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哈哈,夙云汐,你话本看不少,想法为何如此单纯?”风笑忍不住偷笑起来,“你说的修为与寿命之类,或许确实有这么一些影响,但是依我看,就你那个外表看起来道貌岸然,腹里却黑地像墨一样的师叔,莫说你修为不浅,寿命也不短,就算你是凡人,寿命只剩一天了,只要他还稀罕你,你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什么意思?”夙云汐蹙眉,仔细一想,忽觉风笑这话还挺有道理。
“意思?”风笑忽然意有所指地挑起眉,“或许便如我师父说的那般,因为修士不宜过早失却元阴或元阳,结婴之后方好行那双修之事吧。”
“元阴,双修……”夙云汐一顿,蓦然间仿佛明白了什么,脑子里盘旋着许多诸如洞房、双修、成亲之类的字眼,想起师叔方才与妃瑶仙子的对话,以及在此之前,师叔似乎说过如“忍”、“急”这般的话语,她的脸便唰地一下红了。
莫非师叔师叔一直以来说的元婴之后结为道侣便是为了这个?那她这般急着提升修为,还兴冲冲地跑来这里准备历练,在师叔眼里岂不是她亦非常心急地想与他……
“咳咳……”夙云汐突然轻咳起来,引得青晏道君一阵担忧。
“师叔,我……”她抬头看向青晏道君,有心为自己解释一二,可话到了嘴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解释?解释什么?说她并不急着结婴,还是说她不想与他双修?都已经定情了,再说这些不是矫情、掩耳盗铃么?兴许,还会因解释不成反叫她与师叔生了嫌隙呢。反正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又何必纠结过程的原因是什么呢?不如就这般叫师叔误会下去吧。
夙云汐默默地低下了头,心中酸软无力。
***
叙旧的时间过得极快,几人不过闲话几句便到了正午,而那魔修洞府外的赤色结界也在此时红光大盛,几乎将整一片森林都染作了红色。
在众修士期盼的目光中,那漩涡状的洞口缓缓打开,释放出一道道红光,温和地将洞府外的修士包裹其中。修士们对自己身上的红光既诧异又兴奋,同时也不解,因这红光落在他们身上除了多了一层光膜,并未给他们带来任何异样的实质上的变化。
片刻过后,红光散去,那赤色结界与漩涡状洞口也随之一同消失,而修士们却大多数都停留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又或与身旁的同伴面面相觑,唯有少有的几人发现,似乎有那么几个人,也消失在方才的红光之中。
夙云汐被红光裹住后便觉自己落入了一片赤色的天地,再一晃神,便发现周围变作了一座极其广阔的宫殿,殿中飘着红色的薄雾,回廊深远曲折、不见尽头,而廊侧则生长着许多不知名的红色花朵,那红色薄雾正是从这些花朵的花心之处飘渺而出。
不难猜出,此处正是千重魔尊洞府的内部。她祭出法宝,神识外放,警惕地看着周围,虽说此处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爹的洞府,但到底还是不知根底,兼之洞府中不知设了什么阵法,进来后就她看到自己一个,连青晏道君也不知去向,因此她轻易不敢大意。
在原地转了几圈,确认青晏道君不在此处后,夙云汐只得执着法宝沿着长廊默默前行,如所见的一般,长廊九曲十折,且深且长,她行了许久方看到了一个出口,走出去后,却发现只是一个圆形的大殿,殿中宽阔,殿顶极高,周围刻画一些暗红色的花纹,如方才廊侧的红花一般,妖冶得很,而地面上则是三个相连的菱形图案,尖角处分别对应着三个出口,除了夙云汐来时的那一个,另外还有两个,因薄雾阻挡,也不知通往何处。
这洞府当真是空旷得很,看来想要找到机缘并不是一件易事。夙云汐纳闷地想道。
她站在圆殿的中央,琢磨着接下来该选哪一个出口,忽听左侧的出口处传来了一些动静,她脸色一凝,即刻便戒备起来。
方才在洞府外那么多修士,也不知最后进来的都有谁,在这陌生的洞府里头,若碰上的是师叔或妃瑶仙子师徒还好,若碰上了旁人,怕是少不得一阵周旋,更甚者,若碰上欲杀人夺宝的修士,恐怕还地经历一场恶战。
那动静靠近出口处后便突然停住了,许是也察觉了殿中有旁人。
夙云汐调动着全身的灵力,警惕地注视着那出口:“来者何人?”
却见那出口处依旧静默,许久之后才有一道身影缓缓地从薄雾中走出来。
他身着白衣,手执长剑,刀削般的俊颜陌生却又熟悉。
“夙师妹,别来无恙。”他步至夙云汐面前,轻声说道。
☆、第74章 另一种人生
夙云汐有时会觉得这世间事挺莫名奇妙的,比如每一回她到一些特殊的地方历练的时候都会遇上白奕泽,上一回在碧灵秘境如此,这一回在魔修洞府也是这般。天下这么大,这人为何就偏偏要在她眼前出现呢?
当真是孽缘!她暗暗地在心中摇头。
时至今日,她已经不记得当初的自己为何会迷恋上他,甚至乎,倘若不是他此刻出现在她面前,她连世间还存在着这么一个人都想不起来。当真是彻彻底底地将他当做陌路人了。她依旧运转着全身的灵力,控制着手上的法宝,并未因来人是相识之人而卸下防备。
眼前的白奕泽是白奕泽,却又与过往的白奕泽有所不同,虽然还是俊朗不凡,但气质却变了不少,修为不见增长,面容消瘦许多,尽显憔悴。当日在青梧门凌剑峰上的时候,此人便有被心魔所困的迹象,如今看来,他这几年虽不曾彻底被心魔所噬,怕是也被折磨得不轻吧。
想起当年那场无稽的婚礼,她心底便有些膈应。虽说那场婚礼的主谋不是他,但他也是顺水推舟,助纣为虐,若非青晏师叔及时出现,只怕她就要变作替他解除心魔的道具了。
那时的他怎么说来着?
“抱歉,师命难为……”
“情非得已,只能委屈师妹了。”
还有“你我本应是道侣,不过是因过往种种错过彼此多年……”
嗤!厚颜无耻!她还没有找他算当年逼婚的账,他倒好,竟然还敢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夙师妹……”白奕泽看着夙云汐冷漠而疏远戒备的神色,目光黯然。她看他的眼神不应该是这般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他上前一步,试图靠近她,岂料方有所动作,夙云汐便将手中的法宝往前一推,喝止道:“站住,你若再往前一步,我便要动手了。”
“夙师妹……”
“担不得你这一声师妹,我已经离开青梧门,与你不再是同门,白道友还是称我为夙道友吧。过往之事我懒得追究,如今正在历练,我亦不愿多生是非,白道友若也是诚心来历练的,便当此刻不曾见过我吧。”夙云汐一口气说道,摆明了不愿与之多费唇舌,一语毕便抬脚,欲越过他继续前行。
白奕泽见状,眼中略过一抹着急,他抬起执剑的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夙师妹当真如此绝情?连几句话的功夫都不愿停留么?”
夙云汐嘲讽地一笑:“难道你我之间还有话可讲?”
“自然是有。”白奕泽注视着夙云汐,眼神间有种莫名的执着,“夙师妹,你可知……我等了你七年,亦寻了你七年。”
夙云汐微微一愣,回过神后越发觉得不屑。
不过区区七年,修士漫长生命中的弹指瞬间。
“夙师妹,当年我行事确实有所不妥,但我却不曾后悔,倘若你也曾看过另一种人生的景象,或许你便能理解我这番作为的深意。”白奕泽继续说道。
夙云汐冷笑,她是想象不到他口中的另一种人生是何种景象,却能猜出,那些大概便是他在幻境中的臆想。只是,旁人的臆想与她有何关系?脚下步伐一拐,绕过了白奕泽,这圆殿宽得很,仅凭一人一剑,恐怕还拦不住她。
只是谁也想不到,就在这一刻,骤变顿生,周围的红雾渐渐变浓,叫圆殿扭曲起来,待雾气再次便地稀薄之时,周围的环境竟是变了一个样。
那似乎是一个虚幻的空间,红雾飘飘渺渺,雾间悬着许多菱形的水晶之镜,而镜中则重复循环地演示着一些画面,每一面镜子里的画面都不同,但每一组画面中的主人翁都是相同的两人。若将所有的画面串联起来,那将是一个温馨而美好的故事——女修年少恋慕男修,在男修身后追逐多年,最终感动了男修,两人结为道侣,从此他们一同修炼,一同游历,一同探索秘境,一同经历生死……
夙云汐开始茫然,红色薄雾渗入她的肌肤,似乎叫她忘记了什么,而后将那些画面融入她的记忆,告诉她这些才是真相。
“夙师妹,看到了么?这才是你我应有的结局。”白奕泽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略沉迷地看着镜中的景象,他执起她的双手,低头深情地看着她。
夙云汐抬头与他对视着,识海中一片混沌,恍惚中仿佛看到自己处于一条极长的阶梯之上,正一步步艰难地攀爬着,而阶梯的顶端,站着一个人,他白衣翩跹,执剑而立,正耐心地等待她靠近。
倘若中途没有岔路,照她这般一路走上去,或许她当真会如那些镜中所示一般,与他携手吧。
但是……不对!
这个执剑之人在她奋力攀爬阶梯之时从不曾回过头,这阶梯也远不似此刻所见的这般平顺,它早已在她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痛之后的某日崩塌,而她也早已在幡然悔悟之后找到了新的出路,找到了真正值得自己倾心对待的人。
而这个时候,这个从前从不回头之人却突然转过身,告诉她那条阶梯才是她真正应该走的路?呵……若真如此,那么她曾经历过的痛苦,还有那些她最亲近之人为她所付出的的一切都是笑话不成!
“哼,你的幻想很美好,但是,我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陪你沉浸在这些虚幻的假象之中!”她目光一凝,使劲挣脱了白奕泽的手,身体往后一退,同时灵力迸发,向着四面八方射出了无数道冰锥。
冰锥尖锐至极,且速度极快,几乎在触到那些水晶之镜的同时,镜面处便出现了裂痕,顷刻后,便听空中接二连三地传来了水晶碎裂的声音。
“夙师妹!”白奕泽看到这般状况后痴狂起来,肩上被冰锥刺了一个窟窿,鲜血不断地溢出,但他却不管不顾,竟急呼着去追逐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尝试将它们重新拼凑起来,可他最终也只捧得一堆失去光泽的水晶碎片而已。
“你……你竟敢!”他悲愤地甩开了那些碎片,瞠目欲裂地怒视着夙云汐,脸上开始蜿蜒起一些黑色的花纹,但是很快又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压制了下去。两股力量相冲所造成的痛苦显然是巨大的,仅仅几息的功夫,他便冷汗涔涔,气喘吁吁地单膝跪在原地,要以长剑支着才能维持着不倒地,但是这样一来倒叫他清醒了过来。
本人在此却去追逐那些虚幻之影,夙云汐觉得眼前之人当真是可笑又可怜。大概,他自始至终爱上的都不是真实的她,而是一个他虚构出来的幻影吧。
水晶之镜碎尽之后,红雾开始散开,空间在此扭曲后,两人又回到了原本的圆殿之中。至此,夙云汐以为,她与白奕泽之间当真是无话可说了,便再次打定主意离开,但白奕泽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他慢慢站了起来,默然地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