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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翘的身体又是一抖,彻底地埋下了头,她什么都不能说。
“三公子是不是说对了?”云然看绿翘的反应,就知道李晗肯定是说中了什么,这个丫头不够圆滑,不会耍花枪,也不会说谎,这样几乎就快要算是默认了。
绿翘依然埋着头,一动不动。
“你跟我来!”云然还以为是因为李晗在场,所以绿翘想说什么却不敢开口说,所以她一把拉过绿翘有些畏缩地手,对李晗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们有话要说。”
李晗也点头,表示答应。
侯府内的翠竹林外就是一条荒巷,云然曾经让绿翘查探过的荒巷,云然此时将面色僵硬的绿翘连拖带拽地拉入了那条荒巷之中,又问了一遍:“绿翘,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龙袍失窃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与你有关?你又在为谁披麻戴孝?”
“小姐,求你别问了!”绿翘依然是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说。
云然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在破裂,曾经说过永远不背叛她的绿翘也背叛她了吗?可是绿翘究竟做了什么事?这种异样感让云然的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捂住嘴,开始干呕了起来。
“小姐,你怎么了?”绿翘看云然身体有异,忙从地上起来,上前掺扶住了云然,为她拍着背。
“没事,不过是害喜了。”云然拍拍胸口,顺了口气,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害喜?”绿翘惊诧地张大嘴,问道:“小姐,你有孕了?”
“是啊,都两个月了。”想到孩子,云然的心里才稍稍地温暖了一些。
可是绿翘的脸色却愈发的难看起来,她松开云然的身体,又往后退了两步,但云然绝对不会再任她逃避,云然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跟前,厉声问道:“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小姐……”绿翘看见了云然眼里的严厉,也看见了她眼里的期盼和关切,云然的眼里冰火两重天,这样的冷与热好像要把绿翘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击垮,她终于是垮下了紧绷了许久的表情,哭泣着说道:“小姐,我有自己的名字的,我不该叫绿翘,我叫沈小棠,我不止有名字,我还有父母,还有姐姐的!”
“那你找到你的父母?姐姐了?”云然看她哭得伤心,本来的严厉又化作了担忧。
“我的父母早已被坏人害死,但我找到姐姐了,我的姐姐叫沈小芙,可是她为了报仇,竟然不惜嫁给了仇人为妾!姐姐一直背负着仇恨活了这么多年,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想忘记仇恨这回事,原来我们沈家也是被人陷害,惨遭灭门啊!”绿翘说的凄惨,整张脸都已经哭花了。
“那你们的仇人是谁?”云然心疼地拂去了她脸上源源不断落下的泪水,她对于绿翘的这种切肤之痛不能感同身受,但是看见绿翘几乎要哭瞎的眼睛,她如何能不心痛?
绿翘听见了云然的问题,却带着轻蔑的意味笑了一下,边哭边笑使她的面容有些扭曲,但她还是一字一顿地说了出来:“李!怀!渊!”
这三个字重重地砸在云然的心头,那么李晗的猜测也就不是空穴来风了?云然收回了之前在为绿翘抹泪的手,难以置信地问道:“所以你根本就不是回了庆州祭拜养父母?你是去偷盗了龙袍,来陷害李家?为的是报仇?”
绿翘的眼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然后地点了点头。
“那你的姐姐是?”云然脑里飞快的闪现过两个人,嫁给李怀渊为妾,但是又是绿翘姐姐的人,符合年纪的就只有柳如眉和聂氏了。柳如眉并没有什么异常,倒是聂氏,自从怀孕了就变得很奇怪,再加上突然的小产,小产后的怪异反应,寿宴上的突然现身,天牢里的既来之则安之,这都是聂氏的反常表现。而且绿翘也是被派去观察聂氏之后才突然说要回庆州去祭拜养父母的,难道说聂氏就是沈小芙?那个时候她们姐妹就已经相认了?是聂氏指使绿翘去偷盗龙袍的?
“对,四姨娘就是我的姐姐,她不姓聂,她姓沈!她就是我的姐姐沈小芙!”绿翘提到姐姐,泪又决堤似的流淌下来。
“是暄让你去暗中观察她的时候,你们姐妹相认的?”云然有些不敢相信,她和李暄的谨慎竟然让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妹就此相认了。
绿翘点头,继续说来:“那日姑爷让我去查探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我就依着吩咐,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姐姐,我发现姐姐即使有了孩子还一样是闷闷不乐,她好像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孩子。当时我就纳闷,好不容易有了孩子,她现在是侯府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为什么会这么不开心?我甚至看到过她趁无人的时候用力地捶打自己的小腹,我怕她会有什么意外,更是一直在暗中看守着她。”
“直到那日她沐浴宽衣的时候,我在她的肩膀上看到一个‘沈’字的烙印,那个烙印我的肩膀上也有,我小时候就问过我的养父母我肩膀上的烙印代表着什么意思,可是我的养父母却不肯告诉我,只说等我长大了可以为父母报仇的时候再跟我说。我看到姐姐身上有烙印,我一急就直接闯了进去,姐姐当时吓了一跳,差一点想喊人,可是当我也露出肩膀上的那个印记的时候,她就不做声了,抱着我放声大哭起来。”
“在姐姐的叙述下,我才知道,原来我们都姓沈,原来我不是个孤儿。姐姐告诉我,我们的父亲沈培原是边关荣州的知州,那年李怀渊还在边关戍守,他偶尔来家中宴饮,他贪图我娘的美貌,趁我爹喝多了酒,竟然来到我娘的房中强迫我娘,当时我的姐姐就躲在床底下,发生了什么她都一清二楚,可是那时她只有四岁,她害怕的捂住自己的嘴躲在床底,一丝声响都不敢出。”
“后来呢?”云然听到李怀渊做了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道德同情心已经不知不觉地转向了绿翘那边。
“后来我爹酒醒了,发现我娘受到了侮辱,他发誓一定要让李怀渊受到代价!可是消息不知怎么很快就传到了李怀渊那里去,李怀渊那个老狐狸竟然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他制造了伪证,诬陷我爹我边溪国有书信往来,透露国家机密,他诬陷我爹买国求荣。”
“再后来,我们沈家就败了,皇上相信了李怀渊递上去的证据,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李怀渊处理,我们沈家被抄家,一家上下四十口人全都被关押入狱,我爹有先见之明,在我和我姐姐的肩膀上,用刻着‘沈’字的银牌留下了印记,以作为姐妹相认时之用。姐姐被娘的贴身侍女带走了,而我则被管家夫妇带走了,那一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时我还不满一岁。”
“我们被送走后不久,我爹娘就被斩首了,我们沈家就不复存在了!这一切都是李怀渊那只老狐狸干的!要不是他,这一切都不会会发生!我姐姐为了报仇,委身嫁给他做妾,忍辱负重地在他身边,为的就是等到这一天!”绿翘说着说着,眼里的狠戾又闪现了出来,仿佛她现在已经看到了李怀渊死在她面前一样。
“所以四姨娘之前在街边卖身葬父根本就是一个局,为的就是让李怀渊动恻隐之心,进入侯府?”云然恍然大悟,那么一切都可以说的通了,四姨娘为什么这么反常?只因为她叫沈小芙,她是来报仇的沈小芙!她为什么会在小产后不停地对云然道谢?她并不是谢谢云然去看她,而是感谢这么久以来云然对绿翘的照顾。
“对!姐姐为了报仇牺牲了这么多,我怎么可以看着姐姐这样白白付出?姐姐一直是服着避孕药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怀上了李怀渊的孽种,说她不想要那个孽种,我就为她买滑胎药,除去了那个孽种,你们都是她不小心小产了吗?哈哈!那是因为我们姓沈的容不下那个孽种!”绿翘哭着哭着又笑了起来,一张脸白白红红,看着已经不像一张正常人的脸。
“绿翘,你不要……”云然想让她不要这样,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若她是沈家姐妹,可能还忍不了这么久,早已经将李怀渊送往黄泉了。
绿翘根本不在乎云然的劝诫,继续说下去:“姐姐说不能让李怀渊死得太便宜,也要让他尝一尝家破人亡的下场!所以姐姐让我去偷龙袍,等龙袍到手以后,再由姐姐将龙袍放进李怀渊的书房之内,我就去送密信给邱天,那么李怀渊背上谋反的罪名一定会完蛋的!不仅李怀渊,连整个李家都会完蛋!这就是他李怀渊应得的!”
“只是可惜姐姐也要以家眷的身份被处死了,但是没关系,姐姐在李怀渊身边忍辱负重了那么久,早已经不想活了,能跟李怀渊一起死,也是她愿意的。只是对不起小姐,连累了你和姑爷,得让你陪着李怀渊那个老狐狸一起赴黄泉了,但是小姐,你放心,绿翘也不会苟活的,看你们被行刑,为你们收尸之后,绿翘也会自尽,这一世我欠你的,等到了地里,我会还给你,我会追随你,一定会好好伺候你和姑爷的!”
“绿翘,我不要你到地里伺候我,你要是觉得欠我!你现在就还给我!不要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你知道的,我不爱听空话!”云然已经知悉了绿翘的想法,她想报仇,让李家覆灭,可是她又觉得对不起自己和李暄,也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忍辱负重的姐姐去死,所以她打算在看到李家被满门斩首,在为姐姐和自己收了尸之后,就自尽陪着他们共赴黄泉。
云然知道,这段时间绿翘的整个世界观必然已经轰塌倾倒了,除了报仇和赎罪,她的脑海里不剩任何东西。
云然还想开口劝诫绿翘,可是此时却见荒巷的拐弯处突然冒出来一队衙役,为首的的竟然是邱天,邱天指着绿翘,呼喝道:“不能让她跑了!”
云然和绿翘都是都是一惊,为什么邱天会知道她们在这里?为什么邱天会来抓绿翘?
十多个衙役一下子就持着剑向绿翘攻去,绿翘本来和云然站在一起,但是云然有孕在身,她怕那些衙役误伤到云然,立马从腰间抽出了软剑,飞快地跑到了荒巷的另一边。
“绿翘!小心!”云然已经完全忽略了绿翘现在是她的对立面,听完绿翘哀戚的诉说,她的心已经站到绿翘那边去了,沈家已经覆灭,如今只剩下绿翘,李怀渊做了这样违背天理道德的事情,难道还想伤害沈家的最后一根独苗吗?
绿翘握着软剑的手都是一颤,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云然还是在替她着想,她一定要活下去,为了云然,为了姐姐,为了沈家都一定要活下去!
绿翘咬咬牙,握着软剑来回抵挡着那些衙役的刀剑,只是对方人数实在太多,绿翘只能被他们逼着防御,一点施展的空间都没有。
云然看见绿翘被逼得走投无路,心里如被火炙烤一般焦急,他见李晗也在荒巷的拐弯处出现了,连忙上前去,对李晗叫道:“李晗!快!帮帮绿翘!”
“帮她?你疯了么?”李晗的脸色很难看,果断地拒绝了云然的请求。
“她是我的姐妹啊,在我危难的时候她都没有丢下我,你为什么不能帮帮她?”云然失声道,她隐隐觉得眼前的李晗有些陌生。
“可是是她陷害了我们李家,害得我们身陷囹圄啊!要是现在不让邱大人将她绳之于法,死得就会是我们,你知不知道?”李晗冷着脸回应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然一下就联想到了这次邱天的突然出现肯定不是巧合,难道是李晗将他引来的?
“你偷听了我和绿翘说话?你把邱大人带来抓捕绿翘?”云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