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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的自我养成-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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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和大夏连打数仗,剑拔弩张;父亲一生忠耿,万万不能允许哥哥娶一个敌国的公主;先帝猜忌心重,也必定会怀疑广安王府另有所图。

可现在,现在两国都是新君当政,如果真的能永为友邦,那哥哥还用得着这样隐姓埋名、避走异国他乡吗?广安王府还用得着从此后继无人吗?父母在天有知,必定会老怀大慰!

她浑身发热了起来,如果慕梓悦能重新回到广安王府,如果他的妻子和儿女都能到大夏认祖归宗,如果她能恢复自己的身份……

“小安,小安!”耳畔传来夏亦轩的声音,“你怎么不说话?你觉得这份国书是真是假?”

慕梓安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亦轩兄,现在我们有一个最大的西陵内应,何不去听听他的意见呢?”

慕梓悦见了这份国书,并没有太大的惊讶,郑诀原本在诸位皇子之中并不是太起眼的一个,他和玉山公主一母同胞,感情深厚,而原本玉山公主和二皇子的表弟有婚约,却为了慕梓悦悔婚另嫁,嫁的又是这样一个无端冒出来的平头百姓,让二皇子一族颜面扫地,因此慕梓悦和玉山公主为了避祸,远避到郑诀的封地,更不敢和大夏联络,以免连累了郑诀。

慕梓悦和郑诀志趣相投,感情堪称莫逆,一直相处得十分愉快。只是那二皇子却紧紧相逼,数次几乎要置郑诀和玉山公主于死地,郑诀不得不和另一个皇兄联手,从此便卷入了皇子夺嫡之争。

此次慕梓悦挂冠而去,在城中给郑诀和玉山公主各留了一封信,言明胞妹未死,自己酿下大错,惟愿以死明志。

想必他们收到信也一定万分难过,一定苦思冥想如何能让他活命,这封国书,是他们想要挽回他性命的不得已之作。

慕梓悦怅然地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字迹,声音有些哽咽:“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公主,我真是个无用之人!”

慕梓安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那郑诀真的不是野心勃勃之人?”

慕梓悦点了点头:“他性情坚韧,良善宽仁,若不是为了公主,也不会卷入夺嫡之争,最后阴差阳错当了西陵之主,若不是为了我的血海深仇,他也不会让我挥师东下。”

夏亦轩长舒了一口气:“好,我这就向陛下修书禀告此事,等陛下示下,若能免除这边疆数十载的刀兵之苦,也算是不虚此行。”

慕梓悦点了点头,忽然看向慕梓安,低声说:“小安,我要走了。”

慕梓安大吃一惊:“你要去哪里?”

“平鲁。”慕梓悦宠溺地捋了捋她额边的碎发,对这个胆大妄为却贴心的孪生妹妹,除了感激,他的心里更有无比的敬佩,这两日的相聚,他已经知道了这些年来慕梓安所做的一切,他虽然不后悔当初和玉山公主的这一段情,却对父母、妹妹和故国实在亏欠良多。

“我已经想过了,我再不能这样混混沌沌地过日子,瑞王殿下,你上次的提议很好,不过,也不需要你为我调兵遣将,我一个人独自前往平鲁,更不用广安王的名号,你们且等我的捷报!”慕梓悦那张酷似慕梓安的脸上是满满的傲气。

慕梓安愣了一下,定定地看着他,终于点了点头:“好!我等着你的捷报,等你光明正大地回到广安王府来!”

没过几日,夏云钦的圣旨便到了,不过,此次传旨,居然是杜如亮亲自率禁卫军左骁营护送而来,一路风尘仆仆,令人十分惊讶。

前来传旨的是副总管太监、夏云钦的亲随小庆子,圣旨上要求夏亦轩、沈若晨即刻回京,另有重任,和西陵和谈一事,交由兵部尚书傅广庆和礼部林尚书主持。

夏亦轩心中惊疑不定,临阵换将,这是兵家大忌,虽然现在西陵请和,可万一如有什么异变,这傅尚书弹压得住这些将士吗?他在军报中将西川战事禀告得十分详细,唯有找到慕梓安一事,却没有提过半句,难道夏云钦已经知道了,因而对他心中有了芥蒂?

接过圣旨,小庆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示意他借一步说话。

“瑞王殿下,陛下有些话,让我私下里和你说说。”

两个人来到了一间小屋里,小庆子小心翼翼地闩上了门,又检查了一遍门窗,这才站到夏亦轩的跟前,告了一声罪,递上了一封信笺。

夏亦轩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张长长的纸,上面用笔划了三幅画,第一幅是残垣败壁的缚虎牢,那惊魂一夜之后,夏云钦执意将缚虎牢原样封存,再也没有让别人踏入过半步。

第二幅上画着枯树寒风,满目萧索,一个人在满目疮痍中躇躇独行,无比凄凉。那人的身形样貌,显然就是夏云钦。自从那日之后,夏云钦一蹶不振,几乎撒手不问朝政,〖TXT:。。〗幸得夏亦轩闯进宫中怒斥,又多次到宫中安慰,和他分析慕梓安有可能未死,这才让他重新振作了起来。

第三幅上画着京城的城墙,连绵不断,威严耸立,一个人站在墙头,极目远眺,一脸的思念和忧伤。

夏亦轩的心头一震,只觉得这信笺仿佛一块烙铁一般,几乎要把他的手烫伤。

小庆子告了一声罪,清咳了两声,模仿着夏亦轩的口吻道:“皇兄,朕素来最为敬重你,将满心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你必定能将朕思念的人带回到朕的面前。”

夏亦轩沉默了片刻,脑中转过千百个念头,几乎想要拔腿而走,抛下这肩上的重责,从此和慕梓安一起浪迹天涯。

“如果臣有负所托,不能如愿,陛下可有示下?”他沉声问道。

“若是如此,朕只有亲自访遍大夏名山大川,求得一晤。”小庆子抹了一把额头的汗,颤声说道。

夏亦轩缓缓地点了点头:“臣明白了,臣尽力而为。”

小庆子终于长吁了一口气,赔笑着道:“瑞王殿下,我们什么时候启程?越快越好,陛下在京城望眼欲穿,奴才担心啊。”

“等本王交接了军务,只怕再快也要两三天吧。”夏亦轩若有所思地道。

夏亦轩心事重重地回到府邸,慕梓安正在他的院中等他,照例,她将软榻抬到了一棵玉兰树下,一旁放着小婢们从厨房里顺来的小食,春风一吹,偶尔有几片玉兰花瓣飘落到她的身上,衬着她如白玉般的肌肤,惬意而悠然。

夏亦轩默默地看了好一会儿,才走到她面前半跪了下来,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慕梓安倏地睁开双眼,慵懒地问道:“陛下来什么旨意了?有没有嘉奖你啊?啧啧啧,你已经封王了,再升也升不了了,是不是赏了你些金银财宝?别忘记分我一半……”

夏亦轩忽然便冲动地握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小安,我们走吧,明天就走,我听十八说,泸西的山中有个神医,医术了得,能治好你中的毒……”

慕梓安诧异地看着他,半支起身子,轻抚着他浓密的剑眉,轻笑着说:“怎么,陛下知道我在你这里了?”

夏亦轩语塞,却固执地追问:“你别管这些,你只要告诉我,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慕梓安点了点头,神态从容:“当然,能拐走这么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瑞王爷,我能有什么不愿意的?”

夏亦轩喜出望外,沉吟了片刻道:“好,我现在就去交接军务,明天,不,今晚就走,神不知鬼不觉……”

“是啊,你母妃那里务必要瞒得紧些,我以前听说她身体不太好。”慕梓安微笑着说。

夏亦轩的身子一僵。

“还有,陛下向来十分信任你,你若是走了,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狂,会不会迁怒瑞王府。”慕梓安的眼神清澈而通透,仿佛已将两个人的结果看得一清二楚。

“他……你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发了狂……”夏亦轩不敢想像,若是他和慕梓安一起离开,夏云钦会是什么反应。

慕梓安轻叹了一声,将自己的脸颊贴到了他的手上,轻轻摩挲了片刻,那温暖的感觉让她眷恋。

“所以,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亦轩兄,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我的事情,说明他早就在军中布下了暗探,你若是想走,只怕要和他兵戎相见。”

“那怎么办?我怕,怕你回去以后……”夏亦轩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梓安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空中一片湛蓝,偶有几片白云飘过,显得那样的明媚。“我们来赌一赌吧,赌陛下的心中对你我有情,亲情的情。”

作者有话要说:小皇帝啊小皇帝,你会让梓安赌得赢吗?

忽然发现后台多了一个地雷,么么上弦梨漾~~

第72章

平鲁、西川战乱;南来北往的商人少了好些;官道上人迹稀少,杂草丛生,平添了许多萧瑟的景象。

忽然;远处一阵尘土飞扬;一条黑线出现在天地交接之处;渐渐地;整齐有致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一队黑压压的兵士出现在官道上。

兵士们盔甲鲜明;约莫有近五六百人;数十骑人马过后,接连而来的是三辆马车;中间一辆尤其得高大华丽;拉车的马膘肥体壮,行走得十分稳当。

不一会儿,马车的窗帘一掀,有人探出头来,只见那人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脸庞的轮廓清秀细致,眉梢飞扬,一双眼睛尤为清澈明亮,蕴藏着令人心醉的神采,正是从西川军中回京的慕梓安。

当时小庆子颁旨之后,夏亦轩将广阳等城的军务、和谈事宜交接,慕梓悦留了一封厚厚的书信交给即将前来和谈的西陵官员面交郑决,然后便和慕梓安依依惜别,独自一人往平鲁而去。

慕梓安深怕沈若晨和夏亦轩的伤病在途中有误,硬生生地又将出发的日子延后了好几天天,小庆子催又不敢催,只好每天跟在夏亦轩的身后念叨。

徐大夫自然被安排在随行的人员中,按照他的要求,整个队伍都放慢了速度,倒好似游山玩水似的,慕梓安时常和夏亦轩溜出队伍,去享受一下两个人的甜蜜幽会。

一路行来,慕梓安好像脑中有一本书,记录了所有路过城郡中好吃好玩的地方,每每撺掇着夏亦轩一起去,夏亦轩身子好了大半,自然巴不得和慕梓安一起过两个人的小日子,除了让府上的几个暗卫随行,左骁营都被他留在了驻地。两个人就好像游山玩水一般,把一路的美景都看了个够,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小庆子和杜如亮都有些惴惴,夏云钦临行前千叮万嘱,让他们不可耽搁,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平安到达京城,可眼前两个人,一个是权倾天下的瑞王,一个是夏云钦心尖上的人物,再给他们两个胆也不敢违抗啊,这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岔子。

这快活的日子里,慕梓安唯一觉得有些不自在的是沈若晨。

沈若晨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马车上,看看书,写写字,有时候和徐大夫一起下下棋,偶尔见了慕梓安和夏亦轩,也只是有礼地点头拱手问个好,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是慕梓安不经意的时候,总会觉得有道炽烈的目光如骨附髓,等她一去留意,那道目光便消失不见了。

一次她和夏亦轩回到驻地已经很晚,她跳进自己的马车,忽然想起了什么,掀开窗帘探头正想叫夏亦轩,却发现有个人站在树的阴影下,目光痴痴地落在她的马车上。

如水的月色下,那个白袍的俊雅尚书郎神情落寞,眼神哀凄,令人心碎。慕梓安仿佛被什么触到了一般,迅速地缩进了马车里。

她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沈若晨,她不想恨他,那个身影是她的初恋,虽然一闪即逝,但那份心动却永存心间;她也不能再象以前一样和他把酒言欢,那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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