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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难受么?”东方晔并没有直接用冰冷的手去触摸她的额头,反而在旁边的净盆中用温热的水洗了洗手,这才坐到床沿边上,扶着她坐起身,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定她是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来。
“除了有点饿,其他应该没什么事了。”流云嘻嘻一笑,露出一个可爱至极的表情。
她的神情逗笑了东方晔,他走到门外让晚清送些清粥小菜过来,晚清她们其实早就准备好了,一听到他的话便立刻招呼厨房送过来,东方晔将之盛出来,小口小口地喂着流云。
一边喂着她,一边简单同她说了些京城的事,让她放心,流云知道东方晔是想让她安心,便也乖巧地点头,朝廷里的事她知道得并不多,她如今只要确定东方晔没事,那就好了,其他的事她并不想知道更多。
“以后不要这么任性,知不知道?”喂了她一些清淡的鱼片粥,他才语重心长地对她说起这些来,“我早先就同你说过,有事的话可以去慕容山庄呆着,是不是?”
流云默默叹息,就知道这家伙不会这么好说话,之前定然是看她身子不适,也不敢多说,这会儿好了,她睡也睡饱了,身子也爽利了,他就开始变身唠叨的老头子开始教育起她来了。
她又怎么会不知道,身边有季风血寒,纵然是不来京城,她也可以有很多地方去,东方晔在临阳城有好几处庄子,还有慕容山庄可以呆,再不济她还可以去小十那边,但是问题是,她只是一门心思想着上京找他,可是这样的话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不高兴了?”东方晔见她低头不说话,不由得心软了,语气也温柔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只是心疼你,从临阳城到京城,一路奔波劳累的,若是到了京城没找到我你怎么办?要是我真的出了事,你这么跑来不是羊入虎口么?”
流云缩了缩身子,闭着眼睛装死,这些事她都知道,也都想过,可是那又能怎么办呢?不是他说的么,照着内心的想法做就好,她这一次便是什么都不管不顾,只想着上京见他一面,她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她要亲眼看到他好好地出现在她面前,她要亲自确认他安然无恙。
“不服气?”东方晔将小碗放到一边,拿过帕子帮她擦了擦嘴角,见她依然一副挺尸状,又好气又好笑,这丫头如今越来越娇气,什么重话都说不得,想到从前的精明漠然,仿佛和眼前这个孩子气的小东西不是一个人似的。
见她依然不说话,他也无奈了,只能将人搂进怀里哄着,语气温柔地仿佛能掐出水似的:“好了好了,我不说你了,以后我去哪里都把你带在身边,这样你也不会千里迢迢地来找我了,好不好?”
怀里的小丫头忽然就睁开了双眼,眼底惊喜乍现,仿佛没想到他竟然会作出这样的承诺,她猛地伸出小指:“拉钩。”
“……”英明神武的小侯爷一脸黑线,他一直都知道怀里的小东西不过十六岁,但是怎么说也已经是个及笄的女子了,再没多久便是孩子的妈了,他怎么总有一种养着一个女儿的错觉。
不过想归想,他还是伸出了小指头,同他打起了勾勾,看她笑得跟花儿似的,心头不由得一片柔软,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任他离开临阳城,其实心里还是极不舍的吧?不然不会他说了这样的保证之后,竟能让她这么高兴。
也许,他终究还是忽略了她了,以为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必定能懂得他的顾忌,却忘记了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他在身边,而不是其他。
“对了,澜姨不知道我没死……”其实当时她是冲动了,一时气愤才会顺势离开了侯府,她其实也说不准到底是谁想烧死她,虽然她心底是不相信澜姨会做出这样的事的,但是人心隔肚皮,没有证据证明是别人做的,所以其实每一个人都是有嫌疑的。
“侯府的事我会处理,你就安安分分地安胎就好,别再到处乱跑让我担心,知道么?”东方晔不放心地又再叮咛一遍,总觉得这丫头实在是有惹祸的本事,走到哪里都有办法闹得天翻地覆,从前听说她能把沐府闹得人仰马翻,他还觉得是传言太过,如今才明白,传言之所有成为传言是有道理的。
被他这么一叮嘱,流云立马扑到他怀里作撒娇状,这会儿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是个快要当妈的人了,只是一心想着让东方晔别再跟担心孩子似的担心她。
“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去京城,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暂时不能回临阳,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东方晔想了想便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流云,也许她心里的那些不安便是因为他从前许多事都不告诉她的原因,所以这一次他才会坦然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也许这样也能让她更安心一些。
“恩。”流云点点头,原本她还想着东方晔会不会着人把她送回临阳,她该怎么死缠烂打地留下来,但是另一方面又有些担心自己会不会耽误他的正事,她自己这儿还在天人交战,东方晔倒是把一切都想好了。
“到京城之后,我会派人保护你,京城不比临阳,你到时候不要乱跑,等我事情办完了再陪你在京城好好玩一玩。”若是可以,他倒是并不想让流云去京城,他暗中调查过季家的事,总觉得季家对流云的态度太奇怪,奇怪得让他兴起一股防备,在他尚未理清这些事之前并不打算让流云和季家的人接触。
“晔,不要把我丢下了。”她是不爱说这些脆弱的话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窝在东方晔的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那些在心底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拦都拦不住。
东方晔微微一怔,低下头只能看到她乌黑的发,瞧出她的不好意思,莞尔一笑:“我答应你,以后不论去哪里都带着你,纵然要上战场我也带着你,我们再也不分开。”
察觉到他语气里的郑重,流云也跟着重重地点头,微微扬起的嘴角昭示了她的好心情,这样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感觉,真好。
368。第三百六十七章 风云突变
'第1章 正文'
第368节 第三百六十七章 风云突变
隔天一早,御史台官员上书弹劾安王贪赃枉法,搜刮民财,六部中亦有不少官员联民上书,列举安王结党营私,暗吞粮饷灾款,劣迹斑斑,不忍直视。而后,杨大人又异常愤怒地拿出安王同其党羽的往来书信,及各处上缴给他的私款,皆是搜刮的民脂民膏,证据确凿,无法抵赖。与此同时,之前彻查的贪污案又有了新的进展,证明与安王有关,并且安王门下不少人都牵连入内。
龙颜大怒,下令彻查安王之事,安王百口莫辩,昏倒在早朝之上,皇帝下令捉拿安王一干党羽,暂且关押大牢,待事情查明再审。
一时间,风云突变。
下午时分,久未出现在京城的小侯爷忽然入宫面圣,正在御书房议事的皇帝也没有让各部官员离开,直接让东方晔进来回话,东方晔带来了安王死士吐露的秘辛,直直将六部官员震在当场。
若是上午早朝之上的弹劾,已经让安王大势已去,那么如今的这位东方侯爷的大公子带来的消息,就足以让安王再也翻不了身,这几年安王为了镇压不少不愿臣服于他的官员或是那些撞见他好事的官员而采取的灭口手段,安王的手里握着十几条朝廷官员的人命,单单这一桩,安王就是必死无疑。
皇帝的愤怒可想而知,而点燃皇帝压抑的愤怒的最后一件事,则是发生在内宫,皇后着人来报,安王的妹妹,如今的良妃娘娘宫里竟然藏有巫蛊娃娃,而她诅咒的人赫然竟是当今圣上,此事兹事体大,皇后娘娘无法定夺,才着人禀报给皇帝,皇帝震怒,没有听良妃解释一句便下令将她打入冷宫。
接二连三的变故,让整个朝堂为之一震,若是事到如今还看不出这是有人要让安王不得安生,那这些混迹官场多年的官员们也就白混了。
谁都不会站出来为安王说话,只盼望着这件事能赶紧过去,不要被牵连在内才好。
唯一好运的,大概也只有东方侯爷了,听说东方家的大公子派人调查此事,已经证明了东方侯爷是被安王陷害,此时已经真相大白,还了东方侯爷清白,而且大公子调查侯爷被害的案子时还查出了安王从前做过的不少恶事,倒是歪打正着地在安王的案子里出了极大一份力。
仅仅三日,安王的案子便了结了,安王心腹死士通通落网,安王的党羽亦是大部分被处理了,剩下的一些边缘人物也皆是抱病在家,不敢出现,皇上倒也没有将人赶尽杀绝,除了主谋的一干人等处死之外,其他人皆是打入天牢,或是流放边疆,总之这次安王是彻底毁了,牵连数百人,数量庞大,原本朝廷官员以为皇上只是想要敲山震虎,却没想到他这次竟是釜底抽薪,将安王及其党羽一网打尽,没有遗漏。
众人心知肚明,皇上等着这一天已经许久了,只是没想到竟然真的能做到如此雷厉风行,不仅视线没透出半点风声,连给安王反应和布置的时间都没。
论功行赏之时,皇上才将最大的功劳给了东方晔和杨家,再来便是御史台和六部官员,当然凌王和东方霖也是大功臣,一时间东方家和杨家的风光无人能及。
尤其是杨家,原本便是皇帝宠臣,这样一来更是风光无限,相较之下倒是东方家的封赏中更多了一份安抚,毕竟东方侯爷被关入大牢,蒙受了多日的不白之冤,如今虽然还了他清白,总也是要给些安抚才是。
安王的事,让朝廷官员看明白了许多事,比如皇上对东方家大公子的信任,对二公子的器重,众人忽然醒悟过来,东方家虽然退出朝廷纷争,但是皇帝对东方家的器重却是从未改变的,东方远淡泊隐世,两位公子得皇上嘉奖,二公子提为工部尚书,念及大公子身体不好不宜在朝为官,却也给了他一个内阁学士的虚职。
朝廷历经此事,众人以为朝廷将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一蹶不振,却没想到各处牵连安王案子的官员被贬之后立刻有人接手,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上早就安排好了一切,这一出好戏恐怕也只有皇上这个幕后黑手能安排得出了。
当然这个时候,御书房内就只有皇帝和东方晔。
“这次安王的事,阿晔的功劳最大。”皇帝向来不吝啬赞赏,更何况夸奖的又是东方晔,他的左右手。
“该封赏的也都封赏过了,皇上还是想一想之后该如何填补安王的空位吧。”东方晔半低着头,视线凝聚在手里的水杯中,语气沉稳。
过去几年中,安王势力庞大,抓在手里的权力亦是极大,否则他们也不用布置了这么久。
“朕以为你会很有兴趣。”皇上眯起眼,打量着东方晔。
“感谢不敬。”东方晔眉眼都不动一下,就拒绝了皇上的意思,从前他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一心为了朝廷奔波,如今安王的事已了,他可不想再这么折腾下去,他还想陪着流云一辈子,自然要好好地养着自己的身子。
“你很清楚,朕的江山日后会交给谁,如今朕最信任的人是你……”皇上注视着东方晔,难得地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东方晔蹙眉,他当然能猜到皇上的心思,否则他也不会坐在这里,只是让他心甘情愿地接手安王的事,他实在是不愿意,但是他也明白皇帝的心思,安王手中的权柄和他手中的兵权总是要有人来顾,除非皇上亲自过问,将之归拢到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