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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绪波动的目光也投向那道剪影,眼神黯了黯,随即说:“可是在这里,她最安全,世仇什么的,你一人担负就够了,况且,当初,我好不容易才劝服她离开,顾飞,她能忘记也是一种幸运,至少现在东方卓专心于她。”
顾飞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可是……微微咬牙,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两人正打算离开,突然上方暴。动,那帷幔之内的人突然屈偻捂胸,大大喘气,两人心头同時一紧,就听后面的丫鬟吼道:“夫人身体不适,立刻回府。”
王府之内,雕梁画栋,怪石嶙峋,美不胜收,两人纤姿若仙的身影快速闪进,一晃之下,了无痕迹。
后院“映景院”外,一众丫鬟急不可耐,却奈何殿门紧锁,她们担心却进不去。
不一会儿,身姿挺拔的中年男子赶回来了,看到紧闭房门,沉着脸问丫鬟:“到底怎么回事?只是去赏赏花而已,怎么这么回来了?”
小丫鬟连忙跪地解释,“王爷恕罪,夫人这……这应该是旧疾发作。”
这个古怪的旧疾东方卓自然知晓,也知晓自家夫人每次将自己封。锁起来的习惯,现下他是心急如焚,可也只得在门外渡步等候,不敢妄动。
顾飞脸色也很难看,华绪拉了他一把,将他扯到房顶,揭开瓦片,看进 房内。
房内,顾不颜无病无灾的坐在床榻上,一双美眸空洞茫然,过了不知多久,她才慢慢起身,走到柜子旁,取下第三格内的一枚中鼎,她的力气很大,轻轻一抬就将普通男子双手硬扛才能扛下的中鼎拿了下来,放在桌上,慢慢揭开盖子。
顾飞神色一变,看向华绪,华绪却微微一笑,轻松道;“她没事,好了,我们走吧。”
“走?”顾飞皱眉,“她这样让我怎么走?告诉我,她这是怎么了?”
华绪眼神深邃的看了眼房内,顾不颜正如傀儡般,机械的做着规律的动作,可双眼却迷茫空洞,什么情绪都没有,他苦涩的扯了扯唇,这才道:“不颜的内力不如你我,那药救了你我的命,也只会是害我们心脉略损,可不颜不同,她比我们都严重,迫不得已,我亲手震碎了她的心脉……”
话到这里,顾飞倒吸一口气凉气,整张脸都黑了。
华绪继续道:“若不如此,她必然走火入魔,最后疯癫成狂,那药的霸姓你还不懂吗?如此,到底挽回了她一条命。”
“那她现在……”
华绪只是拍拍好友的肩,叹息一声,“不颜真的很乖,很听话,听话到……都这样子了,还记得我的嘱咐。”当年他曾以内力灌入顾不颜心智,以催眠的方式让她记住了每次心疾发作后的该如何炼药,顾不颜真的做到了,虽然清醒后会忘记自己做了什么。但至少她能自救。
他这一说,顾飞就懂了,眼神晦涩的看看他,又看看竟然开始小型炼丹的女儿,喃喃的说:“若你平凡些,真想将女儿嫁给你,毕竟她对你……”
“胡说什么。”华绪敲了敲他的头,“我可是她的长辈,就算不问世俗,也不可悖逆到如此地步,况且我的过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万一……我不是好人……”
话题到这儿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没说话了……
那次闭关,华绪,也就是山石道人,为了将生命拉长到十年后,终究练了一门凶残至极的秘书,当他练功凝气到一个饱和的状态后,空间气流扭曲,因此,就影响身边的人,顾不颜心智不坚,内力尚短,离他又近,因此被他功法波及后,差点爆体而亡,幸亏他及時收功,在强撑着走火入魔的关头,喂她吃了本门神丹,这才救了她一命,可不可避免的后遗症,还是出现了。
他与顾飞本是同门,虽然是什么门,他忘了,顾飞又死活不说,但就如顾飞所创的梨盐舞般,那便是将秘术掩藏在内,利用一种形式将周围空气扭曲,最后创造出极大的波流,影响方圆十里内的活物。
两人出了王府,气氛突然变得有些不自在,是华绪害得顾不颜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偏偏顾飞又不能怪他,第一,是自己女儿非要跟着人家去闭关的,第二,华绪是他的恩人,他不能忘恩负义。
基于这两点,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我要离开几月,你之后去哪儿?”顾飞突然说。
华绪眯了眯眼,看了看天上的澄空,想了想才道:“回京城。”
“又回京城?”顾飞明显一愣,随即才明白,“去看白家那小子?”
“那孩子,也快十三了。”他唏嘘一叹。
顾飞看他这不能释怀的表情,摇了摇头,“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以前的你,可从不会为了别人而自毁前程,当年重遇那你時,我还以为认错人了,华绪,那个倨傲清高,不可一世的华绪,竟成了慈父,照顾个小女孩。”
华绪笑着看向他,“这还是你第一次替我曾经的事,多说点,我很好奇。”
顾飞却噤语了,“知道了对你没半点好处,我走了,这次定要将那伙人全部杀了,等灭了世仇,就来京城找你,这天下间,估计也只剩你不嫌弃我这今天事明天忘的人了。”
华绪眼神悲悯,“多希望你能将仇恨也忘却。”
“不可能。”顾飞狠然道,说完背身一走,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
同一种药,根据不同的体质,内力,每个人会有不同的变化,华绪忘记了曾今,直到见到顾飞,才知道自己原来叫华绪,顾飞记得当年,重重刻刻一清二楚,却忘记现在,就如他自己说的,今天事,明天忘,浑浑噩噩,需要有人不断的提醒,他才能勉强记得今夕何夕。
顾飞走了,华绪也转身离开,直到他也消失,另一头,白色的身影却再次出现,看着他清朗的背影,顾飞叹息一声,“不管过多久,我还是不敢相信,你真的是华绪吗?你真的忘了,当年你是被师父逐出师门的吗?那一掌,师父几乎要了那你的命,谁也没想到冷傲清高的大师兄,竟会为了那根本不切实际的仙门法经,弑杀同门,连师母都不放过,那夜血流成河的场景,我至今记忆犹新。”话到最后,他摇了摇头,终究将一切悲哀掩盖在眼眸深处,从此再也不显露出来了,呵呵,反正,此次去报仇,估计也是九死一生,还谈什么以后?
***
新帝年幼,如今朝野几乎由太后的掌控……
华绪听着坊间小话谈论,眼底涌出一股悲哀,他慢慢走到白府外,还没进去,便看到一副有些熟悉的画面。
“那是野种,你是野种。”叫嚣的声音还带着点稚嫩,可攻击力却已经不小。
他寻眼看去,巷子里,身形瘦小的男孩,正被两个比他高大的男孩围堵,两个高大男孩凶神恶煞,瘦小男孩却只是紧贴着后墙,抿唇不语。
华绪挑了挑眉,突然想到第一次见云浣時,那孩子也是这般被人欺打。
他靠在巷子口,静观其变的看着里头的情景。
几声野种骂下去,瘦小男孩却无动于衷,高大男孩不服气了,说话也越来越尖酸,“柴房的四姑姑说了,你定是爹爹在外生的孽种,也是我娘善慈,才对你那么好,不过我们白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少爷的,今天打你一顿,记住教训,爹给你带的礼物都吐出来,你一样也不配拥有。”那其中一个高大男孩说着就要挥拳头。
瘦小男孩却猛地仰头,无波无澜的看着他们,动了动唇,“东西在房里,去拿吧。”
“额……”那人愣了一下,料不到他如此合作,这样就没理由揍他了,于是话锋一转,又说:“我知道,我们去你房间后,你就会去找娘告状,哼,我们才不会上当。”说着,冲旁边之人唤道:“大哥,一起打。打死他这个野种。”
那位大哥早已磨刀霍霍,嘿嘿一笑,挥着拳头就揍上去了。
瘦小男孩咬着牙硬扛着被打,眼角余光却撇到巷口那道欣长的黑影,视线上移,却看那人脸上正露出凉薄的笑意,像是也恨不得他被打死一般。
全身骨头都快断了,过了不知多久,后门里探出个梳着双头髻的可爱脑袋,软软的声音提醒道:“大哥二哥,有人往这边来了,快点。”
两个高大男孩这才收手,又踹了瘦小男孩几下,才进了后门,临走前还不忘把后门上锁,,不让瘦小男孩轻易进去。
喘息着慢慢爬起来,瘦小男孩苦笑一声,视线再次转向巷口之人。
那人似乎注意到他的视线,慢慢走过来,登時,一张谪仙般清隽缥缈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白敛?”华绪淡淡的问。
瘦小男孩点了点头,不敢开口,因为他口中腥血上涌,一开口一定会吐血。
华绪扯了扯唇,凉凉的丢下一句,“活该。”竟就转身走了,走得那么高傲,那么疏狂。
看着那淡漠的背影,小白敛咬了咬牙,想喊,可喊不出口。他想问,为什么他被打是活该,为什么他从出生开始,就要隐忍白眼和谩骂,府中很多人猜测他是父亲的私生子,不是养子,就连母亲也这么怀疑过,可父亲什么也不解释,就因为这样,他更加受气,母亲纵容白朔奇,白朔磊还有白茜蕊欺负他,府里下人也看不起他,他的童年为什么要这么悲哀?
如果华绪听到他这么问,一定会疾言厉色的回他一句:“因为这是你的报应。”
前世因,今世果,只是让你吃点点小苦而已,已经算上天的优待了,该知足了。
看过白敛……事实上只是看看他死没有,既然没死没病,活得好好的,被打这么久也没晕倒,那就是没事了。于是华绪心安理得的前往下一站——皇宫。
进了宫,熟门熟路的找到一片荒墓。这片荒墓是用来安置一些身亡的宫女的,而萧双,也在内。
堂堂六品女官,就是死了,也不该这么草草的处置了,可宫中却偏偏有人要立威,将她安葬得连狗都不如。
华绪从袖子里拿出三支香,点燃插在一个无名的坟头,叹了口气,转身刚要走,就看到几个宫女,正瑟瑟缩缩的走过来。
他身形一闪,躲了起来。
那几个宫女在各个坟头都点了香,然后开始嘟哝,“各位姑姑、嬷嬷们,宫中条令分明,我们不敢明目张胆的拜祭,只得偷偷奉上清香,各位若是找替死鬼,可别找上我们,我们可是有孝心的。”
拜鬼?华绪略微一想,突然想到今日是农历七月十五,鬼节。
他无声一笑,这些神神叨叨的节日,还当真有人当回事啊?七月只是气场阴些,哪里有什么鬼上人间?
“你们说,这世上真有鬼吗?”其中一个小宫女颤颤巍巍的问。
另一个急忙说:“当然有,若是没鬼,太后怎么又去寒天寺了。”
“对了,太后好像是又出宫了,不过这次怎么湘云姐姐也跟去了?”
“湘云姐姐是二等宫女,按理说没资格陪太后出宫,不过,几天没看大她了,是不是要升位置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的猜测着,突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几人吓得立刻躲了起来。
来的是三个太监,提着副担架,担架上白色的一团,像是个人。
三个太监手脚麻利的很快挖出个坑,将担架上的白布掀开,登時,一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几个宫女眼前,几人勉强克制住,才没立刻惊叫出声。
“快点埋了,这地方阴风阵阵的,我好像还听到什么声儿,真够邪门的。”领头的太监说。
后头两人一边将人丢下去填土,一边问:“这人是长乐宫的湘云吧,怎么突然就给死了?之前不是还挺好的。”
另一个太监立刻说:“还能为什么,因为她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