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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们一直都找不到东擎苍的所在,任谁恐怕也想不到,堂堂皇宫中心的养心殿内,竟然还会藏有如此机关重重的密道。
刚才在密道之中,虽然东陵天走的很快,但是林宣和君莫言还是发现了他不时就在墙壁上轻扫而过的举动。
这里显然是一处极为精密的机关布局,且对东郡国来说,也是相当秘密的地方。
从东擎铎那泛着狐疑的眸子中,他们就能略知一二,连东擎铎如今的太子都不知道的地方,不得不让他们怀疑东陵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走出了铁门之后,看样子应该是离开了皇宫,入目的是一片杂草丛生的地域,看起来应该是一处山谷腹地的所在。
而夜风呼啸而过,吹拂着令人不安的骚动。
这一次,并未走的很远,几盏茶的功夫,几人就来到了一处山脉脚下。由下而上的山脉从方位来判断,应该是坐落在东郡国皇宫的南面。
山脉不如云峰山的陡峭耸立,但依旧是层峦叠嶂,沟壑纵横,很难相信东陵天居然会将东擎苍藏在这里。
而自山脚处,便开始有士兵在此驻守。见东陵天到来后,那些侍卫目不斜视,仿若未见般,而山脚的入口处,正是由上而下紧闭的机关大门。
东陵天回头看着几人,讪笑之后,便上前在大门的右侧山壁中,推动了一下那金色圆箍。
轰隆隆的声音,也夜晚十分刺耳的传来,那不算高耸的机关大门,打开后里面一盏烛火萦绕,而林宣和君莫言还没有说话,那被抱在怀里,一直安静沉稳的小宝,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干爹!”
大门打开,里面只是一个被掏空的洞窟,其余皆无。一张十分简陋的床榻, 一张方桌,而那床榻上闭目躺着的人,赫然就是东擎苍。
而里面还有一人,是林宣和君莫言从未见过的。东陵天率先走入,走到那身着赤红凤凰展翅长裙的妇人身边,轻声唤了一句:“皇后!”
“臣妾见过皇上!”
这妇人正是东郡国的皇后,谁也想不到,一直以为久居深宫的女子,竟然和太子都被关在这远离皇宫的山窟之中。
皇后疏离的表情,让东陵天蹙眉,但什么都没说,转身看着已经走进来的几人,睇着皇太后说道:“母后,苍儿就在这,朕说过他很好!”
“好?皇帝,你当哀家老眼昏花吗?他脸色惨白成这样,你怎么解释?就算帝王无情,可皇帝,你可还听过虎毒不食子!”
皇太后痛心疾首的看着东陵天,她早该想到,凭借他的手段,想要制服苍儿定是无所不用其极。
“母后,你怎么来了!”
皇后匆忙走向皇太后的身边,颇为诧异的扶着她微微颤抖的手臂,而皇后的脸颊在烛火的照应下,同样有些白的透明。
“嫣然,苦了你了!”
“母后,没关系,苍儿也是臣妾的孩子!”
皇后和皇太后有些过于客套的寒暄,却忽略了一旁而立的几人。东擎铎站在不远处,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东擎苍,不禁暗笑,看来不用他动手了,这东擎苍该是没命活多久了吧!
而东陵天一直看着东擎铎,在那灼人的视线中,当东擎铎转眸看向他的时候--17886155
嘭的一声,东陵天在不算宽敞的山窟内,突然发难。而那掌风所到之处,竟然正是那简陋床榻上的东擎苍。
千钧一发之际,君莫言以决然爆发的姿态,瞬间爆棚的内力直接将东陵天的掌风打开,而那劲气冲击之下,也让东陵天和皇后等人纷纷后退了好几步。
“东陵天--”
君莫言冷冽乍现的眸子,几乎要将东陵天活剐了一般,在山窟中无风自动摇曳不停的衣袂,闪动者杀伐决绝的涟漪。
“君莫言,朕会让你知道,挑衅与朕的下场!”
说罢,东陵天倏地再次挥出掌风,就在君莫言欺身而上之际,另一手毫不留情的就拍向了墙壁上的金箍。
与大门开启之时不同,那金箍再次被触动后,足足一尺厚的大门轰隆隆以迅雷之势瞬间就从上面降落而下,快的几乎就是眨眼的功夫。
“苍儿--”
“苍儿--”
两声尖锐痛彻心扉的呼唤,来自皇太后和皇后。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再次紧闭的铁门,而咔嚓一声碎裂的响动,让她们明白,这一生恐怕都无法再见到东擎苍了。
只因东陵天在关闭了大门之后,竟是直接将那金箍以铁拳打碎,这就意味着,此门永远都不会再有开阖的一日。
“东陵天,为什么--为什么啊--”
皇后几近崩溃的冲到东陵天的身前,拳头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胸口上,她今生只有两个孩子,一个是苍儿,一个就是赛雪。
赛雪已经嫁给了中燕国皇帝,而她唯一可以朝夕相对的孩子,就这样没了,让她如何能够接受。
“皇帝。。。你。。。”
“皇奶奶!”
东擎铎惊呼着,接住了再次晕厥的皇太后,而黑夜中,那低头看着皇太后的眸子,却是闪动着兴奋的光亮。
终于他不用自己出手,就能够彻底铲除东擎苍,太大快人心了!
*
洞窟内,一切恢复宁静,唯独小宝抽泣的声音欺负不迭:
“干爹,干爹你醒醒!”
满目噙着泪花,小宝边喊着东擎苍,边摇晃着他的身子,可奈何床上的的东擎苍没有一点清醒的痕迹,紧闭的双眸似是陷入了沉睡。
林宣心痛一闪而过,看着君莫言慢慢垂下了眸子,“这里该是东郡的皇陵所在!”
“没错!难怪东陵天如此轻易的就带咱们进来,果然是老歼巨猾!”君莫言举目四望的说着,整个洞窟看起来应该是刚建成不久,那地上还散落着泥土,包括墙壁上的痕迹也都是新刻的。
林宣一言不发的蹲在床榻边,抱着泣不成声的小宝,而小宝泪眼朦胧的抬头,声音还颤抖的问道:“娘亲,干爹他。。。他死了吗?”
“没有!娘亲不会让他死的!”
林宣坚毅的眸子定睛看着东擎苍,心口窒息般的疼痛着。
他曾经是何等风华绝代的男子,就连自己与他初见时候,都被他的容颜所惊,可眼下他就是像是没有生命失了灵魂的空壳一样。
东陵天,你真该死!
“让我试试!”
君莫言说完,就在林宣的帮助下,将东擎苍扶起,继而盘腿坐在床上,双掌并拢贴在他的身后。
林宣将小宝拉到一边,母子俩定睛看着君莫言的动作。早在东陵天用计离开之后,他们就知道这洞窟是他精心设计的骗局,将他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弄进来,又怎么会再给他们机会出去。
所以如今重要的是,东擎苍到底怎么了。而至于如何出去,林宣和君莫言却没有一丝急切。
这天下间,一个如此简陋的洞窟,就想要困住他们,简直是痴人说梦。
一盏茶,一炷香,三柱香的时间过去了。
君莫言源源不断的内力全部灌注到东擎苍的体内,而这一切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气色。
终于,最后一刻,君莫言收手后,脸色难看的睇着林宣,“他好像中毒了,但是又不像!内力渡入之后,就全部被吸收,但并不是他自愿的!”
将东擎苍的情况大概解释了一番,而君莫言的额头也泛出了细密的汗珠,要知道君莫言的内力在天下间都少有人能够匹敌,可三柱香的时间过去,东擎苍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林宣内心的焦灼和愤然已经达到了笔墨难容的地步。心疼于莫言的付出,又担忧着东擎苍的情况,各种情绪交杂,让她恨不得杀了东陵天。
“干爹。。。呜呜呜,干爹你醒醒啊,我是小宝。。。干爹,你别睡了,你起来啊--”
小宝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到了东擎苍的身上,拼了命的摇晃着他动也不动的身子,他无法想象,不过是暂时的离别,怎么会再相见干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他最喜欢的干爹,总是抱着他让他叫爹爹的干爹,他不要他死!
“小宝。。。”1d30n。
林宣喉咙发堵,想要说些什么来安慰小宝,却是开口之后就话不成句,她的难过该如何来表达。
东擎苍在她心中的地位,让她亲眼看见他变成这副样子,又是如何的痛彻心扉。
半个时辰之后,本就是临近深夜,小宝又痛哭了半天,再也受不住的昏睡过去。而君莫言也因为他渡入过多的内力,有些疲惫。但并不影响他依旧丰神俊朗的姿态。
抱着小宝坐在桌前,看着床榻边林宣悉心照料的东擎苍,他今生好不容易得来的知己,相交之后却变成这样。
林宣屈膝蹲在床榻边,没有任何迟疑的就拉住了东擎苍过冷的手掌。在安静的洞窟内,轻声的呢喃:“擎苍。。。别睡了!小宝来看你,你忍心让他这么伤心难过吗?莫言也来了,你们不是说好,以后还要在一起喝酒的吗?你醒过来,告诉我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太在驾皇中。这样的语气,这样温柔的态度,是普天之下除了君莫言,林宣不曾对第二个人所展现过的。
面对东擎苍,她有感激,有愧疚,有心疼,却唯独不能给他唯一的爱!三年来的陪伴,一千多个日夜的相守,即便没有情爱,可是那超乎了爱情之外的东西,依旧会在心底油然而生。
她很清楚自己对东擎苍的感觉,那是介于爱人和朋友之间,那种说不清也道不明的地位。
于朋友,他做的太多,远远超出了友情的范畴。
于情爱,她已经全部给了莫言,对他却只能是颔首微笑。
轻轻抚摸着东擎苍的眼角,他的肌肤冰冷如霜,到底是什么才会让一个好好的人,变成这副样子。
而一直认为自己是强大的林宣,在这一刻终究还是痛苦的闭上了双眸,她再强大,却还是不能让东擎苍清醒。
“宣儿,休息一下吧,明日咱们出去后,即刻返回西木,我相信二哥一定能救好他的!”
“会吗?”
君莫言安慰的话,让林宣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期翼的神色让君莫言无法开口反驳。
一手拖着小宝,走到她身前,将她拉起带入自己的怀里,拍着她僵硬的脊背,薄唇擦过她的额头,“会的,一定会的!”
“莫言,我怕。。。”
“相信我!”
君莫言低眸坚定的看着林宣,随即轻轻吻上她薄凉的红唇你,她内心的怯意,他如何能不知道。
就连他看到东擎苍这样,都恨不得杀了东陵天,更何况是他们曾经有过三年相伴日子的宣儿。
在君莫言的安抚下,林宣的情绪逐渐转为平静。诸多事情让她根本毫无睡意。而君莫言闭目浅寐,也同时暗中油走真气,恢复体力。
林宣趁此机会,便在洞窟内一点点查探着。站在墙壁边,轻轻摸了一下干燥的石壁,那人工开凿的痕迹还很明显。
又弯身捡起了一块泥土,没有用力的情况下,泥土就直接在她的手中松散成一片,而这样的发现也让林宣瞬时就盯着地面。
按说这里是山脉,而她和莫言也几乎可以肯定这里就是东郡的皇陵,这泥土本不该如此松软才对。
除非--
除非这泥土根本就不是这山脉之中开凿出来的,而睇着手中干裂成碎末的稀土,林宣立刻蹲下身子,在地面上轻轻拨动。
而林宣的举动也引起了君莫言的注意,将小宝放在安置在东擎苍身侧的位置,悄声走到林宣身侧,“宣儿?”
“莫言你看!”
说着,林宣抓起地上的稀薄的泥土,就递给君莫言,而后继续说道:“如果这里是刚刚打造完成的,这地面的土不可能如此干燥,山脉之中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