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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你是想把我闷死啊!早知道你这么管着我,当初就不应该叫苏世涵把你带来。”
“呵呵,小姐,苏公子要是不把我带来,谁来照顾你啊?再说了,若是长时间看不到我,你就不想我吗?”
莫念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的伤用了大半年才痊愈,而且本就不大好的体质,这次一闹腾就更加孱弱了。大家商量了一下,最后一致认为她还是留在洛阳养伤比较好,免得长途跋涉又牵连着累到她的元气。苏世涵索性置了宅院,便在洛阳开了家分号,跟长安的同名,也叫怡红楼。怡红楼本就是天下闻名的青楼,这次仰仗它早已打下的名号,自开张以来,宾客们更是络绎不绝,苏世涵也乐得赚个钵满瓢盈。
她目前所在的阁楼是整个庭院里最别致的一幢,八角形的楼型,共六层,站在最顶端的阁楼里可以俯瞰整个宅院,甚至能眺瞰半个洛阳,到了夜晚这里视野开阔,仿若伸手便可摘下天上的星辰,而到了早晨晨雾缭绕,远远望去好似建在云端的楼阁。所以一见到这座楼,她便想起了苏东坡的名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何似在人间!”因此,当苏世涵要她为这座楼起名字时,她便想到了“琼宇楼”。
这是苏世涵特别为她建造的,动用了整个洛阳最好的木匠连夜赶工,用时三个月便建好了。据说为了这幢楼苏世涵一掷千金,木料全是最好的檀木,置身在楼中鼻息间尽是木材所散发出的古朴香味。六层梯状建筑,远观竟好似一座小形木塔,各层墙壁皆用金帛贴嵌,阳光照射竟仿若有种置身金殿的感觉。让人很容易连想到一个成语——金屋藏娇。而此刻莫念情也深深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好像她是一只失去了自由的鸟儿般,从前的自由自在如今皆已离她远去。好像这样想有点没良心,但是她真的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形压迫感,这是她想要的生活吗?也许人永远都不知道满足吧,自己当初不是一心想嫁个有钱人吗?现在看来苏世涵是个有钱人,而且还不是普通的有钱,可是为什么她的心里空落落地?甚至她怀念起跟蓝噬子坠崖时的那段山野间的生活来了。
蓝噬子……一想到这个名字,莫名地又是一阵酸楚,心像是被人割掉了一块,从此再也不完整了。
“小姐,你不要老站在窗前吹风,这天寒地冻的,青荷也是为了小姐好啊!”边说边关上了窗户。
莫念情无奈地坐到书桌旁琢磨着自己新写的诗句。才提笔写了两句,一看字迹歪歪扭扭,心下一烦,便扯了纸揉成团扔在地上。
“唉呀,小姐,你这性子怎么还是这么急啊?当心气大伤身。”青荷把茶水放到桌角,俯身捡起纸团,也没看莫念情写的什么,顺手就要丢到纸娄里。不想却被一双大手拦住,正要出声,却被来人制止,示意她出去,于是她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唉,怎么写都写不好,真气人!”刚想撕掉,就惊觉身后有人呼出的气息喷在自己颈间,猛地回身,手中的毛笔不偏不倚地正好在苏世涵脸上画了一道。
二人同时呆了两秒,然后莫念情便暴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地笑声,更带出了两滴眼泪。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苏……苏世涵,你留胡子真好看,啊哈哈!”
苏世涵一脸铁青地看着极不雅观地坐在椅子上四脚朝天,捂着肚子,狂笑的莫念情。一把便将她拎了起来。
“好啊你,不但在我脸上画了一道,你还笑得这么开心,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就将脸贴在莫念情脸上,莫念情惊叫着连忙推开他,却怎么也推不开。只得左右扭着,不想却正好将苏世涵脸上的墨迹涂得满脸。
“唔,我……我都成黑脸了,我……”忽然莫念情停止了挣扎,直楞楞地看向门口。
苏世涵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上官琰正一脸铁青地站在那里,怒视着他们二人,在看到他们两个人后,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最后实在憋不住了,扶住门狂笑起来,继而引发成三个人的大笑,而笑声又引来了更多的人,无一例外的换来了更多人的大笑。
努力控制住自己的笑声,上官琰走到莫念情身边,轻轻将她从苏世涵身边拉过来,只见她嘴边各三道**,仿佛是画中的猫胡子,笑出来的眼泪又在胡子上冲出一道白印,此刻撅起的小嘴,看着又像只老鼠。强压下又涌上来的笑意,上官琰掏出手帕轻柔地帮她擦拭脸上的墨迹。此刻苏世涵与张元斌,都已笑得背过了气去,一个坐在地上,一个坐在椅子上,不住地喘气。
上官琰心中某个地方像是复苏了一般,忽然间想起了初见时的情景,当那个一身狼狈地莫念情出现在他的视线中时,他这样一个一向不多管闲事的人,生平第一次为一个女人出头,不是他心狠,只是他不愿招惹是非,但是似乎自己的那一套哲学,一遇到莫念情就完全失了做用。她甚至可以在一瞬间让人从天堂坠到地狱,再由地狱升回天堂。莫念情是他所见过的人中最为异类的一个,却也是叫他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一个。
“世涵,这是怎么了?”一个清脆地声音,打断了所有人。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着来人。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有第一花魁之称的罗裘裳。
这次苏世涵在洛阳的分号正是交由罗裘裳打理,因此罗裘裳现在的身份是怡红院分院的老鸨,或者说是鸨姐更为恰当。
见她出现在自己的琼宇楼莫念情心中有了一丝疑惑,莫念情不是个爱记仇的人,但是想到了在长安时她骗她参加花魁大会差点失贞的事情来,她便怎么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喜欢她了,而且在尚世门的时候,她见到的那个人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上一次当正常,上同一个人两次当,那可就是笨了,想她莫念情可不是个笨人!
“世涵,我有事跟你商议!”话外之音便是让其余人等离开,大家都不是傻子,听她如此一说,便都退了出去。莫念情刚想跟着出去,却被苏世涵一把拉住。
“你不必走!”
莫念情见罗裘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自觉地说道:“我还是出去透透气吧,好久没到外面走动走动了。”
“我说了不必走,就是不必走,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又不是外人!”苏世涵故意加重未过门的妻子这几个字。
果然在听到他这样说时,罗裘裳的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但下一刻便恢复正常,见苏世涵没有让莫念情离开的意思,罗裘裳只好轻咳了一下,缓缓开口。
“世涵,我刚刚接到飞鸽传书,金春秋现已来到洛阳。”
莫念情感到握着自己手腕的苏世涵的手一抖。
“终于来了,看来好戏要开场了。”
成亲(上)
“世涵……”莫念情担忧地看像苏世涵。苏世涵低头一笑,轻轻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前。
“情儿,有你在,什么事都没有了!”莫念情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声。
“裘裳,下去准备准备,好好招待你的主子。”苏世涵冷冷地说道。
罗裘裳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像是有话要讲,但犹豫了两秒钟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用牙齿狠狠地咬着嘴唇,直到将那跟脸色一样苍白的唇咬出鲜红的血来。
“还有什么事吗?”她的失态,苏世涵全看在眼里,也许是自己心狠,但是他必须要自己狠下心来,他知道罗裘裳虽然钟情于他,但是他不能忽略了那个男人,那个是她真正的主人的男人。她只是别人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是不能相信的。唯一对自己没有伤害的,就只有怀里的人了,只有她才是他一生中唯一能相信的,也是最珍贵的。
“没什么,只是我想问一下,情儿要怎么办?”
罗裘裳的话让苏世涵浑身打了个哆嗦,难道说他这次来的目的不是对付自己,而是别有其他?难道……想想,他不由紧紧攥紧拳头。
“吩咐下去,三日之后,我要迎娶莫念情!”
苏世涵的话,让罗裘裳与莫念情同时一愣,莫念情蹭地起身,刚想说话,却被苏世涵紧紧握住肩膀。
“情儿,难道你不想嫁我吗?难道你想看到我难过吗?情儿,这一生都不要再离开我了,没有你,我还要怎么活下去呢?”苏世涵用一种莫念情从未见过的哀伤地眼神看着她,仿佛她说出“不”字,会让他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一般,就同一只受伤的小兽,看到猎人时的惊恐又乞怜地眼神。
“可是……”
“没有可是,我要你留在我身边,永永远远地留在我身边!”看着莫念情要犹豫,苏世涵霸道地打断她。
莫念情一时心乱如麻,所有的思绪都像结成疙瘩般解不开来,一下子慌乱地不知道该如何拒绝。一抬眼看到了罗裘裳射向自己的忿恨地眼神,这目光怎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唉!莫念情在心里叹了口气,她也是爱着苏世涵的吧?而且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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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下午苏世涵说三日后要娶她为妻后,莫念情就一刻都没有平静下来过。她的心五味陈杂,酸甜苦辣汇聚在一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丝被人爱的欣喜,有丝对新婚的憧憬,又有点忐忑,还有点失落落地酸楚,为什么会心酸呢?好像自己的心离自己当初的愿望背道而迟了。为什么住在这金壁辉煌的屋子里,却对受伤时与蓝噬子共处山洞的情景念念不忘?为什么看到丫鬟绣娘忙进忙出,却想起了当时在尚世门与蓝噬子订亲之时的场景?为什么,为什么,她现在满脑子想的不是苏世涵,而是蓝噬子的样貌?他的冷漠,他的绝色容貌,他的孑然,甚至是他的阴险,一一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蓝噬子,若是你得知我三日后成亲的消息,你会伤心吗?你的心里可会为了我而产生一丝涟漪?还是我只是你利用的工具而已呢?
苏世涵将要成亲的消息以风的速度传播着,短短两个时辰,宅院里竟然挤满了前来道贺上礼的宾客。怡红楼今晚也是张灯结彩,仿佛这贸然而来的婚事令怡红楼的生意更加红火了,来往人群络绎不绝,这下反倒显得这与怡红楼仅一墙之隔的宅院冷清了。
“情儿!”正在愣神儿时,忽听门口有人叫她,她扭头一看,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琰。
“琰!”
“你真的要嫁苏世涵了?”上官琰的语气里隐含着一丝不确定。
“是啊!除此之外我还有虽的选择吗?”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你能选的话,你就不会嫁他了是吗?”上官琰似忽在她的话语里听到了一丝无奈。
“也不一定吧!现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的想法了。”
“情儿,这世上没人能强迫你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上官琰充满怜爱地说。
“那么你呢?你能自已做主吗?”莫念情的话一针见血。在看到上官琰痛苦地神情后,她又略带愧疚地笑笑“对不起,琰,我心里很乱,有一肚子火没处撒,我……我就好像自己成了一件物品,没有自己的意志,随意让人家定义我的命运。琰,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嘴唇便被一块柔软东西堵住,在她意识到那是上官琰的唇时,上官琰已飞快地离开了她。
“情儿,跟我走,放下他们,包括任家小姐,包括苏世涵,放下他们所有人,只有你我,我们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