云,接着是狂风大作,将外面的大树吹得沙沙作响,外面的门也被吹得开开合合。
我估计是要下大暴雨了,正要吩咐如意去关好门窗,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定眼一看竟是颛福,他的眼神呆滞滞的,一身的狼狈……
外面的风随着大敞的门猛烈地吹了进来,室内的纱帘开始不安地搅动,仿佛就要吹到天上去。
我大惊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对如意使了个眼色,如意领命退下,临走时将门闭紧。
“皇帝你怎么了?坐下慢慢说。”我让颛福坐下,端了杯茶给他。
颛福好似还没有回过神,半晌才慢慢地抬起头,神情痛苦地说:“母后,儿臣……”
我关切地看着他,然而他的话刚开头却又突然咽了回去。
他连忙喝了口茶,舒了一口气,说:“母后,儿臣挺喜欢玳君的,请您不要那样苛刻的对她,她又没有做错什么。”
原来说的是玳君的事。
“她怎么没有做错什么?”我反问道,“她明明为不能生育之身,却还霸占着皇上,致使皇帝现在还无子嗣,国家现在还没有继承人,这不是天大的罪过吗?”
颛福有些激动了,回道:“母后,难道子嗣就那么重要?就为了所谓的继承人,您将一个又一个女人塞给儿臣!您从来没问过儿臣愿不愿意,儿臣喜不喜欢!朕不是繁衍后代的工具,朕也是人,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颛福第一次大声的对我那样说话,而我印象中的颛福一直是沉默而静雅的。
我有说不上来的吃惊,我突然觉得也许我并未了解颛福,并不了解这个我抚养了十多年的孩子。
我语气软了下来,说:“母后知道你喜欢玳君,母后也并不是要把她打入冷宫,只是想让她反省反省。若是喜欢她,待你后继有人再接回她也不迟啊……”
“说来说去还是子嗣!在母后的眼中子嗣比儿臣还要重要,母后的前途比儿臣的意愿还要重要百倍!也许您从未爱过儿臣,您一直只想利用儿臣!”颛福攥着拳大声说道。
我睁大眼睛看着颛福,震惊地说不上话来。
“难道不是吗?”颛福转身看着我逼问道,“在这朝堂之上全是南宫氏的人,他们背后所依靠的大树不就是您吗?!朕说的话还不如您的一句话来得管用!政事是这样,后宫闺房之事您也要插手!您到底要逼迫儿臣到什么时候?!朕就像是一个傀儡皇帝!”
我浑身颤抖着,说的话都抑制不住带着颤音,“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啊?就为了一个女人,一个玳君,你就这么对你的母亲说话吗……”
颛福别过头没有再说话。
“什么叫哀家逼迫你……你自己身为皇帝做到你应该做的了吗……”我的语调愈加悲伤,只是心也愈加的冷硬,“傀儡皇帝?即便是傀儡皇帝,哀家也要你做一个好皇帝!”
我发起狠来,“以后不准你去见玳君!一步也不准你踏进她的宫中!”
颛福再也没有说任何反驳的话来,他只是一言不发地对我行了一个礼,那个礼周全得反而带有说不尽的讽刺味道,然后他打开门决然离开。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天空上突然传来一声响雷,我哆嗦了一下,然后木然看向大敞的门外。
雨已经噼里啪啦地下了起来,风夹杂着雨的潮气直直地向我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