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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檀道:“奴婢叫人把您说的那些人都叫到了一起,告诉他们您的决定,然后让刘旺家的亲自看着他们收拾东西,直接送出了王府。”
“你怎么和他们说的?”
“奴婢就说他们平日做事不牢靠,这次淇水轩走水是他们的疏忽,案例本该打板子,送官府的,他们听了就都怕了,就都乖乖的收拾东西走了。”
事实上,当时的情况没有那么简单,那几个人本来还以为私自给内眷传递物品的事神不知鬼不觉,暗自存了一份侥幸。听紫檀这么一说,都嚷嚷起来。其中一个陈婆子先不干了,说道:“姑娘这是说的什么话,走水的事也不是我们干的,倒赖上了我们,派起了我们的不是。姑娘不用拿规矩来吓唬我们,姑娘要打,随便,拼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走!要报官,更好,我老婆子还想找个说理的地呢。”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
一个叫全德家的媳妇子也道:“姑娘好歹也劝劝王妃娘娘,管家也没有这样管的?我们成天被东支西派的,受苦受累不说,赚不了几个钱,有时候还得赔上跑腿的费用,这苦啊,都没处说去,说给谁听谁信啊!人家都以为我在王府当差,指不定能的多少油水呢,哪里知道这其中的苦啊!”
紫檀不动声色的笑了笑,道:“嫂子不用急,这不就放你出去了吗。”她突然神色一凛,冷冷的扫视了一遍屋里站着的几个人,道:“有些事,我本不想说的,但是你们这样不识抬举,我就不妨说出来。就从全德嫂子开始吧。”
全德家的一愣,只听紫檀说道:“淇水轩里的饭菜都是由嫂子送的,采买些小东西也都是经过嫂子的手,这其中的油水我就先不说了。单说你给人家私自传递东西的次数,怕是就数不过来了。还有陈嬷嬷,您也是老人了,怎么眼皮子还是那么浅呢?郝二偷东西的事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其实,还差一件汝窑的花瓶没找到。您说,会不会就在您那里呢?还有刘嬷嬷,林嫂子,王嫂子,赵家的,吴家的,你们干过什么心里应该有数。私相传递东西,还是王妃明令禁止过的,不能给番邦女子传递东西,恐怕每个人都听过几十遍这个规矩吧,你们明知故犯,还有什么可说的?不相信我会把你们送官?其实也是,为什么要送官呢?直接打死不就得了?你们可都是签的死契,就算都打死了也没人会管。王妃娘娘看在你们都是府里老人的份上,格外开恩,想饶过你们,可再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嘴脸……不如这样,我去向王妃回明,说你们想去官府评理,请她收回承命。”说着,起身欲走。
众人这才怕了,都跪下磕头求饶,表示愿意离开王府。陈婆子更是磕头磕的“砰砰”直响,求道:“姑娘行行好,放过我这个老婆子吧,我现在就去把花瓶送回来。”她心知事情若传了出去可真是没脸再活着了,便拼命的求饶苦劝。
紫檀见目的达到了,就派人跟她去起赃,同意再不提此事。
“哪知,陈婆子的女儿不知实情,受了小人的撺掇,就跑来前面闹事。”紫檀回忆完刚才的经过,又向珑儿解释闹事的原因。
珑儿冷冷一笑,道:“是谁挑起的事端,你可都记下了?往后再一个一个的把他们都打发了,不急。”
薛之远望着珑儿,忽然笑了。
珑儿觉得莫名其妙,道:“你笑什么?”
薛之远以扇抵额,轻咳了一声,道:“没想到,珑儿妹妹还有这样的一面,我还一直把珑儿妹妹当做小孩子呢。谁知道,一晃就长大了,唉。”那语气沧桑的好似半百老人,与他的相貌十分不搭调。
雪竹和红豆听了捂嘴直乐。
珑儿不由满头黑线,听他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十几年没见了的样子。其实他们才认识了不过半年时间,自己的变化就那么大吗?
“薛公子,按你的说法,我的变化很大吗?”
“简直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薛之远夸张的说道,“那时候,你就像只小猫,偶尔会伸出爪子抓人;现在我才发现,妹妹你是只老虎啊老虎!”
珑儿气的心中抓狂,一会说我小,一会又骂我是母老虎?谁说这家伙成熟了我跟谁急!
事实证明了惹恼女人是绝没有好下场的。
薛之远悲哀的验证了这句话。当他在碧粳饭里吃出了第三粒砂子,从最爱吃的菜里夹出了一只大青虫后,终于了悟。他望着一旁微笑着不停地劝他吃菜的珑儿,只听她说道:“薛公子,我听说你平常吃碧粳饭,就吩咐人另做了给你;还有这道红烧狮子头,是我特意吩咐人从天香楼买来的,多吃一点吧。”
薛之远哀怨的说道:“妹妹,我知道错了,你就饶过我吧。”
珑儿假装惊异的道:“薛公子说的这是哪里话?你哪里有错?”
“我不该说妹妹是老虎的,那只是我一时口误,妹妹别当真。”又赔了数个不是,珑儿觉得心里舒畅多了,便命人撤了加料的席面,换上了一桌新的。
薛之远将信将疑的看着珑儿,珑儿笑道:“放心吧,里面没掺东西。”
饭罢,薛子远刚要离开,忽听门外有人报,说承修大人来了。
话音未落,承修就疾步走了进来。只见他面色凝重,先躬身施过礼,道:“宫里发生大事了。”
珑儿和薛之远对望了一眼,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薛之远忙问:“出什么事了?”
承修看了看左右,左右侍立的下人全都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了他们三个。
承修沉声道:“我刚刚得到宫里人的报信,皇上遇刺了。”
第五十八章、夜行(一)
承修沉声道:“我刚刚得到宫里的报信,皇上遇刺了。”
夜,浓雾弥漫的大街上,一个女孩正在拼命的奔跑。最终,她停下了脚步,四下张望,却一行人都没有发现,整条街寂静的可怕。忽然,耳畔传来打更的梆子响,节奏是一慢三快的“咚——咚!咚!咚”,紧接着,传来了更夫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那女孩似得到了一丝希望,欣喜的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扑去,却什么也没模到,不觉心思慌乱起来。只听浓雾之中传来丝丝冷笑,“是谁?”她高声喝叫,觉得声音分外耳熟。
“是我啊,宣平县主,”一个打扮得金翠辉煌的少妇走了出来,诡异的冷笑道:“本宫要让你失去一切,然后慢慢折磨死你!”浓雾遮住了那人的五官,只余一双妩媚的眼睛,她认得那眼神,是朱贵妃!
“都怪你没做好妻子的本分,要争独宠。”又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皇后面无表情的从浓雾中走了出来,“否则王爷也不会死!”
“朕现在就下旨,取消婚约!”皇帝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吹胡子瞪眼的盯着她道:“朕要给皇弟娶一百个老婆!”
“都怪你。” 一大群管事、丫鬟、太监、婆子、女官、宫女都围拢了过来,全都冲她叫嚷着,“全都怪你!” “全都怪你!” “全都怪你!”
“你们注定不可能在一起。”猛然间,耳畔响起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一个面模糊的黑衣人拿着一只巨大的轮盘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上面布满了奇异的金色符号,闪电形的指针正在飞快的逆时针旋转。
那女孩双手捂住耳朵大叫道:“不要!”此时的她已哭得喘不过气来,心痛的如刀剜一般。
等等,那个女孩是谁?为什么我也会痛得要死?
不,也许,我就是她。
珑儿猛的睁开了眼睛,“小姐,小姐……”锦瑟正一脸担心的呼唤着她,见她醒来,喜道:“小姐,您终于醒了,刚才您被梦魇着了。”
珑儿这才发现是梦,不禁长吁了一口气。她有些疲惫的靠在了锦瑟身上,道:“我最经总是做恶梦,所以才想让你来陪陪我。”
锦瑟笑道:“小姐还小呢。”
又道:“我给小姐倒杯茶润润嗓子吧。”说罢,走去桌前倒茶。
屋内的光线此时已有些暗淡,烛火在水晶灯罩下微微跳动,一点一点驱散了黑夜的冷寂,温暖得恍如某人手指的温度。
“王爷会平安归来吗?”珑儿忽然开口问道。
锦瑟端着茶走了过来,“会的。”她柔声安慰道,一边将手中的茶盏端给她。
温热的茶水令人心情熨帖,珑儿喝了几口,把杯子交给锦瑟,道:“我睡不着了,你陪我说说话吧。”
锦瑟服侍她躺下,自己也在脚踏上歇下了。
“你说皇上会没事吗?”珑儿望着桌上的烛光,静静的问。
“承大人已经去打听了,天亮应该就会有回音。皇上乃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的庇佑,小姐莫要担心。”锦瑟不急不缓的答道,声音让人心情宁静。
“但愿如此吧。”
从得知这个消息到现在,珑儿心中已经闪过无数个念头。最好的结果莫过于皇帝萧光只是受了点轻伤,那么京城的局势会依然稳定如常;而最坏的结果就是皇帝受了重伤,或者昏迷不醒,甚至一命呜呼,那么京城的局势则难以想象。此时可以说是个很好的时机,子瑜已经在前线和临江王交战了,远水解不了近火。京城的长驻军只有千余兵马,后防空虚,难免会有人趁乱生事。比如野心勃勃的朱家,甚至皇帝的叔叔穆王爷,他们个个都在朝中经营多年,若此时发起宫变,那京城就免不了一场血雨腥风。而廉王府,无论出于什么原因,都绝不可能幸免于难。
偏偏子瑜此时不在自己身边,她该怎么办呢?她已经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了,经过了这半年的时间,她已经知道了政治斗争的残酷性——成者为王败者寇,非生即死!她必须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快要天亮才朦胧睡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只听见门口有人说话。
“承大人,皇上的情况如何?”
“皇上的伤势……”
珑儿闻言,立刻清醒了过来,唤道:“锦瑟,是承大人回来了吗?”
一阵脚步声响起,锦瑟匆匆进入内室,道:“承大人刚从外面回来。”
“快点请进来。”
锦瑟看了看穿着寝衣的珑儿,稍微犹豫了一下,终究是顾不得了,忙放下层层纱帐,确保不会让人看见里面的情形,便去请承修进内室答话。
这时承修第一次进女子的闺房,未免有些羞赧,无奈情况紧急,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进去。但见室内轻纱微扬,暗香浮动,走在柔软的乳白色地毯上如踏在云端一般,他禁不住担心自己会踩脏了地毯。
“承大人,”珑儿娇脆的声音从层层帘幕后传了出来,“皇上的情况如何?”
承修忙答道:“皇上的情况不妙,一直昏迷不醒。昨日一早就进了宫的太医院掌院刘医正至今未出皇宫,宫内也暗暗加重的布防,进出的盘查也严格了许多,微臣也是费了些时间才和宫里的内线联系上的。”
珑儿闻言,心中一沉,忙道:“你可确定?”
承修道:“微臣可以确定。皇上的寝宫正阳宫内有王爷的人。据他说,皇上是在前夜遇刺的,刺客正是当晚侍寝的悦婕妤。”
“什么?悦婕妤?”珑儿不禁大吃一惊,她想起了那个被逼为朱贵妃献舞的柔弱美人,她竟然会是刺客?实在令人意想不到。不过,若从她出身妓坊看来,她未进宫前就受人摆布的可能性确实比一般出身良家或者名门的妃子要高得多。失去了家人的倚仗和保护的女子,更容易受到他人的操控和利用。
“朝中情况如何了?尤其是朱家,有没有什么可疑动做?”这是她现在最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