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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张一模一样的考卷,想来必是李辰卿故意设计的,以此事来让皇帝不得不亲自主持会试,然后从中脱颖而出,吸引了皇帝所有的注意力。闹得越是轰动越是离奇,在这次科举中夺魁的人便越是能被所有人记住。只是也为此连累了十多名无辜的考官被关了这么多日。
“他还真是个人才。”秦商曾经一直坚信这世上能摆颜央一道,在颜央眼皮底下耍花招的人是不存在。
“行了。。。。。你们烦不烦。”黎笙已经听这个话题听得不能再腻了,“有空讨论他,不如听戏去。”
“听戏去?”
*
这戏是吏部尚书孙大人为了给母亲过寿而摆下的。只是虽然名义上是这样说的,受邀的宾客里又有谁是不知道真相的呢?科举刚刚结束,朝中官员无法找到正当的理由拉拢新科状元,以一同参加寿宴的方式与其结交则成了最名正言顺的做法。
请帖同样送到了长陵公主府,只不过当时秦商没在府上,还是听了黎笙说的话才发现有这么一回事。黎笙显然对前几日害她没有听成戏这一点很是抱歉,如今见有这样一个机会,自是极力怂恿她去,就当是他借花献佛还了人情。
秦商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但是施锦这几日总是不在府里,她便理所当然的问起了颜央要不要去。
“好啊。”难得的是,后者爽快的答应了。
“也许会见到很多人。。。。。。”等到了孙府,秦商才发现自己还是欠缺考虑了,今日到场的人皆是朝中权贵,又有哪个是不认识曾经的少师大人的,万一因此给了颜央难堪,她真是做什么都无法恕罪了。
“你上次还说叫我不要把你当成外人,我那时可是答应你了。所以,你也答应我不要总是这样为我担心好吗?”即使她说的再委婉,他也总是能看破她的心思。
“好。。。。。。”他的声音就像是有魔性一般,她迷迷糊糊的就说了声好,然后挽着他的手踏进了孙府的大门。
幸好,纵然此间权贵云集,身份最尊贵的还是要数公主殿下。
作为贵宾中的贵宾,秦商得到了孙大人殷勤的招待。不仅可以高傲的避过所有人对她的拜见,还可以独占了二楼,坐在最好的位置看着高台上的戏。据说这个戏班正是前几日刚刚在薛府唱过的那个戏班,不仅戏班出名,拿手的好戏也是广为人知。
“《帝女记》?”这又是个对于秦商很陌生,对于这个时代的人很是著名的剧目。
“你没听过?”虽是有些诧异,颜央还是耐心的为她解释了一下,“这是由一部野史改编的戏。讲了几百年前一个女帝的故事。据说那个女子姓薛,原本是个公主,但在父兄死后却逃出了皇宫,最后又在自己情人的帮助下改朝篡位当上了女帝。”
“那结局呢?”帝王之路并不好走,何况又是一个女子。秦商相信那个女子一定为此付出了很多的代价,便也更是好奇最终的结局。
“据史书所说,她的情人乃是当时天下间最负盛名的才子西凉候爷莫上邪,人称莫三公子。原本那莫三公子才是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人,所以后世都认为在她继位后就消失无踪的莫三公子正是被她所杀。”
“在天下和所爱之人之间,她选择了天下,而且为天下杀了自己所爱之人?”秦商有些不敢相信。
“那你觉得真相是什么?”颜央很是好奇她的想法。
“江湖不见。”她没有片刻犹豫便回答了,“自古江山美人不可兼得。那个莫三公子若是当真那样有才华的话,一定明白这个道理。既然明白,又怎么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做出选择。我倒是觉得,应该是他自己选择离开了。从此江湖不见,不仅是长痛不如短痛,还能让她无需担心江山稳固。”
戏台上,浓妆艳抹的戏子们还在唱着略带哀怨的戏码。而这远离了楼下喧闹的二楼里,听完了她这一番话的颜央微蹙起了眉,似是在认真的听着戏又似是在心不在焉的沉思,好半天才重新开口,“殿下,您觉得如果我有选择的机会,我会要天下还是美人。”
“我不回答这个问题。”秦商爽快的拒绝了这个提问,目光灼灼的看向他,郑重道,“因为我不是那个薛公主,你也不是那莫三公子。”
这个答案成功换来了他一怔后的笑容,“说的也是。”
“不过上邪这个名字倒是不错。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在颜央很快因为一些私事暂时离开的时候,秦商一个人自言自语着。“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啊。。。。。”
孙府后花园。
夜色已深,宾客又都聚集在前院,略有些偏僻的这里更显昏暗看不清人影。而打破这沉寂的是一个很是兴奋的声音,“师父,你是说我之前的身份已经消去了?”
“以后你就是真的李辰卿了,无须担心那些通缉的官文。”看着面前的新科状元,颜央只是很平静的对他交代道,“朝堂不比庄山,你以后做事谨慎些。”
“这次的事也不是我失手才走漏风声的。”李辰卿对此表示自己很无辜,但看到师父要离开,连忙又说了一句,“师祖叫您回去呢,别陪着这些人耗在安京了。”
“我还有家事。”孙府离未央街的位置并不算遥远,颜央微微抬眸看向公主府所在的方向。
现在这种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第38章 无可奈何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二十六。。。。。。。。”一大早,公主府就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都二十六了?”黎笙手里拎着一个苹果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不错,继续。”
“不行了。。。。。。”他刚夸奖完,秦商就在两腿打颤的情况下瘫坐在了地上,“扎马步太累了。”
“这可是最简单的东西。”咬了一口苹果,黎笙决定坐在旁边看她的热闹,“而且明明是你自己好奇武功是怎么练得。”
练武是很辛苦的,秦商一直知道这一点,但她仍是想尝试一下。虽然单是作为基本功中的基本功——扎马步,她最多才坚持了二十六秒。不过即便自己确实不行,她也不能接受眼前这个人的嘲笑,“我听说你的武功非常差。”
“我是个文官,练什么武。略懂就可以了。”为了面子,黎笙硬是摆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那你让我看看你的略懂。”她爬起来走到秋千边把他拽下去,自己则坐在上面期待的看着他,“来吧英雄,让本宫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被迫站在空地上的黎笙显然是有些犹豫的,但眼看着府里的一些侍女都将目光投了过来,便也只能硬着头皮的微微蹲下身。不过偏偏刚巧来给公主送饭后水果的尔雅也看到了这一幕,后者盯了他片刻,突然开口,“一,二,三。”
三声过后,黎笙应声瘫坐在地上,“我受不了了。”
这位大少爷只坚持了十秒钟这一点并没有让秦商多么意外,看到了这副场景后,她只是好奇的看向尔雅,“你怎么知道他坚持不住了。”
“看他的腿就知道了。”尔雅回答的不假思索。
“那我看你的脸就看得出你比这府里的所有人武功都要高。”从地上站起身的黎笙整了整衣衫,装作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对着秦商指了指尔雅,“殿下,这才是高手,您还是向他请教吧。”
“他说的是真的?”秦商好奇的看向尔雅。尔雅会武一事她是见识过的,却没想过竟有黎笙说的那么夸张。
“当然是真的。”不等尔雅回答,黎笙已经抢先说了,“你别看着这府里会武的人不少,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你是不是还不甘心去年在船上的事情啊。”秦商犹记得当初在宜湖的画舫上,黎笙就是被尔雅一招钳住了咽门,所以也对他的话报以了怀疑的态度。
“不信就算了。”黎笙也不跟她争辩什么,瞥了一眼乖乖站在一边的尔雅,轻哼了一声便又找了个石凳坐上去歇着了。
等到两人都安静下来,一直沉默不言的尔雅随手拈起了盘子里的一颗小青梅,说了声,“殿下,您看着。”,随即朝着空中轻轻巧巧的一掷,刚好飞过此处的三只乌鸦竟然就此被打了下来,不偏不倚的掉在几人的脚边。
只是一颗小青梅就打下了三只。秦商只看到他的手动了动,却直到乌鸦被打落都没看清是如何办到的。
“太残忍了。”用脚尖踢了踢乌鸦血肉模糊的尸体,黎笙嫌恶的避开了目光,连苹果都没胃口继续吃下去。
“乌鸦是凶兆。”见公主也用可惜的眼神看着那几只鸟,尔雅连忙解释了一句,然后又抓了一颗小青梅递给她,“要不要。。。。。。试试?练武不一定要从头练起。”
像是现代的女子防身术一样,有些救命之招并非需要学习基本功,只需将一两个绝招练得熟练了即可派上用场。秦商欣然接受了这种方便快捷的方式,任他小心翼翼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后亲自带动着她的手掷出了那颗青梅。
因为毕竟是他借着她手腕的力量打出去的,这个小“暗器”的威力并没有那么大,只是刚刚飞到门口的位置软软的打在一个人的身上便停住了。
“奴才见过公主。”无辜中招的来者连看都没看一眼那滚落在地的小果子,冷着一张脸拜见了她。
“是你啊。。。。。。”看到“受害者”的神情,秦商不自觉的抱住了双臂。虽然这是两人的第二次见面,她仍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冷漠的吓人,“苏。。。。。你叫苏什么来着?”
“苏寒。”对方第二次自报姓名,而且一如初见时那样懒得跟她多说一个字。
“是母后叫他过来给你送东西的。”最后还是带着他进府的施锦解释了一下缘由,顺便招呼着后面的侍卫们把皇后赐的东西都抬了进来。
最近天气转凉了,皇后不放心公主府下人们办事,便干脆亲自置办了一些用来过冬的物件叫人送过来,还叫新上任的司礼监提督跟着。秦商在那些东西里翻了翻,然后抱着个小暖炉悄声对自己的驸马爷说,“难不成顶替你位置的人还要学你吓人吗?”
换做一年前,她是绝对没有胆子对施锦说出这样的话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利害关系的两人相处的已经很是和谐平静,即使听了这句话,施锦也只是好奇的扭头瞥了一眼苏寒,然后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之前还在宫里的时候就见过他,他一直都是这个性子。”
“长得帅的特权吗?”默默感叹了一句之后,秦商突然觉得深宫的规矩也没那么严苛,好奇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他又是为了什么事才去装太监啊?”
“装?”听了这个词,施锦只是摇了摇头,“这宫里怎么可能有第二个我。”
“你说什么?”秦商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迅速回过身又打量了一遍苏寒才压低声音震惊的说道,“那他就是真。。。。。真太监。。。。。?”
施锦认真的点点头以示默认。
“怎么可能?”她仍是觉得这个事实难以让人相信,“他说话的声音那么正常,还有喉结。。。。。。”
“因为他是十八岁才进的宫。”施锦对当年这个每天冷着一张脸的手下仍有印象,便也记得很清楚。
“太可惜了。。。。。。”直到苏寒带着人离开后,秦商还在为这样一个男子竟然想不开当了宦官的事情而感到惋惜。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谈及此处,施锦的语气纵使再是轻描淡写,也掩不住其中的万般惆怅。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又有谁会选择抛弃一切委屈自己。
叫人将东西收拾好后,抱着几个精巧小暖炉和披风的秦商决定不用大道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