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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里有人来过!”陆楠望着亭子中间的一堆灰烬说道。一些没烧完的柴在灰烬的周围围成一圈,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堆干柴。“太好了!可以烤衣服了!”陆楠在心里感谢老天,对她还不算太差。
顾不得其他,把柴拢到一起,用火折子点着。一侧脸看见陆辕靠在柱子上休息,两步走过去,拉着他过来烤火,顺手脱下他的外套放在火旁烤着。
陆辕起身时微微一晃,抚了一下额头,走向堆柴的地方,拾了几根长木棍,支起一个简易的架子,说道:“放这上吧,把你的湿衣裳也脱下来烤烤。”
陆楠答应一声便照做了,刚挂好自己的衣服,忽然发现陆辕表情有些痛苦。走过去蹲到他旁边问道:“二少爷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晕,估计是没睡好的原因。”陆辕眯着眼,用手掐着太阳穴。
陆楠四下瞧瞧,哪有地方供人休息啊,这破亭子谁盖的?除了支亭子的八根柱子,连个凳子都没有。眼见着陆辕的表情越来越不舒服,陆楠决定豁出去了,往地上一坐,扶着他靠向自己,打算把自己并不健壮的肩膀借他靠靠。
陆辕看明白她的意图后,挣扎着躲开,站起身,踉踉跄跄朝着映月驹走去:“我们回去吧。”
陆楠快要哭了,老天啊!这……唉!好心当成驴肝肺。算了,手一撑地站了起来,摘下烤得差不多的外套抱在怀里,回身打算往外走却吓了一跳。
第04章 小红的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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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辕走到柱子边正在解马缰绳,脚一软,堆了下去。吓得陆楠赶紧跑过去,拉着他的胳膊想让他站起来,使了半天劲也没拽动,这可怎么办好?急得陆楠直冒汗。
此刻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什么主仆了,扶着他靠到柱子上,把烤干的两件外套全都盖在他身上,搓热了双手再帮他搓额头。真怕他此刻有个三长两短的,那自己可就不好交代了,试试鼻息,温热均匀,看样子像是睡着了。真后悔没好好跟干娘或者安大夫学两手诊脉的能耐。
一边望着外面的天一边叹气:“我的命还真够苦的,好不容易跟帅哥出来郊游,偏赶上天公不作美。”老天郁闷啊,我有在帮你啊,是你们两个完全不上道儿!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欺负陆楠欺负到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了,雨渐渐的停了。天空中又透出一些蓝色,夕阳的映衬下,东方挂起了彩虹。
“醒醒,二少爷快醒醒,咱该回家了。”陆楠摇晃着陆辕的胳膊。半晌,他终于睁开了眼,满眼的血丝,看样子还在发烧。
陆辕甩甩头,扶着陆楠站了起来。陆楠帮他穿好外套,扶着他上马。陆辕依然脚底发软,好半天,才爬上马背。陆楠穿上自己的外套,跳上马背,搂紧陆辕,隔着他拉过缰绳,喊了一声“驾”。
一路没赶快跑,生怕陆辕一头栽下去,到了陆府已经二更天了。
当陆楠扶着陆辕回到他的卧房时,小红正在门口焦急地搅着手里的帕子,远见着两个白色的身影走过来,一愣,便迎了上来:“二少爷!您这是去哪儿了?叫奴婢好找!”
让陆楠感到气闷的是小红没有扶陆辕的另一侧手臂,而是挡开了她,接过了抱在陆楠怀里的手臂。陆楠想离开,又有些担心,便立在原地没动。
“你是怎么照顾二少爷的?这衣服怎么都皱成这样了?不知道二少爷都两夜没睡了吗?还这么晚才回来?”不待陆楠反应过来,小红已经开始行使主子身边大丫头的权力了。
“我……”陆楠刚想为自己辩解两句,小红打断了她的话:“你什么你?就算二少爷自己不想回来,你不能劝着点儿吗?回头你自己去找钱管家吧,看看该怎么罚你。”
陆楠瞧了瞧自己身上的衣服,锦儿小姐送的这套衣服绝对不是仆人穿的,那小红还不依不饶地训斥自己,应该是还记得自己这张脸,她当初是知道自己被卖来陆家做影卫的。看来跟她叙旧情这条路是行不通了,那就口述我心吧。
“照顾少爷是你们奴才该做的事,我只是一名影卫,只负责保卫主子的安全,二少爷安全回府,就不是我的失职。二少爷发烧了,希望你尽好奴才的本分。告辞。”陆楠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
陆辕推开小红的手,回头看了一眼,推门进屋了。
陆楠向着沁香苑走去,越想越生气,顺手撸了一把路边的树叶,撕了几下又摔到地上。“什么人嘛!以为是挺善良可爱的一只,谁知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一边走一边嘟囔,冷不防一个黑影跳到了面前。
“啊!”待看清来人时,陆楠一把推了他一个趔斜,叉起腰喝道:“死小八,你想吓死我啊!”
来人正是小八,扯下蒙面布嘿嘿一笑:“营长大人,这么晚了,你穿成这样是要干什么去啊?”
“我去哪儿要你管?”陆楠翻了个白眼儿要绕过他,被他一伸胳膊拦住了。
“我不管,我就是问问,是不是刚从二少爷那里回来?我跟你说,你可不能打他主意啊,他给不了你幸福的。”
这话怎么这么熟悉啊?活脱脱又一个武恩念,陆楠抱起双臂,斜着眼睛问道:“这么说,你能给我幸福喽?”
小八一愣,随即堆起一脸假笑道:“不敢不敢,我这也是怕营长大人误入歧途啊。”
“你说晚了。”
“啊?难道你们?”小八一脸的不可置信。
“想什么呢?我是说有人比你警告得早。刚刚被小红那死丫头训了一顿,你又来找我麻烦!你们都是商量好的吧?”
“小红?”小八窃笑一声道:“她可是为了二少爷都跟她娘闹翻了,说什么非要继续留在陆府,就算二少爷不收她进房也心甘情愿伺候一辈子,把她娘都气病了。你要是敢往前凑,打二少爷的主意,她还不挠死你?”比划着往陆楠脸上挠,被陆楠一把打开。
“谁打二少爷的主意了?是他非拉着我出去散心的,结果被雨淋湿了。瞧,现在还没干透呢!我又不知道二少爷两夜没睡,她干什么凶我啊?又不是我非拉着二少爷出去玩儿的。”陆楠一脸的委屈,对着小八抱怨。
“二少爷为京里的事情烦心呢,可不两夜都没睡了么?”
“京里?他不是为了娶武芸仙的事么?”陆楠疑惑地看向小八。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细情。前阵子收到了京里的来信,老爷和二少爷就一直没消停,几乎天天泡在一起,还不让咱们近前。我估摸着应该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肯定不是娶不娶武姑娘这样的小事。”可能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小八赶忙一挥手道:“我还得值夜去呢,你赶紧回去吧,夜深了,别乱走。”
“你快去吧,我这就回去。”
能发生什么大事呢?什么样的事会逼着陆家做出决定去娶那个浪荡女呢?一路寻思着,来到住处。春兰没在,自己整理一下,便爬上床休息了。
可能是身体尚未完全恢复,又经过一天的马上颠簸,陆楠实在是累了,刚躺下没一会儿便睡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不友好的敲门声响起。陆楠揉揉眼睛,嘟囔道:“这是谁啊?扰人清梦。”刚坐起身,缓着神儿,摇摇脑袋甩瞌睡虫,就见小红气哼哼地走了进来。
左手提着一张弓,右手提着一袋子箭,一张嫩白的小脸上写满了不乐意。陆楠顿时精神了,这是要干嘛?难不成昨天得罪她得罪得狠了,来杀自己的?
“啪!”小红把弓拍在桌子上,又把一口袋箭往上一丢,双手互相掸了掸,似乎刚刚拿过的东西很脏。
“这是二少爷赏的!你收着吧?”小红仰着脸,活脱脱当初莺儿训她的模样,陆楠冷笑一声道:“劳您大驾带个话,谢二少爷。”
“哼!”小红瞧了陆楠一眼道:“没想到你还是个狐媚子,不老老实实当你的影卫,净想着怎么勾引男人。”
第05章 锦儿的指示
狐媚子,勾引男人……听了小红的指责,这该算侮辱了吧?陆楠顿觉头顶上一百多只乌鸦飞过,心底千万只神兽奔腾,自己怎么沦落到这步田地了?被勾引对象的亲妈都不管,哦,对了,人已经没了。不对!怎么就成了自己勾引别人了,是被勾引了好不好?
看着小红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样子,陆楠笑了:“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引男人了?”说完伸出拳头在眼前晃了晃。
小红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叉起腰道:“二少爷可是知道我到你这来了,你要是敢动手,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陆楠笑得更开心了,看着她涨红的小脸,应该是又生气又害怕的吧?俩人吵架,谁生气谁就输了,现在看来,自己已经赢了。
陆楠笑呵呵地冲着小红道:“你的本分是伺候主子,管好主子身边的几个下等奴才,我们影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别让我以为你已经是半个主子了!”
半个主子一直是小红的梦想,此刻被陆楠揭出来,脸腾地就红了,说道:“看你牙尖嘴利的样子,是用不着修养了。二少爷传话改天带你去打猎,希望你时刻想着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签了死契的奴才。”说完逃一样地跑出门去。
陆楠冲她的背影晃了晃拳头,但那句“带你去打猎”冲淡了刚刚的不愉快。真的约了下一次,只是这小红竟然没给自己机会,问一问他的身体好了没有。
睡意是被彻底打搅了,索性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回忆起昨天与二少爷在野外的时光,嘴角浸着笑意。当然,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不太融洽的地方。
正想着,春兰一闪身进了屋:“怎么大清早的不关门?”
“刚刚小红来了。”陆楠推开围在身上的被子,一抬腿下了床。
春兰走到桌边拿起那张弓:“这弓不错啊。”
“嗯,小红刚刚送来的。”陆楠一边叠被一边回答。
“是二少爷让她送来的吧?”
“答对,加十分。”陆楠淡淡地答道,把叠好的被子放到床头。
“是给你的吧?”春兰看着已经开始扫床的陆楠说道。
“答对,再加十分。”整理好床单,走到桌边,跟春兰一起看着弓箭。
春兰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忍住了。
二人拿起木盆一起去洗漱,接着又一起去饭堂。一路上谁也不说话,却显得非常自然,显然这是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才有的默契。
吃过饭往回走的时候,春兰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小声而坚定地说道:“你和二少爷别走太近,小心到时候受伤。”
陆楠停下脚步盯着春兰,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陆辕不会带给她幸福呢?难道这是旁观者清吗?可是陆辕的心里并没有别的女人啊,感觉他对自己是最特别的,又怎么会伤害自己呢?也是,陆辕只有单独面对自己的时候,才展现出他本真的一面,别人没有看到,所以才会误解吧。
陆楠冲春兰笑笑:“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今天又没岗么?”
“我把值岗方式调整了一下,值一次岗一天一夜太辛苦,人也容易打瞌睡。我昨夜值的岗,今天休息,明天白天再值。”
“嗬!没看出来啊,咱们春兰还是个管理人才哪!”
春兰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你就别挖苦我了,赶紧把伤养好了,我就不用替你操心了。”
“难得的假期,我可不想白白浪费掉。”
二人回到屋里没一会儿,陆惜便来了,一进门就开心地嚷道:“楠姐姐!你搬这儿来啦?刚去后府找你,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