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只拜天、拜地、拜父母。”他是九五之尊,得讲规矩。
“可赵妃死得很冤。”岁岁提醒,摇姬未见得是真凶?如今摇姬病死大牢,只怕里面的阴谋还有一重重。
龙睿意味深长的看了岁岁一眼,半晌方说道:“所以以后,我若君临天下,定当封赵妃为贵妃之尊。无人能替代她的位置。那个位置永远为她保留着。”
岁岁不屑的撇嘴,“死人一个,能感受到什么荣耀?”说着话,她找了处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她的心也难受,想当初为了将巫蛊之谣言传入丽人阁,她可是找赵妃下的手。
小书僮语带讥讽。龙睿有些恼火的走到小书僮的面前,蹲在小书僮的面前,“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
岁岁没有说话,只是瞥了龙睿一眼。
“你是觉得本殿将她们玩于肱掌之间?害她们枉送了性命又假惺惺的为她们追封加赏?”见小书僮不可否认的看着远处的风景,龙睿有些恼火的掌劈身边的巨石,发出‘轰’的声响,巨石碎屑纷纷往山下滚去。他有些恨恨的看着小书僮,“可是,她们又有多少对本殿是真心?又有多少是真心对待本殿?你能保证她们就不是将本殿玩弄于肱掌之间?”
她知道丽人阁中有细作、有卧底,这也是她矛盾的地方。她想替龙睿将她们都揪出来,可是,又不想她们枉送了性命。这也是她力救玉姬的原因之一。
“如果……”久不见小书僮搭话,龙睿平息自己的怒火,将手摁在小书僮的肩上,“如果你真希望她们不再出现赵妃、摇姬、刘妃她们的惨境,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眼见着小书僮躲避的眼光,龙睿扳过小书僮的下颔,“只要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一切问题迎刃而解。丽人阁中也将不再出现惨死的境况。”
“那么,你会杀了我的主人,是不是?”没有放过龙睿眼中一闪而逝的杀气,岁岁冷笑一声,“总而言之,无论如何,都得有人死。不是主人就是丽人阁中的佳丽,仰或是所有反对你的人都得死,因为要斩草除根。”
“事实本就这么残酷。”
任由龙睿捏紧着她的下颔,岁岁定定的注视着龙睿的眼睛,“你还是要逼我说出主人是谁?”如果真是这样,她决定从此离开龙睿,回到主人的身边,不管主人是不是真心疼爱她,她要关注着主人的一举一动,确保龙睿不受伤害。这是她欠他的。
看出小书僮眼中嘲弄的眼神,一如初见‘她’时,嘲弄的看着那个假仁义、假道学的法海和尚般。不同的是,眼中似乎还有一丝决绝……龙睿的心有丝丝的刺痛,在这个问题上,他觉得他们二个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远了,放开手,他站了起来,“我不会逼你。”说着,飞身跳下巨石,往早已搭好的大帐而去。
月亮升起,岁岁一直静静的坐在巨石上,她没有忽略龙睿飞身而去时那抹无奈和失落的目光,那眼神,深深的刺痛着她的心。她希望他好,希望他平安,可不希望他的好和平安是建立在其他的人的血腥上的。如果说一开始是帮着他,全是因为他身处危险之中。可如今,龙睿的势力不可小觑,他不在危险之中了,而且可以主导局势了,那为什么不能做到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放过自己的兄弟是那般的难么?
兄弟?大帐中的龙睿有些郁闷的喝着酒,愤愤的将酒壶拍到案几上,“如果你们真是我的兄弟,为何要置我与死地?如果你们真是我的兄弟,为何屡番刺杀我?”
“殿下!”冷战掀帘而入,看着神情不好的龙睿,“香油和香火都捐了。”
龙睿点了点头,看着冷战欲转身而去,“你觉得本殿如何?”
主子向来冷静,从未见龙睿如此失常过,冷战只得停下出帐的动作,再度转身揖手,“殿下向来亲和。”
“有没有觉得本殿不近人情?”
冷战摇了摇头。
“有没有觉得本殿虚情假义?”
冷战再度摇头,“那要看对什么人。对属下等人,殿下向来是真性情。”
“可‘他’……”龙睿手指着帐外岁岁所坐巨石的方向,“可‘他’认为本殿是杀人魔。是将赵妃等人玩弄于掌心的色魔。‘他’宁肯让别人先来杀本殿也不愿意本殿先杀了他们。”
看着龙睿手指的方向,冷战明白,小公子和主子肯定又起争执了。前一次是龙睿首先妥协的,那么这一次呢?谁先妥协?就在冷战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一阵呜呜咽咽的箫声响起,倍显凄婉。
本在发着脾气的龙睿蹩起眉头,听着箫声,心平静了许多。眼中的神情变了又变,“秋高露寒,去,替岁岁送一件薄氅。”
冷战心叹一口气,妥协的又是主子。方揭起帘子的手,却是看着小七已是往岁岁所处的巨石方向走去,“小七队长已是去了。”
小七去了?龙睿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揭起里间的帘子,“既如此,你们也早些休息去罢。”向来喝酒不醉的他,总是在心思极重的时候方能将自己灌醉,如今,他确实有些醉了。
夜凉如水,萧声似烟,听着总觉得有无限的心事,直待一曲完毕,小七手拿着薄氅走到岁岁身后,轻轻的替岁岁披上薄氅,“岁岁,你有心事?”会不会和殿下有关?
岁岁一手握箫,将箫轻轻的敲打在另外一只手上,抬头对着小七展颜一笑,“小七,不要担心,我没事。”
“听你说过,这碧玉箫是彭皓枫传予你的,你是想起彭皓枫他们了吗?”
岁岁避过小七探询的目光,抬头看着秋月,“没有,我没有想他们。”
看来,仍旧是殿下的问题了,小七坐到岁岁身边,“岁岁,我们一起长大,无所不谈,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能隐瞒。”
除了女儿身,她什么都不会对小七他们隐瞒。“说。”
“你和殿下……”双手的食指相互碰着,小七的脸胀得通红。
“什么?”
“你和殿下……”见岁岁仍旧不明白的脸,小七大声说道:“宫中传闻殿下有‘好一口’的毛病,你……你和他?”
终于明白了,岁岁先是睁大眼睛,继而憋不住的大笑起来,方才的失落一扫而空,“好一口?”见小七点头,岁岁笑得捂着肚子,“你也信?”
“今天早上……早上……”见岁岁的神情过于忍俊不禁,他似乎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小七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你们……你们的姿势过于……过于暧昧。”
暧昧?玩心突起,岁岁神秘一笑,“若是真有,那又如何?”
看岁岁一副不屑于的神情,原来‘好一口’不是传闻,而是属实了?小七问道:“说,你是不是被逼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她倒想看一看,这么些年了,她和龙睿在小七他们的心中,谁的分量最重?
“如果是你心甘情愿……”小七摸了摸脑袋,有些苦恼,入宫多时,早对此事见怪不怪,可一旦发生在岁岁身上,他多少有些不舒坦,“我……我自当不……不反对。可如果你是被强迫的,那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
“我就带了你出宫,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你、我、天牧、花儿、小九,仍旧在一处。仍旧是一家人。”
闻言,岁岁的眼睛红了,拍了拍小七的肩,“小七,谢谢你。”说着,她凑近小七的耳边,“我不是被逼迫的。”她真的是心甘情愿的啊。只是这份心甘情愿似乎是苦花结苦果,也许连苦果都不会结罢?想到这里,她自嘲一笑,“你早上看的情景无非是我们现在的情景。当时,殿下为我擦湿发,又凑近我耳边说如果我愿意留长发的话,就升我为从一品的大内总管之职。”
“真的?”
她不想忠厚的小七为她担心,岁岁点了点头,“我当时想着,如果我真升职了,小诚子、小信子他们就可以跟着升职了。所以,正在思考着利弊,你就进来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七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岁岁,是我想多了。”千不该、万不该冤枉龙睿,好歹龙睿带他们进京后对他们是照顾有嘉。再怎么说,他也不该怀疑岁岁的为人,岁岁可不是任人欺迫的主啊。“那你们……你们在马车上,也是我想多了。”
马车上?不可否认,她被龙睿抱在怀中的一瞬间,身体的所有感观告诉她,她喜欢他。可现在的情势……她一笑,“当时,殿下见我嘴上有许多点心屑子,想帮我弄干净,不想马车陷入洼地,然后,就是你看到的喽。”更暧昧的一幕。
“是这样啊。”恍然大悟,小七憨憨的笑了,“天牧特别对我交待了,在宫中,就算保护不了殿下,也要好好的保护你,不能让你受一点点的委屈和伤害。”
“天牧?”岁岁的鼻子有些酸酸的。
“是啊,天牧一见我拿回去的那些毒死赵妃的毒虫,脸色当时就变了。就说了那些话。”
“诶,天牧可有说过,那些毒虫出自哪里?”
“事关重大。”看了看四周,小七凑近岁岁的耳边,“天牧当时写了一个锦囊让我交予殿下,倒没有对我说那些毒虫出自何方?”
也就是说,只有天牧和龙睿知道了?早知道,前些时在岁安杂货铺的时候就该缠着天牧问一下那些毒虫的出处。
“岁岁,你方才和殿下又闹矛盾了?”
岁岁撇了撇嘴,抬头看着月亮,“谈不上闹矛盾。”
“没闹矛盾就好。要知道,在宫中,你和殿下不说话的日子,我们这些属下都过得颤颤兢兢的。”眼见岁岁揶揄的目光,小七直是说道:“是真的,你自己没有发觉,你们不说话的日子,东宫安静了许多么?”
有这回事?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魅力有那么大,大得能让东宫安静下来?
“殿下自从送赵妃的灵枢出了京城,有时整夜不眠的想着心事。有时长吁短叹。后来,殿下就命令冷统领去接你了。”
这是对她说龙睿思念她之深么?可她是太监啊,如果龙睿如此思念一个太监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岁岁嘴角抹过一丝牵强的笑,“是么?你是说,殿下长吁短叹的是为了我?”
小七点了点头,“起初我们以为是为了赵妃娘娘,后来你来了,殿下就再也没有长吁短叹了,而且总是笑意盈盈的……”虽然早间的神情有些吓人,但总体言之,不似原来失落无主般。
说着话的二人没有发觉冷袖已是走近,冷袖拍了拍小七的肩,“小七队长,该你巡夜了。”
“哦,好的,冷统领。”
看着小七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冷袖在岁岁身边坐定,“怎么?嫌我们做的晚餐不好吃?”
岁岁笑着摇了摇头,“在马车上吃了太多的点心,肚子是饱的。”
“殿下也没有用晚膳。”
呃?龙睿也没有吃晚餐?
“殿下喝了许多酒。”
空腹饮酒?有伤身体!
“我们兄妹从来没有见殿下如此失常过。”
失常?怎么失常?
“小公子,对殿下好一些吧。殿下已经够苦了。”说完话,不待岁岁答话,冷袖已是站了起来,跳下巨石。
她对他难道不好?看着冷袖消失的身影,岁岁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龙睿大帐的方向,“难道,一定要赞成你的杀戮方是对你好?”
缓缓的步进大帐,已闻到冲天的酒气。岁岁掩了掩鼻子,轻叹一声,将大帐外间的酒壶收拾干净,又将案几上的折子重新整理放好,这才揭起里间的帘子,只见龙睿就那么衣不解带的倒在临时搭建的床榻上。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