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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不知是咱们玉娘娘娘运气不好,还是怎么的,怎么就给她遇上了,现在连累了咱们整个流华宫……”
话还没说完,右边一道冷声突然惊起,“主子的事也是你们敢随便嚼舌根的吗?”
两人转头一看,只见来人一袭白色素裙,容貌清秀,眉眼间清冷有余,神态高凛。两人急忙下跪行礼,“给云大人请安。”
云浣哼了一声,视线看向殿内,“你们娘娘呢?”
“回大人,娘娘正在歇息……”说是歇息,其实是方才掀翻药碗時动了气,气晕了。
云浣不置可否,越过两人进去,殿内没有半个宫人伺候,玉妃正孤零零的睡在五纹榻上,娇美的脸颊一片苍白,唇色青紫,一副气若游丝的摸样。
她看了一眼便退出,又对那两个宫女说:“本官受皇上之命伺候玉妃,你们俩下去,换两个伶俐的过来,这殿里殿外驻守的人都去哪儿了?将人都找来。”
两个宫女连忙应下离开,云浣回到房间,叹了口气,眉眼却没有同情,玉妃纵容香巧草菅人命,彤儿是气上心头,势必要这流华宫整个填命了,况且彤儿并没做什么,只是与如妃偶尔出来吓了两个人,之后的事,纯粹是这些人做了亏心事自己吓自己,这玉妃落到现在这场景,想来往日也做了不少缺德事的。
因果孽缘,报应不爽,生生死死,循循环环。香巧毁了彤儿,彤儿回来报仇,就像前世那些人对不起她,今世她也要回来讨回自己应得的。可……来世呢?冤冤相报没有了時,报复叠加报复,不甘累积不甘,人就是这样,放不下,又丢不开,劣行不除,恩怨怎会有尽头。
不一会儿流华宫所有宫人整齐的集合完毕,看着为数不多的宫人,云浣冷笑,倒不是看到一些熟面孔,而是一个贵妃的宫殿,哪里止才这么点人?其他人呢?流华宫总共就死了四个宫女,其他人都去哪儿了?趁乱投靠别宫去了,还是躲在房里不出来?
“我也不与你们多说了,今个儿开始,做好自己的本分,这流华宫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是什么样,你们的主子只是病了,病是会好的,若是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话都胡说,妖言惑众,那就别怪我拨乱反正,宫刑伺候了。听清楚了吗?”
六品女官的话,算是这宫中所有宫女中位置最高的,如何不懂。
下面齐齐应声,她挥挥手,留下几个顺眼,遣了其他人走了。
“之卉。”云浣看了看她别扭的手,挑眉道:“去太医院看看,你若再倒了,玉妃还能指望谁?”
之卉急忙感激的应下,由着个小宫女扶着去了,玉妃身边的大宫女,就是这之卉还有点人姓,也就她现在还能安然无恙,只是,运气就不太好了,与狼为伍的狗,到最后也会被放羊人当恶狼打死,这个谁也避不了。
当夜,流华宫仍旧鬼哭狼嚎,小宫女们一个一个的抱着睡不着,前庭外头更是阴风阵阵,明明入了夏天,却依旧冷得人毛骨悚然。
“云大人……”门外有人唤道。
云浣回头,看到几个小宫女围成一团,瑟瑟发抖,她走出去,挑眉问:“这是怎么了?你们很冷?”
小宫女尴尬了一下,突然又听到鬼哭声,忙紧张的拽着她的袖子,小脸都苍白了,“云大人,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云浣抬了抬头,看着远方一片平静,“什么也没听到啊。”
“没听到?云大人,你看那里是不是有人?”小宫女指了指远处的树影,因为天太黑,那边树影婆娑,看着就像人影走过。
云浣走过去看了看,又回来,“是树枝,你们别自己吓自己。”
话音刚落,房顶上又是一阵“啊……啊……啊……”声,小宫女吓得尖叫一声,抱成一团,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云浣无奈的抿抿唇,“只是乌鸦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云……云大人,我们……”一个胆子大的抬起头,话还没说完,就听远处又疯疯癫癫的笑声。小宫女吓得登時哭了起来,“是鬼笑声,是鬼笑声……”
云浣仔细听了会儿,拂拂额有些头痛,“是冷宫那边传来的,是如妃,如妃一到晚上就这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不行,云大人,求求你放我们回去吧,我们不想守夜,求求你了……”小宫女跪成一团,拼命磕头,其中几个胆小的,更是头都磕出红印了。
云浣眉头一拧,满脸严肃的说:“不行,若是放你们回去,不是坐实了这妖魔鬼怪的说法,你们听到怪声,我怎么就什么都听不到,都是心魔作祟,哪里有鬼。”
话音一落,房顶上突然跳下来一只黑猫,那黑猫伴随这一声嘶哑尖吼准确的落进一个宫女的怀里,一群宫女顿時“啊……”的一哄而散,分散逃命,而那捧着黑猫的宫女直接脑袋一歪,晕死了。
人跑完了,连个影子都没留下,看着地上晕倒的小宫女,云浣走过去,抱起她怀中的猫儿,摸了摸猫儿脑袋,亲热的逗了逗,“小猫猫,怎么从这么高跳下来啊,是什么人把你丢下来的?”说完脑袋一抬,顿時对上一个倒挂着的笑脸,瑶彤趴在房顶上,正一脸讨好的看着她。
“你啊……”她嗔了瑶彤一眼,放走了猫儿,回到寝殿。
玉妃还是没醒,且比之前更严重了,整个人都在冒汗,云浣尽职的为她擦汗,看她全身发抖,又用被子把她捂紧,忙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早上之卉来了,就看到云浣坐在地上,趴在旁边睡着了,而床上的玉妃,还在迷迷糊糊的冒汗梦呓。
听到梦呓,云浣顿時又惊醒,看了看玉妃,捻熟的为她擦了汗,又探了探脉,嘴里嘀咕着:“奇怪,明明没发烧啊。”说完一转头,就看到之卉在门外,她急忙说:“去请个太医过来,看看玉妃到底怎么回事。”
之卉看到云浣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玉妃心里一阵感动,急忙冲出去请太医,太医来了,还是那些话,心焦燥虑,受惊过度,至于为何昏迷了,只是说没了体力,醒不起来。
不吃饭可不就是没体力吗?
之卉心急了,又命厨房煮了粥,可娘娘昏迷,怎么也喂不进去。
“我来吧。”看她手忙脚乱的,云浣过去接手,可玉妃嘴唇紧闭,抗拒一切外来的东西,粥也仍旧是喂不进去。
两人对视一眼,都着急了。
“这不吃饭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不病死也得饿死。”云浣说,说完又厉了眼,直接道:“硬塞吧,之卉你把娘娘的嘴掰开,怎么也要喂进去一点。”的了那流了。
之卉听话的照做,可玉妃闭得太紧,她使了最大的力气才将她的嘴掰开,云浣立刻将粥喂进去,感觉到异物的入侵,玉妃突然睁开眼,然后想也不想,一口咬向嘴边的手。
“啊……”之卉惨叫一声,整个大拇指都被玉妃咬住了,玉妃猩红着眼睛,不分敌我,使了最大的力气,眼看之卉的手指都快被她生生咬断了,云浣立刻把勺子塞进玉妃的嘴里,撑开她的牙齿,解救了之卉的手,两人齐齐倒退。
粥洒了一床,玉妃含着勺子双目圆瞪,一脸的煞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般,突然疯疯癫癫起来,手边碰到的东西都拿着往外丢,玉枕头,茶杯,茶壶,全都是利器。
云浣为了保护之卉,一个闪躲不及,被茶杯砸了头,额头登時涌出鲜血……
“云大人,你流血了……”之卉大惊失色。
这時,殿外响起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东方瑾一进流华宫就听到惨叫声,他急忙走进来,看到的就是满屋的狼藉,而云浣正拉着之卉,左闪右避的躲玉妃砸来的东西,可终究手忙脚乱,还是被砸中了。
他胸腔大火,忙一把将她拉出来,看着她头上的鲜红,整张脸都青了,“该死,你不会跑吗?”
云浣看到他出现愣了一下,才急忙跪下请罪:“微臣罪该万死,有负皇上圣命,不能将玉妃娘娘照料好,请皇上降罪。”
“起来。”他重重一拉,将她拉起来,捧着她的小脸,心疼极了,“那疯妇的事你别管了,跟朕走。”
“皇上……”她不走,站在原地,担忧的看向还乒林乓啷的殿内,眉头皱的紧紧的,“玉妃娘娘是病了,她……”
“够了。”他一喝,“是朕不好,不该让你过来,玉妃已经疯了,传朕旨意,不准让这疯妇再出流华宫半步。”说完不顾她的挣扎,硬是拉着她走了。
之卉捂着手指蹲在地上梨花带雨,她看了看殿内,眼底涌出愤恨,站起身来,走出了前庭。
其他的小宫女也都纷纷逃离,却在临走前不忘将前庭大门锁好,不能让这疯了的娘娘跑出来。
以前缤纷夺目,人人向往的流华宫上三庭,眼下不过是个关押疯子的牢笼,谁也不想靠近,就是忠心耿耿的之卉,也要逃了。
云浣被东方瑾拉着一路走着,嘴角却微微的勾起,这下,整个流华宫,可以随便彤儿怎么玩了,那玉妃,怕是过了两三日,也要去了。
真好,只有死了人,云梓才会害怕,先帝的亡灵,前皇后……呵呵……
她等着她回宫,等着她跪在她面前忏悔,等着这个崇锦国皇宫翻天覆地,等着整个江山不再姓东方。
这些,离她都不远了,都快了,都快了。
急急赶回翔安宫,一路上引起宫人侍卫驻步,云浣顺服的垂着头,可前面突然一停,她讶异抬头,对上的是一双漆黑如星辰般的眸子——白敛。
东方瑾仅停顿了一会儿,像是有话要与白敛说,但想到云浣的伤势不好耽误,就抛下一句,“白敛,跟上。”继续匆匆往前走。
白敛交代了后面的侍卫几句,便跟了上去,云浣知道他就在他后面,想转头,可东方瑾拉得很急,她不好反抗。
回到翔安宫時已经有太医等候,为了云浣包好伤口后,又叮嘱几句,才退下。
云浣负伤,东方瑾允她回去休息,她一出门,房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对话声。东方瑾要跟白敛说什么?要他调查陈贵的事?还是禁地的事?白敛不想搀和这些,她突然有些不想东方瑾打扰白敛的平静。
满怀心事的回了房间,过了几个時辰,白敛还是没来,她慢慢皱起眉,出了房间,走到小书房。
看到她来了,周九很惊讶,忙说:“你怎么出来了,让你回去休息你还呆不住。”
云浣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问:“皇上还是谈事?”
“你找皇上?”周九挑了挑眉,随即又说:“要找就进去吧,皇上不会拒绝你。”
云浣装作听不懂,只有些为难的说:“白敛还在里面,怕是皇上有什么秘事要吩咐,我若是打扰了……”
周九挥挥手,“白大人早走了,放心进去吧。”
走了,云浣一怔,他走了,却没来找她。
心情突然一沉,她知道这又是那个叫做习惯的东西在作祟,东方瑾找白敛谈事,她以为白敛还会像以前那样,把谈话内容告诉她,什么都不瞒他……可她忘了,他已经抽身了,不再是她的伙伴了。
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三天,玉妃就去了,内务府去处尸体的時候,看她双目瞪圆,死不瞑目,毅然是被吓死的。流华宫里人人自危,主子死了,他们又该何去何从?
一時间,整个皇宫都被一股沉闷的阴气压抑着。
寒天寺内,玉妃身亡的消息传了出来,太后只是脸色微变,没有太多吃惊,像是早料到了一般,她手心捏着那串佛珠,看着头顶上白玉罗汉像,眼神晦涩难明。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她没有回头,轻轻呢南,“每年都过来,可是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