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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辰时”,知秋声音依旧淡淡的。
云岫看着知秋,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你立刻去打探他们的行程,务必在他们出发前安排好。”
“是”,知秋突然觉得脊背一凉,却恭敬地点点头,看着窗外依旧灰蒙蒙的天,自己好像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啊。
第二日,大清早依旧大雨不断,可沐九儿一行却早早的退了房。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云岫看了看四周,两边全是树林,往前行不过三十里路就是朝歌的边城关口。
“嗯”,知秋点点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三人斗笠蓑衣,骑在马上,可马儿却怎么都不肯快行。
“吁——”
“明春,怎么回事”,肖越撩开马车的帘子,脸上哪里又有之前的半分笑容,神情冷冽。
“少爷,前面有马挡了路”,那位被唤作明春的男子也是斗笠蓑衣赶车,却不想遇上这样的事情。
“天晴,去看看”,郑则挥挥手,旁边骑马的一名侍卫立刻飞身上前。
“少爷,那马腹泻,可能是被弃了的”,很快天晴便回来报告说。
“那拉到旁边去,别耽误了行程”,郑则挥挥手看着肖越,“我说小越越,你也别一副要死人的样子,不就是个姑娘吗?”
突然外面传来吵杂的声音。
“嘶——嘶——”
谁知天晴刚从旁边的树上解开缰绳,那马儿突然开始仰天长啸,声音凄厉。
“你,你们干什么”,沐九儿从旁边窜出来,手上还拿着刚采到的草药。
天晴牵着马缰,脸色有些难看,“姑娘,你们这马挡着我们的路了。”
“呃,这位兄台不好意思,实在是拙荆的爱马出了点儿问题,我们这才冒雨去采了些药,不想刚遇到”,云岫立刻从后面追上来,气喘吁吁的看着天晴,一脸的抱歉。
“云哥哥,你干嘛给他道歉”,沐九儿嘟着唇,一把从天晴手中抢过缰绳,将手中的草药喂给追风,还一边拍了拍追风的鬃毛,“追风乖,我们才不要理这些坏人。”
“哕哕,哕哕”,追风用头在沐九儿怀中蹭了蹭,却只曾到粗糙的蓑衣,打了个喷嚏。
“还说没有欺负我的追风”,沐九儿双手擦药,“哼,我告诉你如果我的追风有什么事情,我要你给他偿命!”,天晴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原来不止有爱打小报告的人,还有爱打小报告的吗。
肖越、郑则两人坐在马车里,心里却犯了嘀咕。
“明春,怎么回事,不就一匹马怎么去了这么久”,肖越有些不耐烦。
“这个”,明春扶了扶斗笠,远远地望去,“这,天晴好像跟马儿的主人闹起来了。”
“哦?”,肖越掀开轿帘,刚好看到沐九儿双手叉腰的一幕,突然眼前一亮,“居然是她!”
“谁?”,郑则有些好奇,居然能够让肖越的心情由阴转晴。
“诺,在福来客栈见过的那位姑娘,没想到她也离开了”,此刻肖越心情大好,“明春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明春恭敬地应声,朝着沐九儿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是!”
不多时,明春回来,对着马车上两人恭敬地道,“回少爷话,那姑娘三人本欲赶往朝歌探亲,不料那客栈马肆不知给马儿喂了什么,她的坐骑开始腹泻,根本无法往前。”
“呃,既是如此,邀请姑娘与我们同行吧,后面不是还有一辆马车么”,肖越不假思索。
看着明春离开的背影,郑则却在思索着,“这样会不会不妥?”
“有何不妥?”,肖越挑眉一笑,“到了朝歌,可就是我们的地界了!”
郑则心中有些不安,远远地看着朝着他们走来的沐九儿一行,“真的有如此巧合吗?”
“这爷管不着”,肖越看着沐九儿身旁的云岫和知秋,心里有些不舒坦。
明春对着沐九儿恭敬地躬身,“姑娘,我家少爷有请!”
“原来是两位公子,今日之事实在叨扰了”,沐九儿尚未说话,却是一旁的云岫对着两人拱了拱手。
“说什么叨扰,我们这样都能遇见,说明这真真是天定的缘分呐,听说姑娘要前往朝歌探亲,真是巧,我们也要前往朝歌,不如同行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姑娘以为如何?”,肖越脸上带上,一席话说得宛若行云流水。
“那就麻烦两位公子了”,沐九儿对着两人莞尔一笑。
明明阴雨绵绵的天气,可郑则和肖越两人却觉得阳光灿烂,鸟语花香,好像那一刻天地都失色一般,那笑,倾城倾国尚不足以形容,当真是只应天上有。
“明春带姑娘去后面的马车”,虽然非常想邀请沐九儿跟他们同车,可看着身后的云岫和知秋,还是给美人留下个好印象比较好。
“多谢公子”,沐九儿容颜俏丽,声音婉转,郑则在一旁不满地嘟哝,“姑娘这可不对,怎么光谢他,不谢我啊!”
可郑则话音未落,沐九儿一行已经跟着明春走向后面一辆马车。
肖越突然哈哈大笑,郑则却是一脸的囧颜,马车两边的随行护卫则是觉得心头大松了口气,这位爷自出发开始就开始释放低气压,现在总算是好了,真是多亏了那位姑娘。
“姑娘,这马”,明春指了指那三匹有些腹泻的马儿。
“拴在马车后即可”,沐九儿稍微思索了下,“麻烦公子了。”
“呃,不麻烦,不麻烦”,明春连连摆手,他哪里敢嫌麻烦。
除去斗笠蓑衣,云岫三人坐在马车上,想想也容易理解,虽然肖越和郑则同行,可终究是两个家族的人,现在两人同乘,可到了城里总是要分开的,所以是两辆马车,没想到知秋连着都已经算好了。
队伍很快地出发,虽然大雨不断,可坐在马车上比骑马要舒服多了,至少不用淋雨。
——相公,我家有田——
果不其然,跟着肖越、郑则两人,在朝歌边城入关时非常的轻松。
与两人两人已经近两月了,沐九儿掀开轿帘,看着那仍旧绵绵的雨天,心却越来越沉。
“再往前不足十里便是甘城,甘城之后便是朝歌都城盛都”,看着无精打采的沐九儿,云岫倒了杯茶轻声给她解释道。
沐九儿点点头,“总共还有多少日行程?”
“若是按照以往的行进速度,不足十日”,云岫看着窗外的天,也非常的恼火,什么时候下雨不好偏生这个时候,下雨也就罢了,可却偏偏下了两个月了。
“嗯,那就好”,沐九儿点点头,虽然坐马车不用淋雨,可坐了这么久的马车当真是有些难受,时不时还要接受那两人的调戏,原本当听不见也就罢了,可现在他们承了人家的情,总不好视而不见的。
当天未时,一行人在甘城下榻,不再往前。
“云哥哥,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沐九儿叹口气,看着窗外淅淅沥沥,完全看不出停的势头。
“别想太多了”,云岫揉了揉沐九儿的头。
“咚咚咚——”,敲门声有节奏地响起,沐九儿赶紧应声,“请进!”
“沐姑娘,这甘城遭了洪灾,官道已经被淹,马车只怕是过不去了”,面对沐九儿肖越难得的严肃起来,“我们只怕是要在甘城落塌数日,等洪灾退了再做打算。”
“没有其他路可行吗?”,沐九儿有些着急。
肖越摇摇头,郑则也一脸的无可奈何;可沐九儿总觉得他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没有说出来。
两人近日难得的没有缠着沐九儿,可越是这样便越是反常。
“知秋,去查一下,这甘城到底发生了何事”,云岫将沐九儿搂在怀中,替她揉了揉太阳穴。
“我没事”,沐九儿扯了扯嘴角,笑得非常的勉强,“这一路行来实在是有些累了,我先睡会儿。”
“也好”,云岫也突然有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可是却说不上来。
躺在床上,沐九儿辗转反侧,一路走来她不是没有想过这样大雨不断,必然会引起比那年在巫山村更为严重的水灾,但却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严重,要知道甘城过后就是盛都了,朝皇不会一点都不引起重视吧。
轻轻摩挲着手腕上的手镯,沐九儿突然想到当年自己看过的一部电影,鼠疫屠城四个大字突然浮现在沐九儿的脑中,是了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这样大的洪灾之后,最有可能的便是鼠疫,就像当年汶川地震之后,下游所有的水库尽数被禁止引用一般。
所有在洪灾中死亡的人畜被冲入河流,尸体腐烂再加上各种垃圾堆积如山,老鼠是最无孔不入的。
鼠疫屠城,沐九儿心中一慌,可想到这一路上好像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听说哪儿爆发了疫病,看来是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了。
但愿如此……
【第三节分道扬镳】
申时附近,客栈的掌柜特地给沐九儿一行安排了雅室。
想来临近朝歌,肖越和郑则也越发的注重自己的身份,尤其是现在这样的情况。
“我和郑兄还有事情要处理,沐姑娘你们慢用”,菜刚上,肖越和郑则就相继起身。
“客气了,你们忙吧”,沐九儿摆摆手,一副谦和的模样,心中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怎么心不在焉的,九儿”,云岫给沐九儿碗中夹了块鸡翅,然后自己才吃起来,他们都没有那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
沐九儿看着面前的酒菜,手中的筷子在碗中不断的戳着,却怎么都吃不下去,“云哥哥,我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嗯?”,云岫不比沐九儿两世记忆,自然不明白大灾之后必有大疫的道理。
“算了”,沐九儿摇摇头,“待会儿我写个房子,你让知秋去收购一些,越多越好!”
不管之后会不会爆发疫症,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好”,虽然不明白沐九儿为何突然提出要收购药材,但对沐九儿的要求他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
——
果不其然,知秋带回来的消息让沐九儿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这里有个药方,这里是银票,上面的药材有多少买多少”,沐九儿将一个巴掌大的红木小盒交给知秋,“你们在甘城可有人可用?”
知秋抬头看着云岫,云岫点点头,“倒是有人,不多。”
“不用太多,就这些药材,如果不够去邻城,天黑前带回来”,沐九儿声音清脆可却带着不容违逆的气势。
“是”,知秋飞快地闪身离开。
云岫看着沐九儿,“这甘城有什么不对?”
“刚才知秋说的,城中两处贫民窟已经死了百余人了,可官府却隐瞒不报将这些人秘密处死”,沐九儿的心情非常的低沉,如果这些人好好治疗,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希望活下来,当然前提是药材足够。
而更重要的是,处死并不能改变什么,如果她猜得不错,鼠疫其实已经爆发了,在之前他们路过的几个城镇中还没有这么严重,可现在甘城是大城,贫民窟和垃圾场也相对较多,与此同时会增加的就是老鼠。
治疗鼠疫的方子她有,可暂时她却并不想插手,如果真的是朝歌皇族绑架了沐九儿,这场鼠疫灭了朝歌也未尝不好,别说她的心歹毒,她也只是一个担心孩子的母亲而已。
沐九儿在心里盘算着,前方洪灾马车过不去却并不代表骑马过不去;肖越和郑则在这里耽误数日绝非因为回不去,而是因为有其他事情,什么事情呢,如果她所料不错,应该与城西贫民窟所爆发的疫症有关。
“云哥哥,我们明日启程赶往朝歌”,沐九儿想着,如果鼠疫爆发,沐念清呆在朝歌未必安全,如果那些人将宝儿关押在地牢或者其他潮湿而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