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晔满意阴沉着一张脸,没有别的话语,只是最后翻身上马之前别有意味地看了林清君一眼,林清君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同样向他点了点头,表明了决心,李晔这才策马远去。
落玉轩内,云然还在绣着她没有完成的绣作,绿翘在她身侧说道:“二公子走得可凄凉了,连侯爷都没有去相送,只有大姨娘,二少夫人,还有大小姐去送了他。”
云然巧笑一声:“他可让侯爷大大丢了面子,侯爷只怕这回还怒气未平呢,怎么会去送他?这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小姐,你瞧,姑爷是真的很疼爱二小姐呢!”绿翘道。
云然知道绿翘在说什么,抬眼看去,李月雅站在院子里的花架之下,李暄正在专心致志地为李月雅画着画像,自从云然第一次将李月雅引来落玉轩之后,李月雅也三不五时会来落玉轩,倒比李夫人来得还更勤一些。
而李暄对李月雅的态度跟对自己母亲李夫人的态度是完全不同的,李暄看见李夫人是全然不搭理的,而他每次见到李月雅,就会忙不迭地将手边所有的零嘴和糕点塞给李月雅,时不时地对着她笑。
这回他又拉着李月雅要为她画像,李月雅性情本来就柔弱,虽然她哥哥是个傻子,但是哥哥对她这么好,她也很喜欢跟李暄亲近。
“他还真是疼爱月雅这个宝贝妹妹!”云然笑道。
绿翘却笑着摇摇头:“虽然姑爷很宝贝妹妹,但是相比之下,姑爷还是对咱们家小姐更好些。”
云然哑然:“这你都能看得出来?”
绿翘不知道该怎么跟云然解释,反正就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道:“反正姑爷最看重的人一定是我们家小姐!”
丈夫最看重的人是妻子,别的妻子听到这样的话,一定都会很开心,可是云然却开心不起来,因为他们是假夫妻,她不希望李暄真的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一声突如其来的宣报声却突然打破了这个小院子的平静,李康突然很慌张地跑进来,嘴里说道:“侯爷往落玉轩来了!”
云然放下手中的绣棚,他真是想不到李怀渊居然来得这么快,她到景昌侯府足足四个月,李怀渊从未踏足过落玉轩,可是昨天二儿子刚刚让他丢了面子,今天他居然就上大儿子这里来了,这个景昌侯还真是可笑。
这样也好,竟然来了,那就让李暄,让落玉轩再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也好让你明白明白这么些年,你到底亏欠了这个大儿子什么!
云然走到院中,拉过李暄的手,嘱咐道:“父亲来了,记得要行礼。”
李暄迟疑了许久,才答应道:“好。”
李怀渊很快就出现了在落玉轩之中,云然拉着李暄向他行了礼,李怀渊颇有些意外,因为李暄回府之后,他一定只见过李暄两次,一次是他刚回府时的家宴,一次是昨天给李晔践行的家宴,可是李暄都未向他行礼,眼里好像对他这个父亲视若无睹,可是今天竟然恭恭敬敬地向自己行礼了,这又颠覆了他对李暄的看法,他本来一直以为李暄是不懂礼法,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傻儿子而已。
昨天人多云然并没有注意到,可是今天再看的时候,她已然发现了李暄看李怀渊的目光里是含了十足十的敌意的,李暄纵然待人冷漠,可是从来没有对谁散发出这样的敌意过,云然有些担忧,拽了拽李暄的手,希望他能听自己的话。
李暄好像明白云然的意思,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接着目光里的那层敌意也慢慢褪去。
幸好李怀渊并没有发现李暄眼里的不友善,他看李月雅也立在一旁,便说道:“月雅也来了啊!”
李月雅乖巧地点点头,说道:“父亲,大哥正在为我作画呢。”
“是么?我看看!”
听到李怀渊的话,云然已经主动将那副未做完的画像递到李怀渊的面前,李怀渊接过,画像虽还未做完,但是李月雅的样子已经清晰可辨,李暄的笔锋苍劲有力,作画风格自成一派,他见过的书法名画不少,也不得不承认,李暄的画功的确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丝毫不比当今的名画大师差。
云然看李怀渊的眼里有了光彩,便趁热打铁道:“不如也让夫君为父亲做一幅画吧?”
李怀渊的眸子一热,但转瞬又说道:“让老夫坐在那里几个时辰不动,让暄儿作画,实在是太为难老夫了。”
“不打紧的,父亲,夫君聪颖,照着记忆也能将你描绘下来。”云然赶紧道。
李怀渊的眼里像是又发出了光彩,点点头道:“那便如此吧。”
“是的,父亲,”云然接应道,“几天之后我一定差人将画送至父亲手中。”
李怀渊额首,接着说道:”罗妈妈和顺儿都没了,这落玉轩的人手也不够了吧,回头去你母亲那里多要几个人来,还有,我看外院也需要修葺了,屋顶都破损了。〃看到儿子的闪光点才想起来要关心儿子?云然心里不屑,但还是回答道:”儿媳知道了,多谢父亲挂怀。
第四十六章 老父画像
李暄在书房里为李怀渊作画,可是画了大半日,都没有进展,他总是画了几笔就将纸揉成一团,然后丢掉,以往李暄在写字作画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心浮气燥过,云然还以为他是记不清李怀渊的模样,可是她将地上的纸团捡起来,却又发现李暄已经将李怀渊的样子绘出来了。
李暄今日也反常,本来看到云然进来他应该会笑脸相迎,可是今天却沉着张脸,并不看她。
云然一瞬间就好像明了他为什么而心烦,她走到李暄身边,柔声问道:“暄,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李暄没有回答。
云然轻轻握住他的大手,温柔道:“我知道我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了,你不愿意为父亲作画,是吗?”
“是。”这个字像卡在他的喉中,显得格外生涩。
“暄,不喜欢父亲,是不是?”
李暄顿了顿,轻轻反握住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才回答道:“不喜欢。”
“可是我已经替你答应父亲了,你要是不好好完成的话,我可会受父亲责骂的哦!”
李暄一怔,答道:“我不会让你遭骂。”
云然柔柔一笑,将另一只手也覆上了他的大手,说道:“我知道暄对我最好了,但是你能明白我的用心吗?我想让你得到在这个家里你所该得到的一切,想让你结束这样不公平的待遇!”
“我知道。”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那细嫩的小手,脸上的阴霾逐渐褪去。
云然还不自知,还继续嘱咐他这次就算不喜欢也要认真作画,待云然发现异常的时候,她的手已经被李暄搓得发热,已经出了黏黏的汗液。
云然的脸一烫,赶紧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别过脸道:“你赶紧画吧!我去给你沏杯茶!”下一瞬,她已经从书房落荒而逃。
李暄看她匆忙而去,嘴线上有了弯弯的弧度。
云然慌忙地从书房跑出来,她的一颗心砰砰直跳个不停,耳朵也隐隐发烫,她长舒了一口气,才暗道:“李暄!你个臭孩子!竟然敢调戏我了!”
两天过后,李暄就将李怀渊的画像画好了,云然满意地看着李暄的画作,虽然画像上的李怀渊只着便装,但是在李暄笔下还是显得庄严肃穆,威风凛凛。
云然轻轻将画轴卷起来,巧笑道:“我亲自送到父亲那去。”
云然到达李怀渊的书房门外的时候,柳如眉正嫣笑着从里面出来,她一看到云然,立刻露出如花般的笑容,轻声对她说:“侯爷今天心情很好,好好表现!”
云然点头示意,回答道:“多谢三姨娘。”
云然进到李怀渊的书房之时,果然如柳如眉所言,李怀渊正笑着喝着茶,云然静静上前施礼,道:“儿媳见过父亲大人。”
李怀渊抬眼,见到了云然手中的画轴,露出了欣喜的表情,问道:“暄儿这么快就画完了?”
云然乖顺回答道:“是的,父亲。”说着,她就将画轴规整地展开。
李怀渊对李暄这次的表现本就抱有了一丝的希望,可是李暄的画作又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惊喜地将画卷从云然手上接过,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他对这幅画的满意度。
自年轻到现在,有不少人为他做过画,可是却没有人作的画能比得上李暄这幅,且不说笔劲,画功如何,但单眼里所蕴含的那种凌厉与锋芒李暄都能很好的刻画下来,可不是所有的画师都能做到这个。况且,李暄回府之后不过只见过李怀渊三次,还能凭空就将画做好,这样的本事不是谁都有的,只是可惜,这孩子终是个傻子,若不是傻子,李怀渊定会把他捧在心尖上。
云然看李怀渊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底,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问道:“父亲可还满意?”
李怀渊毫不吝惜地赞道:“暄儿在作画方面确实有天赋!”
“不止是作画,夫君在剑术,书法,雕艺方面同样都有很深的造诣。”云然纠正道。
李怀渊不能否认云然说的话,因为李暄的书法,刻的小像他都是见过的,而且李暄还在众人面前打败了李晔,足以证明了李暄本身就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人,但就算是这样,还是不能改变李暄是个傻儿子的事实,李怀渊默然不语,将手中的画卷收好,放在了书架上。
“父亲?”云然轻唤了一声,云然怎么会不明白李怀渊的想法?尽管李暄本身够出色,但是李暄从本质上来说还是跟别人不一样,在外人眼里李暄还是一个傻子,也永远是景昌侯府,是李怀渊的诟病,除非李暄有一天能站到外面去,能真正为李家争光,那么李暄在李怀渊心中的地位,才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可是云然现在要的并不是李怀渊立马就为李暄这个儿子感到多么的骄傲,她要的还只是李怀渊眼里能看见这个儿子,至少让他在这个家里享受公正的待遇。
李怀渊思忖了片刻,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博古架上的一对一尺长的羊脂玉的玉如意之上,对云然说:“你和暄儿都辛苦了,这对玉如意,你便带回落玉轩吧,你进门这么久,为父也没有给过你什么,这一对玉如意也算是为父给你们的礼物,为父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暄儿身边好好引导他,照顾他。”
云然的心间瞬时开起了一朵花,她是知道的,李怀渊一直有个特殊的嗜好,就是喜欢收集玉如意,这对羊脂玉的玉如意还是李怀渊几年前亲自到边城去找的玉石,然后自己绘了图,请宫里上好的玉匠师为他雕刻的。
从此之后,这对玉如意就被李怀渊视如珍宝,一直被摆放在李怀渊的书房之内,现在李怀渊将这对玉如意送给李暄,足以表明他的心里已经重新有了这个儿子的一席之地。
云然盈盈施礼道:“谢过父亲,儿媳一定会好好保管这对玉如意。”
云然走后,李怀渊又展开了李暄为他作得那幅画,他一向冰冷的面庞上,慢慢地浮现出了难得的慈爱的表情,李暄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更是他的嫡长子,他曾经以为李暄会是他的希望,李暄出生的时候,他高兴地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只顾着抱着李暄逗乐。
可是当李暄三岁还不会说话,长到七岁生活还不能自理时,他就知道他的希望彻底的破碎了,人人都知道他李怀渊的嫡长子是傻子,他多年来的心血和希望都付诸东流,所以,他才狠心将这个儿子远送,甚至当他不存在。
可是这个傻儿子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竟然也能长得这样好,也许一切也没有那么差劲,他思忖片刻,终于还是向外喊道:“来人!将大少爷为本侯作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