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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相遇
帝绝坐在浴桶中沐浴,胸口的掌印和自己的手一般无二,只是扩大了两倍。
不经意间发现手腕处的淡色手链状的痕迹,放在水里擦了几遍,痕迹依旧在。
他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东西,没有人可以不经过他的允许,便在他的身上留下印记。而且还能够做到不知不觉,就算是默国国师宣木也是做不到的。
除非,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可是为什么他会不记得了。
最近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只是每次深入的时候,头就会疼的很。
帝绝不是笨蛋,他的狡诈奸猾足以媲美于狐狸。
身体和妖鹤的相连,手腕红豆样的印记,凉心的怪异,妖鹤看他的眼神,一切都有一根线紧紧连着,只是他还捉不到线头。
陆放和凉夜早就换好了夜行衣,两个人偷偷的赶往南区古镇。
“就是这里了,当日我被囚在这个牢房,凉心先被提出去拷问,然后我才被押出去,进来的时候凉心已经晕倒在左边的架子上了。”
陆放指着左边的刑架说道。
凉夜跟着陆放的视线走到左边的架子跟前,仔细的观察。
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散发出阵阵恶心的臭味。
就像是一个接受过严刑逼问过的样子,食指挑了一点木屑。又走到右边陆放被拷问的架子前,同样的挑了一点木屑。
闭上眼睛将两个架子放到一起对比。
“你看出什么了,这两个架子不都是一样的吗?”
“我明白了——谁?”
凉夜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阁下,我们并非是敌人。”一个男子抱拳说道。
“那几位来此有何公干?”陆放又岂会相信他们呢,将几人困在一处。
“两位别误会,我们只是——误闯。”
不能将主上交代出去,否则,他们命不保是小事,耽误了主上就是大事了。
“误闯——”陆放话未说完,凉夜就已经扑了上去。
凉夜的功夫越来越好了,恐怕除了主上再无人是对手了,他就还是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神医吧,绝世高手和他无缘啊!
来人一看便知不是凉夜的对手,尽管三人其上也没能将凉夜压制,反是处处被凉夜压制着。
“阁下何必咄咄逼人。”
三人正是黄家三兄弟,听了帝绝的命令,暗自查访凉心,追查至此,不料却碰上了这样一个煞星。
眼见黄三儿就要被洗了脖子了。
“住手。”
帝绝的声音一到,凉夜的刀迅速停下,离黄三儿的脖子仅剩一毫米的距离。
“主上。”
“主上?”
“你们。”
“他们三人是我一早就安排在襄城的人,你们没见过。”
“哎呀呀,这可巧了,差一点就被洗了脖子了。”黄三儿心有余悸,摸摸滚动的心脏。
“你们不在院子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帝绝的眼睛告诉陆放和凉夜,最好不要和本楼主耍花样。
“我们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就——”
☆、怀疑凉心
帝绝的眼睛告诉陆放和凉夜,最好不要和本楼主耍花样。
“我们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就——”
“所以就来暗查本楼主吗?”
“属下该死。”凉夜跪下,他和陆放不同,他的命是主上的。
“也不算是暗查——我们也是为了楼主好。”
陆放撇撇嘴,有些不在意道。
“说说查到了什么?”
“什么?”
陆放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说一不二的楼主竟然不怪罪他们自作主张。
要知道楼主最讨厌别人自作主张了。
“凉心的伤只在背后才有,而我却是全身布满伤痕,相信千杀门的人应该不是懂得怜香惜玉之辈。”
陆放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只是还是缺少有力的证据。
“左边的刑架上,到处布满了血迹,右边的刑架却有一片干净的地方。”
凉夜说出自己刚刚观察到的。
黄三走过去仔细的瞧了瞧,将两边的都比对了一番。
“真是这样啊,为什么我们来了几次都不曾发现其中的奥妙。”
当然了,凉夜最擅长的可就是严刑逼供了,什么样的场景他没见过。这种小儿科根本就难不倒他。
“那又能说明什么?”
帝绝的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说,不要相信他们,凉心从来都是最善良最诚实的,怎么可能会欺骗他呢?
“说明血迹是事先染上去的,所以每个角落都有血。一般人被绑着拷打的时候,背上是不会受伤的,所以刑架上后背的位置一定有一处是干净的。”
“有道理,不愧是行家。”
帝绝沉默了,事实在眼前,容不得他不相信。
“属下方才挑了一点两个刑架上的木屑,左边的木屑里面并没有血迹,右边的却有。”
重又挑了两个架子上的木屑,走到帝绝面前好让他看清楚。
“这又是因为什么的缘故?”
黄三是个没有头脑的急脾气,听着众人云里雾里的,心里焦急的很。
“一个人就算再强悍,在面临严刑逼供的时候,就算不喊出声,身体也会因为疼痛而扭动,这时候粗糙的木屑就会刺进身体,从而在木屑里留下血迹。”
“是这样,没错。”陆放激动的就差拍手鼓掌了。
“主上,我们兄弟几人奔波了几天也查到了一些东西。”
黄大说道。
“说吧。”帝绝只觉得头疼。
“凉心司主被主上喝令回京,但是她根本就没有回去,甚至根本就没有走过回京的路。中间有一段时间,她消失了,没有人看见她去了哪里。”
“哎呀。”
陆放一拍脑袋,怎么把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在被绑架之前,凉风问我要了许多迷烟的解药,还有一些毒药。当时我也没在意。
现在想来,难怪那些人无惧我的迷烟了。只要问问凉风,那些迷烟的解药,和凉心问他要药的时间,不就全部都清楚了么?”
所有人将目光转向帝绝,现在就看主上如何做了。
☆、果真是情蛊啊
所有人将目光转向帝绝,现在就看主上如何做了。
是杀,亦或是引蛇出洞。
“这件事到此为止,都再说吧。”
帝绝突然觉得很疲累,他是那样的相信她,甚至于明明都明白的,却仍旧是不愿意去相信。
“主上。”
凉夜喊住转身出去的帝绝。
“养虎为患。”
相信以主上的智慧不会不懂其中的含义。优柔寡断从来都不是主上的作风。
“本楼自由打算。”
帝绝不愿再纠葛什么,他直觉凉心不会骗她的,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算是他骗了他,蜃楼,亦是没有她来的重要。
帝绝的心突然来的不那么坚定了。不是一早就决定的事情吗,要将蜃楼送与她作聘礼的。
他答应过她要送她一个无与伦比、举世瞩目的婚礼的?
“楼主,请让我替你把脉。”
陆放还是怀疑,虽然楼主将那一丝微动的表情掩藏的很好,但是他常年在宫中,帝绝有一丝异样的表情他都会知道,更何况他的性情突然大变呢?
只盼着不是那个东西才好。
那个鬼东西可是千杀门的门中客,是那东西的可能性很大啊。
“有问题?”帝绝是相信陆放的话的,他和陆放就像是兄弟一样,虽他从未说过。
“嗯。”
陆放难得的严肃了,脸色凝重的表情让帝绝知道,事情恐怕是严重了,已经超出了他所能够解决的范围了。
乖乖的伸出手。
陆放把脉的瞬间便已经感受到帝绝身体的变化了,果真是那东西。
虽然他将它掩藏的很深,甚至是喂了它精血助它迅速生长,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情蛊的跳动。
既然选择了用精血来催化,恐怕就是情蛊的成熟时间还未到,希望能够尽力压制罢。
如果是中蛊前三天,他倒是可以用银针将情蛊引出来。
可惜,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便是他也是毫无办法了。
只能寄希于情蛊的未成熟和主上自己的意志力能否压制情蛊了。
情蛊倒是可以理解,但主上一身严重的内伤是从何而来呢?如果他没看错,这应该是主上的独门绝学,烈焰掌吧。
难不成主上自己觉得无聊,拿自己开刀试手?
“如何了?可有什么不妥?你别光是皱着眉头,倒是说句话呀!”
黄三到底是个急性子,最先忍耐不住了,被黄大瞪了一眼才不甘愿的歇嘴了。
陆放看了一眼黄家三兄弟,凉夜他自然信,只是这三个半路出现的人,他是如何都不会信的。
楼主中了情蛊的事情若传了出去,恐怕会有一窝蜂的人会拿凉心来威胁主上吧。
毕竟,如果蛊母死了,子蛊也断断是活不下去的。
这可怎么办,楼主身体里的情蛊又拔不出去,那岂非是要任凉心作恶了,而且还动不得。动不得不算,还得好好保护这个女人,免得被千杀门的人给杀了。
说回来了,千杀门的人给凉心情蛊,也是打得这个主意吧。
“说吧,他们可信。”帝绝说。
☆、走火入魔的倾向
说回来了,千杀门的人给凉心情蛊,也是打得这个主意吧。
“说吧,他们可信。”帝绝说道。
“合着你纠结了半天是我不相信我们哥几个啊。”屡教不改的黄三,瞪着陆放,被黄大又给瞪了回去。
他也是为了主上着想,这样才是最好的。
“情蛊。”
“情蛊?”众人跟着念道。
“情蛊是个什么东西,是苗族的蛊毒吗?”
“是的,情蛊出自苗疆,是苗疆的女子为了困住心爱的男子而中下的蛊毒。
此蛊又称作子母蛊,分为子蛊和母蛊,母蛊种于下毒者体内,子蛊种于中毒者体内。
中此子蛊毒者,将会全身心的依赖母蛊之人。将母蛊当做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不但会忘记了曾经心爱的女子,而且心里还会莫名的讨厌她。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他很讨厌她。
如果中蛊者想要反抗便会头疼欲裂,痛苦难当。”
“这么神奇?”黄二却是忍不住了,到底是没有黄大心性耐得住。
“大概是没有解药罢。”
帝绝淡淡的说。看陆放愁眉苦脸的样子便知晓了。
原来是情蛊!
无怪他会觉得凉心的身体是陌生的,她身上的味道感觉一切都很陌生,他甚至不想碰她。
却原来是自己的身体比之自己的心还要诚实吗?心被控制了,身体却还忠诚着。
将母蛊当做心爱之人!
也就是说,那之前他有一个全身心爱着的女人。会是她吗?
帝绝没由来的突然想起来那一抹倔强的影子,那么幼小却充满了韧性。
凉心么?
陆放一顿话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上来,谁也不再开口,都默默的皱了眉头。
“就没有解药吗?蛊毒既可中,那便可解啊!”黄大说道。
“是啊,你不是神医吗?”黄三说道。
陆放苦笑。
“若是中蛊前三日,我倒是有法子,可惜,哎,——”
他是神医不错,可是毒蛊之术并非是病症啊。
“我去杀了她。”凉夜幽幽开口,只要她死了不就好了。
“母蛊和子蛊息息相关,母蛊会控制子蛊。且若母蛊亡,则子蛊亡。。”
“什么?那不是不但杀不得,还得好好保护她啊?”
“正是。”
陆放无奈了,回去他再好好翻阅师傅留下的医术罢,看看有没有可以解除情蛊之术。
帝绝掩藏在黑暗中的眸子如同烈火,从来没有人可以这样将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藏在面具下阴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