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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走了几步,萧玉楼便急急走过来,悄声对赫连青轩说道,“王爷,李公公来了。”赫连青轩仿佛很不喜欢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了皱,不过片刻后,还是冲萧玉楼点了点头。伸手揽过木青榆的纤腰,略微往旁边挪了挪,而身后的春绿,也跟着搀扶了宇文瑾如侧到了旁边,不多一会……
“皇上贺礼到……”李公公夹着公公们特有的强调,一路疾走到了王府门口。
“赐——皇上贺礼,血珊瑚凤冠一顶,七彩琉璃翠玉器一套,金弦胡桃木古琴一把……”
待李公公话音刚落,王府内外全部的人都作惊讶状,一声声不敢相信的惊叹声从他们嘴里流出。
天啊,那是先祖皇帝当年娶慈宁皇后娘娘时的三件嫁妆啊,如今……
当年,赫连亦仁下青州的时候,就曾传出过他和木青榆有染的传言,这下,这么堂而皇之的贺礼,不得不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联想到了当年的旧闻。百十双眼睛带着赤裸裸的怀疑和嘲讽直直盯着那一对尴尬在原地的一身金蚕丝喜服的新人,隔着红盖头,木青榆看不到赫连青轩的表情,可是,他却感觉的到他在生气,甚至,他的周身正冒着浓烈的杀气,跟那时候,第一次见面,他要掐死她的时候的那种凛冽味道一模一样。他揽着自己细腰的手,莫名的在收紧,木青榆开始能感觉到生生的疼。
赫连青轩面前,李公公还躬着身子……
“王爷……”萧玉楼小声提醒。赫连青轩虽是听到了,但眼角却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冷笑。
“刘公公,继续行大礼。”转身,揽着木青榆,平静的给刘公公下命令,然后,任由李公公停在那儿。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却也印证了心里的猜疑。
依旧是锣鼓喧天,可原本的大礼,却掺杂了各种各样的情绪。
“王爷……”不知名的恐惧笼罩着全身,木青榆低低唤了一句,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身后,宇文瑾如的心里,却由不得她控制的产生了一抹窃喜。
……
夜幕黑得深沉,七王府内,却灯红似火,热闹非凡。
大红灯笼高高悬挂,大门上,房间内,走廊外,到处都是红彤彤的。王府大厅内外,已经摆了一天一夜的流水席了,可人来人往的,还是有很多很多的客人在。赫连青轩不知道已经被灌了多少坛的酒了,整个人都有些摇摇晃晃了。
青轩院外,不知何等缘故,原本在这忙忙碌碌的丫环嬷嬷们都在几声招呼后消失的一干二净,只留下依旧通红的大红灯笼,照亮了整个走廊和门可罗雀的门口。
先前的喜庆,都在这一刻尽数散去。
这是什么样的大礼?两个女人一同拜堂还不够,竟然还要用这样的方式来羞辱她。那侧妃那里热闹非凡,隔了好几个院子,都能听到那边的喧闹声,应该,有不少人在闹腾着,换了着吧。
而自己这个正妃这呢?
两只红烛兀自滚烫的热泪,原本办好了的喜果子,交杯酒一一撤去,只剩下她们三个,孤单留守。
木青榆揪着自己的十指,端坐在窗边,用金线绣了凤凰的大红盖头下,是一张缀满了泪珠子的凄美脸庞。这样的大婚,这样的委屈,赫连青轩是有怎样的恨,才选择这样凌辱自己?难道,自己倾尽所有来选择的,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十个指头轻轻在裙裾边紧握成两个拳头,木青榆的心里,掠过一抹十足的恨意,卷起袖子,看着此刻那刺目的讽刺的红,滚烫的泪水扑簌扑簌落下。
良久……
一点一点等待尽成空,木青榆径自掀开了绣了金丝凤凰的喜帕,将桌上的烛火扫到了地上。
却在此时,新房的门,被愤怒的推开。
023 暴怒的男人(一)
门,“哗”地开了!
嗖嗖的凉风迎面扑过来,木青榆朝外头看去,却见喝的微醉,带着微醺的酒味儿进来的顾潇。
木琴和木棋抬眼看了下木青榆,转而看向顾潇,接收到他眼神里的寒意,两个人都识相的退了出去,关了门,守在门口,顾潇一进门,看到的便是哭得双目红肿,浑身都在细细颤抖的木青榆,两个人看着彼此,说不清的凄楚。
些些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将红红的火烛吹得明明灭灭,火光摇曳下,更显得人影的孤独。
“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么?”半咬红唇,木青榆恨恨的看着面前的顾潇,心下全是委屈、记恨与不知所措,他明明知道会是这么个结局的,他们明明都知道,却都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青榆!”喝的半醉的顾潇,眼看着木青榆这梨花带泪的模样,和那双浑浊不清的眸子,心口泛起阵阵的疼痛,顾不得男女有别,顾不得彼此身份的尊卑,顾不得木青榆的挣扎推搡埋怨,用了力气一把揽着她的纤腰。木青榆一个趔趄,身子往后仰,顾潇手一紧,便将木青榆带到了自己胸前。
晶莹的泪珠还斜斜的挂在眼角,樱桃小唇因为刚刚齿间的啃咬而变得愈发的饱满,顾潇忍不住欺身下去,不顾一切的含住这诱人的朱唇。
木青榆终于清醒过来,奋力咬了一口顾潇的唇,姗姗血迹从顾潇的唇边流出,顾潇一抬头,迎接他的,就是木青榆狠狠甩过去的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响彻了整个屋子。
“青榆!”顾潇忍不住低呼,眉头也在此刻紧锁成结。
“表哥,青榆已是王妃。”木青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刚顾潇吻上她的瞬间,她竟然还在回味那日雨夜,赫连青轩给的那个深吻,可笑!手指指腹覆上自己的唇,木青榆的脸上露出惨淡的笑。
“青榆,跟我走,我们离开这里,离开王府,离开木家,我要你,跟我走!”顾潇原本想生气,却在对上木青榆如死水般黯淡的眼眸,不知是真的心痛后悔,还是体内的酒精作祟,竟拉起了木青榆的手,直直往外走。
“嗬嗬嗬嗬……”木青榆死死的依靠着红木门,豆大的泪珠伴随着几声惨笑,又开始汹涌。
木青榆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继续抬头,青色的眸子由刚才的迷茫,浑浊,慢慢沾染了凌厉,还有向成熟蜕变后的震慑人心。
“跟你走,顾潇,你未免太天真了,能走得掉么?从我决定踏入这王府的门,我们就已经回不了头,我的乞求,我的低声下气,只有一次,你既已拒绝,我便不可能再回头。我只盼,有那样一个男子,可以宠我如珍宝,免我担忧,免我流离,安然留我身边。我以为,他是,可今天,他却生生将我所有的梦想都摔碎。顾潇,女人之于男人,只是复仇的工具,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何不甘心做你们的工具?让我亲手撕裂你们所有的虚伪,亲手沾染你们的恨,亲眼看你们灰飞烟灭,何不更好?”
这一刻,木青榆全盘接受了木天云当初交代给她的一切。
“青榆,别这样,我会痛……”顾潇再度抱上木青榆冰凉的身子,这次,木青榆没有再挣扎,反而将双手从背后攀上他的肩,冰冷的唇凑在他耳边,轻声的,阴狠的,说道,“我会看着你们鲜血淋漓的,我会的。”
“青榆……”
一时间,耳边传来这样冰冷彻骨的声音,他却不知该如何作答。曾经,他们想方设法让她甘心情愿做他们的手里的棋,如今,她愿意了,他却不忍承受。
天知道,那个落英缤纷的下午,她说,青榆已什么都不记得时,他的心有多痛。
“青榆,跟我走,跟我走……”像个动了情的小少年,顾潇在她耳边反复呢喃。
木青榆却只是冷笑。
同样的灯红似火,同样的美嫁娘,却不是同样的热闹场景。木槿园内,送赫连青轩回屋的人才刚刚散去,赫连青轩疲惫的推开门,做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凳子上。
铺了红红的褥子上,凤冠霞帔的宇文瑾如揪着十指,浑身颤抖的坐在床边,大红的盖头从头上垂下来,盖住了她的整张脸,却盖不住她满心的喜悦。
“王爷,请挑喜帕。”喜婆子端了一个红色的托盘,将喜帐子递到他的面前。赫连青轩眉眼轻挑,打量着面前金质的杖子,缓缓伸手去拿。
怎么了?是该挑开喜帕的,为什么心底里有些不乐意?潜意识里,还在想着,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一身红色冰蚕丝拖地长嫁衣,红色的绣鞋上毛茸茸的小球球煞是可爱……赫连青轩已经伸出去的手,又停滞了下来。
“王爷,王妃那边……”正在此时,新房门外,端木辰一边敲门,一边在外头轻声说着话。赫连青轩神色一凛,速速放下了手里的喜杖。肯定,是赫连亦仁那个淫贼来了吗?赫连青轩急的连话都来不及跟宇文瑾如交代几句,一起身,马上就出门往青轩院跑去。
“王爷!”身后,喜婆子追了出来,赫连青轩却已走开了好远。
宇文瑾如刚刚还很喜悦的心,顿时跌落到了冰窖,紧紧缠着的手,也放了下来。木青榆,杀死哥哥的人的女儿,红盖头下,她的眼睛,通红通红。
……
于是……
“王爷。”木琴和木棋看到快步跑过来的王爷,刻意出声高喊道。
是赫连青轩?屋子里,木青榆和赫连青轩同时侧头。
“赫连青轩来了,青榆,我会带走你的!”顾潇低低在她耳边似说誓言般隆重,然后推开青榆,欲走。
他怀里的木青榆却伸手将他拽住,“顾潇,这就是你们男人嘴里的爱情?有难处的时候,就如污秽一样丢开?不就是荡妇么?我既已无爱,又有何所惧?”
“青榆!”
顾潇神色一暗,伸手去拍开她的手,却不经意间发现,这时候的木青榆,眼角勾起了媚笑,带着阴狠,和报复的快意,只是,眉眼间,却没了以往令人疼惜的柔。
来不及挣扎……
可怜的门,再一次被一道大力踹开,赫连青轩的脸,在红烛的映照下,在看向互相拉扯的两人的瞬间,由原本的怒不可遏到现在的扭曲,狰狞,和些些失望。
不是赫连亦仁,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还跟多少男人有牵扯!赫连青轩浑身都被怒火冲刺,指着顾潇大声道,“将这勾引王妃的恶贼扔出去!”
一时间,身后的侍卫七手八脚的涌上来,顾潇没有反抗,只是悔恨,失望,疑惑的看了一眼木青榆,在看到木青榆嘴角浮现一抹苍白的媚笑时,才任由他们带他离开。而赫连青轩,却被这意味深长的一眼,深深刺激。
一时间,门,再度被关上。
“妾身给王爷请安。”一身喜服,掩盖不了满眼的沧桑,木青榆面无表情的过来给赫连青轩请安。
“荡妇!”
“啪!”
还罩着金丝蟠龙金边喜服的赫连青轩伸手一扬,木青榆的脸上便多了五个指痕,身子也因为这一巴掌的力量,斜斜倒在了地上。
扑在地上的木青榆,只是清冷的抬眼,看着面容扭曲的赫连青轩,在他的注视下,淡定的拂过嘴角的血迹。
“王爷不是早就说过青榆是荡妇么?王爷不是早就知道青榆跟表哥有染么?有什么吃惊的?您那高贵深黑的眼里,流露的,是失望么?”
“你!”赫连青轩恨不得掐死她,真的!
他故意喝那么多酒,故意让人误会他醉了,故意将人都带去了瑾如哪里,他只不过是为了试试,她到底会不会背叛自己。
当端木辰告诉他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慌了,他蹒跚的来到这边,却看见她和顾潇亲昵的抱在一起,她在他耳边呢喃低语,她唇畔的点点血迹,像针一样在他的心尖上刺着。她竟如此狠毒,竟不顾今天是新婚之夜……
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