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名轻伤者全身一抖,抛却短刀,就要放弃拼杀,却听得一声厉喝,背后一刀砍下,竟被贼首劈杀。
“莫怕
可惜其余诸人哪里还有这等凶悍,此话一出,身边几位蒙面人一齐冲出,却是抛兵器在途中,以免为贼首所杀。侠义社英雄将众贼擒下,杨再兴则与那贼首对峙。
—
“啊!——”贼首大喝声中,举刀直扑杨再兴,众人都是双眼一闭,睁眼时,短刀带着两根断指抛飞,那贼首跪在水中长声惨叫。
杨再兴铁枪头压在贼首喉部,仍止不住他长声惨嚎,但在旁的另一蒙面汉子却失声大叫:“杨将军饶命!”
侠义社众人面面相觑:这些个贼人居然识得杨再兴?!
“你们是哪家兵马,如何敢来截杀岳家忠良?”高林大喝道。
“某等是张相麾下——只是此人却在临安城中,不知是何路数,张相只吩咐须听他指挥,却不知哪里军将!小地今年在拓皋见过杨爷,不敢诳语,求杨爷饶命!”那汉子扯去蒙面布,将所知讯息尽皆告知众英雄,手却指着那惨号的贼首。
“搜身!”杨再兴面沉如水,轻声下令。
众人刀枪齐上,倾刻将地面上惨叫不休的伤者砍翻,这等人死不足惜,放回去也不见得能有活路,倒是便宜解脱了他们。
那惨号的贼首却被众人按到地上,稍一搜检,得一小笺,上书:“只要取人头来,莫计伤损!”
杨再兴见了,咬得牙响:“秦桧老贼,直如此不肯罢休,杨某便是鱼肉么?岳家满门与你何干,直要斩草除根!”
众人听了,自然知道此是秦桧手书,杨再兴在临安见过数次,笔法架构之间还算熟稔,自然不会认错,这批人固是张俊麾下,贼首却是来自秦桧府中无疑!
“尽数砍喽!一个都不必放过!”林落云大吼道。
|:又广,若是给秦桧知晓,祸患不小,杨再兴也不以为意,就让侠义社砍个痛快。
返回官道上时,雄武营诸人早已经扎下营来,紧紧将岳府诸人围在中心,再外围却是侠义社英雄,不住搜索周围丛林,以防有漏网之鱼再敢为祸。
杨再兴自与岳府诸人在一起,细察伤损人手,雄武营倒也知趣,早送上营中所用金创药,岳雷指挥婢仆为伤者救治。岳家孙儿辈则围在岳李氏边上,为奶奶解愁。
“杨大人,此是信州侠社莫雨,前方便是信州地界,由莫雨率信州英雄接应,衢州侠义社再送得一段,便可交卸,所有马匹都交给信州侠义社应用,如此可好?”
林落云带了一位黑脸壮汉至杨再兴身边,那汉子对杨再兴拱手道:“大宋神枪,威震南北,早知神枪在此,信州侠义社哪里还须多集人手?!”
杨再兴拱手道:“前方路面,还靠莫英雄看顾,杨某不过虚名而已,当不得真。”
莫雨道:“大宋神枪,名动天下,岂可虚致,杨大人太过谦了!信州路面上,侠义社百余英雄早将路线探得明白,至今日尚无贼踪,只是不可大意罢了,杨大人若有何吩咐,莫某无有不从!”
杨再兴道:“信州路段不长,却劳莫兄弟费心,只是建州地面,还须提前知会,莫兄可早派人手,前往建州,与那边侠义社联络,不可让贼子有机可乘!”
莫雨拱手道:“何消吩咐,早已经有人赴建州矣,侠义社必要护得岳爷家小平安,方不负‘侠义’二字,杨爷只管放心,便是岳家人到了地头,也有人护持始终,必不让贼子得手!”
杨再兴略略放心。
次日,雄武营统领接到驿书,展阅大骇,忙招呼所部护卫岳府众人,自己却驱马到杨再兴面前,却顾盼高、林、莫等三人,不肯言语。杨再兴自然领会得,挥手让诸人退开。
“杨大人,临安来书,却于杨大人身上有妨!”那统领焦急道。杨再兴色变:反出涌金门事发矣!
战太行
第一百二十二章 … 天地尚不完满,秦相莫毕全功!
杨大人出涌金门之事,临安城中几无闻说,只有殿前制告于中枢,秦相并未处置,也未责殿帅,却传书予某,说道于路须防杨大人劫走岳府家小,倘杨大人强劫,便杀岳府之人以御!如此怎生是好?”
雄武营统领言罢,脸上表情古怪,似有话不便说。
“哼!秦桧原来却是怕岳府家小!”杨再兴稍知原委,不由色动。
“杨大人英雄了得,自然不惧,可是末将所得驿书,此刻必已至信州、建州诸处,若大人强要相随,信州倒也罢了,怕是过不得建州,建州将军麾下数千军好生了得,若是起衅,怕于岳府家小有妨,却不负了杨大人好意!”那统领好心相劝。
“呵呵!”杨再兴盯着那统领,微微一笑:“既得秦桧传书,你已知详细,如何还称‘杨大人’?莫不是要诳我离开,你好交差?还是你也要害岳府家小?!嗯!”
话说到后来,语声转厉,震得那统领浑身一颤:“杨大人威震南北,余某虽未出战江北,岂不知神枪大名?身为大宋军将,哪个不道杨大人为大宋朝擎天之柱!岳相之冤,某家也颇有所闻,一路之上,并未对岳家众人有半点无礼,杨大人如何不肯放心?若前途再有贼子来犯,余某便拼一死,也不令岳门家小伤损!此心天日可表,杨大人莫令小人难做!”
杨再兴不觉沉吟未决,心知这余姓统领所言不虚,前方必无好路可走。但要离开。却是不能放心,倘若前途有失,自己如何对得起岳相!
后面莫雨隐隐听到些许。催马上前道:“杨爷可以放心,这雄武营军兵料不敢妄动,便是些许小贼,岂是信州侠义社对手!信州非比衢州地面,离临安远些儿,好汉子却多些。谅那信州将军亦不能奈我等何,只是建州却不知情形,倒要防备。”
杨再兴却不再多言,只道:“且过了信州,杨某自有道理,此时怕甚么!”
入夜后,杨再兴唤余统领到帐中,那统领虽未犹豫即随高林前来。却畏畏缩缩,不敢坐近。
“余统领良心未泯,当日布阵断道之时,杨某早有所知。此番秦桧料雄武营未出过京师,非是能战之军。才敢以小部贼子来袭,只敌不过州、信州英雄罢了,杨某却不是信不过余将军,只怕万一罢了,智者千虑,犹有未尽之处,况百密一疏,也非异事。岳爷已经遭难,不可再祸延其家小,否则作恶者必遭天谴!”
那统领初时还洋洋自若,听到后来,杨再兴恶声恶气,那统领却浑身一颤,高林在背后咧嘴一笑,也不点破。
“如今且由杨某修书一封,余将军便交由驿吏急递至中枢,某家倒要看看,秦桧能奈我何!高林,磨墨!”
余统领见杨再兴要修书,目光为之一聚:大宋神枪手中一柄铁枪,随心所欲,这些天来见识得多了,但要修书,却是未曾听闻,诸将帅帐下,多有执笔吏,只须将帅吩咐,一日千言也不在话下,哪里轮得到舞刀弄枪的武将去耍文房四宝?
但略一偷窥,余统领却汗出如浆,大冬天里,背心凉透。
其书略曰:“字付秦相座前,近者风摧万物,临安杨府内花木凋残,某遂携家游于湖,岂知变生不测,竟遇强贼于京郊,家小俱为所掳,某身为大宋节度使,不能保家小平安,如何保得大宋江山!不得已,而提枪逐之于衢州地界,所愧者虽歼宵小于途,家小竟无踪迹。所恨者则于贼尸间见番贼人物,此真可为大宋心腹之患矣!某虽不才,宁让番贼入于京师,嚣张于大宋腹心之地乎?”
“身受俸禄者,若不能为国分忧,则尸位素餐而已,某犹不屑为此,故追亡逐北,必要擒其祸首,以正朝纲,家小虽不免萦怀,国事当前,实非某所虑矣!”
“追贼途中,虽一无所惧,独念柔福郡主,亦遭此难,宁不可畏耶?本无暇治书于阁下,颇念昔日自郡主处所闻上京人物事略,心惊难平,望秦相致此意于圣上,韦后遭遇,末将尝切齿痛心,虽诛盖天贼獠,犹未竟全功,此去必要多致人手,救郡主及家小返临安,以孚圣意。若事不遂,则曝之于天下,广为传扬,或可收奇效,而得贼踪。此为末将拳拳之意,惟秦相与陛下审之。”
“又及,此事恐非近日可就,弥月经年亦未可料,殿帅处还望秦相代为周全!天缺西北,地陷东南,天地尚无完满,秦相如何必要尽全功耶?冬春之际,雷动潮生,天意不可妄测,伏望钧安,杨某草草不恭,料秦相必不以为忤!”
余统领阅罢,痛恨自己为何如此好奇!好奇心可以杀人,这书信却足以灭族!只是身在“
上,哪里轮得到他作主,杨再兴一手字实在难看得紧容而言,何人敢笑话?说不得,余统领只得在次日与杨再兴一道,寻一驿站,将此信发往临安而去。
临安城中,此时却颇不平静。
韩世忠亦罢枢密使,而以节度使提举醴泉观,老韩心中冰凉,知道不好,当下闭门谢客,府中将佐幕僚,逐一遣发无遗,成日阶跨一驴,小僮随行,游于西湖之上,旧日部将,一概不见。
张俊虽然亲送岳飞入案,又眼见韩世忠下场,仍恋权不舍,朝中文臣见岳飞、刘锜、韩世忠前后失宠,或罢或杀,纷纷揣摸上意,以为张俊亦必不免,连上数章以弹之,累得张俊挂冠封府,一再上书,要求罢自家兵权。赵构与秦桧相商数次,阻止了张俊举动,张俊才“不得已”仍掌兵事,中原四镇,如今只剩老张一人了,细思之始有惧意。
兀术仍发书至赵构处,要求尽快交割和议中城池,赵构回书曰:“某启,季冬极寒,伏惟钧候起居万福,整军安民,悉赖全德,特承惠书,佩荷记存,垂谕大事已定。若非国公以生灵为念,他人岂能办此?天下幸甚,北人敢不如命,今就近先次津发耶律温等,馀当节次发遣,唐、邓二州已遣尚书莫将侍郎周聿,於此月十一日星夜前去交割,陕西地界亦已差枢密都承旨郑刚中,同宣抚官前去,趁明年正月下旬,计议海州、泗州连水在南百姓,见今根刷发过淮北,先蒙遣还濠州、楚州、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