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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劳了!名儿,送大夫。”凤洛歌忧虑地看了床帐内一眼,从热水盆中拧干了块热水巾,细致地为月萧然擦拭去额角的冷汗,眸底染上一抹歉意。
月萧然为何要帮她挡住那一击?原本她与他不过是两不相欠的关系,如今却徒添了一份人情。三日……她能说动逸尘为月萧然治疗吗?黛眉渐渐紧拧,想起逸尘的执拗性子,凤洛歌颇有压力地叹了口气。
“在病人面前唉声叹气……不觉得很对不起他吗?”醒过来的月萧然一眼便看到凤洛歌的一脸愁相,皱眉虚弱道。
凤洛歌微愣,伸手扶起月萧然,淡笑道:“你醒了!”
“嗯……你的手巾凉了。”月萧然苦笑,他是被手巾凉醒的。
凤洛歌尴尬地握了握手中的手巾,撇了撇唇角,低声道:“你要不要喝点粥?大夫说你这几日饮食不常导致身体虚弱。”
月萧然摇了摇头,以淡淡的口吻道:“等下再吃。那些杀手是谁?你可知道是谁要杀你?”
凤眸微眯,月萧然幽暗的眸底闪过危险的光芒,当看到她受袭的那一刹那,他的心差点蹦出胸口,该死……若不是此刻中毒在身,他定会彻底追查。
“等你的身体恢复了再说吧。一时半会儿……我也吓蒙了。”凤洛歌垂首低语,嘴角渗出乏力的笑意。她从不怀疑逸尘,可她却接受不了自己一直被他所保护的女人追杀,她的肚量再大也无法容下一再伤害自己的人,何况那个人在某种身份上还算是她的情敌。
看着凤洛歌低敛静默的神情,月萧然陡然伸出右臂,轻轻地将她揽到自己胸前,让她靠着自己,犹豫了片刻,他开口道:“洛歌,也许我不是你心里所想的那人,可你难过的时候可以想起我,再如何,我都是你的夫,即使我们两个最终都不能走到一起,我都有责任为你撑出一片天。”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若是以前,他会充满不屑,认为自己无需对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负到责任,可是现在见她如此,他就心烦意乱,莫名的失落和恐惧紧紧地攫住他的心,他害怕她会为此而离开他。
薄唇讥笑地扬起,月萧然自嘲,他的心是否孤寂太久,才会对她如此在乎?他明明娶了一群妻妾,可为何会觉得没有一个能与她相比?
“谢谢你。”声音中有丁点哽咽,凤洛歌的眸角微微湿润,“即使我们两个最终都不能走到一起,我都有责任为你撑出一片天”这句话对女人来说犹如催泪弹,让她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月萧然这是怎么了?发了烧中了毒就不一样了,变得好体贴。
屋内刹那无声,月萧然微微窘然,青暗的脸色泛起红晕,只为怀中那人的一句感谢,正常了许久的心律此刻却怦然心动。
屋外,雨停了,水退了,垓州的百姓迎着璀璨的晨光集聚街道,有人欢悦光明的到来,有人称赞萧王爷的爱民,有人传诵凤妃的智举,也有人默默地走到青华山下,祈祷瘟疫的烟消云散,祭奠死去的亲人。
第三十一章 二回隐香谷
深暮时分,月上树梢,皎洁的月光从紧闭的纱窗缝隙中斜射入房内,月萧然静静地躺在床上。
耳际一声细微的动静,一只大手拉开朱门,一道黑影走了进来,单膝而跪。
“属下参见王爷。”来人是暗影。
“她出去了?”月萧然望着床帐顶部,淡声问道。
“是。”暗影垂首答道。
“隐香谷?”月萧然又问。
“是。要属下跟过去吗?”暗影提道。
“罢了,让她去吧。”月萧然幽幽叹了口气,将视线从帐顶收回,闭目凝息,让她回到那人身边一些时刻也好,若将她绑得太紧,不知何时又会落跑。
“可是王爷身上的毒……”暗影犹豫了下,若王妃无法请出神医,那王爷该怎么办?
月萧然凤眸半睁,嘴角挂起嘲弄,讥语道:“我从来不指望他会救我。”若会救,早在青华山的时候他就救了,自己也不用等到洛歌送来的救命丹。
“王爷……”暗影扼腕,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大夫说王爷只能撑过三日了。
“洛歌请不出的人,你强去了也无济于事。论武功造诣,神医逸尘远远在你之上。”月萧然漠然挥了挥手,冷冽道。他知道暗影的打算,只是隐香谷独立于世外多年,自有它的神秘高明之处,岂是暗影说闯就闯的地方?
这……难道王爷坐着等死?暗影咬了咬牙,自小便跟着王爷,他无法对他的痛苦视若无睹。
“天下难道就只有神医能解毒?善于使毒的人不见得会比他差。”见暗影如此,月萧然嘴角轻掀,淡然道,他怎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即便不爱惜自己性命,他也得对向某人说过的撑出一片天的话负起责任。
暗影听后,似经提醒,眉眼一亮,看向月萧然惊呼道:“属下愚笨!竟忘了谷家的人!”
“不怪你,谷家人自凤氏一族伤亡凋零后便也退出了朝廷之争,这几年来一直隐世,若非中毒,本王也忘了他们了。”说话的同时,月萧然的目光落到了屋内檀木书架上的一个精致雕花锦盒上,那是他一直随行带着的物件,“把那盒内的讯号筒拿来给我。”
“是。”暗影应过,利落地走到书架前,打开锦盒,蓦然见到静静躺在锦盒内的另一样物品,那是一幅画轴,画轴外面的一层薄灰在银白的月光之下清晰可见,暗影身形顿了一瞬,眉头轻皱,王爷已经许久不曾掀开这幅画了……迅速隐藏自己的多心,暗影假装无视地取出讯号筒。
“你出去将讯号放出,谷家人曾应允过,一见讯号便会在一日之内赶来,本王的命就看他们是否准时了。”月萧然重重地叹了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可他却不这么认为,他如今想与她作伴……似乎一辈子有些短了。
“是。”暗影悄然退出了屋子。
待屋内只剩月萧然独自一人后,他从床榻上翻身坐起,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勉强走到书架前,怔怔凝视了雕花锦盒许久,凤眸幽暗晦涩,似乎内心做着挣扎,人也渐渐石化了去。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左肩的伤口不时发起的疼痛让他有了知觉,月萧然才伸出右手,修长的指尖在锦盒上摩挲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开启盒盖,将盒中的画轴取了出来。
徐徐走到长桌旁,月萧然铺开画卷,也不点灯,只是眯眸在月光下静静地看着画中的女人,一身鹅黄罗裙,嬉笑嫣然、楚楚动人的姿态样貌与卫丞相的女儿卫可卿仿若一人,只不过画里的她却不叫那个名字,而是叫卫可云,是卫可卿的双生姐姐。
月华如水,月萧然至始至终都默默地看着画卷,只是心底那道抹不去的身影却悄然换了个人,此时他不得不承认,凤洛歌已然不知在何时驻入了他的心底。
“她是我的妻。”默然过后,月萧然低沉出声,仿佛是对着画中人的一句坦言,也是对自己的一记宣誓。人的感情会随时间而变,这句话他应验了,那她呢?
☆☆☆☆☆☆
微暗的天空,点点繁星在空中若隐若现,好像有人在天穹深处洒下了无数珠宝,大小不一,却均发出璀璨的光芒。
同以往一样,凤洛歌绕过几条小道,解开几个迷阵,来到了隐香谷的那片梨花园地,几日的风雨将梨树枝头的雪白打落满地,烂入泥中。
凤洛歌眯起双眸,无声地捡起地上的一朵碎花,近鼻轻轻地嗅了下,芳土的气息浓厚,心低有些纠结,她同逸尘一样,深爱着这一片梨花地,这园里有一半的树是她淋过水施过肥的。不知逸尘看到这片残景,会不会郁闷之下又将自己关在了药房里。怪癖啊……怪癖。
“呦!我道是谁闯了进来!原来是鼎鼎大名的凤妃呀。”
一记不善的轻嘲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传入耳中,凤洛歌抬头看去,见到梨园深处,三名婀娜美人缓缓步来。
“青莲姐、玉娘……红英姐……”凤洛歌低低地唤出来人的名字,脸上扬起舒坦的浅笑。
眼前这几位都是隐香谷的主事人,跟了逸尘的时日最多,其中红英更是从小服侍逸尘,也是谷内最不待见凤洛歌的人,方才的那身轻讽便是出自她口中。
“呵呵,是洛丫头啊!想死玉娘了!”玉娘几步一趋,热络地将她抱住。
青莲也在同一时刻走到洛歌面前,见面的欣喜表现在眸底,却在嘴上没饶过她,“终于舍得回来了,你再不出现,玉娘怕是要出去寻你了。”
“哼,怕寻不着她?现在谁不知道凤妃的大名?再者她回来也没好事。”红英依旧站在方才的位置冷哼,一如既往地对凤洛歌不待见。
玉娘回瞪了红英一眼,斥声道:“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刻薄?洛丫头几时得罪你了?”
“没有得罪我!”红英大声道,娇容却难掩恼怒,撇头冷声道:“我只不过对重名重利的女人感到厌恶罢了!”
话音落下,梨花园中的四人均顿声了去,青莲与玉娘尴尬而难堪地看了红英又看了凤洛歌一眼。
凤洛歌垂首敛目,水眸中划过一丝莫名的冷光,红英那样说,她倒是明白了。红英向来刀子嘴豆腐心,虽不待见她,却看在逸尘的面上尽量对她和善,如今她出了谷,做回了凤家之女,她便也没有理由对她好脸色了。
“洛歌,红英向来嘴利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沉默了半会儿,青莲打破了冷清的局面。
玉娘则是没有说话,她知道洛丫头不是那种重名利的人,可却也不明白洛丫头为何出谷做了凤妃去,留着谷主日日对着梨花地感伤。
“逸尘在哪?我找他。”原是暖暖的心底蓦地沁出一层寒气,凤洛歌不做挣扎就放弃了解释。逼不得已的原因她如何向她们说明?魂穿诅咒的事她不是没有抗拒过,可最终还是抵抗不了那锥心的疼痛,她的心是肉做的,做不到高尚气节那样的傲骨。
“洛丫头……”玉娘声软地唤了声,她们伤害到她了。
“洛歌,我们正要用晚膳,不如和我们一起吃过再找谷主。”青莲不假思索地提议,却让洛歌有种被隔离之感。
凤洛歌看向青莲,轻轻一笑,没有拒绝也没有应承,不一会儿又将螓首垂了下去,别扭总好过硬扯。
“谷主在望月崖。”红英应得干脆,同时道出了青莲欲盖弥彰的原因:“别怪青莲姐,她是怕你见到倾城姑娘和谷主在一起,心里难受。”
微寒的心在听到红英的话后陡然一沉,微风轻袭,树枝颤颤,轻盈地转身走向望月崖的方向,凤洛歌淡笑莞尔,笑意却不曾到达低垂的眼底,“谢谢红英姐,我见过逸尘后再回头找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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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氤氲水汽中
凉凉的夏风拂过凤洛歌的背部,步出梨花园的她裙摆随风舞动,青丝飘扬,曼妙的背影绝世而独立,在淡柔的月色下却显得意外的僵硬。
青莲盯着凤洛歌的方向,有那么一瞬,她竟然觉得那娇弱的肩膀在微微颤动,柔和的曲线中沁出一层令人心怜的孤寂,仿佛一朵傲立在绝壁上的白莲,高洁不胜寒。
“红英,你不该这样对洛歌,即便她不肯与我们说,你我心里都是清楚,她与谷主如今的处境并非是她一手造成,你却把全部过错推到了她身上。”青莲叹道。
“就是。可怜的洛丫头,现在说不定还以为我们在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