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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辕问道:“楠儿,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陆楠一笑。掏出一个小瓷瓶,嗅了嗅,过了片刻,说道:“这回你再听听。”
“哈呀!我竟然忘了你有这个本事,易容我倒是想到了。就因为声音不是你的,所以才一直没敢试探你的脸是真是假。”陆辕说着伸手拿过陆楠手里的瓷瓶。放在自己的鼻子底下闻了闻,瞬间感觉神清气爽、浑身舒泰。说道:“嗯,好东西。那你是怎么变声的呢?”
陆楠掏出另外一个小瓷瓶,伸到陆辕鼻子底下给他嗅,呛得陆辕一阵咳嗽,再说话时果然变了声。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问道:“你就天天闻这玩意儿?你对自己可是够狠的!”感觉到喉咙里一阵阵的不舒服,赶紧嗅了另一瓶,半晌方缓了过来。
“你这是头一次不适应,习惯就好了。”陆楠不以为然,拿过药瓶塞回自己的怀里。
陆辕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有两个儿子的。”见陆楠瞧他,唰地垂下眼睑,看向陆楠的衣襟。
陆楠噗嗤一声笑了:“憋了半天了吧?早就想问了吧?我就猜你关心儿子肯定胜过于关心我,果然如此。”
“不是这样的。”陆辕赶紧解释,“我都关心!跟你有关的一切。”
陆楠白了他一眼:“你现在越来越油嘴滑舌的了。”陆辕嘿嘿一笑,将她拥进自己的怀里。
“你打算怎么办?”靠在陆辕怀里的陆楠问道。
“什么怎么办?”沉浸在幸福当中的陆辕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楠推开他,说道:“跟我装傻是不是?忘记我当初为什么走的了,是吧?你打算让我天天生活在是非窝子里?就那俩女人,还不把我气死啊?”
陆辕一阵头疼,扶住陆楠的双肩,说道:“楠儿,给我一段时间,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给你提个醒儿,公主打算用计爬上你的床呢。”陆楠低垂目光,满脸的不乐意。
“我时刻都提防着呢。楠儿放心,吃了一次亏,再不叫坏人得逞。”陆辕一本正经地表态,逗笑了陆楠。
趁着陆楠高兴,陆辕揽着她的肩走到床头,双双坐下。天已经很晚了,院子里静悄悄的,月色如水,倾泻在小院里。
“你想干嘛?”陆辕的手去解陆楠的衣带,被陆楠制止了。
“好楠儿,你就依了吧。”陆辕嬉笑着恳求。
陆楠推开他的手:“不行!就这么依了你,那就等于接受了那两个女人的存在,你别做梦了。啥时候我眼前清净了,啥时候咱们再做夫妻。”
看着陆楠如此坚决的态度,陆辕只得无奈放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带着满心的遗憾往自己的屋子里走去。
刚来到门口,忽听得屋内有动静,侧耳一听,竟然听见了男女欢爱的声音。这可是自己的屋子啊,除了陆楠从来不许别人进来,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他的屋子里做这种事情?陆辕心头火起,咣当一脚踢开了屋门。满院子的人都听见响声,纷纷穿衣起床查看动静,陆楠还没准备休息,第一个冲了出来。
当她看见陆辕怒气冲冲地站在他的屋门口时,好奇地走了过去。门被踹开的一刹那,屋内人的动静消失了,加上有屏风挡着,陆楠不知道屋里的人在干什么,以为屋里有坏人,一个箭步冲进去,将屏风“唰”地拉到一旁,瞬间就惊呆了。
有个值夜的婆子见主子在门口发了脾气,赶紧进屋去把灯点着,当看清了床上的人时,立即闭上眼睛直念佛,悄悄地退了出去。
武芸仙也听见了动静来到这里,往日不准她进陆辕的屋子,今日见出了事情,她可遂了心愿,直接越过陆辕进去了。
床上的人不是别个,正是公主,另一个人陆楠不认识。指着那个男人问道:“你,你们……”
公主被惊住后,一直盯着门口,见有人冲进来,已经吓傻了。听见陆楠的问话,方往自己的身上瞧去,这一瞧不要紧,当场便晕厥过去了。
那个光着身子的男人顾不上体面,连忙爬下床,直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陆辕气得脸色涨红,压了半天的火气方走进屋子。咬着牙道:“卢二,你来我府上也有些年了,想我一直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二少爷,小的该死!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是平夫人派人去马房找小的来,说是二少爷有事交代,叫在二少爷房里等。可是干等二少爷也没回来,小的就有些犯困了,是小的没规矩,实在困得狠了,就跑床上去睡了。再后来,进来一个女的,就扑我身上了。我……我该死,竟然没能把持住自己,是小的错了,请二少爷责罚。”这卢二是陆府马房里喂马的奴才,一般不进后院的。
待他说完,还不待陆辕说话,武芸仙炸了:“你说谁叫你来的?我派的谁去叫你?你今天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竟然敢往老娘头上扣屎盆子,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武芸仙大发淫威,吓得卢二哆哆嗦嗦,说道:“小的,小的也不认识是这院子里的哪个丫鬟,她告诉我说是平夫人叫她来找我的,我便信了。”
陆辕没心思给他断官司,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卢二的头磕到床上,疼得哎哟直叫。床上的公主悠悠醒来,其实她刚才也不是真的晕,卢二说的话她都听见了,她可不认为是武芸仙做的,多好的一石二鸟之计啊,就武芸仙那个笨脑袋,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呢?想自己费劲心思等这个机会很久了,而知道自己要采取行动的,除了陆辕的正妻陆楠就没别人了。
想到这,爬起来跪到床上,冲陆辕磕头道:“将军,是妾错了,妾以为床上的人是你呢。真的没想到会被别人给算计了。无论如何,是妾不对,还望将军责罚。”
“哼!你们二人倒真登对!一齐来求责罚。”陆辕虽然气得发晕,可是并没有失去理智,眼前这位好歹也是个公主,虽然是个二手货,人家也是公主,给他戴了绿帽子又能怎样,不是他有权力责罚的。咬了咬牙,心里有了决定。
三 身世谜团 第63章 陆府生嫌隙
面对扣到头上的好大一顶帽子,颜色嫩绿嫩绿的,陆辕不生气是假的。生气归生气,他还得妥当处置。公主他动不了,眼下只能忍了,至于那个喂马的奴才,他还是动得的。
按平常人家的做法,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将二人送官了事。可如今牵扯到公主,公主是不能送官的,虽然没有哪条哪款说不能把公主送官,那也不能送。关系到皇家脸面,陆家就算再势大,那也不敢随便与皇室为敌。
事件当中的另一个人卢二,若送了官,还是相当于这丑事败露了。所以,卢二沾了公主的光,便宜白占了。陆辕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暂时先睁一眼闭一眼了。
就算公主的名声他可以不管,自己的名声还要顾及呢。莫不如先把这奸夫打一顿赶出去,回头再悄悄弄死他,只要不叫他死在陆家,就没人敢往陆家身上扯关系。
陆辕沉吟半晌对卢二道:“你欺主的行为罪无可赦,但我陆家从来没弄死过奴才,不想在你身上破了例。你领一顿板子滚得远远的去吧!别叫我再看见你,若你敢在康城再出现,别怪爷不讲情面,要了你的小命!”
卢二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瞬间又磕起了响头,说道:“多谢二少爷不杀之恩!”说完抱起自己的衣裳,胡乱穿了一件,裹着身体跑出去了。
此刻在床上裹着被子的公主心里有了底,连个奴才都能活命,看样子陆辕是不会动她的。将头触到床上:“将军,妾是真的不知情啊!还请将军还妾一个公道,查一查到底是谁设计了妾,害妾出了这么大的丑。”
“你还嫌不够丢人吗?”陆辕嫌恶地看着公主,喝道:“赶紧滚回你的屋子去。别叫我再看见你!”说着冲屋外说道:“赶紧进来给我把床铺换了,这么脏的地方叫人怎么睡觉?还有,今晚的事谁要是说出去,别怪我不客气!”
见陆辕欲息事宁人,武芸仙不干了,嚷道:“就这么算啦?这可是有违妇德的事情,公主怎么了?公主就不是女人了?也对,一只别人穿过的鞋子,再多几个人穿也不怕什么了,反正是破鞋一只。”
“你住口!别叫我把你扔出去!”陆辕恶狠狠地看着武芸仙。
武芸仙不服气地说道:“哎!她给你戴的绿帽子。你冲我发什么脾气啊?那个卢二你就那么放了?他刚刚还咬了我一口呢!这事必须得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使坏。要我说,保不齐他跟公主做了扣儿呢。俩人商议着办了好事再把我扔进去……”
“啪!”一个大嘴巴呼到了武芸仙的脸上,陆辕眼睛瞪得溜圆,咬得牙齿咯嘣直响,挤出一句话:“你以为我动不了公主还动不了你么?”吓得武芸仙一哆嗦,可不是吗?人家有皇上做靠山。不是一个妈生的,那还是一个爹的呢,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现在啥靠山都没有,这要真整大发了,还是自己吃亏。想到这儿。武芸仙使劲哼了一声甩袖子离开了。
公主也穿上衣服灰溜溜地走了。
一直在旁边看戏的陆楠,很想安慰陆辕几句,可是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罢了。这烂摊子也是当初他自己惹下的,若是回绝了皇帝赐妾的圣旨,也就没今天这么多破事儿了,自作孽不可活,自求多福吧。转身欲往外走。被陆辕一把扯住了袖子。
“楠儿,你看我这里没法住人了。让我去你屋里吧?”陆辕摆出一副苦瓜脸,企图用可怜打动陆楠。“休想!”陆楠一口回绝,一甩袖子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陆楠睡意正浓,听见有人敲门,问了一声也无人答话。极不情愿地爬起来,披上褙子踏拉着鞋去开门。门刚一打开,公主一闪身挤了进来。陆楠一愣,公主今天怎么改性了,如果没记错,她还是头一次来自己屋里。擦了擦干涩的眼角,问道:“公主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里?难道你一夜没睡?”心里嘀咕着,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果然是公主当久了,不体下情啊。
公主横了一眼正跟周公拉拉扯扯的陆楠,冷声道:“少跟我装蒜!昨晚的事是不是你捣的鬼?”
一句话把陆楠彻底从周公那里拉回来了。“你凭什么怀疑我?”抱起双臂笑看着公主问道:“哦,我知道了,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怎么也得拉个垫背的。看武芸仙扎手,跑来欺负我了是吧?昨天听将军说陆府不会随便弄死人,觉得自己有依仗了是吧?别忘了,我现在顶的可是公主奴婢的名头!不受陆府规矩的制约,就算我把你怎么样了,那也是内斗。”
公主心里一惊,仍强自镇静地说道:“哼!除非你不想活了。先别扯没用的,昨晚的事你实在太过分了!你不愿意让我跟将军生孩子,大可直接告诉我,没必要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陆楠眉毛一挑:“你就那么确定是我做的?”
“武芸仙没那么聪明。”公主一脸蔑视,语气十分肯定。凭她跟武芸仙从小斗到大的经历,她很确信武芸仙不可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而且,如果真是她做的,她没必要让卢二指证自己,万一陆辕信了呢?再说,武芸仙根本就不知道阿木是陆楠,没有陷害别人的理由。思来想去,只能是陆楠想要一箭双雕。
“谢谢你把我想得很聪明!只是,我真的很不屑于参与你们之间的无谓争斗。你们争了这么久,跟两只没了毛的斗鸡一样,谁爬上将军的床了?徒惹一身笑柄。你爱怀疑谁是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