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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墨看着赖在地上发脾气的她,眼神温柔宠溺,一路上确实累得够呛,他一个大男人都有些吃力,却没见她哼哼唧唧,硬是一步一步走过来了。不过这会都到了当口了,倒开始放弃了。
于是逗弄她,“怎么,不是你自己要骑马的么,马跑了当然就只能走路了啊!”
“你还说!”安可婥愤愤地瞪了他一眼,明明马好好地系着,就是他自己故意把马偷偷给放了,还赖着说马晚上被野兽惊吓跑了,哄谁啊!要不是马没有了,她能跟着宁墨抄近路,尽走一些稀奇古怪的小路吗,要不是她一路吓得要死,整个心思都放在脚下的路上,早就跟他闹开了。
“喂,你干嘛呢?”
安可婥突然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暗自移动方向,这会明显已经放到了离腰前一尺距离,左右各自画了一个圈,实在怪异的很。
宁墨没有理她,只是顺着气流慢慢移动手。宁山与外世隔绝,只留一迷阵联通。没有人通过一次,阵型就会变化一次,而阵型的设计者,就是外面传闻的宁山掌门人宁古。
手跟着气流慢慢往身后拐,在身后合拢,顺着两肩中缝往上走,抵达任督二脉水平线往两边拐。宁墨暗自骂了一声宁古,知道自己要回来,竟然提前设了这么变态的阵型,等着待会回去好嘲笑自己么?
安可婥无聊地看着宁墨在一旁折胳膊,一边“啧啧”感叹这人的骨头还真是有弹性,这么折腾也不见听见“咯嘣”断裂声。等他终于双手归位,一骨碌就爬起来对着他的胳膊敲了一下,顺便捏了捏,酸得宁墨背上一阵冷汗。
“走了!”
安可婥看着被甩开的手,小嘴撅了撅,待看向前面的宁墨,才发现浓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入眼竟是一颗颗的柳树,长长的柳条垂着,像一个个披头散发的疯子。
想着宁墨刚才奇怪的动作,再联系之前书上所说,安可婥估计这就是所谓的阵型了。原来进宁山还要破阵啊,一时不免怪自己刚才怎么就没认真看呢。不过,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宁墨他师父,嘿嘿,到时候亲自问他倒是更好,就这一颗颗倒挂的扫把头看来,那老头绝对不会是个正常人,这样的人最合她意了。
安可婥一边走一边思索宁墨他师父到底长什么样,宁墨说过,他师父白眉毛白胡子白头发,穿白衣服白鞋子系白腰带,现在加上古怪的性格,她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干瘪皱巴的老头,眼睛深陷偌大的眼眶,两颊凹陷成圆底汤勺,勺子边挂着几根白毛,于是,她抖了抖,决定一定要赶快适应他那张脸才行,不然连续着晚上做恶梦肯定吃不消的。
宁墨刚走上坡,就看见院子门口站了一大批人。回头看看安可婥,她眼睛眨巴眨巴,笑得特别狡黠,一只手倒是伸得直直的。知道她已经准备好怎么见这一群人了,宁墨伸手牵起她慢悠悠地走到了门口。
“师父!”
宁墨虽然破阵时有点郁闷,这会叫的却很恭敬。当年他是趁着宁古闭关修炼时偷偷下山的,等宁古三个月闭关出来,安可婥已经粘着他放不开了,宁古也就没说什么,一个人又回了山上。这四年也没有什么联系,只是每年不定期都会有一颗小石子射进他的房间,上面刻着字,是宁古扔的。他知道,师父虽然明着气他偷偷下山,心里还是惦记着的,不然也不会每次他心不静地时候送来口诀。
“怎么啦,知道回来了啊,为师还以为你有了媳妇忘了师父呢?”
宁古话是对着宁墨说的,很严肃,眼睛却直直看着他手里牵着的安可婥,眼睛笑眯眯的,这丫头这会倒是乖巧安静的很呢……
站在一旁的宁山六弟子宁宇,在上山刚一个月,刚刚对宁墨从熟悉到佩服到想要跟他好好交流交流时他就下山了,而宁古在出关见宁墨后的当天就通知了他们大师兄在山下给一个小女孩当老师暂时回不来了,他郁闷得不得了,偏偏师父怎么都不说师兄到底在哪个地方,他下山乱找也只是空的。这么些年来,他望眼欲穿,只能等着他亲爱的大师兄什么时候能结束工作早点回来跟他交流交流,结果一等就是四年,活活把他一颗思慕的心变成了怨妇的心。今天终于瞧见了缠着他大师兄的人,竟然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小姑娘,看起来比他还小,而且他师父似乎在说,“媳妇”,这黄毛丫头竟然是师兄的媳妇,上天也太不公道了。不免有些气愤,语气很有些不爽了,酸气十足。
“宁山上从来只收男不收女,你还是赶快下山吧,免得晚上一个人扔在野林里被野兽给拖走了!”
安可婥正被宁古两眼给盯得烦呢,这会见有人自动出来干扰,立马就接受挑战,小嘴一弯,两眼满是星星月亮,“小姐姐,你长得真好看,比我家小兔还好看!”
似乎嫌宁宇表情不够生动,她好死不死的又加了一句,“小兔是我的小丫鬟,长得可好看了,是我们那儿的大美人!”
话一出,七张嘴齐刷刷地抽了,宁宇的嘴抽得最厉害,下面的嘴角已经翘上来了。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说他长得像女人了,所以才会求着他父亲送他来宁山学功夫,用实力证明自己是铮铮男儿。
“你说什么?”
宁宇手已经挥出去了,却被一旁站着的其他人给拉住,无奈一双手抵不过三双手,况且他大师兄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也没这个胆啊!愤愤瞪了还拉着他大师兄装无辜的某人,你给我记着,我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宁古咳了一声,瞬间所有的噪音消失,宁墨松开牵着安可婥的手,整了整衣服站在了一旁。
“师父好,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五师兄六师兄好,我叫小七!”
七张嘴再次齐刷刷地抽了,抽搐时间比上次长,程度比上次厉害。还真是张会说话的嘴,一句话把所有的事都给定了,该拜师的拜了,尊师兄的也尊了。马上站在宁古旁边一个穿白色花衣裳的男子就过来把安可婥从宁墨手里牵出来,“师兄叫的真好听,小七长得也挺好看的,我是你三师兄宁风,比大师兄长得好看多了,要不要给我当媳妇啊?”
安可婥瞅着这人,长得风流倜傥,特别是一双丹凤眼挑入鬓梢,笑意盈盈,只要不得罪他,肯定是豪爽大方的主,以后跟着混肯定很痛快。于是头一低,双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脸颊似乎有可疑的红晕染上了,好一派娇羞模样。
宁岩站在旁边看着她眼睛一转一转的就知道不是个好主,这会见她低着头,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不过既然都喜欢玩嘛,怎么能少得了他呢。嘴角一扬,身子一晃,大摇大摆地走出来了。
“小七你长得圆溜溜的诶,又白又嫩,真像白煮蛋,以后叫你白煮蛋好不好?”
安可婥听着声音浑厚,有点低沉,语调平淡,语气正常,可是看着他略微戏谑的表情,她有种被耍的感觉,狐狸,这绝对是只狡猾的狐狸!
“喂,你才叫白煮蛋,你长得像是像是火盆里烧黑了的木炭,黑的透亮,你叫黑木炭!”
安可婥一边假装恼怒地大叫,一边快速扫过剩下几个人的面孔,一个始终沉着脸,一个安安静静地站着,不过朝她微笑了一下。跟着一群狼混,既然已经明摆着是只羊,不防做一只单纯的小羊,嘿嘿,温顺小羊在狼窝里可是很吃香的。
等这边终于闹腾玩,宁古慢腾腾地缕着山羊胡子,“丫头,既然你自动要入我宁山,以后吃苦劳累可不要怨天尤人啊!”
安可婥听着话中有话,一想也明白他是应承了自己入门的事,赶紧双膝一跪,对着宁古磕了三个响头,发誓绝对吃苦耐劳,坚持到底。跟着牛人混,当然得下点狠功夫,至于她狠功夫下在哪儿,她就不清楚了。
她跟宁墨一路也够折腾了,在门口续完旧之后就被领着去洗澡换衣服。等她收拾好自己出来时,就看见宁青在外面等他,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喂!”
安可婥轻功底子好,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宁青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这会被她猛地一拍,吓得手上的东西就掉到了地上。
“什么啊?”
安可婥看着他慌慌张张地捡起来,才瞧见是一个竹筒,七寸来长,最上面三分之一处是镂空的花纹,边缘都被仔细打磨过,挺光滑的。
“给你!”
宁青微微低下头,手颤颤抖抖地把竹筒递过去,“师父说了,你是女孩子,房间里面应该要插花的,所以我做了一个花瓶,希望你喜欢。”
话讲到最后已经细若蚊蚋,宁青一张脸红通通的。安可婥见他那么腼腆,倒是不好意思捉弄他,乖乖接了花瓶,一边跟着他走一边问这边的房宇布置。
宁青本来就是宁古吩咐来带安可婥熟悉环境的,所以一早就等在那里了。一边领着她往住的方向走,一路把方向指给她看,“顺着回廊走到尽头后左拐就是我们的房间了,你住在最左边,右边是大师兄的房间,后面是四师兄跟五师兄的;中间隔一道门廊,然后是二师兄跟我的,三师兄在我房间的后面,平常有什么事直接过去找我们就行。回廊往左拐就是师父的房间了,回廊跟师父的房间之间有一个池子,没有桥,基本就是靠自己飞过去。刚刚我们过来的地方,左手边是一个大书房,师父房间隔间后面还有一个小书房……”
好不容易到了她的房间,安可婥总算可以正儿八经地歇一会了,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顺便也给宁青倒了一杯水放在桌边,一路讲过来嘴肯定也干了。抬头见宁青还站在门口,伸手招呼他过来,结果他对着她脸红了半天就跑了,留下安可婥对着他的背影目瞪口呆,他也太害羞了吧!
晚饭的时候是宁岩来叫的,安可婥还在睡觉,他吵了两声没叫醒,直接拿着桌上的竹筒就要对着她的额头敲下去。他下手是控制好了分寸的,可惜安可婥睡梦中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所以宁岩还没来得及靠近她,就被她反手洒出来的药粉给呛到了,眼泪鼻涕全出来了,一个劲地打喷嚏,唾液全喷在了安可婥甩在他身上的棉被上。
“喂!”
宁岩气急败坏,掀了头顶的被子扔地上,伸手就要把她揪起来,手还没伸出去一把药粉又撒过来了,这次他倒是吸取教训偏头闪开了,盯着安可婥还悠闲闭着的眼狂笑,“白煮蛋,看我不把你给弄醒了!”
他一进来安可婥就醒了,只是起床气很大,所以打算先赖着,偏偏宁岩像只苍蝇一样在耳边嗡嗡嗡地闹,她手上现在又只有这种逗人玩的药粉,气得要死。这会听见他喊白煮蛋,两眼一睁对上了笑得奸诈的宁岩,吓得他往后退了一步,直接撞上了一旁的桌子角,疼得直皱眉头。
伸了个懒腰,皱眉地看着一旁同样皱眉看着她的宁岩,对付狐狸,当然得当披着羊皮的狐狸,“师兄你干嘛啊,干嘛闯人家的闺房啊?”
宁岩听着闺房两字默默冷汗了一把,果然喜欢装。这丫头竟然睡觉还带着稀奇古怪的东西,真是够狡诈,刚才师父让大师兄来叫人,他很欢快地自动起身来叫人,果然,他来找虐的。
宁岩防着她手上还有什么奇怪的药粉,在没摸清楚她之前,决定还是先善良友好一点比较好,于是讲话也温婉客气了很多。
“吃饭了,大家都在偏厅里等着呢!”
看着宁岩对着她微笑,然后背身甩手走出去,一脸吃了大便的样子,安可婥总算舒服了一点,起身穿好衣服,哎,有点想念小兔子了,有小兔子在,宁岩根本都近不了她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