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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胤行看着这样憔悴又无力的云然,有些欣慰,又有些心烦,半晌,他还是问道:“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儿子!怎么?你半点不关心显扬么?朕下旨让你自由出入皇宫,你竟然也不来看看他!他可是会伤心的哦!”
云然只觉得祁胤行的这个问题可笑至极,她轻笑了一下,反问道:“他在宫里吃的好住的好!尽管我想要关心,皇上你可会给我这个机会?”
云然已经尽量避免不去想孩子了,因为李暄的死讯已经大过一切,她只想确定李暄是不是真的死了,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暂时抛在脑后!
祁胤行冷哼了一声,这样的云然倒让他喜欢的紧,就是那副又高傲又藐视一切的感觉。也快了,李暄战死沙场,李显扬又握在他的手里,那么这个女人总该彻头彻尾地属于他了。
不出半个时辰,大军就出现了,只见整个军队都是白茫茫的颜色,他们都在腰间系着白缎子,额间也绑着白条子。前头还有将士为李暄举着白幡,白幡后面有一口棺木被缓缓地拉近。
云然看到这样的场面,腿就软了下来,不自觉地就要倾倒,还好身后的芽儿将她紧紧扶住,她才没有当场倒地。
祁胤行斜眼看着云然要倒下的这一幕,他想,这个女人再也不会逃出他的禁锢了。
棺木徐徐被拉近城门口,林钰下马给祁胤行汇报情况,云然已经等不及了,直接跑到棺木边上,用力拍打着棺木,说道:“来人!开棺!我要开棺验尸!”
祁胤行本正心情和悦地听着林钰的汇报,看见云然终于发狂的样子,有些不耐烦,说道:“护国夫人,李爱卿已经故去了,你又何必让他的在天之灵不安呢?”
云然却不理会祁胤行的话,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李晗,说道:“三弟!你帮我!”
李晗看了一眼神情有些不悦的祁胤行,但还是决定帮云然开馆验尸,于是他便上前去,吩咐了人将棺木打开。
棺木本来已经被钉死,在四个士兵的合力之下,棺盖才被打开,棺盖被打开的那一霎,云然就忍不住将头探进了棺木里。可是她还没有看清楚棺木里面的情形,就闻到了一股腐尸味,她捂住了口鼻,往棺木里看去,只见眼前的尸体早已经就腐烂了,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容,虽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军服,但是因为天热,又因为长途奔波,尸体保存不善,尸体腐烂的地方甚至已经爬上了蛆虫。
虽然这个尸体的身形跟李暄差不了多少,可是云然压根就无法分辨不出他是不是真的李暄,本来李暄的左臂有一道狰狞的伤疤,可是尸体已经腐烂,云然根本就无法去辨别他的体征。
那么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来辨认了,李暄说会将她送的那个银戒指带在脖子上,不会摘下来的,想到这,云然急忙将手伸进尸体的前襟之内,可是不过是刚刚将手伸进去,她就摸到了那根红绳,她心漏跳了一拍,立刻将整条红绳扯出来,只见真的是她给李暄的银戒指。
“不!不是这样的!李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云然疯了一样,开始推搡棺木中的尸体,也不在乎那到处爬的蛆虫。
祁胤行一直看着云然的举动,现在云然的这一疯狂的吼叫,却让他心中的喜悦又添了一层--李暄,终于从他的生命里彻底的消失了。
“夫人,你不要这样!”看见所有人都往云然这边看,芽儿立马拉住了云然,希望云然能停止下来。
“李暄!你起来!起来!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们母子?你起来!”云然根本不理会任何人的眼光,不停地往尸体上拍打,她的丈夫都死了,她的天都塌了,她还在乎别人的眼光做什么?
“大嫂!你不要激动了!我们先回府吧!”宜城公主见状,也上前来拉云然,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青年丧夫的女子。
祁胤行突然又开口了:“景昌侯李暄战死沙场,为国捐躯,劳苦功高,风光葬之,其嫡长子李显扬继承爵位,朕会将他收为义子,带在身边养大。”
本来还在捶打尸体的云然,听到在这句话,突然停了下来,她转过身去,怒瞪着祁胤行,只见祁胤行的红眸子里还带着狂傲的笑意。
“大嫂,你还不谢恩!”宜城公主看见云然脸上突然出现了吃人的表情,急忙提醒她道,毕竟现在是在人前,有这么多文武百官在场,她怎么能这样瞪着皇上看?
谢恩?云然冷哼了一声,带着满手的尸臭味走到了祁胤行的面前,可是她却没有停下,一直走到离祁胤行一尺远的地方,她才停下脚步。
祁胤行的鼻子很灵敏,他已经能闻到云然身上的尸臭味了,他的眉头皱了一下,第一次有了面对云然却也想退步的念头。
“多谢皇上恩典!”云然并没有遵守礼节,她没有跪下身来谢恩,不过是轻轻作了个揖,她只想将身上那股让人绝望的味道也带给祁胤行,想将自己此刻悲愤的心情一并带给他,祁胤行,你不是很想看到我这样吗?现在我们一起来分享这种尸臭的味道!看看你是不是会觉得喜上心头?
文武百官看到云然的这个举动,都渐渐起了微词,这个护国夫人竟然敢不跪下谢恩,还敢离皇上这么近的距离,难道这个护国夫人真的是皇上的情妇?难道他们都在等着李暄死去,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云然听见人群里有了声音,猛然地回转头,将目光在那些人身上一一流转过,那些人看见云然像幽潭般的冷漠眼神,都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立马将头低下。
“她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样的眼神了,在大哥身边,他总是那样开心,那样愉悦。”李晗在心里默默地念着,当初那个有些冷漠,幽然的女子,又要重新出现了吗?她应该已经万念俱灰了吧?
回府之后,仆人们立刻就给李暄搭起了灵堂。
灵堂里,管家和仆人们都在嘤嘤痛苦,为李暄烧着纸钱,云然不肯穿孝服,发了疯似的冲了进来,将火盆纸钱等东西统统踢翻,说道:“出去!都给我出去!”
“夫人,你要节哀顺变啊!别忘了,还有小侯爷需要你的照顾啊!”管家李全老泪纵横地规劝道。
“出去!”云然脸色铁青,再次将这两个字丢出来。
仆人们看云然面如死灰的样子,只好也先退了出来,将这个空间留给云然一个人。
云然一个人坐在灵堂里,天已经很晚了,她想一个人陪陪李暄,虽然她还是不相信李暄会死,可是看到了尸体边上的银戒指,她又不得不去相信。
听说子时过后,人的游魂就会回到故乡,云然也想等一等,看看能不能等到李暄的魂魄归来。
可是突然间就狂风大作,一阵阴风吹进来,灵堂里的白幡都飘飘摇摇的,本来一直心不在焉的云然,也突然站起起来,看着漆黑一片的门外,带着一丝希望,问道:“暄,是你回来了吗?”
门外的夜色太浓,浓到云然根本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象,可是渐渐地,她就发现夜色中有一个人影隐出。
“暄?真的是你?”云然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笑颜,不管他是人是鬼,是她的暄就足够了!
可是门外出现的人,虽然身形跟李暄差不多,可是面容却是陌生的。
“你是谁?”云然发现来者是个陌生人之后,立马警惕地退了两步。
“别怕!是我!”他的声温润如玉。
“暄?”这个声音明明就是李暄的,云然有些不敢相信,可是这个模样却又完全是陌生人啊!
来者赶紧将灵堂的门关上,然后从下巴处揭起了一块东西,慢慢地揭起了一块面皮,那张陌生的容颜之下,隐藏的却是李暄俊朗不凡的面孔。
“暄!真的是你?”云然忙惊喜地奔跑上去。
“是我!”李暄将奔上来的云然紧紧拥在怀里,说道:“我回来了!”
“可是……”云然回过头,看了一眼还摆在灵堂中的棺木,李暄没有死的话,棺木里的是谁?
“那是别人的尸体,是我毁了他的脸,换了衣服,冒充我的。”李暄看出云然的疑惑,忙回答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云然抚摸上他消瘦的脸庞,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谁才能明白?她空虚的灵魂好像在这一瞬就被填满了。
李暄将她拉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拉住她的手,对她缓缓道来:“当时我们打胜了最后一场战,边溪国的军队落荒而逃,当时我们正要鸣金收兵的时候,趁着混乱,竟然有人放暗箭射我,还好箭只刺穿了我的肩膀。我当时以为是敌军,还想返回军营,可是没有想到,接连着有更多的暗箭放出,可是边溪国的军队以及被打得落荒而逃了,根本不可能在那时候放出这么多暗箭来伤我,我一面抵挡着暗箭,一面向林钰求救,可是林钰充耳不闻。我心里就明白了,此事一定与林钰有关,立马负伤逃走,可是我身后还是有人追杀我,甚至连林钰也跟着来了,我被他们追到悬崖边上,退无可退,我问林钰,他为什么要杀我,他只说了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云然在听到这句话之时就明白了,失声叫道:“不说林钰要杀你,是祁胤行要杀你!”
李暄点头,继续说道:“林钰没有理由要杀我,这次出战我虽然战功累累,但是我并没有抢他的风头,如果是他自己要杀我,哪里敢堂而皇之地带这么些人追杀我?从祁胤行下第一道圣旨为你改名的时候,他就越来越古怪,他一直都在报复我们,让我上战场,一定也是他设下的一个局。”
“那后来呢,你跳下悬崖了?”云然着急地问下去。
“我无路可退,只能跳下悬崖,还好我命大,因为是战场,崖底本来就掉落了许多尸体,我摔在尸体之上,虽然受了伤,但却保全了性命。悬崖下有很多死尸,我找了一具身形与我相像的尸体,与他换了衣服,将我身上中的箭也插在他的肩上,将我的剑也放在他的手中。因为在军中,很多人都曾见过我将脖上的银戒指掏出来思念你,所以为了不让人怀疑,我将银戒指也套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又用石头刮花了他的脸,将他的身子趴着放,让别人误以为他是脸着地的。”李暄答道。
“还好,还好你制造出了这样的假象,不然该怎么办?”云然想到当时惊心动魄的场景,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不过,这张人皮面具是怎么回事?”云然指着李暄手中的面铺,疑惑地问道。
“这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只得这一张,因为我也不会做这巧妙的玩意,我这一路上就是带着这张人皮面具,在暗处跟着大军一起返回京都的。”李暄手里握着那张人皮面具,这一路要不是有这张人皮面具,他还不一定能顺利回来。
“那你掉落悬崖时受的伤,可好了么?”云然最关心的还是他的身体。
“你放心,我用药草包扎过了,已经无碍了!”李暄答道,又说:“现在还没有人知道我假死的事情,我现在已经是个不存在的人了,赶紧带上孩子,我们连夜逃走!”
可是一提到孩子,云然的脸上又忧愁了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孩子不好么?”李暄看见云然面露愁色,也忧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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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无奈地摇头,说道:“他被祁胤行抱进宫了,从他生下来道现在,我也不过见过他两眼。”
“什么?”李暄怒得握紧了拳头,祁胤行竟然敢将他的孩子强行抱走,他这是想逼死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